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月紗就尋著莫峻的給的地址上門拜訪了。


    “太不方便了,沒有電話,搞個飛鴿傳書也好啊。”略帶煩躁地將自行車扔在路邊,機動部隊駐紮的地方離別墅太遠了,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取出自己的摩托車。


    首都還是那個首都,路上的車和行人卻不複從前。


    但不得不說,通過異能者小隊和軍隊的奮戰,挨家挨戶搜尋喪屍,城市很快就清除了喪屍,隻要好好管理,恢複生機也是遲早的事。


    月紗對危機應對得當的決策者有些佩服,似乎是她遇見的第一個將混亂迅速壓製的世界。


    有好多個世界就像齊猛設想的那樣,各個地區擁兵自重,由軍火和異能者構建起龐大的基地組織。


    為了爭奪資源,泱泱大國四分五裂,誰不想過一把皇帝癮,做一做人上人呢。


    她冷笑一聲,總之這一切都不是她該擔心的。比起國家大事,她還是好好糾結怎麽處理呂清和比較好。


    莫峻很快就出現在軍區大門口,還好他今天沒有出任務。月紗暗自鬆了一口氣。


    “什麽事?”仍然是莫峻的風格。


    月紗將齊猛的擔憂解釋了一番,請莫峻代為打聽z市更詳細的情況。


    莫峻沒有任何猶豫就應承下來,順便向月紗拋出部隊的橄欖枝:“你們小隊人數少,接任務做也很辛苦,不如加入我們。”


    月紗翻白眼:“我可適應不了的軍隊的生活。”什麽晨跑、拉練,聽任差遣,不是任務需求她才不願意白白跑去受人管教。


    突然晃神一秒,“我??到底是為什麽要做任務?”


    “嗯?”莫峻不解。


    “沒什麽。”月紗見交代清楚了,也不願意耽誤莫峻時間,事實是他們也沒別的話題可閑聊。“反正我們異能者隊伍本身就是聽從組織安排的,有任務我們就上。先走了,現在迴去還趕得上吃午飯。”


    “呂清和確實是普通人,他至今沒有變異。上級組織了一批生物學家正在加緊研究這個現象,希望從中得到能幫助人類抵抗喪屍化的方法。”月紗轉身之前,莫峻主動提起了呂清和的事。


    “嗯,知道了。”昨晚呂清和就跟她說得很明白了。


    “他在自願配合研究的協議中簽了字。”莫峻又說道。“畢竟是為了全人類的存亡,有些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是啊,電車難題總是換著花樣不停重演。”月紗戴上頭盔,“莫峻,如果你是拉杆的那個人,你怎麽選?我是說你,不是無條件服從上級命令的那個莫峻。”


    “不到最後一刻,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莫峻選擇了巧妙地迴避,“但是在我們眼前的這個天秤上,和呂清和比較的是全人類。我們活到現在殺掉的喪屍有哪個曾經又不是人類呢?比起那些虛無的就丟掉性命的人,呂清和被稱為救世主也不為過,何況比起犧牲他,我們更需要他活著,他隻是配合研究做些檢查而已。”


    月紗打燃摩托車,頭盔下的她看不清表情,聲音淡淡的:“有種活著,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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