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私下問過李雲橋師兄,師兄他說也不知道,不過師兄識人能力特別厲害,他告訴過我,當初,明慧大師帶著我師弟李蘇和李嬰來的時候,他就一眼看出這兩個小孩並非尋常人家子第,我問過他為什麽,他告訴我,尋常人家的孩子,一般粗布衣裳,這兩個小孩來的時候,衣服整潔華麗!從這一點師兄就可以斷定這兩個小孩並非尋常人家子弟。”趙春說道。


    “李雲橋眼光確實不錯,就隻有這些?”陳子傑問道。


    “師兄告訴我,李蘇李嬰入門之後,吃飯的時候很講究規矩,師傅師兄不入座,他們寧願站著,也不入座,吃飯的時候也不像尋常人那麽狼吞虎咽,吃飯也很斯文。尋常人家的小孩,吃飯狼吞虎咽不說,經常還會用手去抓菜吃,李蘇李嬰從未見過他們如此過。”趙春說道。


    “這個推斷到有道理!”陳子傑說道。


    “另外,李蘇李嬰來的時候那麽小,李蘇六歲,李嬰五歲,就已經識字了,在我的印象中,幾乎沒有他們不會的字,他們還會讀論語,深得師傅師娘和其他師兄弟喜歡,有時我不會的字也會去請教這兩位師弟!尋常人家小孩,那麽會認識這麽多字?隻有富貴人家,才能去私塾念書或者請夫子到家教書。”趙春說道。


    “確實很有道理!”陳子傑附和道。


    “還有,他們很懂禮儀,非常尊師重道,平時對師兄弟如此,對師傅師母也是如此,逢年過節,都會向師傅師母磕頭祝賀,我們以前不太懂,都是他們教授的,尋常人家的子女會是這樣嗎?”趙春道。


    “是這樣的!”陳子傑道。


    “記得他們入門三年後的一天,我和李雲橋師兄去後山玩,看見李蘇李嬰手裏竟然各自拿著一個圓形鏤空的玉佩玩,一看就是很名貴的玉,我和李雲橋師兄準備看一下,結果他們立刻收了起來,然後就下山了,畢竟是他人之物,我們也不好強行去查看!”趙春說道。


    “還有別的嗎?”陳子傑問道。


    “別的?沒有了!”趙春說道。


    “噢,想起來了,你認識明慧禪師嗎?”陳子傑問道。


    “見過幾麵,沒說過話,他是我師傅的朋友,以前前每年都會來拜訪師傅,自從那次送完李蘇李嬰來到公輸山莊後,就再也沒來過,你說奇怪不?”趙春歎道。


    “確實有點異常,你可知道明慧禪師在哪座寺廟修行?“陳子傑問道。


    “聽李雲橋師兄說是在法門寺修行。”趙春說道。


    “你去法門寺看過明慧禪師沒有?”陳子傑問道。


    “以前去過幾次?不過每次去找明慧禪師,主持告訴我明慧禪師雲遊四海去了,不在寺廟!”趙春說道。


    “如此?”陳子傑歎道。


    “啊!”趙春一聲慘叫,隻見一直弩箭已經插在趙春前額上,應聲倒地。


    陳子傑見狀,馬上去攙扶趙春,可是趙春已經倒下了,頃刻間就斷了唿吸。


    沈貞拔出了劍,衝到了門口,環顧門前,隻見朱雀街這一刻跟上一刻一模一樣,街道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根本找不到弩箭從何處來?何人所發?就像無緣無故憑空變化出來的一樣。


    沈貞和陳子傑找了半會,並沒有發現兇手,剛好碰到京城的兩位捕快在朱雀街巡邏,立即命令兩位捕快封鎖現場並報呈長安令,然後兩人就踏上迴刑部的路。


    陳子傑和沈貞快走到朱雀門時,陳子傑突然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身材魁梧,胸背虎腰,一個身形高挑,綠衣飄飄,這兩人是誰呢?除了公孫柏和公孫明玉,還會是誰?


    陳子傑走上前去,拱手行禮:“公孫將軍,公孫姑娘,你們這是去哪裏?”


    公孫柏一看是陳子傑,笑盈盈的迎了上來道:“原來是陳大人,我和小女剛去東市買了些東西,這不,正準備往城西家裏走,正巧遇到你們!”


    公孫明玉看到陳子傑,高興的還禮道:“原來是陳大哥,你這是去哪裏?”


    陳子傑說道:“剛查完案子,現在準備迴刑部!”


    公孫明玉看了看旁邊的沈貞,心裏一下泛起醋意,忽然感覺自己的狄大哥就要被旁邊這位美豔高冷的女子奪走了,一下心塞起來,冷冷問道:“陳大哥,這位姑娘是?”


