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也是第一次當哥，沒有經驗，考慮不周。”說完這句，嘉禾世子又補充道：“你可是我第一個妹妹，那個時候我光顧著稀罕你，哪有精力考慮這些有的沒的。”
和樂郡主聽完，若有所思，突然靈光一現，她露出討好的笑容：“哥哥，我也是第一次當姐姐，沒有經驗，要不讓我來彌補你的遺憾，就讓弟弟妹妹用我的繈褓吧！”
“那你的繈褓在哪兒呢？”
和樂郡主求助的看著王妃，用眼神詢問：母妃，我繈褓擱哪兒呢？
王妃好笑的看著兄妹倆，說道：“你倆的繈褓都是十幾年前的了，就是再好的布料也會褪色黴變了，哪能給小寶寶用啊。就算還在箱底壓著也不能用了，況且我早就送出去了。”
兄妹倆一臉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和樂郡主又瞅著哥哥：“你不是說還在嗎？”
“對啊，上次我開箱的時候看見那個顏色還在啊！”
王妃打趣道：“你肯定沒仔細看，你小時候就偏愛藍色的衣服，給你做衣服可方便了，每次多扯點布就能做好幾件，換著穿都穿不膩。也因為這個，總有婆子分不清你到底穿的是新衣裳還是要洗的衣裳，後來就在衣領處做了標記才分清楚。”
“哇，哥哥你真的很好養，什麽也不挑的。”
嘉禾世子橫了妹妹一眼，又看著母妃：“真的嗎？我都不記得了。那我和妹妹的繈褓都送誰了？”
和樂郡主也關心這個問題。
“就是聶夫人家的公子小姐啊。”
“是雲浩、雲雨兄妹啊！”嘉禾世子了然：“怪不得他倆跟我們親，原來從小就用我們的繈褓，熟悉我們的氣味啊！”
“哥哥，你說的是狗吧，人哪有鼻子這麽尖的，都洗好的幹衣服還能聞著味兒？”
“我這是誇張，是形象的比喻，小丫頭多讀點書吧！”
“母妃，聶夫人為什麽單單要我們兄妹的繈褓啊？她家沒有別的小孩嗎？”
“傻丫頭，”王妃慈愛道：“聶夫人可不單單要了我們家的繈褓，姻親故友家的她能要的都要來了。”
“啊！那雲浩、雲雨兄妹小時候豈不是一直穿別人的衣服，比哥哥都好伺候，都不用做衣服了！”
慎王爺看兄妹倆沒完沒了的問十萬個為什麽，沒好氣的打斷道：“好了，你母妃要休息了，有問題問夫子去。”
和樂郡主興頭正起就被強壓下去了，頓感掃興：“父王，你怎麽這樣啊。如玉師傅又沒有成親，也沒有當爹，他怎麽知道這個事啊？你這不是讓我去做無用功嘛！”
慎王爺一想，也對，這個問題問如玉公子有點逼婚的架勢，嫌棄人家現在還沒成婚。不好不好，他隻好揚了揚手，道：“就說這個問題，說完了，你倆各迴各屋吧！”
和樂郡主挨近哥哥，小聲嘀咕道：“弟弟妹妹還沒出生呢，我就失寵了，看父王這迫不及待趕我走的架勢，好心寒啊！”
嘉禾世子麵無表情迴道：“我已經習慣了，我剛出生時父王母妃都是我的，你出生後我就隻有一半了，以後就隻有三分之一了。”
和樂郡主伸出手指數了數，哎呀一下，羨慕的看著哥哥。
“你那什麽眼神？赤裸裸的，也不收斂一些。”
“我出生的時候隻有一半的父王母妃，都沒有過整個的。還是當老大好，占便宜。”
嘉禾世子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了句：“沒發燒啊，怎麽感覺傻了呢！你還少算了一個我，怎麽沒有完整的？”
和樂郡主又扒拉了一下手指，高興道：“對哦，這樣算的話，哥哥是我一個人的，還是我占便宜。”
嘉禾世子頭疼：“改天我和如玉師傅說說給你加一門算學，這基礎也忒差了。”
“師傅要是願意和我去書院就好了，那兒就有教的，還不麻煩。”
嘉和世子沉默不語了。
“你們兄妹倆在嘀咕什麽呢？最後一個問題還問不問，不問就迴吧。”
