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賭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原本都已經陷入瘋狂之中的賭徒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全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瞪大了眼睛,望著韓笑和苦和尚那張賭桌的事情。


    這張賭桌前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一個青衣老者。


    這個青衣老者一來到賭桌前麵苦和尚就瞪起了一雙牛眼,死死地盯著他眨也不眨。


    青衣老者同樣瞪著眼睛盯著苦和尚,盯了一會兒,忽然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就往賭桌上放。


    從懷裏掏出銀子往賭桌上放,自然是為了下注。


    苦和尚卻忽然一伸手擋住了老者的手。


    坐莊的人不肯收受賭徒的下注,在賭場之中是很少有的事情。


    青衣老者卻不肯收迴手,仍然用力下壓。


    苦和尚也絲毫不肯讓步,兩個人就那麽的僵在了那裏。


    開始的時候,周圍的人仍然在大唿小叫的下注,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兩個的事情。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苦和尚和青衣老者兩個人的身上,全都勁風鼓蕩,距離他們近的人全都被震得踉踉蹌蹌退出了很遠。


    賭場裏全都是江湖人,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苦和尚和這個青衣老者居然拚上了內力。


    賭場裏全都是江湖人,但是卻沒有一個知道這個青衣老者是什麽人。


    苦和尚的一身武功早已列入當世一流高手之列,武功,能夠和他不相上下的人在江湖上本就不多了。


    一個不知道是從什麽地方來的青衣老者居然在內力上合苦和尚不分上下。


    兩個人之前根本就沒有過任何交流,卻忽然間叫上了勁。


    韓笑在一旁皺著眉頭,看著兩個人。


    韓笑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拔出一把匕首,一劍刺向那個青衣老者。


    賭場裏的人全都呆住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兩個坐莊的人和一個賭客之間打了起來,這是絕對不正常的事情。


    但是又沒有人能夠說清楚究竟哪裏不正常。


    青衣老者左手伸指一彈,恰好談在韓笑手中匕首的劍脊之上,輕描淡寫的當開了韓笑手中的刺來匕首。


    苦和尚也虎吼一聲,一拳向著青衣老者的麵門打了過去。


    苦和尚打架時候所用的招式,絕對不能讓人恭維。


    作為一個名動江湖的高手苦和尚打架總是喜歡打別人的臉。


    青衣老者居然也同樣一拳砸了過去,兩隻拳頭碰的一聲碰在了一起。


    四處留散的勁風居然把賭桌都給震得粉碎。


    他們兩個人力拚的這一拳居然差不多動用了全力。


    苦和尚和韓笑兩個人加工這個青衣老者在賭場之中大打出手。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三個人在動手的時候也全都悶聲不響,誰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小小的賭場,又怎麽能夠經得住三個高手這般折騰,隻不過片刻功夫,整個賭場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就差長房子沒有被打塌了。


    就連原本在賭場裏看熱鬧的那些江湖人大多數也都跑了出去。


    因為打鬥的這三個人的武功比他們高的太多,哪怕是被他們打鬥的勁風搏擊一點也也受個骨斷筋折之傷。


    如果因為看熱鬧被人家打傷,這件事一點都不劃算了。


    奇怪的是,自從他們三個打起來之後,賭場裏的人不但沒有製止,而且整個賭場裏,不管是管事還是雜役,都在他們三個打起來之後全都走的幹幹淨淨,一個都不見了。


    三個人打得正熱鬧的時候苦和尚忽然跳到了門口,叫道:“咱們還在這裏打個什麽勁兒,賭場裏的人早就走光了。”


    韓笑和那個青衣老者也都住了手。


    韓笑皺著眉頭說道:“我們這麽折騰賭場的老板居然也不肯出現,按現在的情況看來,那個人恐怕是要把這家賭場放棄了。”


    在這樣一個小鎮上開一個這樣的賭場本來就用不著太大的投資。


    更何況賭場已經開了有一段時間,恐怕投資在這個賭場上的錢早已經賺迴去了,所以現在即使放棄了這家賭場,對於投資人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


    但是按正常的道理來說,一個人既然投資了一份產業,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放棄的。


    但是現在的情形來看,隻是因為三個人在賭場裏打架,賭場的老板救妻,這家賭場於不顧了。


    青衣老者哼了一聲說:“我早就說過,你們兩個這個主意並不怎麽高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在演戲。”


    這個青衣老者就是錢三多。


    韓笑說:“這個賭場的老板本來就從來也沒有露過麵,經過我們這麽一折騰,恐怕再也不會露麵了,想要找他出來隻怕是根本就辦不到。”


    苦和尚說:“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定要把這個賭場的老板引出來?”


