吳蘊考慮了半晌後,終於開口道:“世叔,我還是想學半斷錦。”


    諸葛神候聽後,微微點頭,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說道:“你的選擇還算合理。這半斷錦對你而言確實更加合適,你隨我來。”


    聽了神候的話,吳蘊心中微鬆,原本想說我全都要,但這樣的後果極有可能是哪一門都學不到,所以吳蘊還是從心了。


    跟著諸葛神候走進後廳,再穿過幾間樓亭,來到一間小屋,屋內多是書架,書架上堆滿了文書,屋中央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


    隻見諸葛神候走到桌子後的牆前,在牆麵上以特殊的方式拍打幾下後,一間暗室出現在牆麵上,吳蘊則暗中記下神候拍打的順序。


    諸葛神侯看了看吳蘊的表情,輕笑一聲,說道:“別看了,就算你記下我拍打的順序,內功不足也無法拍開這牆麵。”


    吳蘊尷尬一笑,撓頭道:“世叔,為何修煉要到此處來?”


    諸葛神侯緩聲說道:“修煉這門半斷錦,對於環境要求極高,需要無聲、無光、無風,溫度適宜的地方才能全神貫注,激發體內真氣極速修複自身。”


    吳蘊眉頭微蹙道:“那將來修習之時也需要這般條件嗎?”


    諸葛神候和煦一笑,溫聲道:“這倒是不用,這半斷錦雖說是內功,倒不如說是修一道真氣,這門真氣修出之後在體內自行運行,一旦受傷便會自行激發。”


    吳蘊恍然,神候微微笑了笑,而後走入暗室之中,吳蘊立即跟上。


    這時,暗室的入口才緩緩合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一絲光亮也無,吳蘊在諸葛神候的指引下,走到一塊蒲團上,坐下後。


    隻聽見神候的聲音在黑暗中迴蕩道:“收心凝神,五心朝天,含胸拔背。”


    吳蘊立即心神一收,按諸葛神候所說的做,內感真氣在體內運轉,隻覺得這道半斷錦的真氣卻是遲遲沒有修成。


    隻有自身的真氣在體內飛速循環,通達全身各處細小經絡之中。


    頭上的一絲細密的汗水凝出,唿吸之間已經開始有些散亂,隻聽這時,神候突然道:“任其自然,水到渠成。”


    此言一出,吳蘊猶如受了冷水淋頭一般,瞬間冷靜下來。


    再次凝神聚氣,這時才忽然察覺,似乎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突然間出現,這真氣極為細膩柔和。


    在自身的經脈中,猶如滔滔江水中的一股支流,十分微小,卻沿著不同的循環方式在身體內運轉。


    這一瞬間,吳蘊開始感覺自己似乎身上,曾經有的一些陳年暗傷,都在這道真氣流轉下,緩緩修複。


    現在這種速度雖然很慢,卻及其微妙。


    吳蘊便開始不斷蘊養這道真氣,這真氣便開始逐漸壯大,而後循環的更快。


    這種身體不斷被修複的感覺,及其舒適,如同置身於溫泉之中。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良久,吳蘊再次睜眼,眼神中露出一絲喜色。


    身邊的諸葛神候笑道:“這股真氣你已經修成,此後隻需時常溫養,真氣壯大之後,修複的速度便愈快。”


    吳蘊立即朝著神候的方向道:“弟子多謝世叔傳藝!”


    諸葛神候笑道:“起來吧,我自在門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你要記住。”


    “世叔請講,弟子一定謹記於心。”吳蘊立即道。


    諸葛神候語氣之中帶著一絲嚴肅,緩緩說道:“凡我自在門武功,一旦傳於弟子後,自身不可再用,所以你若是將來收徒,務必記著此事。”


    這個規矩,吳蘊是知道的,所以也沒有意外,拱手說道:“弟子謹記於心!”


    這奇怪的規定是由自在門的祖師爺韋青青青所定,旨在促使各人再創新招,光大門戶,二來也是警示徒不可亂收,法不可輕傳。


    諸葛神候笑聲傳來,道:“你也不必介懷於心,隻需知道法不可親傳就好,若你將來修煉有成,也可自己再創新招。”


    “那...世叔豈不是因為弟子,導致自身有兩門絕技無法使用了?”吳蘊略一遲疑道。


    “哈哈,你這倒不必在意,傳給你的這兩門功法我也曾傳與鐵手,所以你大可放心。”


    而後起身,隻聽見幾聲拍打聲後,暗室的門緩緩打開。


    光亮重新投入暗室之中,吳蘊對著神候再次謝道:“謝過世叔!”