王妃向慎王爺瞟去一記眼刀後，溫柔的對兩個孩子解釋道：“雲浩當年出生在冬天，是早產兒，聶夫人怕他長不大，就想著給他做個百子被沾沾喜氣，這才和我們要來繈褓的。”
“不對啊，雲浩出生的時候妹妹還沒影兒呢，拿的就應該是我的繈褓。做個被子也要不了多久啊，雲浩用完可以接著給雲雨用啊，反正他倆也差不了幾歲，怎麽還用上妹妹的了呢？”
“指不定是聶夫人喜歡我，單獨用我的繈褓裹雲雨，哥哥你那麽較真幹嘛？反正都那麽久了，就算要迴來弟弟妹妹也用不了了。”
王妃看著兒子，猶豫著要不要說，和樂郡主看到這表情幸災樂禍了，她勸道：“哥哥，你就別為難母妃了，說不定說完你更紮心。”
嘉禾世子看著王妃的神情，猜測道：“被子燒了還是壞了？”
“你確定要聽嗎？”王妃再次問道。
嘉禾世子牙一咬，眼一閉，心想有什麽大不了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就是要知道個真相而已。想明白這個，他平靜道：“都說到這兒了，母妃你就講到底吧！”
“雲浩小時候尿床沾汙了一片，再給雲雨用時，那被上已經留下了黑色的印記，聶夫人看著礙眼就給裁了，後來就尋我要了你妹妹的繈褓。”
“哈哈哈，哥哥，這下子你真的見不著自己的繈褓了，我的還可以去雲雨那兒看看。”
“沒關係，等有空了找雲浩來陪我練武。”
“哎呀，”和樂郡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你和雲浩哥也算氣息相容、臭味相投了，好事好事。”
慎王爺聽著女兒在這兒瞎用成語，捏了捏額角：“行了，你們迴吧，我還要給你弟弟妹妹胎教呢。”他指著和樂郡主道：“迴去多讀點詩，小心說的話被弟弟妹妹聽進去了，以後笑話你。”
和樂郡主聳了聳肩：“父王，你就知道糊弄我，以前我沒出生時哥哥說的話我都沒記住，我和弟弟妹妹是同父同母，他們肯定和我一樣。”
說完，她行了禮就拉著哥哥走了。
翌日一早，小捕就和如玉公子說了王妃有喜一事，如玉公子聞言就吩咐他去買點賀禮送給王妃，而他自己則去找平安管事了。
平安管事對如玉公子大清早的找上門來有些摸不清頭腦，而在得知他隻想求見王爺時有些疑惑，他問道：“公子怎麽不直接找王爺，而要由小的代為傳達呢？”
如玉公子微微輕笑：“在下今日聽聞王府喜訊，想必王爺有別的安排，提前來請教一下管事，免得擾了王爺雅信。”
平安管事懂了，如玉公子這是來打探王爺今日行程的，他也不藏私扭捏，直接道：“王爺還沒有吩咐將這件喜事散布出去，說是恐擾了胎神，故今日王爺除了陪伴王妃，都很空閑。”
如玉公子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很是滿意，再次懇求道：“勞駕管事稟一下王爺，就說我想在書房求見。”
“書房？”平安管事秒懂：這是有要事相商了。“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問問。”
“有勞。”
平安管事去後院請王爺了，如玉公子獨自一人走上去書房的小徑，邊走邊看石邊挺立的花草，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抬頭仰望遠處的假山，山石重疊處若隱若現鍾鼓樓一角。以前走這條路他都是匆匆而過，從未見過這處美景，搭建這片園景的人想必也是用了巧思，竟然想到借位取景，站在這裏給人一種鍾鼓樓就在前麵的錯覺。
他正恍惚著，慎王爺喜氣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玉公子。”
