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陰至陽洗練!不愧是天上地下第一勇將的轉世之身,僅是起點,便不是尋常之輩,所能望及的。”


    絲絲意念交流,隨著幾位長老的互相對視,而彼此縱橫交錯。


    修行之道,根基無疑是至為重要的。


    哪怕再好的根骨資質,再海量的資源堆積。


    沒有一開始的根基紮實,也甭想能在這條路上,行走太遠。


    這道理就如同蓋房子一般,地基紮實的房屋,哪怕是經曆百年風雨,也依舊屹立不倒。


    而那些草草修建的房屋,怕是連一場風雨都經受不住。


    以飛蓬的至陽本源氣息,再搭配上龍葵修行千年的至純陰氣。


    陰陽調和中,鑄造了景天,常人難以比擬的根基。


    就這般的根基,若是不出意外。


    成仙成道,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景兄弟,不知你可還記得,曾答應貧道的兩件事?”


    “隻要能將這兩件事辦妥,貧道便達成你的心願。”


    清微含笑中,衝著景天伸出了兩根手指。


    “金錢?美女?”景天眸中,極為閃爍的光芒瞬間凝聚。


    如此深入骨髓的財迷,讓幾位自小修道,一向不將銀錢放在心上的長老們,極其不適應。


    由於生存年代的緣故,他們沒這個緣分,親眼見識一番天下地下第一勇將的風采。


    卻也能想象的到,擁有此等稱號,坐鎮之井,守護神界安寧的飛蓬,那是何等的威風霸氣。


    現如今,怎麽就發生了這般根本性的轉變呢?


    轉世輪迴,真就這麽可怕嗎?


    “錯!”景天充滿期待的目光中,清微極具仙風道骨一笑。


    吐出的話語,卻讓景天那充滿的神情,迅速垮塌了下來。


    別說什麽崇高的人生理想,他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兒。


    錢財,美色,已然是最高的人生理想了。


    “那事業和愛情可以了吧?”


    想了想,景天極為不甘心,換了一種詞匯道。


    雖然本質而言,這兩者並不存在什麽區別。


    “等兩件事辦完,永安當以及你所需求的,盡都可以實現。”


    清微一笑道。


    這孩子表明看起來,一副浪蕩不羈的樣子。


    實際上,他才是真正的心思通透。


    “好吧,那就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兒吧。”


    “我要聽實情,不要編故事騙我。”


    清微這話,讓景天愣了一瞬間之後。


    正了正神色,出言道。


    不得不說,清微這老頭,確實開出了一個自己無法拒絕的條件。


    “這事兒說起來,要從二十五年前說起。”


    “自我人界誕生以來,妖魔的襲擾,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我人界之生靈,可謂苦不堪言。”


    “後來······”


    隨著清微的訴說,一幅幅清晰的畫麵,似乎浮現在眼前。


    慘烈氣息似乎穿越了無盡時空,撲麵而來。


    縱然是以景天這般浪蕩的性子,也不由神情嚴肅了下來。


    “幾番大戰之下,無數先輩的浴血奮戰,終於將襲擾人界的妖邪,清除幹淨。”


    “然妖邪並不甘心就此退出人界,二十五年前,兩界聯軍大舉入侵人界。”


    “人界無數高手,匯集戰場,展開了驚天動地的一戰。”


    “做為人界的一份子,蜀山自然責無旁貸。”


    “這一戰,妖邪聯軍勢力龐大,更是抱著背水行舟的心態,對我人界而言,態勢可謂無比嚴重。”


    “萬般無奈之下,我等隻有兵行險著。”


    “至淨法,乃是蜀山禁術,然當時唯一能起到作用的,隻有這個了。”


    “我等五人經過幾次商討,局勢之下,我等還是決定共同修習至淨法。”


    “這套仙術,可以將體內邪念排盡,功力千百倍的增長。”


    “憑借絕對的實力,幾日內,便徹底解決了極大的麻煩。”


    “到了這一步,我等心頭並沒有放鬆,因為那一團由我等幾人邪念匯聚而成的邪氣,卻成了極大的麻煩。”


    “此團邪氣,以我等邪念而生,誕生之初,便吸收了恰逢戰時的無群邪念煞氣。”


