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無奈
位於賓升街的大富豪俱樂部集餐飲、娛樂、健身、休閑於一體，武溪很有名氣，晚上離得老遠都能看到俱樂部七彩霓虹光線閃爍。夜景燈下，小皇宮般的三層建築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不過真正見過的人不多。而俱樂部，打開業至今，不論是地痞流氓，還是公安消防，就沒有敢這裏撒野找茬的。大家都知道，這裏的水深著呢。
橘黃色的燈光朦朧，鏤花的玻璃板分隔出一個個精巧的閣間。
趙子昂一個人坐沙發上，臉色陰沉著大口大口地吸煙。麵前的玻璃茶幾上，擺放著一打啤酒和幾盤水果小吃，而一旁，坐著幾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晃啊晃的，極為性感撩人。
或許是見趙子昂麵色不好的緣故，這幾個女人都不敢像往常一般往他跟前湊，就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包間裏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嗬嗬，一個人這裏喝悶酒啊。”包間門被推開，鄭慶宇進來就笑嗬嗬地說道：“這武溪地麵上，還能有讓趙總鬱悶的事兒？”
“鄭總你就別開玩笑了。”趙子昂蕭地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沙發，說：“來，坐！”
他身旁的女孩兒就連忙起身讓座，其一個穿著白色小背心，黑色超短裙，身材火辣的女孩兒，還上前去勾搭著鄭慶宇的脖子，嘟著性感的小嘴嗔道：“鄭總，你可好久沒來了。”
鄭慶宇順勢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淫笑著道：“哈哈，這不是來了嗎？怎麽，待會兒你下班了，我來接你？”
女孩兒就誇張地尖叫了一聲，白色背心高高聳起，露出光嫩肚臍，挽住鄭慶宇的胳膊撒嬌道：“那可說定了啊，我可等著你。”
其他女人就起哄起來，鶯鶯燕燕的，氣氛也活躍了許多。
趙子昂卻是皺了皺眉頭，就揮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我和鄭總有事要談。”
女孩兒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都聽話地走了出去。隻有那個和鄭慶宇打情罵俏的那個女孩兒，出門時，還轉過頭來給鄭慶宇拋了個媚眼。
“怎麽？還為那天的事情煩心？”鄭慶宇趙子昂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啤酒浸了一口，然後說道。
趙子昂就露出一絲苦笑，又咕咚灌了口酒，才歎氣道：“這次臉可是丟大了，你不知道，我二叔和三舅，得知那天拍賣會的事後，可是把我一陣臭罵。還叫我趕緊把地給高區還迴去。你說我這憋屈不憋屈啊？”
鄭慶宇也同病相憐似的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說到底，你不過就幾塊地嘛，充其量也就幾百上千塊的事，可我呢？偌大一個廠子，說封就給封了，生產銷售全部斷，比你還慘呢。”
趙子昂就搖搖頭，拿起酒杯很鬱悶的灌了一口，抹抹嘴道：“鄭總，你說，咱們這武溪，怎麽就沒人治得了他？唉……”又苦澀的笑笑，用力灌了口酒。
“誰說不是呢？”鄭慶宇就苦笑了笑，說道：“原本那天是想看他出醜的，哪曉得，反倒是成全他了。五百萬，嘿，這價格也真敢出。真當車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那咱們就這樣算啦？”趙子昂就很是忿然地說道。
也難怪他鬱悶，林辰暮沒有來武溪之前，他們這些公子哥些，個個都是順風順水的，武溪通行無忌，生意做得也順暢。可現，被林辰暮死死地踩住，卻一籌莫展，令他大為憋屈。
“不算了怎麽辦？我這次不也偷雞不成蝕把米？”鄭慶宇也是倍感鬱悶。這次為了讓林辰暮出醜，他不僅是動用了不少關係，而且光是那些報名參加的每人五千的保證金，就花了他不少錢。可後呢？都白白便宜了林辰暮。
趙子昂拿著啤酒瓶和鄭慶宇的酒瓶碰了一下，說道：“鄭總，你省上那麽有關係的，就不能給他點厲害看看？”
鄭慶宇倏然一驚，他終於明白，趙子昂讓自己來喝酒的意圖了，就苦笑道：“趙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什麽關係啊，要有關係的話，林辰暮也不敢來封我的廠了。我原本還盼著，趙總你能指條明路呢。”