    陳子傑慌忙說道:“失禮了,差點忘記給你們介紹了,這位是沈貞,我們刑部新來的寺正!”


    公孫明玉頓時心裏好過了一些,至少她知道這位姑娘不是陳子傑的紅顏知己了,禮貌地說道:“在下公孫明玉,沈貞姐姐好!”


    沈貞已經深深地感覺到公孫明玉和陳子傑關係不一般,從公孫明玉矚目陳子傑的眼神已經看出,這是一雙深情的眼神,沈貞自己對陳子傑心存在好感的,不然也不會加入刑部的,不知怎的,沈貞感覺到麵前這位皮膚白皙,溫婉可人的公孫明玉已經是自己最大的情敵了,但她還是微笑說道:“明玉妹妹不必客氣,公孫將軍好!”


    公孫柏看著沈貞道:“沈貞姑娘好!”


    公孫玉明接著說道:“看來陳大哥又找到一個好幫手,恭喜陳大哥!”


    陳子傑開心說道:“公孫小妹眼毒啊,沈貞武功智謀確實很厲害!”、


    沈貞緊著說道:“大人過獎了!”


    公孫明玉聽到陳子傑當著她的麵誇讚沈貞,感覺特別不是滋味,就像吃到了未成熟的青李子,心裏澀澀的。


    陳子傑突然想起公孫將軍已是三朝元老了,也許他能幫自己解開心中的一些謎團,前幾天奔走各個犯案現場以及追兇,忘記了請教公孫柏將軍這茬子事了,突然向公孫柏說道:“公孫將軍今日是否空閑?”


    公孫柏也聽出陳子傑話中有話,不過他到是樂意相助陳子傑一把,殷切的問道:“陳大人何事?”


    陳子傑聽到公孫柏這麽講,心裏總算有了譜,明白公孫柏是真心要幫助自己的,謙虛的說道:“有些事要請教公孫將軍,這裏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訴說如何?”


    公孫柏說道:“請教不敢,如果這裏不方便,我和明玉剛好迴府,一同隨我迴府如何?我們在府上談,可否?”


    公孫明玉一聽公孫柏邀請陳子傑去她們家,高興的就像三四月的開放的海棠花一樣,笑道那麽燦爛,柔聲說道:“去吧,去吧,陳大哥!”


    陳子傑求之不得,趕緊說道:“甚好,恭敬不如從命!”


    一旁的沈貞看到公孫明玉深情地望著陳子傑,狠不得用手去捂住公孫明玉的眼睛,不過她並沒有這麽做,而是跟隨公孫柏、公孫明玉,隨同陳子傑,一起奔向公孫柏的府邸。


    半個時辰過後,陳子傑和沈貞隨同公孫柏公孫明玉一同迴到了公孫府邸。


    為了方便議事,公孫柏把陳子傑、沈貞、公孫明玉帶到自己的書房裏麵,讓丫鬟準備了一大壺茶,然後吩咐其他人不準靠近書房半步。


    公孫明玉給公孫柏、陳子傑、沈貞倒好了冒著熱氣的茶水,然後就坐了下來。


    這時,陳子傑問道:“依公孫將軍的了解,我想知道餘洪、王崇基、常何這三家有什麽關係沒有?”


    公孫柏想了一會,猶豫了一下,含糊的說道:“這三家到是沒有什麽關係,不過有些事情真的不當講。”


    陳子傑有點好奇了,是什麽事情能讓公孫柏這麽吞吞吐吐?不過他切中要害地講道:“公孫將軍早點告訴我一些線索,或許我就可以偵破此案,免得再有蒼生被兇手殘害?公孫將軍是深明大義的人,不會有所隱藏吧!”


    公孫柏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是有苦衷的,確實不便去講!”


    陳子傑更加好奇了,一向言語直快的公孫柏,竟然說話閃爍其詞起來,此時的他到不像一個武將了,嫣然就像一個謀臣,不過他還是繼續問道:“公孫將軍,你想想,餘洪家兩百一十六口人,王崇基家二十六口人,常何家二十一口人,你不覺得死的很慘嗎?難道你不想阻止這些慘案的再次發生?”


    公孫柏沉思了一下,堅決的說道:“也罷,以前先皇下過說過,不準有人再提白武門政變。管不了那麽多了,為了大神長安久治,為了天下安寧,我想先皇在天之靈一定會原諒老夫的,這個事情得從白武門政變說起。”


    陳子傑震驚地說道:“白武門政變?”


