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坤是什麽人?


    花逐月又是什麽人?


    周世聰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


    無論方坤是什麽人?花逐月是什麽人?他們絕對都不是簡單的人。


    兩個不簡單的人,甘願潛伏在靖王周世聰的府裏許多年,也使得靖王周世聰變得不簡單起來。


    如今他們又是在哪裏約會?


    安王府!


    安王周世顯的府中。


    皇帝的妃子與謀士在皇帝的弟弟府中幽會。


    世間還有比這更加荒唐的事情嗎?


    他們每一個人在這件事情中究竟都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


    花逐月和方坤都是十四年前進入靖王府,開始跟隨周世聰的。


    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不管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今天我來找你,隻是想要那件東西。”花逐月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方坤。


    方坤終於長長歎了一口氣,“看來我就算是能夠騙過天下所有的人,也騙不了曾經和我同床共枕的人,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並不是你們想象中那個樣子,有些東西你們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手,但是得到之後這樣東西給你們帶來的並不是運氣,而是無窮無盡的煩惱。”


    花逐月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算是得到那件東西之後,給我們帶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煩惱,至少我們也曾經得到,幾代人的努力,也算是有一個結果。”


    方坤說:“你又何必這麽執著呢?”


    花逐月緊緊的盯著方坤,“我現在隻想知道你肯不肯給我?”


    方坤說:“那件東西對於我來說毫無用處可言,若不是因為那件東西一直是你苦苦尋找的,我早就把它丟棄了,我之所以一直保存著它,就是為了有一天能夠親手把它交到你的手裏。”


    花逐月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喜色。


    方坤說:“拿到東西之後,你有什麽打算?準備離開皇宮了嗎?”


    花逐月說:“這個地方我早就已經厭倦了,如果可以離開,我早就選擇離開了。”


    方坤猶豫了一下,問道:“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花逐月的目光,有些迷離,“過去的事情終究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一直執著在過去呢?”


    方坤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對於我來說,並不是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有很多事情是值得一個人記住一輩子的。”


    花逐月也歎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給你這個承諾,在這個時候我不想說謊話,騙你。”


    方坤歎息了一聲,“我明白了。”緩緩的從手上摘下那枚戒指,遞給花逐月。


    “那件東西我並沒有帶到京城中來,在燕京靜王府後院的假山裏麵,有一間暗室,這枚戒指就是打開那間暗室的鑰匙,那間東西就在那間室裏麵。”


    花逐月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感激,伸手接過了那枚戒指。


    就在花逐月接過那枚戒指的一瞬間,一柄長劍的劍尖陡然從方坤的胸前透了出來。


    方坤不可思議地望著胸前透出的劍尖,他的武功並不弱,但是居然沒有發現有人已經接近了自己,還刺了自己一劍。


    方坤,自然知道,自己受了這麽重的傷,根本就不可能活命了,緩緩地抬起頭來,望著花逐月,“我並沒有騙你,我之所以會到靖王府,就是因為你嫁給了靖王周世聰,這些年來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一直默默的守護著你,為什麽?”


    花逐月也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抬起頭望著方坤背後的老太監也問出了同樣的問題,“為什麽,他已經把我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了。”


    老太監冷冷的說道:“你還是太單純了,這個世界上的事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麽簡單,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放他離開呢?”


    花逐月慘然一笑,“師尊,你真是好狠的心,為了師尊你的心願我甘願放棄自己心愛的人嫁入了靖王府,這十幾年來我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現在您的心願終於完成了,你居然連一線生機都不肯給他。”說到這裏,花逐月忽然一揚手把手中的那一枚戒指扔出了窗外。


    老太監吃了一驚,身形一閃,跟著那枚戒指從窗戶衝出了房間。


    當老太監把那枚戒指撈在手中的時候,花逐月已經夾著方坤仲身上了屋頂,向府外急掠而去。


    看到這一幕,老太監不由臉色大變,飛身追了過去。


    安王府的守衛高手如雲花逐月,帶著一個受傷的人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事情壞就壞在這裏。


