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我在此界的修行,已經踏入了一個瓶頸,想要突破,還得一些外力的刺激。”衛無忌盤膝坐在那裏,七竅之中,神異之芒閃動,如同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靈般。


    不過衛無忌明顯有自知之明,現在的他,莫說神靈,就算是真正的高手,一界之巔峰,也談不上。


    混元功九重境界,堆積至八重之後,卻是無論如何都破不開下一重的屏障,簡直是比建在河岸中,水泥鋼筋打造的堤壩還要結實。


    “剔除麥子裏的稗子,就眼下而言,倒是個機會。”想要突破,衛無忌的想法便是以壓力化動力,除了無名島的那個妖孽的小老頭之外,最強之人,莫過於西方魔教的玉羅刹。


    “西門,那人就是你小舅子,煙柳如煙,一劍乘風的柳乘風吧?”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之中,看著身姿挺拔而去的年輕背影,衛無忌道。


    “你特意走這一趟,就是為了他?”西門吹雪頗感意外,自己的這個小舅子,雖然也算不錯,卻還不至於讓這個人放在眼中吧。


    “不,我是為了最近江湖上的一件大事兒——西方魔教玉羅刹!”西門吹雪當即眉頭就是一挑。


    即便性情有所改變,能讓他露出這般的明顯情緒,也可見此時西門吹雪的內心,是何等的波動。


    “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伴隨著西門吹雪的疑問聲,令人臉皮狂跳的驚駭氣息,驟然而起!


    “老管家,不管怎麽說,我也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沒必要下這麽狠的手吧?”衛無忌依舊坐在那裏,不動如山,含笑看著這位照顧西門吹雪,衣食起居的老管家。


    誰又能想到,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老管家,竟有如此驚人的實力。


    “世人都說,西方魔教玉羅刹座下寒梅、枯竹、孤鬆三大長老,我看應該是四大長老才對,還應該加一個蘭才是。”這樣的實力,即便是在高手如雲的西方魔教之中,怕是也找不出幾個來。


    “你找死!”老管家怒氣十足,再次出手。他不僅是當年雪衣人的心腹,更是夫人的心腹,夫人臨終之前,隻希望少爺能守著這片萬梅山莊過安穩一些的日子,而不必為了西方魔教那麽大的家業操勞。


    西方魔教雖稱霸西域關外,能稱得上對手的,目前而言,也就一個突然崛起的黑虎堂而已。


    但於江湖而言,殺伐爭鬥本就是常態,何況是勢力之間,爭鬥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這天底下又有哪一個母親,願意自己的孩子,過這般刀頭舔血的生活。


    當年的教主,基於教內紛爭,亦沒有多少心思,教導這個親生的兒子。可以說今日的西門吹雪,除了他個人的天賦努力之外,盡都是他的心血。


    一輩子無兒無女,說句出格的話,他是真心把西門吹雪當做兒子看待的。


    起初的時候,可能是為了忠心職責,可是隨著這麽長時間的相處,那份情感早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一次奇妙的轉換,並且隨著時光的推移,愈發的濃厚,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不管什麽人,想要傷害西門吹雪,都得問問他手的這柄劍,同意不同意。


    “退下!”西門吹雪一挑眉頭,冷然喝道。對於這個養育自己長大的老管家,就算是西門吹雪這樣的性子,也是極為尊重的。


    可這一次卻是不一樣,他親自跟這家夥交過手,對於衛無忌的功力,不敢說有十成的了解,也有七八成的了解,真要動起手來,老管家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他並不想跟衛無忌動手,尤其是因為此事兒。有些事兒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哪怕是隱藏的再深,沒有幾人清楚,也不能代表著這事兒就沒有發生過。


    “公子······”老管家雖然無奈,可是西門吹雪的話,他不能不聽。


    “西門莫要忘記我是做什麽的,西門鶯和雪衣人的故事,雖為隱秘,年代終究不深,留心一些即可。”


