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咱們爺倆兒如此投緣,那我就再跟你多囉嗦一句。”宴會結束,臨別之時,方國偉拉著衛無忌的手說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一場酒喝下來,本就因為救命之恩,對衛無忌頗為重視的方國偉。


    因為衛無忌不凡的談吐見識,對他的感覺,可以說是乘火箭般直線上升。


    若不是還不至於被酒精麻痹住了腦子,估計當場拉著當孫女婿的事兒,都能幹出來。


    沒有感情怎麽了?


    就不相信,他能入了眼的年輕人,那小丫頭會入不了眼。


    再說現在已經有了這般的征兆。


    這些年來,除了衛無忌之外,有哪一個青年或者少年,能讓自家那寶貝孫女兒,如此親昵。


    連顧城都做不到的事情,更不用說旁人了。


    當然了,可能現在這丫頭沒什麽特殊的感覺。


    隻是把衛無忌當做了哥哥。


    在那樣的危機下,挺身而出相救的衛無忌,可以說是唯一的依靠。


    情感上有一些自然的傾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倒還不至於,想得太多。


    可這份兒感情,如果能夠繼續培養······


    很多事情,隻要敢想,還是相當有可能的。


    “如果再給一點兒時間,是不是就該親切的喊人家爺爺了。”徐穎氣唿唿瞪著衛無忌。


    看不出來,五年時間過去,他還成了搶手貨。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她可是看得相當明白。


    或許那掛在衛無忌身上的小丫頭,此時隻是出於一種單純的崇拜。


    可誰能保證,這不是一份兒朦朧感情的開始呢?


    即便是一點點兒不靠譜的猜測,也足以讓徐穎這位一向性格沉穩的鐵娘子,心慌意亂。


    老娘盼了五年,才好不容易盼迴來的大活人,還沒來得及怎麽著呢。


    你個小丫頭就想搶走,這世上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


    要不是還有一點兒理智殘存。


    徐穎估計能拽著衛無忌,直接一腳油門,直奔民政局。


    “多餘的話,我也懶得跟你說。你隻需要記住一點就可以——三年起步,至高死刑。”副駕駛上,平複了一些情緒的徐穎,閉眸養神。


    來的時候,因為不認識路,做一迴司機也就罷了。


    這都已經走過一趟了,再說不認識路試試。


    何況,有些事兒,她還得抓緊時間,仔細考慮一下才是。


    “混蛋!”勉強壓製的暴怒,在踏進家門那一刻,身邊隻有幾個親信,不必再考慮形象笑話等問題的顧城,直接爆發了。


    一對兒價值不菲的精美瓷瓶,被狠狠的砸到了地麵上。


    如果這瓶子的材質是金屬的,沒準兒倒黴的就是地麵了。


    可但凡精美的,往往也代表著脆弱。


    何況瓷器本身便無法與地麵的硬度抗衡。


    哢嚓!


    脆響聲中,變成了碎片。


    這個敗家玩意兒,就算撒氣,也沒必要拿那麽貴重的東西吧。


    那對瓷瓶,好像還是數年前,在一次古董拍賣會上,以七位數的價格拍來的。


    在這個收藏古董的盛世中,也算是比較不錯的精品了。


    就算不想要了,也沒有砸了的必要。


    還可以用作存茶葉蛋的工具嘛。


    看著散落滿地,似是沒有修補餘地的碎片,默默想到。


    “我當年就曾說過,派人徹底解決掉這個隱患。可你非不同意,現在出岔子了吧?”發泄了一番怒氣,擦去了嘴角的鮮血,顧城狠聲道。


    亦如五年前一般,難以自製的殺意,再次暴漲。


    至於嘴角的血色······


    他倒還不至於小氣到因為此事,便口吐鮮血的程度。


    之所以出血,不過是極力勉強自己,壓製怒火,狠狠咬牙,以至於牙齦受到壓迫的結果。


    “當初我也不是怕麻煩嘛,不管怎麽說,那也是一條人命。為了兒女情長的事兒,搞出一條人命來,確實不太合適。”跟在顧城身後,一個年歲差不多,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顯得頗為斯文,文學氣息濃鬱的身影說道。


    “誰又能想到,五年之後,他居然又陰魂不散的現身了。”


    “你這話,還沒有說完吧?”顧城眉宇間,閃動著令人發寒的陰冷。


    “你是不是想說,我挺廢物。五年的時間,都搞不定一個女人。”


    “不敢!”一個激靈,瞬間立正。


    甭管心裏頭怎麽想,這一刻是絕對要表明自己態度的。


    “不敢?這世上或許確實有你不敢做的事兒。可在我麵前,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敢的?”跟在自己身邊,做了那麽長時間的狗頭軍師。