    這兩個人的身份極為特殊,一個是當今皇上的貴妃娘娘,一個是當今皇上的智囊。


    如果花逐月和安王府的守衛大打出手的話,這件事情絕對是瞞不住的。


    如果花逐月和方坤全都死在了安王府,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也交代不過去。


    周世聰在震怒之下,做出什麽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老太監為了眼前的大事,在皇宮中已經潛伏了幾十年,眼看成功在望,但是由於眼前的這麽一個疏忽,就有可能功敗垂成。


    無論如何他也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老太監幾個起落就已經追上了花逐月,厲聲說道:“花逐月,你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花逐月冷冷的說道:“師傅對我恩重如山,但是這份恩情我已經報答完了,接下來我要走屬於自己的道路,還請師傅成全。”


    “成全!”老太監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應該知道取得那件東西,隻不過是開始我們計劃的一個條件,距離真正的成功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難道你想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背叛嗎?”


    花逐月說:“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背叛,請師父念在我這麽多年來,為了師門忍辱負重的份上,就放我們離開吧!”


    老太監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很想放你離開,但是有些事一旦開頭了,就沒有辦法再迴頭,你如果執意要這麽做的話,也別怪做師傅的心狠了。”


    花逐月向後退了一步,她自然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是老太監的對手,但是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今天就是死也要和方坤死在一起,當年要不是老太監軟硬兼施的話,她早就和方坤共結連理了。


    這麽多年來,她從來就沒有忘過和方坤之間的那一夕之情。


    女人一旦愛上了,就是死心塌地。


    生她不能和他在一起,但是死她也一定要和他攜手共赴黃泉。


    老太監常常歎了一口氣,一爪向花逐月抓了過來。


    花逐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並沒有想過要抵抗。


    因為此刻她懷中的方坤早就已經沒有了氣息。


    她隻是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夠追上方坤的腳步。


    在陽世之中,他們雖然近在咫尺,卻猶如天涯一般,如果老天有眼的話,到了陰間應該不會再把他們這一對真心相愛的人殘忍的分開。


    花逐月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但是老太監的這一爪卻遲遲的沒有抓落下來。


    花逐月忍不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老太監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一隻手已經伸出了一半,卻呆呆地站在那裏,眼睛望著不遠處的地方,一臉驚恐的表情。


    花逐月順著老太監的目光望了過去,隻見一個年輕人,就站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這裏的發生的事情早已經驚動了整個安王府的守衛。


    安王府的守衛早就已經如潮水一般向這邊湧了過來。


    但是看到這個年輕人之後,所有的人都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在他們的表情中,最多的就是一種不知所措感。


    小龍緩緩地把目光移向那個老太監,“剛剛我好像聽她叫你師傅。”


    老太監幹咳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尷尬,“怎麽會是你?”


    小龍說:“你這是答非所問,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既然是徒弟,待你如父母一般,你對待徒弟也應該像對待子女一樣,就算是徒弟犯了天大的錯誤,作為師傅的也應該寵著護著,但是剛剛我看你殺意凜然,顯然是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徒弟。”


    老太監苦笑一聲,“你不是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小龍說:“京城裏出了這麽多新鮮的事,我怎麽能說走就走呢?”


    小龍的出現實在是讓老太監有些不知所措了。


    無論如何,這也是曾經的皇帝。


    看來今天的事情,不管怎麽樣都隱瞞不了了。


    因為老太監深深知道小龍的武功之高,如果憑借著安王府的守衛一擁而上,也許能夠在短時間內就把小龍製服。


    但是偏偏小龍這個平民皇弟不但整個安王府的守衛們都認識,就算是長安城中的百姓,大多數也都認識這個曾經的皇帝。


    小龍,這個皇帝雖然並沒有建立什麽太多的豐功偉績,但是僅憑著他帶領大軍打敗了犬戎人,讓百姓們重新過上了安居樂業的生活,老百姓們對這個平民皇帝就十分的擁戴。


    想要讓安王府的守衛們一擁而上,攻擊小龍顯然是根本不可能的。


    哪怕是自己對小龍出手,很有可能招致安王府守衛的群起攻之。


    雖然老太監和安王周世顯正在謀劃著一件大事,但是這件大事也僅限於他和安王周世顯之間知道,底下的守衛門又怎麽可能知道他們密謀的是什麽大事呢?


    現在就算是安王周世顯在這裏,恐怕守衛們也不會聽周世顯的命令去攻擊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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