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被叫做水先生的人搖頭晃腦的說道:“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有三不治的毛病,隻要是犯了我其中一條,就算是死在我的麵前,我也不會出手的。”


    酒館裏的人居然全都站起身來躬恭敬敬地說道:“水先生的規矩我等自然之道,絕不敢破了水先生的規矩。”


    夜孤天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些年來,他遊曆江湖,見多識廣,足可以稱得上是一部江湖上的百科全書了,隻要是江湖上稍微有一點名氣的人全都在他腦袋裏,偏偏對這個水先生卻是一無所知。


    但是看到這麽多的江湖人物對這個水先生都是畢恭畢敬的,顯然,這個水先生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因為夜孤天早已經認出在這小酒館裏麵的江湖人不最終有兩個人,赫然是一方霸主級別的人物。


    這種江湖人物,就算是見到當朝宰相,也不一定會假以辭色,居然對這個水先生如此的恭敬,已經足夠看出這個水先生的身份有多麽特殊了。


    水先生說道:“今兒個這裏這麽多人,我就把我的三不治向大家重申一遍,第一就是別人能治的病,我絕對不治,若是別人都可以治的病,我也出手相治,又豈能顯得出我醫術之高明。第二,就是不忠不孝者不治,這個綜合笑的標準,相信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杆秤,知道怎麽去衡量,我就不在這裏多說了。第三,就是為富不仁者不治,一個人若是為富不仁,就算是把金山銀山擺到我麵前,我也不會治。”


    水先生搖頭晃腦的,就像是一個窮酸書生。


    眾人聽了卻都是連連稱是。


    水先生大量的在場眾人一眼,淡淡地說道:“既然你們都知道的話,那麽就全都請迴吧,在場的各位沒有一個符合我的要求。”


    一個紫紅臉膛的大漢霍然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在下想請教一下沈先生再下又哪裏不符合水先生的要求,今日水先生若是不給一個合理的說法,可不要怪在下對水先生無理了。”


    水先生瞄了那個紫紅臉龐的大漢,一眼冷冷地說道:“原來是餓虎寨的大當家的趙老大,你們惡虎寨在江湖上的名聲雖然不怎麽樣?但是至少也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也還算過得去,不過,在三年前,有一對兒背井離鄉逃難的父女,再經過你惡虎在的時候被你強搶上山,要讓那個女兒做你的壓寨夫人,結果那個姑娘誓死不從,已竟然把那個姑娘賣進了青樓,毀了人家的一輩子,就你這樣的人也配本先生去給你看病嗎?”


    那個趙老大聽了水先生的話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猶豫了半晌之後,臉上忽然露出了狠戾之色,惡狠狠的說道:“既然水先生不肯為我看病的話,那麽從此之後,水先生也不用給別人看病了。”


    這時候,小龍忽然狠狠地一拍桌子喝道:“想要喝酒的就坐在那裏喝酒,不想喝酒的,全都給我滾出去,別打攪大爺喝酒的興致。”


    小龍說出這番話之後,整個酒館裏的人似乎才注意到他們三個人的存在目光齊刷刷的轉了過來。


    趙老大臉色驚疑不定的望著這三個人,似乎在腦海之中,飛快的盤算著,究竟對三個人是什麽開路,但是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來,這三個人究竟是什麽人,想必也不是什麽有名的人物,當下,陰森森的一笑,“我看你們中間有一個人已經馬上就要到閻羅王那裏去報道了,居然還不知道享受自己最後的晚餐,既然你們那麽著急去投胎的話,今天本大爺就成全你們。”


    趙老大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南嘯雲已經一個箭步來到他的麵前,鬥大的拳頭照著他的臉頰,惡狠狠地打了下去,頓時把趙老大打的一個滿臉開花,仰麵栽倒在捂著臉哀嚎不已。


    南嘯雲的武功走的雖然也都是陽剛路線,但是在和人動手還是很講究的,自從有一次看到苦和尚和人動手不夠,忽然之間覺得像和尚這樣打架很是過癮的樣子,這一次居然學的苦和尚的樣子出手了。


    趙老大作為一個山寨的大當家的武功自然也是不弱,而且酒館裏的江湖人大多數都認識這個趙老大,卻沒想到隻一個照麵就被人家打躺在地上。


    所有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打架輸了比武輸了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南嘯雲剛剛給趙老大的內衣全出手,實在是太過惡毒,這也就代表趙老大不但打架輸給了南嘯雲從此之後在江湖上也是名聲掃地。


    酒館裏可真就沒有人還想再試試南嘯雲拳頭的滋味兒。


    水先生卻拍手笑道:“這位兄弟,當真是一個妙人,連打架都打得這麽出色,我非要好好的敬你一杯不可。”


    南嘯雲返身迴來笑道:“水先生更是一個妙人,這麽多人在這裏排隊等著你治病,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酒?”


