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歐陽秋霜離開,苦和尚的心裏在流淚。


    “你永遠是一個自私的人,就算一直到死,你也是一個自私的人,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好事,難道對於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嗎?為什麽你總是要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苦和尚在心裏呐喊著,“你想你去和她團聚,你們夫婦兩個可以從此以後再也不分離,為什麽不想著帶上我,讓我們一家三口從此團聚,再也不分離呢?”


    苦和尚在這個時候已經下定了決心,望著歐陽秋霜的背影,跟著她的腳步,毅然而去。


    從根本上歐陽秋霜就忘了一件事情。


    段青樓是一個倔強的人,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能改變的。


    歐陽秋霜也是一個倔強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影響得了她做的決定。


    作為歐陽秋霜和段青樓的兒子,苦和尚又怎麽可能不是一個倔強的人?


    西門無恨剛剛離開歐陽秋霜就來了。


    歐陽秋霜為什麽會找到魔帝?


    既然歐陽秋霜能夠找到魔帝,說明歐陽秋霜就認識魔帝。


    他們之間又怎麽會認識?


    江湖之中本來就有很多無法解釋的疑問。


    看到岸上的歐陽秋霜,魔帝的眉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挑了挑。


    可以說,從內心深處,他很不願意見到這個女人。


    可是人世間的事,有些事情你越想逃避,就越逃避不了。


    而且有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逃避,能夠解決的了的。


    魔帝歎了一口氣,“你為了他來殺我?”


    歐陽秋霜冷冷的問道:“是你殺了他?”


    魔帝搖了搖頭,“如果要是我殺了他的話,我會把他和西門無恨一起殺死。”


    “就算不是你殺了他,他也一定是因為你而所所以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殺你。”


    魔帝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不講理的女人永遠都是不可理喻的。


    如果你是試圖和女人講道理的話,那簡直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你還是走吧,現在我既不想殺人,也不想被人殺,你在這裏除了打攪我之外根本就什麽也做不了。”


    “我若是殺不了你,你就殺了我,否則的話,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安生。”


    這一點,魔帝絕對相信,因為正是招惹了這個女人,段青樓和西門無恨這一輩子都沒有安生過。


    魔帝隻是在武功上高過斷情樓和西門無恨,他並不認為在別的地方他會比西門無恨和段青樓強。


    也許解決麻煩的最好辦法就是殺了這個女人。


    偏偏現在魔帝對殺人一點興趣也沒有,甚至有些厭惡殺人。


    無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都會有令他頭疼的事情。


    現在魔帝最頭疼的事情就是為什麽無緣無故會招惹上這個女人。


    魔帝忽然笑了,“我想要走的時候,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留得下我,你若是想殺我就先看看自己能不能追的上我。”


    說完這句話,魔帝身形一縱便已經離開了那條船,在水麵上腳尖輕點,居然踏波而去,轉瞬之間便已經到了湖對麵。


    魔帝到了湖對麵,轉過身來對著歐陽秋霜,哈哈大笑,笑夠了之後轉身揚長而去。


    歐陽秋霜站在湖對麵,氣的全身發抖,但是,她卻毫無辦法,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像魔帝一樣,踏波而行。


    江湖上能夠把輕功練得踏波而行的人也沒有幾個。


    柳如風把九兒和錢三多鎖在那個院子裏,去找小龍。


    一個人做什麽事情都過於謹慎,在有些時候是好事但是在有些時候偏偏會適得其反。


    一個江湖人,難免經常會得罪人。


    但是有些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九兒和錢三多都是這種人。


    他們都是一種睚呲必報的人。


    十香軟金散這種毒藥十分厲害。


    當你確定一個人已經中毒的時候,就不應該留下後患,這本是一個在江湖中生存鐵的定律。


    也許柳如風做壞人的時間太短,偏偏忽視了這個問題。


    中了十香軟金散的人會散,完全喪失行動能力,隻是對某些人而講。


    九兒和錢三多的確都已經中了毒,但是他們都沒有到已經完全喪失能力的地步。


    隻要他們還能動,像這樣的院子,根本就困不住他們。


    如果柳如風有足夠的膽子上前和他們動手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反抗的能力。


    九兒和錢三多離開這個院子所做的事情就是盡快找一個地方藏匿起來,把身上的毒解開。


    這裏本來就處於一個小鎮的邊緣。


    九兒和錢三多的行動雖然遲緩,但是還是進了鎮子,找了一間客棧住了下來。


    對於柳如風來說,一旦他發現九兒和錢三多離開了那個院子,他馬上要做的事情就是有多遠跑多遠,絕對不敢想著要去找九兒和錢三多。


    錢三多的武功足夠高強,他已經試出來這個時間軟堅散的藥性,的確十分霸道,最少也需要七天的時間才能夠使藥性完全消散。


    也就是說,在這七天的時間裏,他們的身體比普通人還要虛弱。


    在這一段虛弱的時間裏麵,對於他們來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無論是一個什麽樣的江湖人,總會有很多仇家。


