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決定審問一下紙人裏的怨鬼。


    本來準備找胖子一起來的,人多力量大,審訊這種事胖子比我在行。結果敲門,發現胖子不在,這麽長時間不迴來,肯定是有戲。


    胖子不在,隻好我一個人來審問了。


    來當房間,把紙人上的鬼結解開了一個,用朱砂在紙人的眉心點了一下,說道:“出來吧。”


    話說完,一縷黑煙從眉心處冒了出來,怨鬼出來了。


    發現能夠出來,怨鬼拚命朝外掙紮,結果發現隻能露出上身,不管他怎麽掙紮,下身都紋絲不動的被困在紙人之中。


    “你有本事放我出來,這樣困著我有什麽意思?還把我困在一個女紙人的身體裏,你這個變態!”怨鬼發現逃不出去,就改破口大罵了。


    要是能逃出來,那我的鬼結不就白打了。


    “別白費力氣了,你出不來的,我也不會放你出來。現在,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迴答我,能少吃點苦頭,怎樣?”我提出條件道。


    不管對付誰,一手大棒,一手大棗絕對不會錯。


    不聽話就用大棒打,打到聽話為止,再給個棗吃,嚐點好處。


    軟硬兼施,沒有幾個會撐得住的。


    見怨鬼不說話,我抽出一張黃符,嘴中念念有詞,黃符就飛到了怨鬼麵前。


    “隻要我一句話,你就會被燒的毀容。”


    怨鬼一雙糜爛的眼珠骨碌骨碌,緩慢轉動著,不時還流出膿血來,看得十分惡心。


    “休想,你要殺我就殺,別這麽多廢話。”怨鬼厲喝道。


    我冷笑一聲,淡淡道:“你已經死了,這麽想嚐點苦頭的話,那我就幫幫你。”


    符火,著!


    一記指印施出,空中的黃符“轟”的一聲燒了起來。


    “啊!”怨鬼發出慘厲的哀嚎,雙手拚命揮舞,想要趕走麵前熾熱的符火,但沒任何效果,符火恍如一個巨大的火球,不斷炙烤著怨鬼。


    “快,快點拿走,你問,問吧,我說。”一分鍾不到的時候,怨鬼撐不下去求饒道。


    我站起朝著符火一揮,燃燒的黃符熄滅了,怨鬼頓感那股火燒的熾熱也消失不見,讓他鬆了一口氣。


    “我已經給你提過醒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我盯著怨鬼說道。


    怨鬼看向我,眼神之中滿是怨怒,要不是被鬼結綁住,恐怕他早就撲過來跟我拚命了。


    “難道你沒發現符火沒有傷及到你嗎?我如果想你灰飛煙滅,隻需要動動手指頭就行。”實際上,我沒打算傷他,隻是想嚇嚇他。


    說起來,怨鬼的遭遇挺慘的,含冤入獄,又慘遭逼供自殺。


    “你不是蘇家的人?”怨鬼反應過來,問道。


    “我要是蘇家的人,還會跟你說這些廢話嗎?”我反問道。


    “那你是什麽人?”


    “我說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你信嗎?你不信,那我告訴你,我是蘇家的仇人。”


    怨鬼狐疑的看著我,問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那你覺得,你現在除了相信我,除了妥協,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被我這麽一問,怨鬼啞口無言了。


    “我問你,蘇啟年的兒子到底殺了誰,讓你頂罪不夠,還要殺你滅口。”


    說起這個,怨鬼一臉怒容,沉聲道:“蘇啟年這個老狐狸,過河拆橋,簡直連狗都不如,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


    說著,怨鬼開始講述起他的經曆。


    他名叫楊添龍,是一名複原軍人,做過保安,當過司機,最後身手過硬被蘇家挑中做保鏢。蘇家是省城的霸主,能在蘇家做事,混得再差也比外麵強。事實也的確如楊添龍所想,成為蘇家的保鏢後,他的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也談了一個女朋友。可是好景不長,楊添龍發現蘇家表麵是正經商人,背地裏走私、販毒,違法犯罪的事一件也沒幹。


    好巧不巧,正當楊添龍打算舉報蘇家時,蘇啟年的兒子蘇錦榮忽然殺人了,奇怪的是蘇啟年完全沒有保他的意思。蘇錦榮逼得沒有辦法,隻好借蘇家的能量把責任都栽到了楊添龍身上。作為蘇錦榮的貼身保鏢,楊添龍是最合適的頂罪人選。


    這件事楊添龍是知道的,就是他把蘇啟年交待殺人的事告訴的蘇錦榮。


    “你的意思是,蘇啟年借你的手,把他跟這件事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甚至不惜拿自己的親生兒子頂罪?”


    怨鬼點點頭,說道:“沒錯,我還以為憑蘇家在省城的地位,這件事能順利解決。沒想到,蘇啟年這個老家夥會這麽陰毒!”


    “會不會,蘇啟年已經知道你要舉報他,故意來這麽一出,目的就是把你給做了。”我分析道。


    “不會,弄死我,蘇家有的是辦法,不必冒險這麽做。”怨鬼說道。


    怨鬼這麽說也沒錯,蘇家要他死,幹嘛大費周章繞個圈子來殺他。


    “那你知道,蘇啟年讓蘇錦榮殺的人是誰嗎?”現在看來,重點就在蘇啟年交待的事上了。


    “知道。蘇啟年之前說過,這個人是個風水先生,至於具體姓甚名誰,我就不知道了。”怨鬼答道。


    風水先生?


    蘇啟年一個省城豪門巨擘,怎麽會跟一個風水先生過不去呢。


    我腦海中不斷思考著這個問題,總覺得這個風水先生跟什麽事情有關,到底是跟什麽事情有關呢?


    對了!


    我猛地想起來了一件事,當初阿龍出事被抓的時候,我跟胖子趕到縣城的夜上海ktv,裏麵不就有一個“斬首煞”嗎?!


    斬首煞,顧名思義是血光生死之災。


    這種有損陰德的風水局,對方不是個高手就是有人花大價錢買阿龍的命。


    現在看來,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顯然,蘇家雖財大氣粗,但在他們嚴重,草菅人命比用錢買命來得更有快感。隻是我不明白,對方是個風水高手,不會連狡兔死,走狗烹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到底是哪出錯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高人,高人,求你幫幫我吧!”正在我想問題想得出神時,楊添龍忽然換了個口氣。


    “你這是幹嘛?我可不是什麽高人,不過你把事情說出來,我能幫就盡量幫。”


    楊添龍是無辜的,他不過是大家族眼中的一條狗,可他不是狗,他是人,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有感覺,他知道難過,知道高興。


    “你就是個高人,你要不是高人的話,我也不會落到你手裏。你不但是個高人,還是個好人。”楊添龍語氣好了很多,我心中卻有些不忍再把他關在紙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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