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師叔賜教!”


    李寶再次行了一禮。


    這一下方青實在是沒法再推脫了。


    “這個,容我想想該如何說。”


    先用一個拖字訣。


    方青踱步在院中想著對策。


    要不要再用一個屎遁?


    想到這的他將視線轉向了身前等待著的李寶。


    哎。


    定然躲不過,還是得想個法子堵塞過去。


    反正領悟功法秘籍這東西,就跟後世的閱讀理解一樣。


    就算作者來迴答還是會被判成零分,一千個人的心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就算說得不對,這李寶又能奈我何?


    打定主意的方青決定糊弄一下李寶。


    對了,就用背嵬之身這個附加技能帶的描寫應付他得了。


    “咳咳,我知道該怎麽說了,師侄且聽好。”


    方青清了清嗓子,語氣很足。


    糊弄人氣勢一定要足,比真的還真。


    “是,師叔。”李寶表情很認真。


    就連智深都豎起了耳朵,他也很想聽聽方青是怎麽練的。


    這海上升大陵的境界可不簡單,他都練了好久好久才莫名其妙地掌握了。


    “習習穀風,維山崔嵬。”


    “無草不死,無木不萎。”


    方青將背嵬之身在他腦中附帶的幾句話說了出來,這玩意玄而又玄,我就說這是感悟你又能說什麽呢?


    方青一說完,智深與李寶就重複念叨著這幾句話。


    智深嘴巴念叨著,肥臉上的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罷了。


    想不清就不想了。


    反正他都會了,思索實在太費腦子了,不是他擅長的事。


    智深住持能把這些話放下,但李寶卻不行。


    這麽多年卡在這個境界無法領會,已經極大地挫敗了他的心境。


    原本他還可以安慰自己,《養力經》本就為世上罕見的功法,隻有他的師父智深的修習進度在他之上。


    這麽一想還能接受。


    但是現在一下子多了個師叔方青,這師叔比他年紀小,修習《養力經》的境界卻比他高,這讓他有些著急。


    “習習穀風,維山崔嵬。”站在院中的李寶就這麽來迴念叨著這兩句話定住了。


    “師弟,郭姑娘,咱們進屋裏喝杯熱茶吧。”智深住持這才反應過來方青和郭清秋來了都沒有請二人坐下喝杯熱茶,趕忙請著兩人請進。


    “這李寶師侄。”方青為難地指了指在院中杵著的李寶。


    李寶自從聽了他的話之後就一直呆站在院中一動沒動,不會跟武俠小說裏說的一樣練功入魔了吧?


    “不礙事不礙事,平日裏倒立都能倒個幾個時辰,站一會兒沒半點事。”智深住持沒管院中的李寶,熱情地拉著方青進了屋,郭清秋自然是跟著方青一同進去了。


    日頭在緩緩下降,郭葵和一意都挑著水桶來迴了好幾遍,李寶依舊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一意哥哥,他在幹什麽呀?”郭葵在院子角落的水缸邊卸下了自己肩上的木擔,用小手揉著自己的小肩膀。


    “沒事,李師哥經常這樣,是個武癡,不用管他。”一意卸下木擔,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珠,提著水桶往水缸裏灌。


    對於郭葵的到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不僅是郭葵可以幫他幹活,最關鍵的是,他終於不是最小的了!


    “對了,你知道李師哥麽?李師哥可厲害了,乃是東京相撲第一人!妥妥的相撲大宗師。”往水缸中倒著水的一意小和尚跟郭葵聊著李寶的事。


    李寶都算是他們大相國寺的出名人物了,他不拿出來炫一下都對不起李寶這麽厲害了。


    “哼,有多厲害?還是我大哥厲害。”郭葵一聽就不服氣了,他可是方青的腦殘粉。


    在他的眼中,方青就是最強的!


    “你大哥?是方師叔麽?方師叔的確有一手,但是真要動起手來,方師叔肯定不是李師哥的對手,東京相撲第一人,豈是浪得虛名的!”


    一意小和尚還是力挺李寶的,畢竟他跟李寶一起那麽多年,深知李寶的厲害。


    “我大哥強!”


    “我師哥猛!”


    “我大哥敢一個人出城!”


    “我師哥也敢!”


    “我大哥敢吃粑粑!”


    “我師哥也敢!”


    一意和郭葵兩人嚷嚷得不可開交,卻沒有絲毫影響到佇立在院子中的李寶。


    “無草不死,無木不萎。”


    李寶輕輕念叨著方青剛才所言,陷入了沉思,閉上了雙眼。


    漸漸的,陽光黯淡,天空中墨漆漆的烏雲大團大團翻滾,麵目猙獰地籠罩了整個東京,亦籠罩了整個大相國寺。


    風卷起滿地的落葉,吹拂在閣頂的瓦片,響起嘩啦啦的聲響。


    “要下雨啦,趕緊收衣服啊!”


    智深在智海塔院中大吼著。


    一陣風刮過。


    雨就下了起來。


    方青站在簷下,端著一杯熱茶,看著天井上外卷積著的烏雲化作漫天的雨落下。


    滴滴答答的雨水敲打在簷上的瓦片之上,濕潤的空氣沁人心脾。


    一場雨落下,整個東京又有幾人不躲雨呢。


    “師兄,快進來躲雨啊!”下雨不再挑水躲進屋簷的一意小和尚對著院中的人影喊著。


    郭葵則是放下懷中的水桶,跑到了方青和郭清秋身旁。


    “喝點水吧,小葵。”郭清秋給郭葵倒了杯水,她看著郭葵挑水還是有點小心疼的。


    “咕咚咕咚咕咚。”


    郭葵大口喝著水,被肚兜包裹的肚子以可見的幅度起伏。


    站在簷下的方青順著一意小和尚喊著的方向看去,隻見智海塔院的院中,密密麻麻的雨幕中,有個人挺身而立,未曾動搖。


    乖乖。


    真就武癡唄。


    方青端著茶杯來到院子邊走廊下,在這兒,風一吹,就能把雨吹到他身上。


    “師兄,你不把師侄叫迴來麽?”


    方青看向剛把晾在外麵的僧衣搶救迴來的智深住持,指了指雨幕中的李寶。


    懷中抱著一堆僧衣的智深看了看院子中淋著雨的李寶,擺了擺手。


    “師弟,不打緊,小寶就是淋他個一天一夜都沒事。況且啊,小寶指不定是從師弟你的話中悟出了些什麽,可不能打斷他了。”


    笑容滿麵的智深迴去放僧衣了。


    方青納悶地撓了撓頭。


    我就說了幾句《相撲篇》中背嵬之身中附帶的詳細描述,這就能悟出些什麽?


    算了吧,還是再迴去吃點點心。


    方青溜迴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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