他連忙轉頭施禮，又對慎王爺道喜，彼此寒暄了兩句，他就跟著慎王爺進書房坐了。
慎王爺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如玉公子今日找本王有何事啊？”
如玉公子拱手道：“本應該昨日就來和王爺迴稟書院之事，隻是世子歸來，不忍打擾王爺父子訴情，遂今日來稟。”
“哦，公子覺得潛江書院如何？”
“王爺問錯了，應該將重點放在李山長身上。”
“李占文有什麽特別之處？”
“李山長的書院致力於培養英才。”
“天下所有的書院都是用來培養英才的，這不稀奇。”
“可李山長的目的是讓每一個潛江書院的學子都有用武之地，這並不是所有書院都能辦到吧？”
“他野心不小啊！”
如玉公子頷首，將書院教授的科目、擴建書院的目的以及程閣老巷的舊聞一一細說。慎王爺聽完，歎了口氣：“他倒是誌向遠大，希望培養知農事、辦實務、會變通、學識強的棟梁。孔夫子都沒有培養出來的全才，他倒是敢想。”
“文人哪個不想名垂千古成為一方大家的，這很正常。王爺，我們要關注的可不是他的夢想。”
慎王爺後知後覺：“那我們該關注什麽？”
“王爺上次進京除了做了個空有名頭的主考官，還結交了什麽士子官員嗎？”
“承王和乾王隨時隨地監視我，我哪有閑情結交位高權重之人，隻是有幾個庶族寒門遞了帖子。”
“那也就是沒有了，隻要王爺離開了京城，一兩麵之緣的交情就會隨著時間消亡的。”
慎王爺苦澀點頭：“公子說的對。”
“上次院試，王爺選拔了一批有用之人，不過他們隻能在蜀中封地作為，京中我們還是鞭長莫及啊！”
“公子是想讓本王籠絡潛江書院的學子？”
“其實主要是籠絡李山長，擒賊先擒王。”
“嗯，李山長要是對本王信服，必會潛移默化影響著眾學子，就算他日他們去了京中也會飲水思源念著本王一份好。”
“王爺現在不是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嘛。”
“有理，”慎王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待會兒我就和宋刺史通通氣，利國利民的大事怎麽能拖著，錢哪兒不能賺，不能耽誤讀書人出仕的大事。”
如玉公子讚道：“王爺聖明。”
“哎，還是公子提醒的好，本王可不敢接受你的吹捧。”
“主要還是王爺禮賢下士，不然在下豈敢暢所欲言？”
慎王爺被這通話拍的通體舒暢，心裏正蕩漾呢。如玉公子口風一轉，問道：“流民安置後，王爺有什麽打算嗎？”
慎王爺有些疑惑：“都有房子住了，找活幹養活自己唄。難道還要本王養啊？”
如玉公子看著慎王爺一臉拒絕的表情，耐心道：“王爺剛給潛江書院一個好處都不索要迴報，就不擔心讀書人想太多？”
“不是指著他們以後呢嘛。”
“王爺，以後那是虛無縹緲的，我們隻是留個退路而已，現下有個使喚他們的機會為什麽不用呢？再說，人隻有溝通了，做事了，相處了，才能加深印象、加深情感，不至於就在心中留個影子。”
“那他們可以做什麽呀？”
“流民雖然有房住了，但他們的內心仍彷徨不安，這個時候如果王爺派人去關心他們、教導他們，想必他們對蕃地的認同感會增強，以後把這兒當成他們的第二故鄉，就不會想著暫住漂泊了。心安了，才會少生是非。”
“你是說讓潛江書院的學子們去教他們，這合適嗎？”
“當然不能全教，肯定是對每個村表現好用處大的優先教導，再從中選一個資質好的協助，教導孩童。”
“公子是想激勵他們上進，給他們調一根胡蘿卜？”
“一方麵，我其實是想他們忙起來沒空瞎想；另一方麵，我們讓學子來教他們也是對學子的鍛煉，所謂有教無類。他們以後走仕途就是要用一張嘴說服別人，先練著不是挺好的嘛。再者，讓他們知道自己做得事是對書院擴建一事的迴報更有利於加深他們與潛江書院的融合，促使他們產生書院是我家，擴建靠大家的感覺。以後無論去向何方，這段歲月都將難以忘懷！”