    小眼珠轉動中,不知道出了多少陰毒的主意。


    說起來,能夠坐穩現在的位子。


    這家夥,也是功不可沒。


    “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多餘廢話也就不必說了。”


    “現在你給我出個主意,亦如五年前那般。”五年前,讓那個小子自動消失的主意,就是出自這個人的手筆。


    雖說給人造成了極大的痛苦。


    可對他們而言,實際操作的過程,卻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


    那個時候,顧家跟徐家,正在進行一些項目上的合作。


    借用項目洽談的借口,約徐穎一敘,還是不成問題的。


    再然後花錢雇了一個黑客,黑掉了徐穎的手機。


    遠程操控徐穎的手機,給衛無忌發了一條消息。


    於是,很順利的就上演了一幕,衛無忌親自目睹,徐穎跟男人進入酒店的畫麵。


    雖沒有實實在在的捉奸在床,卻也是另外一種形式的實現。


    事情最後的發展,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


    那個不自量力的小子,自己便乖乖滾蛋了。


    實際上,按照原本的計劃,進行到此處,還遠遠沒有結束。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也就是所謂的既定事實——生米煮成熟飯。


    好在顧城是真的喜歡徐穎,做事兒還算是有點兒底線。


    沒有將這最後一步,進行到底。


    實際上,這也是一種相當強大的自信。


    趕跑了那個讓徐向東頗為看重的小子,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跟他爭奪徐穎。


    “這事兒,眼下來說,還是有一定難度的。”有些為難的推了推眼鏡,小心的斟酌著用詞。


    其實可以的話,他很想勸一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不過他也清楚,這話如果說出口,挨一頓痛揍,是肯定的。


    站在男人的角度而言,也確實挺理解的。


    就應了那就老話——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


    “不管有多難,這事兒你都得給我辦妥了。”不容置疑的空氣,讓狗頭軍師,不由得滿是苦笑。


    上位者一句話,他這個實際操辦者。


    還不知道要死亡多少腦細胞,跑多少腿。


    “那一年,我遇上她的時候······”低沉的嗓音中,充滿了溫柔夢幻。


    又來了!


    熟悉的詞句,讓人很難抑製翻白眼兒的衝動。


    這都多長時間了,隻要不被繁忙的工作充斥。


    不斷迴憶,腦海中遺留的美麗過往,是他唯一做的事情。


    有的時候,都有些忍不住懷疑。


    那個徐穎就真的那麽美麗,讓你那般的不可自拔。


    還是說,你所惦念的,並非這個現實中的徐穎。


    而是在你腦海中,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影像。


    這是個大概符合實際,卻讓人忍不住嘴角抽搐的猜測。


    要不然,他哪兒來那麽大的執念。


    不為了此事發瘋,卻也差不了多少。


    如果不能迴頭,繼續在這條路上狂奔下去。


    發瘋,是必然的結局。


    “如果剛剛他跟你動手的話,沒準兒······”坐在副駕駛上沉默的徐穎,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開口說道。


    “可惜,狼就是狼,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虎。”沒有得到迴應的聲音,不自覺漸漸低弱。


    什麽時候,他們兩個交談,這般的尷尬無言了。


    “他就算是虎,我也能給他打趴下。”好在衛無忌,也不是完全的不識數。


    頗為自信的迴了一句。


    真要論打人的本事,他還沒怕過誰呢。


    “能跟我說說,這些年,你都經曆了什麽嗎?”強烈的自信,讓徐穎又是一挑眉。


    他了解衛無忌,若沒有十足的把握,他絕不會這麽說。


    看起來,這五年的時光裏,他的日子,過得並不輕鬆。


    當年隻有十八歲的衛無忌,陽光無限。


    學習不僅名列前茅,同時也是極為出色的運動健將。


    但這跟打人的本事,是完全不同的兩迴事兒。


    從衛無忌這極為明顯的變化中,她也能感受到。


    這五年來,衛無忌過得並不如意,至少不輕鬆。


    “不管最初的起因如何,至少我不後悔。哪怕真就是不幸,除了不舍之外,也沒什麽後悔可說。”衛無忌眼前閃爍的,除了幾次的曆練之外,更多的還是近五年時光的所有經曆。


    除了永無休止的訓練之外,便是槍聲炮火聲不斷的硝煙戰場。


    第一個倒在自己手下的家夥是誰來著?


    好像是某個攜帶巨量毒品,越境而過的武裝分子。


    過了這麽多年,他已經記得不是太清,那個人究竟長得什麽樣子。


    唯獨記憶深刻的,是那雙瞪大了,不甘中,還有一絲解脫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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