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威風如此,倒是得了真意。”


    “未曾傷損性命,算是手下留情。”


    “玉鼎將此功傳揚,倒也······”


    丹爐前盤膝而坐,凝望眼前燃燒千秋萬載,不曾斷絕之爐火,老君低聲自語。


    一個未曾得到答案之疑惑,在這低聲自語間,倒是有了結果。


    具有劈天神威的一掌,出自老君之手。


    即便安然靜坐兜率宮,靜看無盡風雲,依舊是一尊不折不扣的大佬。


    便是無心而為,也足以攪動風雲。


    “應該就是此地。”


    行至昆侖深處,掌中八卦圖影浮現,眸中神光閃動,看破重重虛妄。


    虛妄破碎,露出真容。


    山石林穀之間,一聲炸響。


    一柄斧頭散發七彩光輝,露出了隱藏不知何等長久歲月之真容。


    “師父······”


    一抹深然悸動,楊蛟眸中閃動,看著那柄顯露出蹤跡的大斧,說不出的激動。


    這便是那具有開天辟地神威的斧頭嗎?


    躍躍欲試之衝動,似是有些無法抑製。


    “冷靜!”


    “你以為這玩意兒是好拿的嗎?”


    “降服自己的心,莫要讓貪欲充斥。”


    “否則你就是能拿得起開天斧,也必將其成為一柄為眾生製造災難之邪器。”


    凝眸盯著悸動不已的楊蛟,衛無忌冷言嗬道。


    一聲冷言響徹耳邊,似是大鍾耳邊敲響。


    腦瓜子嗡嗡的,內心卻是一片清明。


    “多謝師父提醒,否則徒兒就要闖下大禍了。”


    平靜了許久後,楊蛟誠心向衛無忌言謝。


    “你我師徒,何必如此?”


    “其實有此反應,倒也不能怪你。”


    “便是為師,若非一顆碧血丹心,隻怕反應比你還要厲害。”


    其實著實應該感謝一下楊蛟從小到大接受的良好教育。


    雖不是什麽老好人,也非什麽心底貪欲充斥的惡毒之輩。


    心中惡意若是多增一點,那種特殊影響下,無限放大。


    一個本為了相救母親,爭取一家再團聚的單純孩子,就可能徹底淪落為兇惡魔頭。


    若非心中的善,始終壓住了惡,便是衛無忌以碧血丹心嗬斥,也不一定能清醒的過來。


    “這開天斧雖為利器,然處此地多年,已然極為邪門,千萬小心,莫要大意。”


    衛無忌叮囑中,楊蛟小心翼翼探出手,欲要抓取開天斧。


    探出的手,未曾觸及開天斧,一道波紋震蕩便自開天斧而出。


    楊蛟雖察覺不妙,閃電收手,卻還是瞬息間為此震蕩之力所傷。


    若非其練武多年,已然鍛煉出了反應之外的自然速度。


    再加上衛無忌及時出手拉了一把。


    就這一下,便是不丟命,手甚至於臂膀,恐怕也是甭想再要了。


    “師父,我沒事兒。”


    “就不信連抓一下都不能做到。”


    一抹倔強眸中閃過。


    開天辟地之威,自然不是那麽容易拿取的。


    然無論怎麽著,都不該觸碰一下的資格都沒有。


    昂首長嘯,氣血滾滾!


    龍吟虎吼,風雲際會!


    一條神龍,一頭猛虎,隨著氣血之澎湃爆發而匯聚己身。


    極強之力,蔓延全身。


    目光若大日般耀眼,再次向開天斧伸出了手。


    拒絕的波紋,再次激蕩,卻不能再給楊蛟帶去傷害。


    眼角肌肉跳動,手臂沉重而下。


    反抗之意雖強,終究為大力所迫。


    這便是衛無忌有信心讓楊蛟使用開天斧,強行破開天條禁錮之緣由所在。


    “給我起!”