    “你要見他做什麽?”西門吹雪看著坐在那裏的衛無忌,以他對這個人的了解而言,認準了的事兒,無論如何都要做成的。


    何況他都已經上門了,想要阻攔,也得看看是不是有那個實力。


    “我還能做什麽呢?”衛無忌微微一笑,釋放出了自己的氣息。


    “混元功?這麽厲害的混元功?”在衛無忌氣息展露出來的那一刻,老管家一蹦足有三尺高,比大白天見鬼還要驚駭。


    “你要見他,是為了讓他給你當磨刀石?可你要·····”本不該勸阻的話,出自西門吹雪的口,自然是說不下去了。


    “既然你要見他,就去見。”西門吹雪的意思是,又何必特意跑來跟我說。


    “不管怎麽說,你我之間,不說一聲終究不太合適。其次現在的他,一心想將米裏的稗子剔出來。就算是我,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現在的那塊兒羅刹牌,無疑是最麻煩的事情,要不是為了他,我還真不想牽扯這個麻煩。”羅刹牌在眾多的江湖人看來,那是一步登天無限權利的通天之路,可在衛無忌看來,不過是一場別人控製下的棋局,參與者盡皆屬於棋子。


    不過話又說迴來,若不是他清楚的了解,對於那塊兒羅刹牌會不會動心,甚至豁出性命的哄搶,都是說不準的事兒。


    “可在這世上,他終究有個牽掛,所以我不妨在你這兒守株待兔。”既然找不到人,耐心等待是唯一的方式。隻要那玉羅刹,不是真的埋進土裏,總有現身的那一天。


    “確實是個以逸待勞的好辦法。”西門吹雪點頭,這種方法,他不得不承認,確實極為有效,尤其是當那個小小的人兒,出世之後,他就更能體會這種心情了。


    “何況我相信用不了幾日,我們倆的那位老朋友,一定會找上門的。他現在遇到的麻煩,可不是他自己一個人能夠承擔解決的。”


    “他又遇到什麽麻煩了?”西門吹雪道。衛無忌說的這個人,除了陸小鳳之外,還能有旁人嗎?


    “有人看見他的身上,趴著西方魔教的玉天寶。當然是一個不會動彈的玉天寶。”衛無忌邪笑著,雖然這般辣眼睛的一幕,他沒有那個榮幸親眼見到。


    但陸小鳳的反應,也是可以在腦海中想象幾分的,肯定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見了鬼都不一定,能有這般的難看。


    “什麽時候,陸小鳳的身上,也會趴著男人了?”西門吹雪有些瞪圓了眼睛,驚訝道。


    “再喝下女人的酒的時候。”一道聲音適時傳遞而來,陸小鳳臉色相當難看,踏步而來。


    不僅是因為西方魔教的追殺,更多還是因為曾經趴在自己身上的死人——玉天寶。


    從那件事兒發生之後,他已經把自己泡在熱水之中,洗了將近五個時辰的澡了。


    那一身本就白嫩的肌膚,看起來更為動人一些。


    “有酒又有女人,看來就是不上當也不行啊。”衛無忌笑道。這樣的誘惑,隨便一個男人都難以忍受,何況本就是浪子的陸小鳳。


    “咱們之間的這般交情,你們不至於看著我被西方魔教,砍死在街頭吧?”西方魔教的力量,近些年來發展的愈加讓人心驚,西域關外之地一手遮天也就罷了,還已經滲透入了關內。


    “這事兒我不管,因為我相信,再大的麻煩,也死不了陸小鳳,誰讓你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呢。”衛無忌挑了挑眉頭道。


    “行,反正這事兒我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到時候莫要忘了,替我收屍就可以。”留下這麽一句話,陸小鳳轉身就走。


    這事兒都已經說過了,還想著撒手不管,大白天做夢,都沒有這般的做法。


    “這事兒真的不管?”看著陸小鳳踏步而去的身影,西門吹雪道。


    “怎麽可能,就算為了我自己,這事兒都不得不插一手。不過還遠不是現在,有些事兒,還是讓他自己慢慢處理吧。”這件事兒,以陸小鳳一個人的力量,確實達不到妥善處理的程度。