    “底蘊可謂相當厚實,一旦讓其成長,必將是六界的大劫難。”


    “好在那時候先生出手,以神界之純淨晶石打造盒子,將這一團邪氣關押了進去。”


    “本以為這件事,到此便能徹底結束。”


    “可後來,那關押在盒子裏的東西,居然憑借他自己的力量,幻化出了無邊異象。”


    “這個時候,我等才驚覺,原來這些年,縱然被封印在盒子裏,它也依舊在成長。”


    “故而這事兒,絕不能繼續拖下去。必須在那團邪氣,徹底成長之前,想辦法徹底毀滅他。”


    “想要毀滅這一團以邪念而生的邪氣,唯有至純至淨方能奏效。”


    “這六界之中,唯有神界之天池,能夠達到這個效果。”


    將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之後,清微以及幾位長老,都含笑看著有些發懵的景天。


    “等一下,如果你們不是開玩笑的話,我想要明白的是,為什麽是我呢?”


    將信息消化了很久之後,景天問道。


    “這是天意的選擇。”


    清微微微一笑迴答道。


    “得了吧,又是天意的選擇。前幾天,那個搶我玉佩的家夥,就曾說過天意的選擇。”


    “還給我看了一副無比淒慘的話,說什麽這是三百天之後的人間。”


    被激發不太好記憶的景天,翻著白眼兒。


    那一塊兒玉佩,少說也得一千兩銀子啊。


    “哦?有人曾跟你說過此事?那人是不是穿著一身青袍啊?”


    清微眸色一動問道。


    “不是,那個人外邊籠罩一身黑袍,還會禦劍術。”


    “誒,對了,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


    “那一天,跟那個紅毛怪一起來見我的那個青袍人,究竟是誰啊?”


    景天看著清微問道。


    “這個,他自己沒有跟你說過嗎?”


    一甩拂塵中,清微撫摸著胡須道。


    “他沒有說過,不過我也說不出是為什麽。對他,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般的有些迷惑的話,讓清微與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


    “既然他不曾說過,必然有他的用意。或許用不了多久,你自己便明白了。”


    “又說這些讓我聽不明白的深奧話語。”


    景天有些無奈的翻著白眼兒。


    “對了,有件事兒我還得問問,你們必須說實話。”


    景天似是又想起了什麽,神情更為嚴肅。


    “此事之嚴重,想必你已然明白,眾生之安寧生死,全係於此。”


    “故而有什麽不解,不妨直接說出來。”


    清微道。


    “你們說,這團邪氣,由你們五個人的邪念而生,那就你們五個的一部分了。”


    “如果它被徹底消滅了,豈不是說明,你們也會······”


    悄然無語中,景天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這個,生命無常,天意自為,若我們幾個性命,能換來眾生之安寧,倒也沒什麽可說的。”


    “這件事兒,說到底,也是由我們幾個引起的。”


    再一次的默然對視中,已然達成了一致共識的幾人,還是由清微做為代表出言道。


    這也是為何如此緊張徐長卿的緣故。


    一旦他們幾個出現了什麽意外,蜀山必須有頂梁之人。


    “可白豆腐以及你們蜀山的那些弟子······”


    想到這五個老頭兒可能要出事兒,不要說從小被撫養長大的徐長卿以及眾蜀山弟子。


    就是景天,也不由一陣兒不舍以及神傷。


    “所以這件事,你必須瞞著長卿。”


    “再說此事,或許還會有一定的變故。”


    清微有些神秘莫測道。


    如果那一團邪念,是單純由他們五個人而生。


    不想天下生靈塗炭,這確實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但這件事中,還有那位先生。


    清微不太相信,那位智慧無雙,一手造就了人界如今局麵的先生,會沒有計較。


    “好吧,這事兒我答應了。”


    思量再三,景天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兒,畢竟牽扯到天下蒼生。


    這五個老頭兒,都能為此獻出生命。


    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即便再混蛋,也不會樂意看到天下生靈塗炭。


    “那另外一件事兒呢?”


