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是為你父母,為你們蘇家無辜的人報仇,這些我也能理解。”


    蘇晴皺了皺眉頭,越發不明白這個沈貴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要是說,沈貴妃來找她是要算她殺了九王爺的事情,可是從開始道現在,她未免都表現的太過平靜了,甚至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的崩潰難過的氣息流露出來。


    “可是,我的理解,並不代表這一切的事情都能這麽算了。”


    蘇晴看著沈貴妃,忽而冷笑出聲,“沈貴妃娘娘,你說你對我們蘇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可是這隻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沒有哪一種痛苦,是別人可以感同身受的。”蘇晴語氣淡淡,“就像是我蘇家的滅門之仇,你一個外人又能理解什麽?”


    沈貴妃沉默半響,點了點頭,“你說得對。同樣的,我盡管能明白,你不得不要殺了秦然的理由,但是我也不能把這一切都當做沒發生過。”


    沈貴妃說完之後,緩緩從位置上起身,“蘇姑娘,從現在開始,你就要開始接受來自我的所有報複吧!”


    蘇晴對著沈貴妃屈膝一禮,淡淡的迴複道,“拭目以待。”


    等到沈貴妃走遠,蘇晴這才抬起頭來,靜靜的盯著她的背影沒有開口。


    本來蘇晴覺得沈貴妃的態度太奇怪了,甚至是情緒太過平靜了,可是就在剛才她忽然明白了。


    有一種哀莫大於心死,在強烈的傷心之後,所剩下的似乎也隻有平靜了。


    蘇晴慢慢收迴視線,輕輕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


    就像是每個人的行為背後都有一個無可奈何的理由,可盡管這個理由再過充足,對於旁人的傷害都是不可磨滅的。


    之於九王爺是這樣,之於蘇晴是這樣,之於沈貴妃同樣是如此。


    和裴母迴到裴府,剛剛走進裴楚君的院子,就聽見了他的問話,“今天你和沈貴妃見麵了?”


    蘇晴抬眼,就看見裴楚君正和陳良正在院子中下著棋。


    “嗯,和她說了一些話。”蘇晴先是迴答了裴楚君的話,隨即無語的看向陳良,“你不是說要少和我們接觸麽?怎麽這才過了幾個時辰,不到一天的時間,你這就又湊上來了?”


    陳良慢慢的將手中的黑棋落在棋盤上,隨即不緊不慢的迴答著,“我迴府之後又想了一下,反正我就是來裴府找我家裴楚君,旁人也不知道不是嗎?所以啊!既然沒有人知道,我還要避諱什麽?”


    蘇晴聽著陳良的話,在他說到我們裴楚君時,唇角掛上了一抹極其和善的笑容。


    掛著這抹和善無比的笑容,蘇晴抬步走到棋盤前看了一眼。


    隨即彎腰,伸手在裴楚君的棋簍中捏起一顆白子,淡淡的落在了棋盤上。


    陳良本來看見蘇晴的動作沒怎麽在意,可是低頭一看棋盤上自己已經輸了的棋局,瞪了瞪眼睛,“這不算,觀棋不語是君子,你……”


    “一,我沒說話,所以就是不語啊!”蘇晴抬眼,挑著眉頭,伸著手指對陳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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