    公孫柏說道:“是的,白武門政變!白武門政變之後,朝堂坊間一直有些傳聞不知是真是假。其一說是齊王妃餘珪媚,也就是現在的太淑妃,在白武門政變前向皇太後告了密,說是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會在白武門射殺先皇;其二說是率更丞王眰向先皇透漏了,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會在白武門殺死先皇的秘密,王眰是王崇基的父親;其三說是白武門政變之時,守將常何臨時倒戈,背叛了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這才導致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在白武門被先皇所殺。”


    聽到公孫柏提起白武門之變,腦海中馬上浮現出白武門之變的情形,當初先皇雄才大略,深受皇上的寵愛,隻是因為出身不好,所以無緣皇位,而當時的太子沈成在感受到先皇的威脅後,就聯合齊王沈吉打算先下和為強,也不知道為什麽,最後的結果是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被先皇反殺,隻可惜先皇上登上皇位不到三年就因病去世,民間說是因為先皇手足相殘,所以折了陽壽。


    陳子傑傾聽完說道:“這麽說的話,他們三家確實可以放在一起對待了,那兇手可能就是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的同黨?”


    公孫柏說道:“極有可能!”


    陳子傑問道:“白武門政變之後,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他們的謀臣和手下兵將呢?”


    公孫柏說道:“其中大多數都歸順先皇麾下了,其他不願歸順的也是死的死,藏的藏!”


    陳子傑問道:“如果是他們的同黨,現在至少有五六十歲了吧?”


    公孫柏說道:“按照年齡推測,確實如此。”


    陳子傑問道:“殺害餘洪一家的兇手應該就是那個白衣青年李嬰,不然他不會去義莊搶餘宇身上的魯班門令牌;刺殺太淑妃的是兩個黑衣年輕人;刺殺王崇基一家的未知;刺殺常何將軍一家的是個年輕女子。總體來看,這些兇手都很年輕,根本不像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


    公孫柏符合道:“確實兇手年齡太年輕了,不過我又想起一件事來!”


    陳子傑追問道:“什麽事?”


    公孫柏說道:“白武門政變之後,先皇讓我活捉太子沈成和齊王沈吉的子嗣,我按冊緝拿,人數是沒有問題,都對上了。不過此事過去幾年後,我軍旅中的一位副將有次告訴我,他懷疑太子沈成有個兒子叫沈書和齊王沈吉的一個叫沈雲的兒子可能被調包了,白武門政變之前,有次他去太子府辦理公務,剛好碰到了沈成和沈吉在一起陪伴兩個小孩玩劍,一個叫沈書,一個叫沈雲。我的這位副將以前是跟隨太子沈成的,白武門政變之後,投靠先皇,被封入我的帳下。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非常震驚。最後他笑著說,不必驚慌,猜測而已。後來我想,此事一定不是空穴來風,該副將再未曾提及此事,因為是我和他去操辦此事的,所以我相信他不會泄密的,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前兩年他被派往邊關作戰,已經戰死沙場了,況且先皇已經離世,所以這件事我也不再擔心此事了。”


    陳子傑疑惑道:“沈書,李蘇,會不會是一個人?或者說李蘇隻是沈書的化名而已;李嬰,沈雲會不會是一個人?或者說李嬰隻是沈雲的一個化名而已。當時他們幾歲了?”


    公孫柏答道:“我記得緝冊記載:沈書六歲、沈雲五歲!”


    陳子傑說道:“李蘇拜入魯班門的那一年剛好六歲,李雲剛好五歲,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公孫柏說道:“至於李蘇和李書是否同一個人?李嬰和李雲是否同一個人?這個我真不知道!”


    陳子傑說道:“如果李蘇是李書,李嬰是李雲,那麽他們這次迴來確實是來報仇來了,怪不得他們對太淑妃說是來討人命債的,對常何將軍也說是來討人命債的,這樣就不難理解了,自古以來,殺父弑母之仇不共戴天!”


    公孫柏說道:“我認為他們不僅僅報仇這麽簡單!”


    陳子傑說道:“李蘇在公輸山莊的時候說過,他要拿迴被別人奪走的他們家的稀世珍寶,他說的父親被仇人所殺,這樣就很好理解了。他們家的稀世珍寶我算是知道是什麽了?”


    公孫柏問道:“是什麽?”


    陳子傑說道:“江山!”


    公孫柏感歎一聲:“這太大膽了!”


    陳子傑說道:“李蘇李嬰自有他們的道理,我們負責辦案,管不了那麽多了?現在的問題是,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們在哪裏?他們什麽時候行動?”


    公孫柏說道:“皇上督促你我偵破此案,得在他們行動前偵破,不然這次非同兒戲?”


    陳子傑附和道:“的確如此,對了,公孫將軍可知南州大都督和沈成,沈吉可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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