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迴答她的問題,四周靜的可怕。


    這裏似乎被符籙與世隔絕了。


    她想要修煉,沒有外在的法力給她吸。


    她體內的法力會自發一遍遍的轉。


    她真就是無事可做。


    孟安黎雙手支著地,抬頭看那狹小的窗戶。


    鬥轉星移,光影明明滅滅,不知又過了多少日,孟安黎出去要報仇的心逐漸歇了。


    事實上,她已經懶得動了。


    身子緩緩倒地,臉貼在冰涼的地麵時,冰的她一個激靈。


    孟安黎恍然想到第一次醒來時,那一團毛發。


    她終於明白孟明德為何會那般。


    沒有人說話,沒有事情做,會逐漸消磨人的精氣神。


    她豁然起身。


    迫使腦袋運轉,想那些記憶。


    想前世,想今生。


    想著想著,她便發現了不得事情。


    前世她也是二十二歲被關入暗牢,被孟家男人欺辱。


    今生她還是二十二歲被關入這大牢,被孟家男人欺辱。


    她又想到孟詩綰說,她是女主,所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孟安黎掙不走。


    也就是說,他們的命運都是寫好的。


    除了地府的生死簿,還有另外的不可抗力在左右著他們的人生。


    比如為何永遠殺不死孟詩綰?


    又比如她還是在二十二歲入獄了。


    所以,她折騰的一圈,自己的命運沒有改變?


    不對。


    她又搖頭,前世她被關在暗牢之後,死了。


    今生,她還活著的。


    不對!孟安黎眼眸圓睜,她將自身煉成了內丹,還算活著麽?


    孟安黎捂著頭輕搖。


    不能這樣算,她還有記憶,有思想,她當然是還活著。


    “不管我變成了什麽形態,我都還活著。”


    她特意說出來,免得長久不說話,失語。


    “還是有改變的,之前孟家多風光,韶光和孟詩綰大婚,此時不是都改變了麽?”


    並非不能改變。


    隻要她在外麵,孟詩綰都沒有按照前世那般一帆風順的走下去。


    所以她是能改變的。


    背後之人此時還護著孟詩綰。


    可若是孟詩綰一件事都辦不成,他們還會一直護著她麽?


    當然,她還是想強大到能與他們匹敵。


    孟安黎又起身,折騰了一圈,用完所有的力氣和手段,還是沒能出去。


    她又安靜下來,迫使自己繼續想。


    與阿瑤幾人勇闖幾界的事情,被她反複想了幾遍,包括他們之間的對話,遇到人的神情,被她一一還原在腦海。


    這樣想了兩遍,又反過來想一遍。


    她突然發現了問題。


    他們到哪裏,哪裏就有叛亂,權力被重新洗牌,有本來就有戰亂的,還有他們到了之後挑起的。


    包括最後迴到仙界也是,她為了殺韶光迫使他造反。


    連她自己都要造反。


    她恍然想到師父所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殷生便是此次天下大亂的罪魁禍首。


    可如今,罪魁禍首怎麽變成她了?


    她又想到當日在天宮大殿上,師父說:“孟安黎,我盡心培養你,是讓你當別人刀的嗎?”


    她當時以為,師父是要將罪過都推到他們四人身上。


    可如今看來,還有另一層的意思。


    她自從冥界開始,就是別人手裏的一把刀。


    孟安黎身上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這個背後之人,定然是天生反骨的殷生。


    從冥界到佛界,一直不變的,就是他們五人小隊。


    殷生,在他們五人之間!


    因為他們五人在一起時,她聯係殷生,從來都聯係不上。


    阿瑤必然不是。


    廣淩和莫子謙也都有家,之前他們就在癸班,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那還剩一個人--祝容堯!


    他雖然是院長的侄子,泰山學院也是他家的,可他從不說他家裏是什麽背景,也不讓他們去他家。


    也從不說,自己之前都做過什麽,更沒說過自己多少歲。


    她想起殷生第一次拉她入夥,被她用碧水劍嗬退。


    他說,他們很快會再見麵。


    而後不久,院長便領著侄子來到了癸班。


    還有最後在天界造反時,他比其他時候高調多了。


    還要殺了狴犴。


    是否,一旦她在天界造反成功,殷生便可成功?


    他成功之後,必然會發生天大的改變,比如,法力無邊,連師父都打不過的那種。


    孟安黎臉上血色褪盡。


    她自詡聰明,卻一直在做別人的刀都沒發現。


    子謙似乎說到過,他們走到哪裏,哪裏就會有反叛,可她當時並未察覺到異樣。


    也許是她這一路走的太快,也走的太順,從未停下來迴頭看過。


    若是她打破這裏的結界就出去,她一定會找尋他們四人,而後繼續報複天帝,繼續造反。


    還做殷生的刀。


    孟安黎咬緊了牙齒,卻還是止不住的打顫。


    說好的,五人互相信任,隻聽自己的心。


    可奈何,自他們見麵起,便是祝容堯的算計。


    她又想到在崇烏山的廟裏,祝容堯看向他自己的神像時怔愣。


    怔愣的時候,他是在嘲笑他們的無知無覺,還是哪怕升起了一絲歉疚悔恨之意?


    應當是在嘲笑他們的無知無覺。


    畢竟在反天帝時,他還要殺狴犴。


    孟安黎陷入深深的自責和自我懷疑中。


    坐在牢中久久未動。


    當她升起那一抹自我厭棄時,孟安黎立即警覺。


    她搖搖頭站起來。


    不是這樣的。


    不是她的錯,雖然他們走到哪裏,哪裏便會有造反,但是,他們也盡全力的減少傷亡。


    而造反變革,是必須要走的路。


    她不該後悔在幾界引起戰亂,該後悔的是沒有看透祝容堯,做了他的刀。


    她靜下心來,重新想師父將她關在這,是否有別的用意。


    師父已經知道孟詩綰的特殊,在二十二歲關在這,是否是對她的一種保護?


    免得她再死去。


    也或許是孟詩綰背後的勢力也看不慣她了。


    畢竟,她屢次三番的想要殺了孟詩綰。


    也知道了殷生是戰亂禍根,從冥界到佛界,戰亂都是必須的,但是天界不可亂。


    也或許是她猜的這般,一旦天界造反成功,殷生不再可控。


    孟安黎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是對的。


    但是還需要等出去後再看。


    她以後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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