趙子昂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瞅了鄭慶宇一眼，說道：“鄭總，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藏著掖著的？你和常省長家的關係，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大家現都是站同一戰線上的，幫自己也是幫大家。咱們齊心協力，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見趙子昂打開天窗說亮話，鄭慶宇抹了下嘴角的酒水，就無奈地說道：“趙總，但凡有一點辦法的話，你以為我願意看著自己的廠子被封？誰叫人家有市委書記罩著呢？”
“切，市委書記還能大得過省長？”趙子昂就一臉不信地說道。
這時，鄭慶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頓時就噓了一聲，小聲道：“我姨。”
趙子昂也是不由一驚，誰都知道，鄭慶宇的姨媽，正是常省長的愛人，衛生廳的副廳級調研員。雖說並沒有什麽實權，可卻是任何人都不得不仰視的人物，就連忙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姨媽，你找我？”鄭慶宇接電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乖巧，嘴巴也甜。可很快，他臉色微微一變，又起身走到一邊，似乎低聲說了些什麽。任憑趙子昂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
很快，他又鐵青著臉迴來了，還沒坐下，就氣唿唿地罵道：“麻痹的，林辰暮，老子和你沒完！”
趙子昂心頭暗喜，卻是裝著很關心地問道：“鄭總，你這是怎麽啦？”
鄭慶宇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這才又罵道：“麻痹的，環保部下了，不光是要我停產整頓，還要罰款三千萬。”
“啊？這麽嚴重？”趙子昂也是不由一愣。對他來說，環保部雖然隻是個清水衙門，可畢竟是重要部委，那可是超越了省一級的存，可不是他們下麵跑跑關係就能解決的。而三千萬，是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數字。別看他憑借著關係，搞了那麽多年的房地產，真正到手的錢，也沒有三千萬，大多數都是玩的銀行貸款。
“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了，先走了。”鄭慶宇臉沉如水，心急火燎地就離開了。讓他鬧心的，還不止環保部的處罰決定，林辰暮給他廠裏的工人安排了一次健康檢查，結果都不同程度地查出鉛和鎘超標。所有的工人群起激憤的，而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市上和省上。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個時候，他哪裏還顧得上趙子昂？
而孔秋宜剛放下電話，常宏然合起手的報紙，微微蹙眉，看著她問道：“給慶宇打電話啦？”
“嗯。”孔秋宜點點頭，又頗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常，慶宇怎麽捅那麽大個簍子？”
“還不是你們平時護著。”常宏然就沒好氣地說道：“我早就給你們說過了，慶宇想要做生意，不是不行，可一定要循規蹈矩，遵紀守法。鋁電池這行我知道，利潤是相當可觀的，為什麽還要貪圖小便宜，節省那些環保投入？事到如今，他自己做的事，也要自己來承擔責任。”
“老常，我也知道這次是慶宇這孩子做得不對，可整改就是了。三千萬的罰單，是不是太重啦？”
“重？要我說，不僅不重，反倒是輕了。”常宏然說道：“電池廠給周邊環境和群眾造成的損失，遠遠不是三千萬能夠挽迴的。”
“可這孩子，廠子被封了就已經夠慘的了，又哪裏拿得出三千萬來？這不是要把他往絕路逼嗎？”孔秋宜就說道：“你也知道，我姐姐家就他這麽一個孩子，你就不能幫幫他的忙？”
“幫？我怎麽幫？”常宏然的臉色就嚴峻起來，說道：“有時候，受點挫折對慶宇來說，是件好事。我告訴你啊，這件事，你也少給我瞎摻合。”
“那到時候，我姐，姐夫打電話來，你自己給他們說。”孔秋宜就有些氣唿唿地說道：“我可開不了這個口。”
常宏然就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知道，那個非常時期，父親被打成右派，自己也受到牽連，被下放到偏遠山區勞動改造，當初如果沒有姐夫姐姐他們一家的幫助和照顧，自己或許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因此啊，這件事情，自己還真不能不管。
