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天說:“有些事情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像這種事情根本就從來沒有人做過,自然也就沒有人能夠幫助你指點些什麽呢,隻能靠你自己不斷的摸索,當有一天你不再感覺到迷茫了,你也就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將帥之才了。”


    小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當這些人我全都集合起來組建成群的時候,如何把他們訓練成一支鋼鐵之刃?”


    陸長天說:“並不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就能夠訓練出一支戰無不勝的軍隊,隻要你能夠做到把他們凝聚成一股力量的時候,無論你怎麽訓練都可以?而且,如何訓練他們也並不是最重要的,有些事情,恐怕你早就給忽視了。”


    小龍說:“還要請教。”


    陸長天說:“自古以來,行軍知道都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你必須要知道,一支十萬人的軍隊,每天消耗的糧草會有多少,一個月是多少,一年是多少?如果你不能保證一個軍隊足夠的補給的話,就算是一直在強悍的軍隊,也不可能打勝仗的。”


    小龍點頭,“這一點我倒是忽視了。”


    陸長天歎了一口氣說道:“一隻十萬人的軍隊,一年的開銷最低也要兩百萬兩銀子,在總體感覺上,兩百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如果分攤在每一個人身上,每一個人每年的開銷才隻有二十兩銀子。”


    小龍在這個時候才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想著如何把各方的江湖視力聯合在一起,組建成一支大軍,共同抵抗犬戎人,從來就沒有想過錢的問題。


    現在想來,這筆費用必須有自己籌集,難道還能讓人家出力還讓人家自備費用嗎?


    雖說江湖人都不會缺錢,但是如果真的這麽做的話,畢竟會讓人家心裏不舒服,在心理上就產生了一種隔膜,這樣組建成的軍隊還有什麽戰鬥力可言呢?


    就像陸長天說的這個的確才是最重要的問題。


    小龍正在低頭沉思的時候,眼角餘光一瞥,陡然看到一抹寒光,直奔陸長天的脖子而去。


    這一抹寒光的速度好快。


    小龍想都沒有來得及想用腳一勾陸長天坐的椅子,同時,一掌把桌子上的酒壇子拍飛出去,正好迎了過去。


    嘩啦一聲,那個酒壇子飛出去,立刻被擊得粉碎。


    那個酒壇子並沒有擋住身後斬來的一刀。


    小龍也並沒有希望一個酒壇子能夠擋住這樣快絕無比的一刀。


    但是,無論是一個什麽樣人出手在忽然間受到外來的幹擾,都難免會愣上一愣。


    哪怕是隻有唿吸之間的停頓,也就足夠了。


    陸長天身下的椅子背小龍用腳一勾,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


    小龍一手按住陸長天的肩頭,把他整個人按的趴在桌子上,那一刀恰好從陸長天的頭頂飛了過去。


    就連小龍也不得不承認,好快的一刀。


    但是小龍也絕不會給他第二次出刀的機會。


    小龍在按倒陸長天的同時,劍已經出手。


    小龍的劍出手的時候恰好是那一刀斬過去之後又順勢一帶斜劈了迴來。


    小龍這一件恰好點在刀鋒之上,叮的一聲將這斜劈來的一刀蕩了出去。


    若不是有小龍在的話,此刻的陸長天已經死了兩迴了。


    但是出手偷襲那個人並沒有準備給他們任何翻盤的機會。


    一柄鋼刀猶如暴風驟雨一般一刀快是一刀雨點一般的劈落下來。


    而且每一刀都有必殺之勢,全都是對準著陸長天。


    他的刀快,小龍的劍也不慢。


    一把刀,一把劍,叮叮當當的今鐵交鳴之聲,猶如疾風驟雨一般不絕於耳,刀劍相交激射出來的火星四處飛濺。


    小龍始終保持著一手按著陸長天一手出劍的姿勢,在對方如此迅猛無比的攻擊之下,他根本沒有任何餘力改變現在的姿勢。


    隻要是他稍微有一點點的疏忽,陸長天馬上就會變成一具屍體。


    轉眼之間,那個人已經出了三百多刀,但是每一刀都被小龍給封了迴去。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隻怕是打上一天一夜,他們也未必能夠分出結果。


    陸長天自然知道自己現在麵對的是什麽樣的局麵,所以被小龍按倒在桌子上,之後趴在那裏一動不動?因為他害怕,隻要自己稍微有所動作的話,就會影響到小龍。


    隨著小龍和那個人不斷的交手,小龍的心卻漸漸的往下沉。


    那個人絕對是一個頂級的高手。


    一個頂級的高手,在想要殺人的時候,絕對不會重複做著一些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有小龍手在陸長天的身邊,還在不斷的攻擊陸長天,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但越是這樣,小龍的心裏就越加警惕。


