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被纏繞束縛的單天仇掙紮不休,發出了憤怒嘶吼。


    但他的掙紮隻是徒勞罷了。


    李蚺的身軀,在同等修為的妖獸中絕對不弱,想破開他的束縛並不容易。


    若單天仇還有一絲理智存在,或許能運用術法,或是駕馭道寶來破開束縛。


    隻可惜,他已神誌不清,成了一頭隻知殺戮的怪物,比起未開靈智的野獸都還略有不如。


    如今,他整個身體被死死勒住,手腳都難以動彈。


    手腳被束縛,就像被拔了爪牙的老虎,除了有股子蠻力,其他什麽都做不到。


    可李蚺本就是妖獸,蠻力自然不差,比起單天仇的身體力量,並不遜色。


    單天仇吼叫片刻,應是覺到喊叫並無意義,他旋即就張開嘴巴,一口咬在了眼前的蛇身上,並左右晃動著腦袋,奮力撕扯起來。


    “絲...”


    李蚺痛得嘶鳴一聲。


    他能感覺到,單天仇正如同野獸一樣,在瘋狂撕咬著他的身體。


    可自己的鱗片,經過上次機遇洗禮,發生了不小的蛻變。


    現如今已是能媲美靈寶的存在!


    哪怕一般靈寶都難以傷自己分毫!


    這單天仇...難不成...連牙口也發生了改變?


    李蚺人性化的皺了皺眉頭,再次鉚足力氣,繼續收縮擠壓,同時張開蛇口,露出尖銳獠牙,向著單天仇的頭顱咬了上去。


    “吱吱吱...”


    一陣磨牙的聲音發出。


    隻見李蚺的尖銳獠牙、在單天仇的光頭上來迴摩擦,甚至都磨出了火花!


    “什麽?居然這麽硬!?”


    李蚺猛地抬起頭顱,看著被自己緊緊纏繞的單天仇,一對眼球震顫不已!


    不信邪般,他吞吐著信子,再次咬向了單天仇光禿禿的腦袋。


    “吱吱吱...”


    聲音雖然難聽,可李蚺卻沒有放棄的打算,蛇口一開一合,在單天仇的腦袋上摩擦不停。


    “吱吱吱...”


    “...”


    “咯咯咯...”


    這不是磨牙的聲音,而是女子所發出的歡快笑聲。


    聽到笑聲,李蚺立時昂起頭顱,看向了聲音的來源。


    不遠處,隻見柳青依一手掐著腰,一手用衣袖遮擋住口鼻,咯咯咯地笑得花枝亂顫。


    李蚺沒好氣的瞪了柳青依一眼,當下也不理會,埋頭又在單天仇腦袋上吭哧吭哧地磨起了牙。


    這單天仇敢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無論如何,在他被勒死之前,定要生生啃下他一塊血肉!


    可任憑李蚺如何努力,始終也破不開單天仇的皮膚,隻能磨磨牙而已,這令得李蚺心中有些惱火。


    好一會兒時間過去,柳青依好像是笑夠了。


    她止住笑聲,緩步上前說道:“此人現在的肉身可與元嬰相媲美,皮肉如道寶,你是咬不穿的,還是省省力氣的好。”


    聽到柳青依的善意提醒,李蚺神情一滯,這老貨的肉身竟這麽強?


    若依柳青依所言,豈不是比自己的肉身還略強一籌?


    可自己是妖獸,單天仇是人族啊!這怎麽可能?


    細想之下,他接著又釋然了。


    單天仇本就是降妖堂的人,血丹定然沒少吃,況且他又精通煉藥一道,能將身體提升到不亞於妖獸的程度,好像也不足為奇。


    想到此,李蚺停止了啃咬,悻悻然開口道:“身體強橫又怎樣?還不是照樣被蛇爺製服了?”


    “是是是,你修為高,你了不起!”柳青依的聲音抑揚頓挫,多少有些陰陽怪氣,斜一眼李蚺,繼續說道:“那是因為此人體內血氣太過雜亂,導致他神誌不清,若此人還保留一絲清醒,你絕不是對手。”


    “......”


    心知柳青依此話不假,李蚺也不與其爭辯,一翻眼皮,說道:“你不好好在天元門待著,跑來這裏作甚?”


    柳青依笑盈盈迴答:“當然是來助你一臂之力。”


    聞言,李蚺忍不住皺眉,柳青依在青柳宮中實力強悍,是因為有那株老樹的緣故。


    在外界沒了老樹相幫,實力可就不好說了。


    雖說融合了柳依依的魂魄,可那是失去了魂靈記憶的殘魂,對修為不但起不到任何精進作用,隻怕還會不進反退...


    當下不僅暗道:你這小娘皮,不給蛇爺添麻煩就是對蛇爺最大的幫助了!


    心中雖如此想,但柳青依畢竟是一片好心,他笑問道:“你?你能如何助我?”


    柳青依指了指單天仇,“此人體內擁有不少其它妖獸的精血,這些血液對他來說是劇毒,可對你來說卻是大補之物,本姑娘可助你將他吞噬掉。”


    “切!”


    李蚺很是不屑的嗤之以鼻,“還用你相助?沒看蛇爺已經徹底將他製服?隻等他一死,或是金丹離開肉身,蛇爺便可隨意吞噬!”


    “是嗎?”


    柳青依似笑非笑,抱著臂膀靠在了一旁的大樹上:“那本姑娘就拭目以待咯?”


    話落,她慵懶得伸伸腰肢,又隨口道:“可別怪本姑娘沒提醒你,現在你隻是暫時將他壓製而已,若想讓他窒息而亡,至少需要三年五載的時間。”


    “三...三年五載!?”


    李蚺頓時瞪著大眼,看向了被他死死纏繞住的單天仇。


    略一感知才發現,單天仇雖然停止了唿吸,可他的心髒依然在有力的跳動著,就連精神也沒有半分萎靡的現象,此時仍在堅持不懈的啃咬著自己的血肉...


    李蚺很是愕然,暗唿邪門,真是太邪門了!


    即便是元嬰修士,也做不到閉氣如此之久吧?


    元嬰期修士不用唿吸,是因為全身毛發皆可代替口鼻,並不是說不用唿吸了啊!


    似知道李蚺心中所想,柳青依嫣然一笑,挑眉道:“此人體內有長生龜的血液。”


    長生龜...


    李蚺自是知道這種妖獸。


    他曾在萬獸錄中看到過記載,長生龜是一種很特殊的妖獸,修為一般,卻能長生。


    它長生的秘訣便是長眠,往往一睡就是上千年,睡覺期間不用進食也不用唿吸,就像處在假死狀態。


    這一切都是源自於它血脈的特殊。


    長生龜極其難尋,血液更是珍貴無比,隻需吃下一滴,就能讓人多出百十載的壽命,哪怕在無法唿吸的水底深處,憑借一滴長生龜的血液,也能存活上十年八年。


    柳青依所說的三年五載,還是太保守了些。


    即便是三年五載,蛇爺也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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