又琢磨了一陣，常宏然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就笑嗬嗬地說道：“老陳啊，是我。嗬嗬，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是這樣的，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放下電話後，他又對孔秋宜正色道：“你讓慶宇去找一下高區的林辰暮，首先態度必須要端正，電池廠的整改，也必須嚴格按照要求來。對於該賠付的醫藥費和損失，也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見丈夫如此鄭重其事地交代這些事情，孔秋宜不由就有些錯愕。
位於賓升街的大富豪俱樂部集餐飲、娛樂、健身、休閑於一體，武溪很有名氣，晚上離得老遠都能看到俱樂部七彩霓虹光線閃爍。夜景燈下，小皇宮般的三層建築是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不過真正見過的人不多。而俱樂部，打開業至今，不論是地痞流氓，還是公安消防，就沒有敢這裏撒野找茬的。大家都知道，這裏的水深著呢。
橘黃色的燈光朦朧，鏤花的玻璃板分隔出一個個精巧的閣間。
趙子昂一個人坐沙發上，臉色陰沉著大口大口地吸煙。麵前的玻璃茶幾上，擺放著一打啤酒和幾盤水果小吃，而一旁，坐著幾個衣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女人，白生生的大腿和胳膊晃啊晃的，極為性感撩人。
或許是見趙子昂麵色不好的緣故，這幾個女人都不敢像往常一般往他跟前湊，就連說話，都壓低了聲音。包間裏的氣氛，顯得格外壓抑。
“嗬嗬，一個人這裏喝悶酒啊。”包間門被推開，鄭慶宇進來就笑嗬嗬地說道：“這武溪地麵上，還能有讓趙總鬱悶的事兒？”
“鄭總你就別開玩笑了。”趙子昂蕭地搖搖頭，指了指身邊的沙發，說：“來，坐！”
他身旁的女孩兒就連忙起身讓座，其一個穿著白色小背心，黑色超短裙，身材火辣的女孩兒，還上前去勾搭著鄭慶宇的脖子，嘟著性感的小嘴嗔道：“鄭總，你可好久沒來了。”
鄭慶宇順勢她屁股上捏了一把，淫笑著道：“哈哈，這不是來了嗎？怎麽，待會兒你下班了，我來接你？”
女孩兒就誇張地尖叫了一聲，白色背心高高聳起，露出光嫩肚臍，挽住鄭慶宇的胳膊撒嬌道：“那可說定了啊，我可等著你。”
其他女人就起哄起來，鶯鶯燕燕的，氣氛也活躍了許多。
趙子昂卻是皺了皺眉頭，就揮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我和鄭總有事要談。”
女孩兒們雖然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都聽話地走了出去。隻有那個和鄭慶宇打情罵俏的那個女孩兒，出門時，還轉過頭來給鄭慶宇拋了個媚眼。
“怎麽？還為那天的事情煩心？”鄭慶宇趙子昂旁邊坐了下來，拿起一瓶啤酒浸了一口，然後說道。
趙子昂就露出一絲苦笑，又咕咚灌了口酒，才歎氣道：“這次臉可是丟大了，你不知道，我二叔和三舅，得知那天拍賣會的事後，可是把我一陣臭罵。還叫我趕緊把地給高區還迴去。你說我這憋屈不憋屈啊？”
鄭慶宇也同病相憐似的歎了口氣道：“誰說不是呢？說到底，你不過就幾塊地嘛，充其量也就幾百上千塊的事，可我呢？偌大一個廠子，說封就給封了，生產銷售全部斷，比你還慘呢。”
趙子昂就搖搖頭，拿起酒杯很鬱悶的灌了一口，抹抹嘴道：“鄭總，你說，咱們這武溪，怎麽就沒人治得了他？唉……”又苦澀的笑笑，用力灌了口酒。
“誰說不是呢？”鄭慶宇就苦笑了笑，說道：“原本那天是想看他出醜的，哪曉得，反倒是成全他了。五百萬，嘿，這價格也真敢出。真當車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那咱們就這樣算啦？”趙子昂就很是忿然地說道。
也難怪他鬱悶，林辰暮沒有來武溪之前，他們這些公子哥些，個個都是順風順水的，武溪通行無忌，生意做得也順暢。可現，被林辰暮死死地踩住，卻一籌莫展，令他大為憋屈。
“不算了怎麽辦？我這次不也偷雞不成蝕把米？”鄭慶宇也是倍感鬱悶。這次為了讓林辰暮出醜，他不僅是動用了不少關係，而且光是那些報名參加的每人五千的保證金，就花了他不少錢。可後呢？都白白便宜了林辰暮。
趙子昂拿著啤酒瓶和鄭慶宇的酒瓶碰了一下，說道：“鄭總，你省上那麽有關係的，就不能給他點厲害看看？”
鄭慶宇倏然一驚，他終於明白，趙子昂讓自己來喝酒的意圖了，就苦笑道：“趙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什麽關係啊，要有關係的話，林辰暮也不敢來封我的廠了。我原本還盼著，趙總你能指條明路呢。”