    水先生嘿嘿一笑說道:“今日有酒今朝醉,明日憂來明日愁,那些不值得救治的人,又何苦為他們操心了,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這位水先生竟是一位自來熟,坐在小龍他們這張桌子上,和三個人推杯換盞起來。


    酒館裏的人都已被氣的不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來說話,畢竟他們都是有求於人的。


    此刻,天已經大亮起來,外麵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到了酒館門口戛然而止。


    緊接著,十幾個大漢一陣風般的闖入了酒館之中。


    領頭的一個紅臉大漢目光在酒館中掃視的一圈之後直奔水先生而來。


    紅臉大漢來到水先生跟前兒水先生抱拳施了一禮說道:“原來水先生仙遊到此,在下是鎮八方裘老爺子府上的管家,奉我們裘老爺子之命,特意前來請水先生到府上一述。”


    酒館裏的江湖人聽了紅臉大漢的話,不由全都肅然起敬,可見,他口中所說的這位裘老爺子在江湖上是一位相當有名望的人物。


    水先生冷冷地說道:“你說的就是那個活要麵子死要錢的震八方裘真吧。”


    紅臉漢子臉上露出不快的表情,卻沒有發作說道:“正是。”


    水先生擺了擺手說道:“不去不去,她的死活和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別在這裏打擾我喝酒。”


    紅臉漢子,臉上陡然變色,想來是她一生之中,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待遇。


    紅臉漢子還沒有說話,南嘯雲已經喝道:“你的耳朵聾了不成,沒有聽水先生說不去嗎?”


    紅臉漢子麵色鐵青,惡狠狠地說道:“這是你們自尋死路,可怨不得我了。”竟然刷的一刀向夜孤天當頭劈了下去。


    南嘯雲皺了皺眉頭,竟然伸手去擋。


    酒館裏響起了一片驚唿之聲,眾人都心想,這個漢子應該是喝多了,雖然能夠一拳打得趙老大滿臉開花,但是此刻竟然用血肉之軀去架鋒利的鋼刀。


    誰知紅臉漢子這一刀砍下去,南肖雲的手臂仍是好生生的聞風未動,紅臉漢子手中的刀卻已被震得脫手,飛出連他的身體都被震得踉踉蹌蹌不住後退。


    紅臉漢子驚唿一聲,“你竟然已經練成了金鍾罩的橫練功夫。”


    小龍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斜著醉眼望著南嘯雲說道:“南老大,你也太不地道了,咱們兩個都這麽長時間了,我居然不知道你有刀槍不入的功夫。”


    南嘯雲嘿嘿一笑說道:“什麽刀槍不入的功夫,騙騙三歲小孩還可以,若是你一見次過來,我可不敢用我的咽喉去擋。”


    紅臉漢子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還是走了上來陪笑說道:“不知道幾位朋友,高姓大名,請四個萬,咱們今天是不打不相識,以後也好交個朋友。”


    小龍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想跟我們交朋友,滾!”


    紅臉漢子跳了起來,吼道:“朋友莫要欺人太甚,咱們鎮八方裘老爺子可不是誰都能夠招惹的……”


    紅臉漢子,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在他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一邊說一邊偷偷的去看夜孤天。


    紅臉漢子忽然變得臉上全無血色,顫聲說道:“不會是他吧?”


    身後那個人悄悄的說道:“不會是他,還有誰?半個月前我就已經聽說他已經來到了昊天鎮,這裏距離昊天鎮才多遠,他出現在這裏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紅臉漢子說:“可是你看他一副快要死的樣子,怎麽可能?”


    身後那個人說:“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我已經提醒你了,你若一定要自尋死路的話,可別把兄弟們一起拖著。”


    紅臉漢子臉都變白了,顫聲說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們什麽人不好得罪,偏偏要得罪到他的頭上去。”說到這裏,幹咳了兩聲,向前走了兩步,陪著笑躬身說道:“小人們有眼無珠不認得你老人家打擾了,您老人家九興小人們該死,這就滾出去。”


    夜孤天根本就不搭理他們,又開始喝酒,好像根本就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剛才氣勢洶洶,闖進來的十幾個大漢,此刻就像是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逃了出去。


    酒館裏的人全都驚得下巴都掉了,鎮八方裘老爺子是什麽人他們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就算是他府中的下人在外麵哪一個不是威風八麵,在這三個人麵前,居然夾著尾巴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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