    可陸小鳳終究是陸小鳳,千百年來,就隻有這麽一個的陸小鳳。天底下,能敵得過他的,怕是沒有幾個。


    固然是個精心設計的套兒,極短時間內,卻也不必為了陸小鳳的安全擔憂。


    “陸小鳳剛剛去了西門吹雪的萬梅山莊,據說那位紫禁之巔的最終勝者,也在那裏。他此時此刻去那裏,會不會是邀請這二人出手的?”不管是西門吹雪,還是衛無忌,都是那種令人睹目的頂級高手,江湖上能有這個麵子,邀請他們二人出手的,怕是也就一個陸小鳳了。


    黑虎堂能在極短的時間,發展到如此規模,能夠和西方魔教的抗衡的地步上,這三個堂的堂主,每個都有不可替代的絕世之功,尤其是這個玲瓏心思,執掌著黑虎堂情報消息的白鴿堂主。


    “你慌什麽?若是這兩個人能夠出手,針對我們對付西方教而言,可是最為鋒利的兩柄劍。”能夠和西方魔教抗衡的地步,但是想要顛覆西方魔教,黑虎堂取而代之,還需要花費極大的心思和力量。


    這樣的力量,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發展了,唯有爭取外援,當然若是能任由他們在幕後操控的棋子,那就更合適不過了。


    “可屬下擔心,那兩個人終究不是普通之人,萬一出了什麽漏子······”白鴿堂主頗有些憂心,畢竟那兩人的危險,不可控的程度,實在太高了。


    “沒什麽可擔心的,除了你之外,又有誰知道,我就是飛天玉虎呢?”坐在那裏,麵冠如玉的男子,頗為自信的一笑。


    “多年來,我們跟西方魔教之間,恩怨頗多,已經到了不得做出最後決定的時刻。而恰好在這樣的時刻,那個老東西出了這樣的岔子,對我們而言,不是天賜良機嘛。”得意笑容之中,一隻手,不自覺的爬上了白鴿堂主,那一處不可描述的動人之處。


    “大爺,想買點兒什麽料子啊?”隨著陸小鳳踏入福記綢緞莊的步伐,店主熱情的接待聲音,響了起來。


    “我不買料子。”陸小鳳道。


    “哦,那您是想要給夫人買點兒胭脂水粉了?您看看,我們這兒可都是上等的胭脂水粉。不是小的吹牛,這城中太多數的姑娘,都喜歡來我們這兒賣胭脂水粉,還有外邦的香水,您要是想要,也不是沒有辦法。”


    “那我想打聽一個人,一個女人,你也應該是知道的了?”陸小鳳一挑眉道。


    “您說說看。”這事兒,也不敢說大包大攬的答應下來,畢竟這城中那麽多的漂亮姑娘。


    “有一個丁香姨的女人······”


    “你說是香香姑娘啊?”陸小鳳的話,尚沒有說完,接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對她,你就這麽有印象嗎?”陸小鳳不能不無語,這樣熟悉的神態,讓他心頭不由得開啟了自我原諒。


    “如果對於一個不用塗香水,也依舊滿是香味兒的女人都記不住,那小店就應該早點兒關門了。”這是對自身職業的絕對自信。


    “那我在哪兒能找到這位香香姑娘?”陸小鳳盡可能用一種平靜的語態說道。


    “在這個城中,很多人都想見到香香姑娘。可真正的能見到的,怕是隻有兩根手指。她雖然在這種城中,豔名遠播,卻不是做那種事兒的。”嘴角的笑容,那是一種男人懂得的笑容。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找她是為了······真的有事兒,也或許是確實好奇。至於能不能見到,我記得有個人似乎曾經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夢想要有,萬一實現了呢?”


    “這話說得有意思,必然是一個學識淵博之人,既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如何才能見到香香姑娘。看到那條街了嗎?直走盡頭,就是香香姑娘的居所。”在這座城中,這本不是什麽秘密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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