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倒地的二百人,緩了一會白月雲才定住心神,他壓根就沒發覺敵人派兵過來。


    然而李歡已經處理掉危機,白月雲心中殺意更濃,此人是草原的心腹大患,絕對不能留下禍根!


    白月雲蠢蠢欲動,讓十名親衛盯死李歡,尋機將其幹掉以絕後患!


    墨凡瞥一眼正在部署部隊的白月雲,神情憂慮的說道:“主公,那該死的胡人懷有惡意,我們要小心行事。”


    “大敵當前,沒功夫收拾他,就讓他再蹦躂一會吧。剛才的二百人隻是敵軍派過來試探我們的,讓眾將士做好戰鬥準備找時機突圍!”


    “喏!”


    等墨凡離開之後,李歡看了一眼白月雲,後者也剛好在盯著李歡,他趕忙將目光避開投向敵陣。五萬人眾圍困,想死裏逃生,太難了!


    封家是前朝大姓世代鎮守邊關,族中嫡係子女不與京中權貴聯姻,隻跟軍中戰卒或者尋常良家子弟通婚,故雖手握三十萬鐵騎,從來不遭受帝王猜忌。


    及至王朝更迭,作為前朝老皇的忠臣,封家當然不願歸降司馬皇室。占據燕州百城試圖南下推翻新朝,然而還不等他們打過去。飛將率領二十萬大軍北上,與封家邊軍鏖戰半年。終於將封家打的心服口服,封家子弟棄城而歸隱,並且承諾司馬皇室在一天,他們便隱世一天。


    能在大局已定的情況下跟飛將苦戰半年,足以見封家邊軍的實力,對於此等絕世猛將。武帝自然是不願臥榻之旁酣睡猛虎,飛魚衛成立之初就是為監視封家人。但封家非常識趣遣散族中子弟,幾乎分散在整個天下,草原、荒漠、狂海三處不屬於大炎的疆域,封家子弟落葉紮根。


    十年之久武帝終於對封家稍稍放心,除了禁止封家為官入伍,撤去對封家人的監視。


    進入龍城之前,會途徑一家中原風格的酒樓,酒旗上麵繡著鬥大的封家酒館。一位穿衣打扮花花綠綠的老人拍拍坐騎,停到酒館之前嘴裏念叨著:“二十年了...”


    老人從馬上下來,牽著馬緩緩的向酒館裏麵走去。門口的小廝慌忙迎上來,臉上堆著笑道:“客官,得罪您嘞,馬要帶到後院。”


    小廝說小不小,大約是三十五歲,或者要更老些,因為其雙鬢早早斑白。


    老人上下打量小廝一番,神色古怪的說道:“當家的火將軍,而今脾氣這麽好?”


    小廝的臉色布上一層陰霾,旋即往前走兩步,低聲問道:“你是何人?”


    老人自嘲的笑道:“歲月真可怕,已經沒人記得我這老骨頭。”


    “你...你是丁家賊人!”


    小廝瞪大眼睛兩手放在身後,那裏藏著一柄薄刃彎刀。


    丁不花恍然不覺,鬆開馬韁繩,徑直往酒館中走去。


    “站住!”小廝伸出一隻手攔在丁不花麵前,聲音漸冷的說道,“你不能進去。”


    丁不花皺眉,隨後笑道:“進門是客,再說我是來買酒喝的,為什麽不讓我進?”


    小廝毫不退讓的說道:“就是不讓進,瞧見那邊沒有!”


    丁不花上了年紀眼神有些不太好使,吃力的往小廝所說的地方看去,原來那裏有塊橫放在地上的匾額。


    “狗與丁不花不得入內。”


    他看完之後神色不變,仍要往酒館中走,小廝的刀已經抽出來,冷冷說道:“丁不花你再敢往前一步,別怪我不客氣!”


    客棧外那頭不知是狗還是狼的家夥,正曬著暖暖的太陽,聽得這邊的動靜立馬飛奔而來,衝著丁不花呲牙咧嘴。


    若非小廝約束,丁不花鐵定就要被這兇獸撕咬。


    丁不花討好的說道:“火將軍,當年我跟你爹是生死之交,今日討杯酒喝也不行?”


    小廝橫眉冷對道:“你還有臉提生死之交,我封火真替你臊得慌!”


    丁不花歎口氣道:“唉,一念之差,老夫悔不當初!”


    瞧見丁不花黯然神傷的樣子,封火不為所動,用彎刀指著丁不花道:“你欠我封家的百死莫贖,若非我父親令我等不再動刀劍,今日必取你狗命!”


    丁不花瞬間變臉道:“怎麽不早說!”


    言畢徑直往酒館中走去,從封火身邊經過時還不忘說道:“多謝賢侄提醒。”


    “你...滾出去!”封火的刀已經架在丁不花的脖子上,但遲遲沒有動作。


    丁不花伸出一根手指,將脖子上的彎刀推開道:“不能動刀劍。”


    封火已經怒的眼睛冒火,但丁不花渾然不覺,還是擠進酒館中。


    封火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也隨之走進酒館,那頭似狼非狼的兇獸,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封火旋即將刀背抽到兇獸身上:“滾出去,狗東西!”


    兇獸嗚咽一聲夾著尾巴逃了,而丁不花則大模大樣的坐在那,等著小廝上酒上菜,兩隻眼睛如同鷹隼般巡視。


    遇見這種耍無賴的老家夥,封火一肚子火無處發泄,隻得上二樓離老無賴遠遠的,否則他真要殺人!


    白月阿利帶領手下直撲向兩大部的族長,費連刀以及鮮於甘,隻要能拿下這兩人就能令敵手投鼠忌器。


    “鮮於甘,還不快調遣人馬!”


    變故陡然發生,養尊處優的鮮於甘,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像隻遲鈍的老狗。


    北冥雪眼神冰冷,隻好命令五把刀,去保護鮮於甘的周全。好在費連刀調過來族人,北冥雪才沒有跳下高台,去將鮮於甘的頭顱擰下來。


    北冥雪正分心指揮手下,白月明日花當然沒有放過大好機會,先是將手弩的重新裝填弩箭,朝北冥雪發射弩箭,隨後將甩出的彎刀拿迴來。


    北冥雪雖然在分心做其他事,不過一直在防備著明日花,所以三發弩箭沒有立功。


    明日花也不氣餒立馬持刀攻上去,勢必要將北冥雪絕殺於此。


    北冥雪也眯起雙眼,台下的局勢對她很不利,再跟明日花糾纏下去,恐怕今日就不好收場了。


    她把手放在背後,解開繡囊伸進裏麵,旋即甩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人躍上高台,停在北冥雪和明日花之間,接下北冥雪發出的暗器,原來是喂了毒的細小鋼針,而那人手上帶著狀若蠶絲織成的手套。


    明日花的彎刀也被那人拍了一下,再往前衝隻會落進那人的懷抱,明日花隻得往後退兩步。


    “都是姓白月的,何必要拚死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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