“妙啊，公子是將王府與潛江書院捆綁在了一起。”
如玉公子點頭：“有潛江書院打頭陣，想必其他書院也會有動作的。”
慎王爺開心的露出了星星眼。
和樂郡主聽完，若有所思，突然靈光一現，她露出討好的笑容：“哥哥，我也是第一次當姐姐，沒有經驗，要不讓我來彌補你的遺憾，就讓弟弟妹妹用我的繈褓吧！”
“那你的繈褓在哪兒呢？”
和樂郡主求助的看著王妃，用眼神詢問：母妃，我繈褓擱哪兒呢？
王妃好笑的看著兄妹倆，說道：“你倆的繈褓都是十幾年前的了，就是再好的布料也會褪色黴變了，哪能給小寶寶用啊。就算還在箱底壓著也不能用了，況且我早就送出去了。”
兄妹倆一臉震驚：“什麽時候的事？”
和樂郡主又瞅著哥哥：“你不是說還在嗎？”
“對啊，上次我開箱的時候看見那個顏色還在啊！”
王妃打趣道：“你肯定沒仔細看，你小時候就偏愛藍色的衣服，給你做衣服可方便了，每次多扯點布就能做好幾件，換著穿都穿不膩。也因為這個，總有婆子分不清你到底穿的是新衣裳還是要洗的衣裳，後來就在衣領處做了標記才分清楚。”
“哇，哥哥你真的很好養，什麽也不挑的。”
嘉禾世子橫了妹妹一眼，又看著母妃：“真的嗎？我都不記得了。那我和妹妹的繈褓都送誰了？”
和樂郡主也關心這個問題。
“就是聶夫人家的公子小姐啊。”
“是雲浩、雲雨兄妹啊！”嘉禾世子了然：“怪不得他倆跟我們親，原來從小就用我們的繈褓，熟悉我們的氣味啊！”
“哥哥，你說的是狗吧，人哪有鼻子這麽尖的，都洗好的幹衣服還能聞著味兒？”
“我這是誇張，是形象的比喻，小丫頭多讀點書吧！”
“母妃，聶夫人為什麽單單要我們兄妹的繈褓啊？她家沒有別的小孩嗎？”
“傻丫頭，”王妃慈愛道：“聶夫人可不單單要了我們家的繈褓，姻親故友家的她能要的都要來了。”
“啊！那雲浩、雲雨兄妹小時候豈不是一直穿別人的衣服，比哥哥都好伺候，都不用做衣服了！”
慎王爺看兄妹倆沒完沒了的問十萬個為什麽，沒好氣的打斷道：“好了，你母妃要休息了，有問題問夫子去。”
和樂郡主興頭正起就被強壓下去了，頓感掃興：“父王，你怎麽這樣啊。如玉師傅又沒有成親，也沒有當爹，他怎麽知道這個事啊？你這不是讓我去做無用功嘛！”
慎王爺一想，也對，這個問題問如玉公子有點逼婚的架勢，嫌棄人家現在還沒成婚。不好不好，他隻好揚了揚手，道：“就說這個問題，說完了，你倆各迴各屋吧！”
和樂郡主挨近哥哥，小聲嘀咕道：“弟弟妹妹還沒出生呢，我就失寵了，看父王這迫不及待趕我走的架勢，好心寒啊！”
嘉禾世子麵無表情迴道：“我已經習慣了，我剛出生時父王母妃都是我的，你出生後我就隻有一半了，以後就隻有三分之一了。”
和樂郡主伸出手指數了數，哎呀一下，羨慕的看著哥哥。
“你那什麽眼神？赤裸裸的，也不收斂一些。”
“我出生的時候隻有一半的父王母妃，都沒有過整個的。還是當老大好，占便宜。”
嘉禾世子摸了摸她的額頭，說了句：“沒發燒啊，怎麽感覺傻了呢！你還少算了一個我，怎麽沒有完整的？”
和樂郡主又扒拉了一下手指，高興道：“對哦，這樣算的話，哥哥是我一個人的，還是我占便宜。”
嘉禾世子頭疼：“改天我和如玉師傅說說給你加一門算學，這基礎也忒差了。”
“師傅要是願意和我去書院就好了，那兒就有教的，還不麻煩。”
嘉和世子沉默不語了。
“你們兄妹倆在嘀咕什麽呢？最後一個問題還問不問，不問就迴吧。”
王妃向慎王爺瞟去一記眼刀後，溫柔的對兩個孩子解釋道：“雲浩當年出生在冬天，是早產兒，聶夫人怕他長不大，就想著給他做個百子被沾沾喜氣，這才和我們要來繈褓的。”