趙子昂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瞅了鄭慶宇一眼，說道：“鄭總，說這話就沒意思了啊。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藏著掖著的？你和常省長家的關係，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大家現都是站同一戰線上的，幫自己也是幫大家。咱們齊心協力，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見趙子昂打開天窗說亮話，鄭慶宇抹了下嘴角的酒水，就無奈地說道：“趙總，但凡有一點辦法的話，你以為我願意看著自己的廠子被封？誰叫人家有市委書記罩著呢？”
“切，市委書記還能大得過省長？”趙子昂就一臉不信地說道。
這時，鄭慶宇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頓時就噓了一聲，小聲道：“我姨。”
趙子昂也是不由一驚，誰都知道，鄭慶宇的姨媽，正是常省長的愛人，衛生廳的副廳級調研員。雖說並沒有什麽實權，可卻是任何人都不得不仰視的人物，就連忙屏息靜氣，大氣都不敢出。
“姨媽，你找我？”鄭慶宇接電話的時候，顯得格外乖巧，嘴巴也甜。可很快，他臉色微微一變，又起身走到一邊，似乎低聲說了些什麽。任憑趙子昂豎起耳朵，也聽不清楚。
很快，他又鐵青著臉迴來了，還沒坐下，就氣唿唿地罵道：“麻痹的，林辰暮，老子和你沒完！”
趙子昂心頭暗喜，卻是裝著很關心地問道：“鄭總，你這是怎麽啦？”
鄭慶宇拿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酒，這才又罵道：“麻痹的，環保部下了，不光是要我停產整頓，還要罰款三千萬。”
“啊？這麽嚴重？”趙子昂也是不由一愣。對他來說，環保部雖然隻是個清水衙門，可畢竟是重要部委，那可是超越了省一級的存，可不是他們下麵跑跑關係就能解決的。而三千萬，是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數字。別看他憑借著關係，搞了那麽多年的房地產，真正到手的錢，也沒有三千萬，大多數都是玩的銀行貸款。
“行了，我不和你多說了，先走了。”鄭慶宇臉沉如水，心急火燎地就離開了。讓他鬧心的，還不止環保部的處罰決定，林辰暮給他廠裏的工人安排了一次健康檢查，結果都不同程度地查出鉛和鎘超標。所有的工人群起激憤的，而這件事情，也驚動了市上和省上。真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這個時候，他哪裏還顧得上趙子昂？
而孔秋宜剛放下電話，常宏然合起手的報紙，微微蹙眉，看著她問道：“給慶宇打電話啦？”
“嗯。”孔秋宜點點頭，又頗有些擔心地問道：“老常，慶宇怎麽捅那麽大個簍子？”
“還不是你們平時護著。”常宏然就沒好氣地說道：“我早就給你們說過了，慶宇想要做生意，不是不行，可一定要循規蹈矩，遵紀守法。鋁電池這行我知道，利潤是相當可觀的，為什麽還要貪圖小便宜，節省那些環保投入？事到如今，他自己做的事，也要自己來承擔責任。”
“老常，我也知道這次是慶宇這孩子做得不對，可整改就是了。三千萬的罰單，是不是太重啦？”
“重？要我說，不僅不重，反倒是輕了。”常宏然說道：“電池廠給周邊環境和群眾造成的損失，遠遠不是三千萬能夠挽迴的。”
“可這孩子，廠子被封了就已經夠慘的了，又哪裏拿得出三千萬來？這不是要把他往絕路逼嗎？”孔秋宜就說道：“你也知道，我姐姐家就他這麽一個孩子，你就不能幫幫他的忙？”
“幫？我怎麽幫？”常宏然的臉色就嚴峻起來，說道：“有時候，受點挫折對慶宇來說，是件好事。我告訴你啊，這件事，你也少給我瞎摻合。”
“那到時候，我姐，姐夫打電話來，你自己給他們說。”孔秋宜就有些氣唿唿地說道：“我可開不了這個口。”
常宏然就無奈的搖了搖頭。卻也知道，那個非常時期，父親被打成右派，自己也受到牽連，被下放到偏遠山區勞動改造，當初如果沒有姐夫姐姐他們一家的幫助和照顧，自己或許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因此啊，這件事情，自己還真不能不管。
又琢磨了一陣，常宏然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就笑嗬嗬地說道：“老陳啊，是我。嗬嗬，這麽晚了還給你打電話，是這樣的，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一下……”放下電話後，他又對孔秋宜正色道：“你讓慶宇去找一下高區的林辰暮，首先態度必須要端正，電池廠的整改，也必須嚴格按照要求來。對於該賠付的醫藥費和損失，也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見丈夫如此鄭重其事地交代這些事情，孔秋宜不由就有些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