    隻見諸葛神候負手緩緩走出暗室,看著吳蘊說道:“不必如此,望你做事能繼續秉持過去的習慣,黑白分明,身正公義。


    不要學無情的冷漠孤僻,不要學鐵手的憨厚老實,不要學追命的吊兒郎當,不要學冷血的一味勇悍。


    你做事沉著穩重,心思也足夠慎密,也能心存善念。但有時卻為了達成目的,過於執著,這是萬不可取的,容易走偏。”


    吳蘊心中一震,但也有些感動,諸葛神候能這麽諄諄教誨自己,也是把自己當成了弟子來看,否則何必說這麽多。


    認真對著神候拱手道:“弟子謹記世叔教誨!”


    諸葛神候此時猶如一個和藹的長輩一般,坐在座位上,笑著看著自己。


    吳蘊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名震天下的神候諸葛正我,如今須發盡白,皺紋滿麵,一身白衣和略微清瘦的身形,原來已經這麽年邁了。


    鼻頭略微一酸,對著諸葛神候道:“弟子,先行告退!世叔記得時常保重身體!”


    諸葛神候微微一愣,對吳蘊笑著擺了擺手。


    走出屋外,迴頭看了一眼此時重新伏案翻看文書的老人。


    這才發現,現在屋外天色昏暗,原來已經是傍晚了。


    諸葛神候給自己這一守,就是近七個小時。


    原本來時下的小雨已經停了,在府中緩緩漫步了一會。


    如今這神侯府中略顯冷清,自己的四位師兄似乎都不在府上,除了一些和自己打招唿的下人之外,沒有別人可以交談,隻好看了一眼自己的信息。


    這才發現,段連城、劉欣還有自己的不少朋友都發了飛鴿傳書過來。


    看了一圈後,吳蘊的臉上重新露出笑容,留下一陣微風,人卻已經消失不見。


    來到了花家開在城中的棲雲酒樓,吳蘊走進樓中,上了三樓。


    原來是張玄提議要給吳蘊接風洗塵,加上吳蘊前幾天升為九品巡撫,還沒有好好慶賀。


    上了三樓才發現,這三樓幾乎都坐滿了人,多是吳蘊認識的,除了段連城和劉欣、張玄這幾位好朋友之外,林漢聲這些點金閣的朋友也在。


    而最讓吳蘊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特殊的朋友,花滿樓也在現場。


    也不知道張玄是如何聯係組織起這些人的,對著張玄用力一拍,說道:“謝謝兄弟!”


    “咱們是兄弟嘛,不用客氣!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阿琳。”張玄一攬身邊一個落落大方的女生道。


    吳蘊這才知道,這個女生就是張玄之前念念不忘的阿琳。


    阿琳伸出一隻手對著吳蘊笑道:“吳大哥,久仰大名了!這個笨蛋天天和我提起你的厲害,原本我還以為他在吹牛,現在才發現他說的是真的。”


    吳蘊一愣,才反應過來握手笑道:“張玄之前天天和我們念叨你,總算見到真人了。”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很久沒有握手了。


    而後吳蘊才舉起酒一一和每個人都問好下去。


    “花滿樓,好久不見了。”舉著酒杯走到花滿樓麵前,看了看他身邊犯花癡的林如鏡,笑著道。


    一身白衣,花滿樓依舊是俊秀而溫文儒雅的模樣,帶著淡淡的微笑,猶如出塵的君子。


    花滿樓拿起酒杯溫柔笑道:“是啊,好久不見,初次見麵時你還是個小衙役,想不到就幾個月時間你就闖下這麽大的名聲。”


    “大多是運氣,還有朋友的幫助,我自己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吳蘊笑著道。


    “來,敬你一杯,今日在酒樓的消費我請客。”花滿樓笑了笑著舉杯一飲而盡。


    “既然今晚花公子買單,那我就不客氣了。”吳蘊哈哈一笑,也喝了一杯酒。


    “小二哥,再來幾壇好酒!”吳蘊笑著吩咐一聲。


    “好嘞!”


    花滿樓搖搖頭,對著吳蘊笑道:“你啊!這麽厚的臉皮,怪不得能和陸小鳳成為朋友。”


    “嘿嘿,來來來,大家別客氣!今晚花公子買單!”吳蘊朝著自己的朋友們嚷嚷一聲。


    “好呀!那咱們就不客氣了!”陳業歡唿一聲道。


    樓外,一抹斜月如鉤,若有若無的掛在幽藍的空中,南京城燈火已亮,微微潮濕的空氣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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