“不對啊，雲浩出生的時候妹妹還沒影兒呢，拿的就應該是我的繈褓。做個被子也要不了多久啊，雲浩用完可以接著給雲雨用啊，反正他倆也差不了幾歲，怎麽還用上妹妹的了呢？”
“指不定是聶夫人喜歡我，單獨用我的繈褓裹雲雨，哥哥你那麽較真幹嘛？反正都那麽久了，就算要迴來弟弟妹妹也用不了了。”
王妃看著兒子，猶豫著要不要說，和樂郡主看到這表情幸災樂禍了，她勸道：“哥哥，你就別為難母妃了，說不定說完你更紮心。”
嘉禾世子看著王妃的神情，猜測道：“被子燒了還是壞了？”
“你確定要聽嗎？”王妃再次問道。
嘉禾世子牙一咬，眼一閉，心想有什麽大不了的，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就是要知道個真相而已。想明白這個，他平靜道：“都說到這兒了，母妃你就講到底吧！”
“雲浩小時候尿床沾汙了一片，再給雲雨用時，那被上已經留下了黑色的印記，聶夫人看著礙眼就給裁了，後來就尋我要了你妹妹的繈褓。”
“哈哈哈，哥哥，這下子你真的見不著自己的繈褓了，我的還可以去雲雨那兒看看。”
“沒關係，等有空了找雲浩來陪我練武。”
“哎呀，”和樂郡主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你和雲浩哥也算氣息相容、臭味相投了，好事好事。”
慎王爺聽著女兒在這兒瞎用成語，捏了捏額角：“行了，你們迴吧，我還要給你弟弟妹妹胎教呢。”他指著和樂郡主道：“迴去多讀點詩，小心說的話被弟弟妹妹聽進去了，以後笑話你。”
和樂郡主聳了聳肩：“父王，你就知道糊弄我，以前我沒出生時哥哥說的話我都沒記住，我和弟弟妹妹是同父同母，他們肯定和我一樣。”
說完，她行了禮就拉著哥哥走了。
翌日一早，小捕就和如玉公子說了王妃有喜一事，如玉公子聞言就吩咐他去買點賀禮送給王妃，而他自己則去找平安管事了。
平安管事對如玉公子大清早的找上門來有些摸不清頭腦，而在得知他隻想求見王爺時有些疑惑，他問道：“公子怎麽不直接找王爺，而要由小的代為傳達呢？”
如玉公子微微輕笑：“在下今日聽聞王府喜訊，想必王爺有別的安排，提前來請教一下管事，免得擾了王爺雅信。”
平安管事懂了，如玉公子這是來打探王爺今日行程的，他也不藏私扭捏，直接道：“王爺還沒有吩咐將這件喜事散布出去，說是恐擾了胎神，故今日王爺除了陪伴王妃，都很空閑。”
如玉公子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很是滿意，再次懇求道：“勞駕管事稟一下王爺，就說我想在書房求見。”
“書房？”平安管事秒懂：這是有要事相商了。“公子稍等，我這就去問問。”
“有勞。”
平安管事去後院請王爺了，如玉公子獨自一人走上去書房的小徑，邊走邊看石邊挺立的花草，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他抬頭仰望遠處的假山，山石重疊處若隱若現鍾鼓樓一角。以前走這條路他都是匆匆而過，從未見過這處美景，搭建這片園景的人想必也是用了巧思，竟然想到借位取景，站在這裏給人一種鍾鼓樓就在前麵的錯覺。
他正恍惚著，慎王爺喜氣洋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玉公子。”
他連忙轉頭施禮，又對慎王爺道喜，彼此寒暄了兩句，他就跟著慎王爺進書房坐了。
慎王爺也不客套，開門見山：“如玉公子今日找本王有何事啊？”
如玉公子拱手道：“本應該昨日就來和王爺迴稟書院之事，隻是世子歸來，不忍打擾王爺父子訴情，遂今日來稟。”
