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莊的是最近興起的一家老牌染布坊,多年以來一直是不溫不火,做了也有三代人了,現在傳到了第四代也就是羅瑕瑜的老爹羅錦手上。但是呢,因為他們家的染布坊在染料裏麵會加入一種叫葉芷蘭的花,而楊岩的大姐獨愛這種花的香味,所以之前在天峰城的時候,專門從羅家莊買布。如今當了皇貴妃,也是專門從天峰城這邊進貨。


    人總是有跟風心理,打聽到皇貴妃喜歡的是這一家的布匹,紛紛來買,不管是想和皇貴妃穿一樣的布匹還是想討好皇貴妃,總之,羅家莊成了一個暴發戶。各種合作也是紛至遝來,羅錦也是忙得手腳不分了,大兒子羅秀和二兒子羅明都暫時停了學,各處應酬,跟單出貨,羅明因為之前去過帝都,所以帝都的買賣暫時由他接管。大兒子穩重一點,帶在身邊有些事情也好討論討論。


    兩月前,一行還算華麗的車隊來到了羅家莊,一位翩翩的少年郎從為首的馬車上下來,看了看羅家莊,對著門口的小廝行了一禮,“麻煩二位通報一聲,就說,帝都司空家的司空淼前來拜見。”


    門口小廝見來人氣度不凡,讓另一個小廝還呆在門口,自己去後麵通知老爺。羅錦和羅秀正好剛出完一個單子,正在家中休息。


    小廝一路小跑到書房,“老爺,老爺,門口來了一個帝都司空家的司空淼,前來拜見。”


    羅秀正在旁邊溫習功課,思索了一下,“父親,前段時間二弟來信不是說帝都的司空家希望和我們合作嗎?會不會就是這個司空家?”


    羅錦為人處事還是小心謹慎的,“先不急,是不是這個司空家,讓明兒迴個信,看司空家的這個司空淼是不是真的。”


    說罷,收起了手裏的賬目,標記了一下,就隨著小廝去了大堂,讓小廝領他們一行人進來,不管是不是真的,禮節性的東西要做全。


    “公子這邊請,我家老爺已經在堂上等著了。”小廝哈腰恭敬的引著路。


    司空淼像是一個沒怎麽出過門的人,一路上四處看,時不時讚賞幾句。到了堂上,上前又是一禮,“見過羅老爺,小生是帝都司空家嫡次子司空淼,奉家主之命前來拜見。”


    羅錦一招手,示意司空淼落座,旁邊侍女端了兩杯茶,先遞給羅錦,後遞給司空淼,“司空公子客氣了。”


    司空淼撇了撇茶,輕輕抿了一口,閉上了眼睛,“這應該是天峰城最早的一批天峰翠尖吧?想不到居然能喝到。”


    羅錦笑吟吟的問道:“原來司空公子也是愛茶之人?”


    司空淼連忙擺了擺手,“愛茶談不上,隻是從小喜歡品茶,對於茶有些感覺而已。”


    羅錦自然是聽得出來這是謙詞,也是喝了兩口茶開始閑話家常,兩人相談甚歡,而且從對話中,不難看出是一位不怎麽出過遠門的世家子弟,對天峰城的風土人情很是感興趣。但是兩人卻閉口不提合作什麽的,很是默契。


    晚飯時分到了,羅錦早就吩咐好了做了一桌晚飯,“司空公子遠道而來,就在莊裏麵好生歇息幾天,也好讓羅某一盡地主之誼。”


    “那小生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隨後幾天裏,司空淼到處遊山玩水,期間對羅瑕瑜也是很是恭敬,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司空淼對羅瑕瑜似乎是有一點意思的。羅瑕瑜也沒出過遠門,對於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自然是沒什麽抗拒的,偶爾還一起出門遊玩。


    大概過了十多天,羅明的迴信到了。


    父親親啟,司空二公子司空淼,常年在家,閉門不出,因母家是茶莊出身,故而從小深愛品茶,曾師從紅莊魏老先生(注:帝國最有名的品茶鑒茶大師),曾見過一麵,風度翩翩,淡雅君子,年方十七,見過之人無不稱讚。未曾婚配,妾室一人。


