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風的表情有些激動,但是在他表情之中,更多的是一種陰狠之色。


    這讓人不得不相信,現在看到的柳如風才是一個真真正正完完全全的柳如風。


    也許以前的他隻是在極力的壓製自己內心深處最陰暗的東西。


    現在當這些東西壓製不住的時候完全爆發出來,那麽他就是世界上最陰狠毒辣的人。


    九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想不到,對於你我還是看走了眼。”


    錢三多冷冷的說道:“你以為就憑你能夠得逞嗎?”


    柳如風淡淡的說:“當初在抓住小龍的時候,我就和他說過,每一個家族都有一張自己保命的底牌,但是這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會亮出來的,隻可惜,小龍並沒有問這張底牌究竟是什麽,難道你們也不想知道我手裏這張保命的底牌是什麽嗎?”


    九兒冷冷的說道:“你以為你抓了小龍就能威脅的了我嗎?小龍在你的手上就會成為你保命的底牌嗎?”


    柳如風不緊不慢地說道:“我絕對是不會把小龍當做是我的保命底牌,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的底牌是什麽?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會變得很被動,一個人要麽就不做壞事,既然要做的話,就要做到天衣無縫。”


    錢三多冷笑一聲,“和這樣的人還多說廢話,做什麽,一掌拍死算了。”


    柳如風臉上終於露出中的一絲笑容,“潛山多錢被我知道你在江湖中的名聲很響亮,武功也很高,像我們名劍山莊這樣的二流世家,就算是把整個家族的力量整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是您的對手,不過現在你倒是可以試一試,運一運氣,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還在?”


    錢三多嘿嘿一笑,“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傳說之中,名劍山莊有一種毒藥叫做十香軟金散,這種毒藥無色無味,而且是對武功越強的人,作用就越高中了,這種毒的人,會全身酥軟,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聽了錢三多的話,柳如風的臉色卻變了,“不可能,你怎麽會知道,十香軟筋散的名字,就算是在名劍山莊,也隻有核心弟子,才知道這種毒藥的存在,你一個外人又怎麽會知道名劍山莊的底牌?”


    錢三多冷笑一聲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名號,就應該知道江湖上為什麽要叫我錢三多,那是因為我的錢多,我的收藏多,我的心眼兒多,一個人的心眼兒多,可以理解為很多種意思,其中的意思就是這個人的見聞多,一個人的見聞,多知道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自然就不會那麽容易上別人的當。”


    錢三多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柳如風已經開始一步一步向後退去,錢三多的話說完的時候,柳如風恰好退到院子的門口,錢三多的話音一落柳如風轉身就跑。


    錢三多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來一個人是真的不能做壞事,一個人一旦做了壞事的時候,就會心虛,一個人的心,隻要虛了,對很多事情就缺乏了正確的判斷。”


    九兒也苦笑了一聲,“你現在究竟怎麽樣?”


    錢三多苦笑,“我已經說過了,十香軟金散對於武功越高的人來說,藥效就越高,這小子早就在這間屋子裏布置了大量的十箱軟金散,如果他不跑的話,現在我也隻能乖乖的被他綁了。”


    九兒歎了一口氣說:“就算是他跑了也沒有用,因為現在我們根本就動不了,他早晚會想明白的,如果在我們身上的藥效沒有消失之前,他就想明白了,我們還是隻有任人擺布的份。”


    九兒的話音一落,柳如風就又出現在了院子的門口。


    但是他卻站在院子的門口沒有進來。


    就像錢三多說的一樣,一個人真的不能做壞事,一個人一旦做了壞事就會心虛,一個人的心一虛就會對很多事情的判斷出現錯誤。


    錢三多說:“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跑了,有多遠跑多遠,想不到你這個小子的膽子倒是不小,居然還敢迴來?”