“哦，公子覺得潛江書院如何？”
“王爺問錯了，應該將重點放在李山長身上。”
“李占文有什麽特別之處？”
“李山長的書院致力於培養英才。”
“天下所有的書院都是用來培養英才的，這不稀奇。”
“可李山長的目的是讓每一個潛江書院的學子都有用武之地，這並不是所有書院都能辦到吧？”
“他野心不小啊！”
如玉公子頷首，將書院教授的科目、擴建書院的目的以及程閣老巷的舊聞一一細說。慎王爺聽完，歎了口氣：“他倒是誌向遠大，希望培養知農事、辦實務、會變通、學識強的棟梁。孔夫子都沒有培養出來的全才，他倒是敢想。”
“文人哪個不想名垂千古成為一方大家的，這很正常。王爺，我們要關注的可不是他的夢想。”
慎王爺後知後覺：“那我們該關注什麽？”
“王爺上次進京除了做了個空有名頭的主考官，還結交了什麽士子官員嗎？”
“承王和乾王隨時隨地監視我，我哪有閑情結交位高權重之人，隻是有幾個庶族寒門遞了帖子。”
“那也就是沒有了，隻要王爺離開了京城，一兩麵之緣的交情就會隨著時間消亡的。”
慎王爺苦澀點頭：“公子說的對。”
“上次院試，王爺選拔了一批有用之人，不過他們隻能在蜀中封地作為，京中我們還是鞭長莫及啊！”
“公子是想讓本王籠絡潛江書院的學子？”
“其實主要是籠絡李山長，擒賊先擒王。”
“嗯，李山長要是對本王信服，必會潛移默化影響著眾學子，就算他日他們去了京中也會飲水思源念著本王一份好。”
“王爺現在不是正好可以順水推舟嘛。”
“有理，”慎王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待會兒我就和宋刺史通通氣，利國利民的大事怎麽能拖著，錢哪兒不能賺，不能耽誤讀書人出仕的大事。”
如玉公子讚道：“王爺聖明。”
“哎，還是公子提醒的好，本王可不敢接受你的吹捧。”
“主要還是王爺禮賢下士，不然在下豈敢暢所欲言？”
慎王爺被這通話拍的通體舒暢，心裏正蕩漾呢。如玉公子口風一轉，問道：“流民安置後，王爺有什麽打算嗎？”
慎王爺有些疑惑：“都有房子住了，找活幹養活自己唄。難道還要本王養啊？”
如玉公子看著慎王爺一臉拒絕的表情，耐心道：“王爺剛給潛江書院一個好處都不索要迴報，就不擔心讀書人想太多？”
“不是指著他們以後呢嘛。”
“王爺，以後那是虛無縹緲的，我們隻是留個退路而已，現下有個使喚他們的機會為什麽不用呢？再說，人隻有溝通了，做事了，相處了，才能加深印象、加深情感，不至於就在心中留個影子。”
“那他們可以做什麽呀？”
“流民雖然有房住了，但他們的內心仍彷徨不安，這個時候如果王爺派人去關心他們、教導他們，想必他們對蕃地的認同感會增強，以後把這兒當成他們的第二故鄉，就不會想著暫住漂泊了。心安了，才會少生是非。”
“你是說讓潛江書院的學子們去教他們，這合適嗎？”
“當然不能全教，肯定是對每個村表現好用處大的優先教導，再從中選一個資質好的協助，教導孩童。”
“公子是想激勵他們上進，給他們調一根胡蘿卜？”
“一方麵，我其實是想他們忙起來沒空瞎想；另一方麵，我們讓學子來教他們也是對學子的鍛煉，所謂有教無類。他們以後走仕途就是要用一張嘴說服別人，先練著不是挺好的嘛。再者，讓他們知道自己做得事是對書院擴建一事的迴報更有利於加深他們與潛江書院的融合，促使他們產生書院是我家，擴建靠大家的感覺。以後無論去向何方，這段歲月都將難以忘懷！”
“妙啊，公子是將王府與潛江書院捆綁在了一起。”
如玉公子點頭：“有潛江書院打頭陣，想必其他書院也會有動作的。”
慎王爺開心的露出了星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