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個東京都找不到能胖揍方青的人了吧?


    唯一一個可能比方青強的李寶還是方青師侄。


    這還有法子?


    郝旭看向宋青陽的蝌蚪眼中滿是疑惑。


    “嗬,郝公子可知曉最近殺豬巷宅子的動靜?”宋青陽一手搭在腰上玉帶之上,淡淡一笑。


    “我知曉,不就是那方青在修繕舊宅子麽?為何提這個?”郝旭皺起了眉毛,不清楚為何宋青陽提起這個。


    這可是他的痛處啊!


    “郝公子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宋青陽搖了搖頭,繼續說著,“我手下之人打聽到了這方青,不僅僅是修繕這個舊宅子用於居住。”


    “不僅僅用來居住?那他還想用來幹嘛?開店?”郝旭追問著。


    “沒錯,正是開店。”宋青陽點頭。


    “開店?開什麽店?總不能是關撲店吧?”


    聽到這個消息的郝旭一口氣來了個三連問。


    “郝公子猜的不錯,正是關撲店。”宋青陽一笑,笑容之中意味十足。


    若是比武,他就是跟郝旭加在一起也不夠方青塞牙的。


    但若是做生意。


    這方青就不值一提了。


    “不是吧?哈哈哈哈。”郝旭先是震驚地張大了嘴,緊接著大笑了起來。


    整個人從烏木凳上起身,激動地在八角亭下來迴踱步。


    這方青!


    看起來挺厲害的。


    其實在做生意這方麵完全一竅不通啊!


    覺得他們這一夥東京關撲十二掌櫃都對這塊殺豬巷空地如此覬覦,就覺得隻要是個人在這開個關撲店就能大賺一筆?


    這可太天真了吧?


    光是他們東京十二掌櫃的排擠就不是方青能撐得下去的。


    等到時候方青破產了。


    他豈不是又有機會了?


    “郝公子,正如我所言,我們無需太過擔心,這方青雖有些頭腦,一身相撲之術強悍得緊,但做生意,這不是我們說了算麽。”


    宋青陽輕鬆地笑著。


    他雖不是關撲店的掌櫃,但也清楚,方青就這麽在掌控東京關撲生意的十二位掌櫃眼皮底下,搶過殺豬巷之地開關撲店。


    不被整得倒閉才有鬼了。


    他宋青陽也是從歙州來到東京做生意的,知道其中的兇險。


    “哼,這方青既然異想天開到在我眼前開關撲店,那就不要怪我了。”郝旭踱步出了八角亭,在亭外的青石板上走著,一襲紫褐色羅印金彩會花邊衣緩緩搖動。


    “看來。”


    “過陣子得再開一場會議了。”


    。。。。。。


    “方青,你要拿殺豬巷的那個宅子一半做關撲店?”


    池心島上,一位妙齡女子穿著羊皮靴踩在草地之上,一襲水仙裙擺下露出半截雪白纖細的小腿。


    頂著雙平髻的薛碗兒眨了眨大眼,盯著身前的方青。


    “是的。”身著灰色棉襖的方青笑了笑。


    今日,他特地來了一趟薛宅。


    上一次相撲大比結束之後,他很快又入宮參加了禦宴,一直沒抽出空來拜訪鬼爺一趟。


    如今騰出空來,自然是要來拜訪一番的,白日閣的兄弟們在相撲大比之時對於他的呐喊助威他都沒忘。


    “那方青,你日後還來白日閣做朝奉麽?”薛碗兒如水潭般的眼眸清澈見底,抬頭看著方青,雙手背在手中纏在了一起。


    聽到方青說他要自己開關撲店之後,她就擔心起了這個問題。


    方青之前就因故很久沒有去過白日閣了。


    如今自己打算開店,那是不是就再也不是白日閣的朝奉了?


    方青低下頭來,一雙丹鳳眼注視著薛碗兒,明白了她想問些什麽,勾起嘴角燦爛一笑。


    “怎麽會呢,隻要鬼爺不嫌棄我曠工多,我就一直是白日閣的朝奉。”


    “嘿嘿,那你指定是了。”薛碗兒笑得露出了兩顆小虎牙。


    這都不用問。


    就是方青一整個月都曠工,鬼爺都不會說些什麽,頂多說一句方青也不來看看他。


    “碗兒小姐~”


    一位丫鬟打扮的少女走過石板橋,來到了池心島上。


    輕拍著胸脯喘氣之餘,她還看了方青一眼。


    “碗兒小姐,府外有人敲門,說是來找方朝奉的。”丫鬟看了看方青,又看了看薛碗兒。


    鬼爺竟然默許這少年與小姐如此親近欸!


    其實丫鬟還是猜錯了。


    這哪是默許。


    就根本就是無形的催促啊。


    “找我的?”方青有點意外,找他能找到這兒來?


    那怕是真有什麽要緊事啊。


    不過是誰呢?


    “走吧,去看下是不是你認識之人。”薛碗兒拉著方青一路小碎步跳過石板橋。


    石板橋之下。


    清冽明淨的池水中遊魚搖曳著各色的尾巴。


    池水另一邊的棕漆木廊之中,一位老人身披盤金繡團雁羅袍站在窗邊,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幾分慈祥望著池上石板橋上小跑而過的二人。


    這麽一看還挺般配啊。


    老人滿意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須。


    “老柴,當初你竟沒看出小方在相撲之術上有此等造詣?”


    身穿盤金繡團雁羅袍的老人自然是鬼爺。


    而在鬼爺身旁穿著一身陳舊黑袍的正是老柴。


    “鬼爺,我是看出方朝奉有習武之本,但是真沒看出方朝奉在相撲之上有此等造詣。”老柴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一絲無奈。


    他看武人的眼力是老辣得很,但也是真的沒看出來方青。


    方青的武力讓他有點看不懂。


    “真是想不到啊,在眼力上有這等天賦,在相撲之上還有了此等造詣,小方不簡單啊。”鬼爺寬顏一笑。


    他這一輩子很少走眼。


    看方青亦是如此。


    “那次陶小姐來府上之時不是還說了,方朝奉在象聲伎藝上也有一番研究,空嗓吼出二十種禽鳴喚來群鳥伴和麽?”


    老柴還給鬼爺提了個醒。


    “嗨,那個隻能算個愛好。”鬼爺擺了擺手,深邃的眼眸再看池上石板橋。


    方青和薛碗兒早已跑過,橋上沒了二人的蹤影,隻剩下橋下搖曳的各色魚兒。


    “不過方青說他要開關撲店,關於這點我並不看好。”讚歎了方青一番,鬼爺又想起兩個時辰前。


    方青來拜訪之後,與他促膝長談了一番殺豬巷宅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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