    景天說著衝清微做了一個手勢,豎起了兩根手指。


    “另外一件事,便是這個。”


    隨手一召,一個精致銀色頭盔,便出現在了清微手中。


    看著那一頂做工精細的頭盔,景天神色震動。


    這頂頭盔,給予了他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似乎這是屬於自己的東西。


    下一個瞬間,財迷的心態,便將這種特殊的感覺驅散。


    “好東西啊!”一個探手,景天將頭盔拿了過來,仔細觀察著。


    對於古董,他有種與生俱來的直覺,還有多年培養出來的喜愛。


    或許是一種說不出的誘惑,或許是景天的本性如此。


    拿起頭盔,景天就要往腦袋上套。


    “且慢,且慢,此物可不是現在佩戴的。”


    有些驚駭中,清微一把抓住了景天。


    “戴上了會怎麽樣啊?”


    景天眨眨眼道。


    “戴上了······”


    “戴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似是一股虛無的力量,將頭盔拖了起來,戴到了景天頭上。


    神情猛地僵硬中,無數的記憶碎片,於景天腦海之內瘋狂湧動。


    一股驚人的能量,自頭盔中顯露,似是下一秒,便要爆發。


    “等了兩千年,你也寂寞了嗎?”


    “可惜,現在還不是你真正爆發的時候。”


    一根手指,漫不經心中,點在了頭盔的正中央。


    那股似要爆發的驚人能量,在這一指輕點中,重新歸於寂靜。


    景天睜開了緊閉的雙眸,駭人精光於眼眸深處一閃而過。


    極為沉重的氣勢,於房間中一閃而過。


    清微以及幾位長老,卻下意識的運功抵抗。


    臉色刹那間,殷紅一片。


    “老朋友,多年不見了!”


    嗬嗬笑聲中,一身青衣如春風一般,吹散了所有的壓力。


    “是你?”


    沉重的氣勢,再加上此刻微微詫異的話語,清晰表明,此刻主宰肉身的,乃是屬於飛蓬的意誌。


    “老朋友,此事之因果糾纏,怕是還得你多費心。”


    衛無忌微微一笑道。


    “此番經曆,於我而言,倒也算是一場修行。”


    沉默中,飛蓬似是已然了解了此事的前因後果。


    以飛蓬的性子,遇上這樣的事兒,自沒有推辭的道理。


    “唯有······”


    一抹渴望於眼眸中閃爍,卻礙於什麽,唯欲言又止。


    “嗬嗬,此地又不是神界,你又何必過多顧慮呢?”


    似是一眼看透了飛蓬的心思,衛無忌笑著,帶著一種鼓勵道。


    “她還好嗎?”


    這句問候,終於自飛蓬嘴裏而出。


    屬於飛蓬最初意誌的蘇醒,似是帶動了數世的記憶。


    兩千年的時光,似有太多次,熟悉的身影相伴相隨。


    “合適時機下,你們真正融為一體,不分彼此的時候,我等你的謝意。”


    這話雖有驢唇不對馬嘴,但飛蓬懂了。


    景天的記憶,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什麽秘密。


    “好了,就此結束吧。要不然,這蜀山怕是不得安寧了。”


    似是有所感應中,衛無忌道。


    “他還是如此!”


    嗬嗬笑聲中,屬於飛蓬的意誌,再次陷入了徹底沉睡。


    “天上地下第一勇將之威名,果然不是傳說。”


    隨著飛蓬意誌的沉睡,一直站在旁邊默然的清微以及幾位長老,長出了一口氣。


    哪怕隻剩下意誌的力量,也不是誰都能不在意的。


    “他已然差不多了。而你們的那個寶貝徒弟,似乎還差點兒。”


    看著陷入昏睡中的景天,衛無忌跟清微以及諸位長老說道。


    “多謝先生指點!”


    互相默然對視中,一個決定已然達成。


    出發之前,他們要將自身之修為,灌入徐長卿體內。


    “咦?這個鬼東西的成長,還真是有點兒出乎意料。”


    輕輕一挑眉的詫異中,衛無忌出言道。


    無窮邪惡氣息,於蜀山瘋狂湧動。


    極短時間內,蜀山頭頂原本萬裏無雲的晴空,一片陰沉黑暗。


    “感受到了危機,所以生存的本能,讓你爆發了嗎?”


    衛無忌的喃喃自語,與諸位長老的勃然變色中,幾道身影同時出現在了蜀山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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