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殿上開懟


    陳冉低頭不語。


    工部尚書崔逢馳再問:“大統領,你可還有疑問?”


    陳冉臉色血紅色,眾大臣都認為是陳冉想在聖上麵前耍耍性子,演出一番,出出風頭,年輕人嘛,我懂!


    可惜,翻車了。


    果然,陳冉看著眾大臣,羞恥地落淚了,然後羞愧地轉身了,問皇上:“既然,各部尚書均在,工部提議的計策,大家君臣都表示滿意。那麽,為何當初,不直接在各下縣就直接將眾流民接走,卻不管不顧流民,任由各下縣的父母官驅散,任由那些富戶,世家聯合起來驅趕呢?而且那些下縣距離順京北郊安置點,最近都有八十餘裏腳程。那些流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很多人走著走著,就倒地,再也起不來了!


    為何工部不在那時候接走流民呢?任由那麽多流民活活餓死了呢?據我密騎營不完全統計,沿途死亡人數者,達千餘人。


    你們是全權負責流民,負責賑災的啊!你們手裏有賑災糧的啊!有人能迴答,為什麽嗎?”


    議政殿上靜了,南宮春秋和偉公公互看了一眼,看到對方的疑問。對啊,為什麽呢?


    崔逢馳迴答說:“大概是工部屬官沒想過,會有那麽多流民…”


    陳冉再問:“你們工部沒派過人去下縣打聽過會有多少流民?”


    崔逢馳迴頭,想找其他屬官迴應。吳桂珊撓撓頭,迴答:“隻派有少數人,隻到鄰近縣查看,因為流民亂了,屬官們為了自身安全…”


    偉公公一喝:“大膽!!”


    南宮春秋一拍書桌:“何為亂?流民變亂?”


    吳桂珊嚇得心肝脾肺腎都裂開了,趕緊跪下連連磕著:“臣錯了!臣錯了!是屬官害怕被流民傷害到自身…”


    “就憑那已經餓了好幾天,手無縛雞之力的流民?會傷到你們這些一人出行便十數護院家丁隨行的官員?”陳冉冷冷地看著其他的大臣們。


    “你為何知道不會?那流民人數可多了!他們數十人圍過來,我當時就在場!我是害怕了。難道你不怕!”一個工部的官員反問陳冉。


    “就因為害怕!哈哈,所以,你工部便將下縣的人全部撤迴,等著流民自己從至少八十裏以外的下縣,爬過來到順京安置點,然後你們工部再帶著他們原路返迴,再爬著去二百裏外的鄰縣?”陳冉咬著牙,流著淚水問。


    “…”工部的人。


    工部右侍郎範世謙辯解說:“就算我工部想去下縣,但我們人數不多,別的部門也沒派人過來協調…”


    “去你娘的!”一個將軍出列。“我兵部初初不想接管流民,是我兵部當時的確調動不開人手,但當日聖上讓你工部接管後,我兵部也立即從外縣調派人手迴來協調了,而且大家都知,單單八大營就抽調二千餘人去安置點駐守了!你工部可別胡說八道,說我兵部沒派人!”


    南宮春秋看看這個將軍,點點頭,是當初要為城隍廟救火請功那個許華生將軍。


    要說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範世謙就憑區區一句話,便得罪了其它部了。


    戶部也有人出列:“我戶部,正常在衙署上值的,共有百餘人,在流民初出現時,戶部便抽調近六十餘人跟隨密騎營出發到各下縣,負責統籌統計,協助密騎營查賬,協調流民吃食安頓。我戶部同僚一直跟著流民隊伍,直到到達順京北郊安置點。你工部可別亂說我戶部沒派人。”


    看到禮部原來在殿上的臣子沒人出列,尹浩然出列了,他正正衣冠:“我禮部一直候著,時刻準備著!哪裏有需要,便馬上衝到那兒!眾所周知,北郊安置點,就是由我,禮部郎中負責安民的!”


    禮部的人紛紛心裏罵娘,好好的,你跳出來嚷嚷表啥忠心呀!討厭!


    吏部,刑部也有人出列抗議被工部坑,不服!都站出列表示我部忠君愛國,時刻準備著為國為民辦實事!


    工部被各部一個一個罵迴來,都不敢再出聲。


    陳冉接著問:“你工部,多次問我密騎營何故扣押了你工部禮部的人。我給你們個說法。”陳冉整理下衣冠,哦,他沒戴帽子的習慣,沒帽子。“我問你工部,流民到達安置點前,你們便開始在北郊搭建草棚,埋好大鍋,備好米糧吃食,這大部分幹活的人,都是你工部的人,是吧?”


    範世謙迴答:“自然是了!我工部接到報信,馬上就派出官員到北郊準備迎接流民的到來。第一批派出的人是工部知事官張活遊帶隊。”


    “那些米糧吃食的,都是你們工部提前已經采購好了的嗎?”陳冉繼續問。


    “是如此!都是提早備好,大家都知道,現在順京米糧緊缺,糧價也漲了不少!”範世謙挺了挺身子迴答說。


    “都是隨意挑選的商家?不是特定到某一商戶采購?”


    “都是先詢問過價格,選低價購入。”


    “你們這些高級領導,可有把關全程的采購過程?可有檢查過購入米糧的質地?”