    龍虎大力鎮壓了開天斧的反抗,終於抓住開天斧柄的瞬間,楊蛟身軀緊繃,身上經過千錘百煉的一條條肌肉同時發力。


    一張臉,不知何時,因氣血匯聚,而成了紅色。


    些許熱氣,呈雲霧之象漂浮楊蛟頭頂。


    如此景象,自不是單純龍虎真意發揮極致的表現。


    說不出的熱氣澎湃,更為說明,此雲霧之匯聚出現,為氣血高度運轉,熱氣散發所故。


    一向淡然的衛無忌,神情嚴肅而緊繃,精氣神高度匯聚,緊盯著楊蛟熱氣翻騰之頭頂。


    若是此象一直未曾為楊蛟所困,衛無忌便要出手了。


    這般雲霧景象,乃是氣血運轉極致,卻鎖不住毛孔,以至泄露而成。


    若一直如此下去,楊蛟一身精氣必然耗幹。


    精氣神,為生靈性命最為寶貴之所在。


    三者缺一,即便能得以活命,卻也不得長久。


    為楊蛟性命所慮,出手打斷是唯一的選擇。


    雖然很可能因此會長生一些動蕩,畢竟開天斧在此般大力作用下,已然有了絲毫偏離,不負原位。


    但為楊蛟性命所慮,些許動蕩,已然不在思慮範圍之內。


    好在多年教導,楊蛟終極未曾讓衛無忌失望。


    昂首咆哮,身軀於刹那間,似是生生猛然增長了一大截。


    滾滾風雲激蕩,精氣消散匯聚而成的雲霧,被生生壓迴了體內。


    得此力相助,楊蛟抓住時機,來了一個二次段的爆發。


    臉色血紅,全身上下都呈現出一種似是暴曬般的紅色。


    開天斧萬般重量,終究被抬起。


    明顯的震蕩哆嗦,雖諸多的不甘心,卻依舊是到了力之所為之極限。


    能夠將開天斧抬起來,已然是二次爆發,超越極限。


    如此狀態下,想要將開天斧帶離昆侖山,以做劈砍天條之用,也是想的有些太多了。


    再次明顯一哆嗦,已然無法安然抓穩開天斧。


    已然脫離了原本位置,如此落下,必然引發天地震蕩。


    不忍絕望中,一隻手探出,抓住了似要下墜之開天斧。


    些許震蕩,依舊造成一股大力,反彈而上,直衝天庭。


    享受天庭安寧自在之玉帝,以及眾仙娥天兵,被這突然反彈的大力,震得一陣兒手忙腳亂。


    “糾察天將何在?”


    “速查究竟出了何事,震動了天地?”


    眉心間疙瘩匯聚,玉帝抬手一揮,便抹平了天庭震蕩。


    一聲冷喝間,一尊古老天將見禮。


    封神之後,高家兄弟為千裏眼順風耳,為天庭探查與檢測一切動靜兒。


    有此二者這般神通,天庭這可謂監察天地。


    然不代表天庭在這兄弟二人之前,就不存在這方麵的能人。


    糾察天將,本為原先欲界之重將,輔佐瑤姬這個欲界女神。


    後來瑤姬出事兒,欲界之重擔雖交予王母。


    然以王母之尊,豈能如先前瑤姬那般。


    而且王母不似瑤姬那般,擁有天眼,可監察天地。


    謂之管理欲界,至少暫時而言,不過掛名罷了。


    一切的事實所行,皆依靠糾察天將。


    “陛下,昆侖山反彈上來的一股大力,震動了天地。”


    不多一會兒,一封奏報便遞到了玉帝麵前。


    “昆侖山?”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深邃目光中,不由閃過一抹思慮,甚至於忌憚。


    雖是天地主宰,對元始天尊,終究還是要相敬三分。


    “細細探查,不得任何遷延,更不得傷了和氣。”


    鄭重交代,算是多方麵考慮。


    不探查,心裏始終放不下。


    探查的話,那地方始終是昆侖山,元始天尊的道場。


    最終的結果,自然就是一切在暗中進行。


    隻要能抓到切實,便是元始天尊又如何?


    “這倆人,還真是一個麻煩。”


    些許反震,便驚動了天庭。


    身為東道主,自然不可能沒有察覺。


    “不過倒是真有幾分預料之外,居然真有拿起開天斧之能。”


    “倒是幾分興趣,接下來能做到何等程度。”


    “想插手入昆侖,自沒那般容易。”


    三寶玉如意輕輕敲擊,無量天機瞬時扭曲。


    “嗯?”


    “此界居然有開天斧之蹤跡?”


    大力震動天地之時,些許興趣言語,自天庭某一處幽靜之所,絕對禁地而出。


    “雖說是連一絲力量投影都不如,終究還是有幾分興趣的。”


    “本座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折騰成何等模樣?”


    嘀咕間,言語自然熄滅。


    “嗯?”


    “怎麽有種熟悉感覺?”


    “莫不是那個魔頭,被此大力反彈驚醒了?”