    刀與劍相交的三百多下以後,小龍的心猛然一驚。


    刀與劍都是有靈性的。


    無論是一把什麽樣的劍,隻要和主人長時間使用之後都會和主人之間有一種契合。


    當自己的劍出現問題的時候,使劍的人總是能夠在第一個時間發現。


    因為在這個時候,小龍終於發現自己的劍身已經裂了。


    如果那個人仍然按照這種頻率攻擊的話,用不了一百招,自己的劍就會斷掉。


    而按照那個人出招的速度,一百刀很快就會過去。


    如果小龍的劍斷了,那麽死的就不僅僅是陸長天一個人。


    如果小龍在劍斷了之前想不出辦法的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小龍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水。


    但是他知道越是在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


    如果亂了方寸的話,隻會加快他自己敗亡的速度。


    此刻,小龍的精神已經高度集中,在刀語街密集的交擊聲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哢的聲音。


    就在這個時候,小龍陡然躍了起來,居然從陸長天頭頂越了過去,手中的長劍脫手擲了出去。


    對手也在精神高度的集中等著小龍劍斷的那一刻,但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小龍忽然之間會有這樣一個反應。


    小龍這一劍擲了出去又快又狠,那個人不得不迴刀抵擋,磕開飛過來的長劍。


    在他剛剛磕飛小龍擲過來的長劍的時候,一柄長劍的劍尖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這個時候,小龍才看清楚原來一直在攻擊她的人,居然是這個酒肆的老板,那個灰衣老人。


    灰老人死死地盯著小龍,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這麽就敗了。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小龍的另一柄劍是從哪裏來的。


    可是當他看到小龍握劍的手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小龍握劍的居然是左手。


    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小龍的左手劍不但更快,而且角度更加刁鑽。


    小龍冷冷的問道:“你是誰?為什麽一定要殺陸長天?”


    灰衣老人淡淡的說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我已經輸給你了,這條命就已經是你的了,至於什麽原因你也不用再問了。”


    小龍搖了搖頭說:“以你的刀法和心機在當世之中絕對可以排到前十名之內,在江湖上,絕對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而且據我所知,你在昊天鎮上已經有很長時間了,為什麽今天會忽然出手?”


    灰衣老人說:“陸長天若是不來昊天鎮的話,我一輩子也不會離開昊天鎮也許就會老死在這裏,但是他既然出現在我麵前,我就一要殺他。”


    小龍問:“你和陸長天有仇?”


    灰衣老人說:“不但有仇,而且仇深似海。”


    小龍歎了一口氣說道:“無論你和陸長天之間有什麽恩恩怨怨,那也隻不過是個人的私怨,你可知道今天你若是殺了陸長天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後果?”灰衣老人冷笑一聲,“當年陸長天帶領人馬剿滅我牛頭山大寨,殺我上萬名兄弟的時候就沒有想過今天的後果嗎?”


    “殺人者人還殺之,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他殺了你的兄弟,你來找他報仇,這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本來我是不應該摻和到這種恩恩怨怨之中來的,但是,如今的大周江山已經破碎在既,沒有了陸長天,大周的江山就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支柱,所以這件事情我不能不管。”


    灰衣老人哼的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這時候陸長天也緩緩走了過來,盯著灰衣老人,“既然你提到了牛頭山的大寨,想必你就是當年那條漏網之魚,一刀兩斷伍平安吧!”


    灰衣老人詞目欲裂,“陸長天在你的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率林兄弟的血,想不到你居然還記得我伍平安的名字?”


    陸長天冷笑一聲說道:“在朝廷的法度麵前,老夫作為一個領軍將領,死在我大軍鐵騎之下的冤魂,自然不在少數,但是剿滅你牛頭山這件事情老夫卻是做得問心無愧。”


    此刻若不是間接就抵在他的咽喉知上,伍平安早就撲上來和陸長天拚命了。


    小龍不由皺起了眉頭。


    朝廷一直把嘯聚山林的綠林勢力視為心腹大患,派兵剿滅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伍平安的武功,就算是闖進京城之中的元帥府,找陸長天報仇也不難辦到,但是他偏偏卻選擇隱姓埋名,在這昊天鎮開了一個酒肆,如果不是陸長天恰巧來到昊天鎮的話,伍平安才會皺起殺機想要殺了陸長天,隻怕這個武常天就會在昊天鎮上終老隻怕這個武常天就會在昊天鎮上終老,一生都不會再想起報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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