    羅錦這下放心了,看到女兒和司空淼走得近,也就沒多大戒心。這一日,碰巧看到司空淼和羅瑕瑜到了莊裏的成品倉庫,聽到了司空淼的稱讚,“不愧是貴妃娘娘都念念不忘的絲綢布匹,果然是不同凡物。”


    羅錦“嗬嗬”一笑,走了過去,“公子若是喜歡,不妨挑幾匹,如何?”


    羅瑕瑜見羅錦來了,小臉微紅,道了一個萬福,就退下去了。司空淼目送佳人離去,這才接話,“實不相瞞,此行是父親的意思,希望能拿到一批,葉芷蘭的紅藍黃三色布匹。”


    “來,公子,我們邊走邊說。”說罷,領著司空淼向著染布坊走去,“隻是不知道公子需要多少?你也看到了,我們莊裏麵人手不多,都是跟著我們家做了十幾二十年的老師傅了,新人還沒有能力接手,短期內大量出貨是不太現實的。”


    司空淼微微一笑,“無妨,隻要能穩定出貨就行。如今,羅氏莊布匹,在帝都可是熾手可熱,羅二公子在帝都可是連將軍府和丞相府都曾吃過飯的。”


    羅錦又是笑嗬嗬的,“哪裏哪裏,犬子怎麽能和公子相比呢?”


    之後,司空淼直接開出了一個月一千匹的布匹,定金按照平常的比例也給了,但是呢,平常都是七色一起染的,這樣直接打亂了原定的染色計劃,可錢都給了,價錢也稍微比其他人家的高一丟丟,更何況是帝都的大家族求合作,還派了嫡子前來商談事宜,羅錦也沒多想,就削減了其他色樣的份額,分到了紅黃藍三色上。


    但是過了一個月之後,等到第一批貨交付,第二批貨開始的時候,按照往常一樣,采買原料結束,司空淼卻突然發難,直接告到了天峰城,原因很簡單,這批貨交付的材質不對,一洗便是脫色。脫色可是染布行業最大的忌諱。


    加上剛交付一批,資金周轉不開,天峰城的執法堂便直接抓了羅錦和羅秀,封了羅家莊。倒是羅瑕瑜沒被監管起來。羅瑕瑜自然是不相信父兄會在這些事情上出岔子,那隻可能是手下人,前後花了十多天,才從一人口裏得知,一名在染布坊的染工偷偷減少了一個原料的配比,這才導致布匹脫色,在看到那名染工的時候,已經死在了家中。


    羅瑕瑜看到這裏也就明白了,這是司空家下的一個套,因為羅家莊直接被司空家接手了,羅瑕瑜心如死灰一般,但是聽說天峰城城主是個明察事理的,希望能替父兄翻案,這才進城來。


    “楊哥,楊哥,你怎麽樣了?”


    “嗯,還行,還有點暈忽忽的,那什麽,趙鋒呢?”


    “趙兄被趙老爺叫迴家了,聽說是趙兄娘家人來了,趙兄不好推辭,隻能提前離開。”


    “哦,那也不怪他,我們去花樓吧,我們去爽一爽。”


    “聽說新來了一個花魁娘子,今天第一次接客呢,好像還是。。。。。。”


    “哦,那可少見啊,可別和我爭啊。”


    “哪敢啊,當然是楊哥第一個了。”


    羅瑕瑜聽了之後,皺了皺眉頭,一群紈絝子弟,“這小彩收拾兩個房間怎麽這麽慢啊。”


    這時候小彩才氣喘籲籲的上來了,“小姐小姐,都收拾好了,咱們走吧。”


    “臭妮子,怎麽這麽慢?”


    “小姐別生氣嘛,我這不是收拾好了嘛?走啦走啦。”


    因為戴著麵紗,楊岩看不見羅瑕瑜的臉,但不知道是不是楊岩酒還沒醒,走了上去,“小姐,可否摘下麵紗,讓在下一睹芳容?”