    作為仇家最大的優點就是往往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就會出現。


    這間客棧已經是小鎮裏最大的一家客棧,而且錢三多和九兒定的全是頭等客房,客棧裏的夥計把他們都拿著當祖宗一樣供著,自然不會沒有事來打擾他們。


    而且這個鎮子也並不大,平時很少有江湖人出現在這裏。


    對於他們來說,住在這樣一個小鎮的客棧裏,應該是一件絕對安全的事情。


    隻可惜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


    他們在客棧裏隻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天剛亮,院子裏就亂了起來。


    九兒在房間裏隱隱的聽到有人在院子裏吼道:“那個臭婆娘就在西麵的廂房裏,大家小心一點,那個臭婆娘很紮手。”


    九兒就住在西邊的廂房裏。


    處於現在這種環境之下,她不得不認為這些人是奔自己來的。


    現在的她根本沒有半點自保的能力。


    這時錢三多從旁邊的房間走進了玖兒的房裏,對著九兒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而是坐在桌子前,拿出上次他在烏鎮出現時使用的那套茶具,開始沏茶。


    九兒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錢三多的對麵。


    院子裏傳來一陣陣嘈雜的腳步聲,顯然有很多人都闖到後院來。


    九兒坐在正對著窗戶的位置,透過窗戶看到院子裏居然闖進來一群穿著官服的公差,這些公開所針對的目標正是九兒他們旁邊的一間屋子。


    無論是九兒還是錢三多,對於公差向來沒有好感,但是現在他們處於這種情況之下,連自保都成問題,哪裏還有能力去管別人的閑事?


    旁邊的房門,砰的一聲打開,衝在最前麵,兩個公差哀嚎一聲直接飛到了院子裏麵,趴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剩下的公差猶如潮水一般退迴到院子中間,對著那間房子門口大聲叫喊著,卻沒有一個人再敢上前來。


    錢三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朝廷之中盡是這種欺軟怕硬之輩。”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傳來,一群穿著六扇門供佛的人走進了院子為首的一個人,正是六扇門總捕頭鐵飛。


    錢三多不由微微的咦了一聲,但凡能夠驚動六扇門出手的不是江洋大盜,就是朝廷重犯。最近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聽說發生什麽大事,怎麽六扇門鐵總捕頭鐵飛居然會帶著手下的鐵衛跑到這個小鎮裏來。


    鐵飛看著院子裏趴著的兩個公差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位姑娘,我們都是有公務在身,至於你是否受了冤屈,隨我歸案之後,我一定會調查清楚,但是你這麽一味的拒捕,隻能加重你的罪名,對於事情根本就毫無幫助。”


    隻聽一個女子冷笑道:“你們朝廷的官員何謀謀奪了我的家產不說到最後連一條活路都不給我走,你們全都是一丘之貉,憑什麽讓我相信你,想讓我跟你們走,除非是抬著我的屍體。”


    原來這個女子正是被小龍送到梅花庵的阮冰。


    船幫的骨幹人員一直都被朝廷所通緝,阮冰被小龍送到梅花庵不久,在歐陽秋霜的悉心調理直下很快便恢複了神智,謝過歐陽秋霜之後,便離開了梅花庵,想要迴家去看一看,誰知道半路上露出的行程被官府的公差追殺,一直跑到這裏。


    阮冰的一身武功也相當了得,普通的公差根本就奈何不了她,卻沒有想到跑到這裏之後,居然遇上了六扇門的捕頭。


    鐵飛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在下為什是不想和姑娘動手,但是皇命在身,也不得不為給,但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說著便走上前去,伸出一隻手抓向阮冰的肩頭。


    阮冰的身後陡然伸出一隻大手來和鐵飛對了一掌,鐵飛不由自主的悶哼的一聲連連向後退了十幾步才穩住身形。


    雖然這一下交手出乎鐵飛的意料之外,但是鐵飛在陡然遇襲之時,也已經把功力提到了十成,雖然不能發揮平時的全部威力,但是至少也發揮出了八九成的功力,仍然吃了這麽大一個虧,顯然對方的武功絕對在自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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