    “大統領,本官說過了,我工部人手不足…”範世謙臉上有不耐煩的神態了。


    議政殿後麵有人搶聲:“人手不足,便可以不管不顧流民死活,人手不足,便可以任由下屬任意妄為,瞞上欺下,以次充好,低價賣出,高價買入,最後連皇上都狗膽騙了!!…”


    “轟”…殿上眾大臣又亂了一陣!


    範世謙愕然,迴頭看著後麵走出的少年郎,滿臉惱怒地問:“你是何人?為何如此下判定,說我工部如此不堪,連皇上都欺騙?”


    “高洪坡,密騎營狗狗搜索隊首席指揮官!你工部一係列的所作所為,令人發指!萬人唾罵!”高洪坡站出來,朗聲罵著!


    站在最前麵的吏部尚書高天倫一愣,趕緊轉身,一看!不得了!站在遠處的真是自己最疼愛的三伢兒!高天倫張大嘴巴,最後喃喃沒說出什麽來。


    同樣,高天倫去了兵部和禮部的兩個大兒子,也是驚奇到不得了,自己三弟,什麽時候混上密騎營首席指揮官了。而且指揮的還說是條狗!!一時之間,被蒙在鼓裏的三父子,你看我,我看你,好像在問,爹是你吏部安排三弟過去密騎營的嗎?好大兒,你們三弟,沒跟你們說去密騎營了嗎?


    問就沒有!三父子都搖頭表示,不知情!


    “胡說!你有何證據!所謂欲加之罪!皆出你口!”範世謙反駁。


    工部有人跳出來:“臣彈劾!密騎營胡作非為!胡搞亂造!惡意汙蔑我工部!”


    範世謙當即站前一步:“臣附議!彈劾密騎營未經證實,便隨意汙蔑!嚴重打擊我工部安置流民的積極性!嚴重影響到我工部日後的官方公信力!”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工部的其他低品級的官員也站出來附議彈劾了。


    其他部也有人站出來,例如禮部左侍郎歐敬修。他說:“先不談流民安置得如何,我禮部就一直配合工部在安撫流民,所見所聞,工部都是在積極安置流民,急流民之所急,給流民之所需…你密騎營有誰能證明,工部同僚是你們說描述那樣如此不堪!要知道!惡意無憑無證汙蔑朝廷命宮,這罪行,你等可擔當不起的,啊!”


    “要證據,要人證物證,是吧?我有。” 南宮平也站出來。


    歐敬修所在的位置是禮部跟在吏部後麵,隔得遠,一時沒看清楚是南宮平:“你也是密騎營的人?你也要幫密騎營辯解嗎?”


    “南宮平。禮部左侍郎你好啊!”


    歐敬修一時懵比,怎麽老三也混密騎營去了,當下不知道說什麽,也不敢退迴禮部隊列中。於是便繼續杵著,沒有再說話。


    南宮平繼續說:“人證物證我都有!我是最早帶隊出發的那批密騎營成員,一路以來,所見所聞,怕是比你禮部就那麽兩天時間的所見所聞,多得多了去!”說著,還揚了揚手裏的那本小本本,還對著高洪坡揚揚眉毛。


    老主事官張亦凡也從懷裏掏出戶部交給他們的隨行日誌,高舉著:“我密騎營大統領,一早已在多日前,調配三百密騎營成員,再向八大營借調一千多人,分派任務出發到個各下縣調查流民成因。當時大統領千叮囑萬吩咐,切記,他們現在是流民,他們以前可都是服了徭役,交了該交的稅項的,那麽,他們便是我大順國的子民!務必要將事情調查清楚,還災民一個公道!”


    南宮二站出來:“既然他們是我大順子民,為何,受了水災!被淹了田地,被埋了房屋!他們明明受了災禍,都已經那麽慘苦了!你們這些口口聲聲要為天下人當家做主的朝廷命宮,為何,卻稱唿他們為流民!那些災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為了活下去,被逼背井離鄉,踏上路途,僅僅是為了尋找一口吃的!僅僅,是希望能活下去!你們,卻稱唿謂:流民!”


    偉公公走過來,收取了密騎營眾人遞交的本本,這些都是備份,陳冉交代過的,所有口供證明證據的,都要一式多份,分開多人保管,以防有連人帶物莫名其妙地,都消失不見了。


    南宮春秋接過那些厚厚的本本,逐一翻看著,原本,他還想平複殿上眾人的針鋒相懟,太吵鬧了。主要是寅時過半就起床了,卯時開朝,鬧到現在都未時了,又困又累又餓的。


    但是,翻看了幾頁後,他手手發抖了,不是餓的,是被氣到了!


    南宮春秋邊翻看邊說:“工部,迴答密騎營大統領的質詢問話。”


    工部的人懵了下,迴答什麽啊?都在彈劾呢!


    陳冉想到他們應該都忘記了,便重複問道:“你們這些高級領導,可有全程把關采購糧食的過程?可有檢查過購入米糧的質地?”


    範世謙皺著眉頭說:“有,自然是有的,有把關,有檢查過。”


    南宮春秋一拳砸在書案上:“那,為何,安置點裏的米糧,每一包,每一擔,都摻雜有砂石!都是陳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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