    柳如風冷冷的說道:“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哪有那麽容易就被你騙了,就算你知道十香軟金散又怎麽樣,十香軟精散的解藥一直都在大長老的手裏掌握著,其餘的人根本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更何況你如果沒有中毒的話,又怎麽會和我說這麽多的廢話,就像你說的,早就一巴掌拍死我了。”


    錢三多淡淡的說道:“就算是我中了你的十香軟精散又能怎麽樣,像你這種武功的人,隻要我的手指還能動一根就可以碾死你,你不妨進來試一試,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夠殺死你。”


    柳如風又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在名劍山莊之中有很多對於十箱軟金散的傳說,但是,柳如風畢竟是第一次使用。


    他記得大長老曾經說過,中了十箱軟中散的人,立刻就會全身酥軟,連動一下手指辦不到,而且武功越高的人中了十香軟精散中毒的症狀就會越嚴重。


    但是整個名劍山莊都沒有向錢三多這種級別的高手。


    而且在江湖之中向錢三多這樣的高手也並不多。


    一個人的武功太高了,的確會給別人造成很大的震懾力。


    柳如風真的不知道,向錢三多這樣的高手中的思鄉軟金散之後會不會真的失去的所有的行動能力?


    但是現在錢三都至少還站著,一個人隻要還站著沒有倒下,就代表他還能做很多事情。


    就像前三多說的一樣,就算是他中了十香軟筋散,隻要武功沒有完全消失,隻要一根手指就能夠輕鬆的碾死他。


    柳如風不敢冒這個險。


    他也知道,全身都這麽做,或許是在拖延時間。


    但是這中間哪怕隻有一點點微小的可能性,他也不可能去冒險。


    通常做壞事的人,膽子會變得很小。


    如果是一個膽子非常小的壞人,遇到這種事情,另他吃不準的話,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但是,像柳如風這種人隻不過是剛剛做一個壞人,如果他的膽子非常小的話,就不會有一個好人轉變成一個壞人。


    既然要做一個壞人,就要做到肆無忌憚。


    但是現在錢三多的情況,讓他摸不準。


    九兒的表現更加是令他心驚膽戰。


    當初他一直跟在九兒的身邊,都沒有看清楚,九兒究竟是怎麽殺死藍采和的。


    現在曆史又重演了一遍。


    九兒仍然是在他的麵前殺死他,早已安排好的人。


    他仍然沒有看清楚九兒究竟是怎麽出手的。


    他最擔心的是九兒手裏的那件武器,那件武器對於許多經曆過的人來說都是非常神秘,非常可怕的。


    到現在為止,那究竟是攻擊性的武器,還是屬於暗器型的武器都沒有人知道。


    如果催動那件武器,根本就不用消耗多少內力,甚至不用消耗內力的話,那麽,隻要她接近九兒的話,九兒想要殺死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在太多的未知數麵前,柳如風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作為一個十足的壞人,他最終想要的是達到自己的目,而達到目的的過程究竟是怎麽樣的並不重要。


    柳如風本來想了很多很多,做了很多假設,但是現在她想的那些東西必須全部都放棄掉。


    其實不管他做了多少事情,最終想要的結果隻有一個。


    柳如風忽然笑了,“我絕對不會像白癡一樣,在這裏和你們耗費時間,也許你們還有一擊擊殺我的能力,但是我不走到你們的跟前,就算你們保持這種能力也沒有用。現在你們可以呆在這個院子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請恕在下不再奉陪了。”


    說完這些話,柳如風走出了院子,反手把院子門關上,從外麵給插上了。


    說實話,做了這麽多年的君子,無論做什麽事情,他都循規蹈矩,從來不敢越半分線。


    現在他已經從這個枷鎖之中解脫出來,可以盡情的想做自己想要做的任何事情。


    可以說,九兒是這些年來,他見過的唯一令他心動的女孩。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介意,強行要了她,就算是得不到他的心,能夠得到她的人,得到她的身體也是好的。


    但是他不敢。


    九兒殺死藍采和那一幕根深蒂固的埋在了她的心裏。


    他做過無數次假設,如果異地而處的話,換做自己,不管在什麽情況之下采取任何方式的偷襲,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能夠殺死藍彩和。


    這也就是說,從他第一次見到九兒的時候,他們之間就已經有很大的差距。


    最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九兒冷冷使用的究竟是什麽武器。


    江湖中有很多威力巨大的秘密武器。


    在這些威力巨大的秘密武器麵前,無論你的武功有多高,都無濟於事,隻能飲恨,在這些武器麵前。


    所以有時候一個人知道的事情越多,膽子就會變得越小。


    現在的她已經想通了這些事情這些事情也不用再困擾他了。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想過要把九兒怎麽樣,他隻是想借助九兒對小龍產生一種威脅,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現在如果換一種說法的話,九兒就在自己的手上,那麽,小龍還有什麽資格不受到自己的威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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