    一抹心念,浮現玉帝心頭。


    一道力量投影,直入禁地。


    整個天庭,唯有玉帝可輕易踏步禁地。


    其餘入禁地一步者——打入無間煉獄,永世不得超生。


    “出個動靜兒,朕知道你已經醒了。”


    邁步至炎火古洞,玉帝揚聲道。


    沒有那般強烈的帝王高高在上,倒是幾分老朋友自在。


    “相爭諸多歲月,億萬生靈終究為你所統。”


    “五百萬時光悠然而過,你居然也能想起來看看我?”


    “那股震蕩天地之力,著實有點兒意思。”


    “你悠閑自在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沒有多餘無營養的扯淡,直奔主題之言語,讓玉帝不由內心一緊。


    這個魔頭若是抓穩實際出手,隻怕更是火上澆油,頭疼理所應當。


    “不過些許反叛而已。”


    “當初朕可鼎立天地,今日有何懼這些跳梁小輩。”


    一抹意誌化身天條規則,本就嚴密封鎖,五百萬歲月都不曾半分腐化之禁錮,再次加深。


    “哈哈!”


    “你果然還是如往常那般嘴硬。”


    “好,既然如此,本座倒是不介意看一場好戲。”


    “希望你這個天地至尊,能將這台大戲唱好,否則本座可是不介意多幾分熱鬧。”


    天條運轉,雖玉帝心意。


    得意之言,最終被無情鎮壓。


    “瑤姬,你為一己之私,違背天規,引出了諸般麻煩。”


    “待徹底解決了那幾個妖孽,定然輕饒不得。”


    發泄情緒般的惱怒大吼,終究未曾傳揚整個天庭。


    “傳旨,二三金烏為帥,其餘兄弟為副帥,統領天兵,靜待昆侖山之外。”


    “無論何等生靈,何等身份,膽敢踏出昆侖一步,便將其永世不得超生。”


    意念收迴,玉帝即刻下了旨意。


    讓幾大金烏闖進昆侖山,玉帝還不曾有這般的勇氣與膽量。


    “父皇,是不是楊家妖孽有所舉動?”


    “出自昆侖,看來元始天尊存心要跟天庭作對了?”


    大金烏幾分寒聲道。


    先前兵圍乾元山,太乙真人的態度,大金烏深深記憶。


    “兒臣請命下界!”


    一抱拳,大金烏請戰道。


    身為大哥,不僅要保護兄弟,對兄弟們的性情能力,自然了若指掌。


    老二老三,讓他們統兵作戰,做那血戰的前鋒將領,一點兒問題沒有。


    若言權謀,尤其是這等關係特殊之事,火候欠缺不是一點兒半點兒。


    “經過太上老君的調理,雖沒有大礙。”


    “大行動,還是盡可能較少為好。”


    “既然你有這份兒心,朕便封你為督辦,行監督指導之責。”


    督辦不必親自出征,僅需要一些指點性的意見,甚至於命令便可。


    “大哥督辦?”


    “這是什麽意思?”


    “不信任我們兩個嗎?”


    借了旨意,雖有信服,多少也有幾分勞噪。


    以往盡數聽從大哥命令,好不容易有了自我獨斷的機會,還未曾焐熱,便恢複過往。


    “如此一來,倒也是好事兒。”


    “你也明白此事之嚴重,一旦出岔子,再加上之前,以父皇脾性,怕是非算賬不可。”


    便是帝王之子,首先來說也是臣。


    “我也明白這裏邊肯定有什麽不對,就是······”


    二金烏張張嘴,多餘的話,終究沒有說出口。


    “嗯?這是怎麽迴事兒?”


    幾分勞噪間,以往常操作撥開雲路,大軍開拔。


    突然間,找不到了前進方向。


    也不能說前進方向找不到了,更為準確的說,昆侖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以大能力直接隱去了昆侖蹤跡,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聽得迴報,玉帝便明白是怎麽迴事兒。


    讓一座山,尤其是昆侖這般奇特所在,直接於天地間找不到目標。


    唯一的可能便是此處所在,已然脫離原有空間。


    如此手段,除了幾名有限的大能力者,其他別說實施,就是想都不一定能想得到。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


    “非得看我天庭笑話不可嗎?”


    一頓雷霆之怒後,玉帝恢複了平靜。


    漠然抬手,一麵光鏡出現在了手中。


    “朕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


    坐上那個位置,便是天地主宰。


    雖生氣,丟了天庭的顏麵。


    玉帝卻從來不為自己的地位擔憂。


    “玉帝暫且息怒,此事自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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