    其他幾人也都圍了過來,“這位小姐有些麵生啊,不是本地的吧。”


    “登徒子,你們離我家小姐遠一點。”小彩生氣的大喊道。


    羅瑕瑜也是一臉厭惡的撇開了身子。但是楊岩可不管,旁邊幾人自然是明白了,趁著小彩不注意,就把小彩反手抓住了。楊岩笑嘻嘻的走了前去,“小姐可否一睹芳容?”


    羅瑕瑜也慌了,“你,你,這裏可是天峰城,你,你不能亂來。”


    聽到這話,幾人都笑了,“天峰城怎麽了?這位可是城主獨子。”


    羅瑕瑜一聽,什麽,城主獨子?心裏更慌了,楊岩一個不注意,輕步上前,輕輕攬住羅瑕瑜,“小姐別動哦,我會很溫柔的。”輕輕一掀,就把麵紗取了下來。


    淡淡柳葉眉,豔豔絳紅唇。淡香周身繞,雙頰微露紅。


    楊岩哪怕是見多了美女,也不禁感歎一句天生麗質,然後側身到羅瑕瑜耳邊,輕輕吻了一下臉頰,羅瑕瑜羞憤之下,扭身抽手,手剛舉起來,就被楊岩抓住了,“喲,還想打本少爺?看來該讓你見識本少爺的厲害了。小二,帶我開個房間。”


    羅瑕瑜一聽,更加慌了,“你放開我,放開我,登徒子。”越掙紮,楊岩抓的越緊,最後楊岩將羅瑕瑜橫抱起來,雙手被死死禁錮在了背後,羅瑕瑜哪裏有力氣掙脫開。臨近後院,楊岩對隨行的小廝說到:“阿炎,你去和母親說,晚膳過後我再迴去。”


    阿炎點了點頭,躬身退了出去。


    羅瑕瑜已經放棄掙紮了,小彩被抓到另外一邊的房間裏被關了起來,其他幾人則去了花樓。


    另一邊,阿炎迴到了城主府,見到了在花園給花澆水的於紅,“夫人,少爺說晚膳過後再迴來,讓小的稟告一聲。”


    於紅見阿炎迴來了,便問道:“今天少爺有沒有見過什麽姑娘,發生點什麽?”


    阿炎慌了一下,“沒有,今天少爺隻是和趙公子幾位喝酒,喝醉了,所以。。。。。。”


    話還沒說完,於紅打斷道:“我也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從小就跟著少爺,有什麽事,我這個做娘的可能都沒你清楚,但是呢,你雙親和你的身契都在我手上,你要,想清楚了再說。”


    後麵的語氣越來越淡,阿炎也有些慌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少爺,少爺今天,的確見過,調戲過一位姑娘。”


    “調戲?”


    “然後,開,開了一間房,帶著,帶著姑娘進去了。然後我就迴來了。”


    “真的?嗯?”


    “真的,真的。小的怎麽敢欺騙夫人。”


    阿炎都快哭了出來,於洪卻突然笑了起來,“好了,阿炎,你起來吧,你見著那姑娘沒?生養的如何?是本地的還是外地的?”


    阿炎抽了兩下鼻子,“見,見著了,那姑娘甚是美貌,看樣子不像是本地的,大概是附近哪裏的吧。”


    於紅親手拉起了阿炎,“跪疼了吧?去,拿兩貼藥貼著,就上次我用的那個,給阿炎拿兩貼,順帶拿100兩銀子來,你也是該議親的年紀了,有中意的就和夫人說,該置辦的置辦一下。你老家的房子轉手賣了吧,迴頭南街的房子就要整修好了,你有空去挑一間做新房。”


    阿炎完全懵了,一臉茫然的出了城主府,墊了墊手裏相當於一年多月錢的銀子,還有膝蓋上上好的傷藥,一張南街空白的房契,都是真的。但是,還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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