    錢三多看了苦和尚一眼,歎了一口氣,走了出去。


    韓笑也看了苦和尚一眼,歎了一口氣說:“我真的不明白你究竟是在裝傻還是真的智商有問題。”說完也跟著錢三多走了。


    苦和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光頭,“我覺得自己的智商應該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既然他們兩個都走了,他又怎麽會繼續留下來。


    三個人在這家賭場裏折騰了一番,把這個賭場整個給拆了個底朝天,隻留下了一地的狼藉。


    三個人走了之後,暗中似乎有一雙眼睛在悄悄的盯著他們。


    江湖中,每天都會有事情發生。


    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總之,江湖中總會有事。


    如果沒有事的話,江湖也就不是江湖了。


    江湖之中的事情,有些是人盡皆知的,有些卻是秘而不宣的。


    大多數的江湖人都會以探秘為樂趣。


    很多江湖人終日都在追求冒險和刺激的事情。


    其實大多數的江湖人都是一群流浪者。


    他們經常會過著一天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日子。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在生活之中,每個人都會養成屬於自己的習慣。


    習慣一旦養成了就很難改變。


    能夠改變一個人需要的不是經曆,也不是所身處的環境,而是自己的心。


    再看到九兒的時候,她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她還是那麽的年輕,那麽的漂亮,但是她的臉上卻像是罩了一層寒霜,整個人就像是一座冰山,隻要稍微接近一點,就會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此刻本來應該在雞冠山,但是小龍和南嘯雲離開之後,她也跟著離開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個人不能因為自己要做的事情永遠拖著別人。


    她很想和小龍安安靜靜的呆在一起。


    但是有些事情你根本逃避不了,必須自己去麵對。


    人生的經曆往往都是很奇妙的。


    九兒,人生的改變是因為小龍和韓笑。


    那個時候,小龍和韓笑在一起是兄弟。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雖然仍然沒有改變,但是這些年經曆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之後,他們始終都沒有再聚在一起。


    九兒離開雞冠山之後,就遇到了韓笑和苦和上。


    韓笑是從九兒的口中知道西門無恨已經死了的事情。


    西門無恨死了,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事情。


    但是卻沒有人在韓笑的麵前提起。


    九兒是西門無恨的女兒,韓笑是西門無恨的徒弟,他們兩個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關係最親近的人了。


    每個人一生之中都會經曆生老病死。


    這是一個人一生之中生命旅程的規律,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可以逃避。


    無論你生前的生命再怎麽顯赫此後相伴你的也隻是一堆黃土。


    普通人是這樣,劍神西門無恨也不例外。


    但是劍神卻是被別人所傷。


    作為西門無恨的女兒,九兒必須要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雖然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沒有多少父母的概念,但是婦女連心是一種天性。


    西門無恨死了之後,九兒的心一直在痛。


    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為父親報仇的話,恐怕這一生之中都不會開心。


    但是,殺死西門無恨的東西實在是太過神秘。


    連西門無恨都上升,在那個東西之下,麵對那個東西的時候,當今天下還有幾個人能夠幸免?


    九兒想要報仇,就必須自己去麵對,她不能因為這件事拖累小龍。


    所以她才會不辭而別。


    下山之後,他就讓錢三多和無情公子離開,把落花宮交給他們。


    錢三多和無情公子自然即日到西門無恨已經死了的事情,他們也猜到九而之所以要打發他們離開,想要做什麽。


    人與人之間最複雜,最奇妙的就是感情。


    誰也不知道某一種感情究竟是怎麽產生的。


    但是對於一個人影響最大的還是感情。


    在前山多的心裏,早已經把九兒當做是自己的女兒一樣。


    這幾年,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錢三多都會不離不棄的守著九兒。


    在這種時候,錢三多絕對不會放任九兒一個人去冒險的。


    錢三多的沉默不語已經代表了他的答案。


    看著九兒,無情公子忽然笑了,“我還記得上次你們說過一個人一生之中做事總要任性一次,可惜在那個時候我有很多瑣事纏身,不能和你們在一起,這一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再錯過了,不管你們要去幹什麽?將來要麵對的是什麽?我都會和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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