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要把小姑娘所有的美味都吸/幹,才肯罷休。


    “兄,兄長……”


    荼知萌輕顫著,軟綿綿的聲音帶著哭腔喚著白孤卿。


    似乎是她的聲音,叫醒了白孤卿的理智,瞳孔逐漸恢複墨『色』,牙齒一點一點便會正常長短,身形一滯,停下了吸/食。


    他直起身子,唇邊還殘留著小姑娘的鮮血,對上了她哭紅了的眼睛,心一揪。


    其實,他原本並不貪血,隻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吸血鬼的變化,不得已才會吸/食/血『液』。平時也僅需要一小口即可,但今天不知道什麽了,他竟完全失了控,停不下來對小姑娘的掠奪。


    她的血,好甜,好美味。


    比白孤卿嚐過的所有血,都要甜美。


    “對不起……”他伸手撫『摸』著荼知萌的臉,指腹輕輕揩掉淚水,聲音啞著,多了一抹愧疚。


    小姑娘細細地抽泣,鼻尖紅紅的,看得白孤卿的心都快要化了,眸光亦是柔成了一汪水。


    她哭了一會兒後,便停止了抽泣,水亮亮的眸子直直地凝視著白孤卿,氤氳著朦朧的水汽。


    “兄長,你是吸血鬼嗎?”


    她聲音軟綿綿的,帶著濃濃的哭腔,聽上去會使人心生憐憫。


    白孤卿一愣,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麽好,傻傻地瞧著荼知萌。


    她怎麽會知道吸血鬼?


    一直在白家長大的小姑娘,竟知道歐洲古老的血族?


    半晌,他應了一聲:“嗯。”


    大抵是看出來了他的疑『惑』,荼知萌吸了吸鼻子,手背抹了一把淚水,繼續道:“我聽街上的說書人講的,吸血鬼不老不死,永駐青春,以鮮血為食。”


    小姑娘說得認真極了,就好像親眼所見一般,把說書人講的一本正經地又跟白孤卿講了一遍。


    瞧著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白孤卿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她可比說書人講得有趣多了。


    他伸手『揉』了『揉』荼知萌的頭頂,眸光溫柔得似乎可以溢出水來。


    “吸血鬼也是會死的,隻不過他們要比普通人活得更久一點而已,不老倒是真的。”白孤卿耐心地跟小姑娘科普著吸血鬼。


    荼知萌絕對是個好學生,什麽都是一點就通,讓白孤卿更加欣賞這個模樣俏皮的小姑娘了。


    “傷口還疼嗎?”他指了指荼知萌的脖子問,聲音很低,眉目間藏著一抹愧疚。


    他不提還好,一提某鼠子還真覺得有些疼了。


    本能地『摸』了『摸』被白孤卿咬過的地方,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還,還好,不算疼。”


    小姑娘明明眼淚都出來了,說出來的話卻在逞強。


    白孤卿沉默了,內疚得不得了。


    荼知萌眨了眨眼睛,抬手輕輕揩掉白孤卿嘴角殘留的血『液』,放在鼻子前聞了聞:“有那麽好喝嗎?”


    好似在喃喃自語,送到唇邊,『舔』了『舔』,腥甜的血味瞬間漫延口腔,使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噗嗤。”


    白孤卿被她那嫌棄的小模樣逗笑了。


    或許對他們普通人來說,血是很難以承受的味道,但對於吸血鬼來說,確實世界上最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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