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開口之際,卻見李蚺手掌中突地長出了一把彎刀。


    這彎刀正是他蛇尾的鐮刀。


    又聽李蚺說道:“蛇爺對死人可不感興趣,趕緊收起你那卑微的嘴臉,這一套在蛇爺這裏可行不通!”


    話落,他不由分說,一刀徑直紮進了炎淵的脊柱之中。


    “嗯~”


    炎淵悶哼一聲,麵色一陣發白。


    這種滋味他已嚐過無數次,可到如今還是無法適應。


    皮肉之苦倒還好說,主要是心中的屈辱,難以下咽。


    李蚺麵色微寒,眸子森冷,再次開口道:


    “本想隻取三滴火心髓,如今多取一倍,算是對你的懲罰,今後,若再敢在蛇爺麵前抹眼淚,蛇爺定讓你的族人集體受過!”


    炎淵渾身一震,精氣神仿佛瞬間被抽空。


    六滴火心髓,足以使他傷筋動骨。


    但他擁有金丹後期修為,恢複雖然緩慢,還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可若連帶族人一起受罰的話,一些族人恐是難以支撐,或會留下難以根除的隱患。


    “炎...炎某再也不敢了,多...多謝李宗主手下留情...”


    這句話仿佛用盡了炎淵所有的氣力,話音還未落下,他便倒在地上陷入了昏迷。


    李蚺冷哼一聲,也是收迴了彎刀。


    在他手中,已是多出了六枚火種一般的小火苗。


    火苗呈現藍色,閃爍跳動間,焚燒得空間都有些扭曲,哪怕用妖力將其團團包裹,仍舊有炙熱高溫不斷溢出。


    實難想象,這種帶有恐怖高溫的火種,竟會是一頭妖獸的骨髓!


    “這便是火心髓麽?當真是不可思議...”


    喃喃自語聲中,李蚺體內的魂靈變得躁動不安,對火心髓的渴望無比強烈。


    強烈到想要透體而出,一口將其吞下一般。


    李蚺不禁疑惑重重。


    傳言火心髓是魂嬰的絕佳養料。


    可自己的魂靈還並未成嬰,為何會對火心髓如此渴望?


    雖然想不通到底為何,但料想是與不滅金丹的特殊有關。


    金丹的不同,也導致了自己魂靈的與眾不同。


    他一邊在心中安撫魂靈,一邊向山巔大殿走去。


    打算馬上閉關,好仔細體驗一番,火心髓對自己的魂靈究竟有何妙用。


    可剛走出沒多遠。


    上方猛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隨著聲音傳出,道宗所在的整座山峰都跟著微微一顫。


    一道巨大光罩頃刻浮現,將整個道宗護在其中。


    道宗內人影閃爍,紛紛登上山巔,遙看向上方。


    “來人是誰?竟敢攻擊我道宗護宗大陣,簡直活的不耐煩了!”


    “其中兩人我見過...好像是單家人!”


    “是單家人沒錯,其中一人是單家大長老,前些天被梁三長老打得抱頭鼠竄!另一人應當是單家家主,這老貨甚至沒敢跟蜍老照麵,就提前溜之大吉了...”


    “另外四人又是誰?”


    “不知道,沒見過。”


    “你看那兩人,穿著黑鬥篷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


    眾弟子輕聲議論不斷。


    隻見天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六道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單家那位逃走多日的大長老。


    而此刻,單家大長老正看著李蚺的方向愣愣出神。


    李蚺也同樣正觀望著大長老。


    他對這個老者,可謂是恨到了骨子裏。


    當初若不是這位單家大長老出手,自己怎麽會被輕易拿住,並碎了金丹?


    兩人四目相對,神色各異。


    大長老神情一陣恍惚,如見鬼了一般,遙遙指向李蚺,手舞足蹈的對另外五人低聲訴說著什麽。


    在單家大長老的講述下,這五人時不時看向李蚺,眼中的炙熱漸漸變成了毫不掩飾的貪婪。


    李茜眉頭輕皺,手中出現了一枚令牌,並隨即將其激發。


    片刻時間,一道人影閃現,來到了李蚺二人身前。


    來人正是梁三。


    此次梁三並未隨同曦月前往妖獸地盤,而是留在了道宗,擔負起了守護宗門的重任。


    瞧一眼上空的幾人,梁三顯得毫無懼色,開口便譏笑道:“喲,單家來了兩位,赤暝虎一族也來了兩位,嗬嗬,我道宗還真是夠有麵的!”


    他話音一頓,笑意更濃:“我道宗大護法前腳剛一離開,你們就敢來道宗蹦躂,當真是好膽色!好氣魄!佩服!真令老子佩服!”


    梁三對著高空挑起了大拇哥,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緊接著,他又看向另外兩個蒙麵人,咧嘴道:“你們二人,藏頭露尾,大白天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如此沒有出息的膽小鼠輩,想來應當是降妖堂的人了?”


    梁三一開口,就將上方六人譏諷一遍,完全沒留任何的情麵。


    並毫無保留的將他們身份一一點破。


    這六人,正是單家,赤暝虎一族,與降妖堂的人。


    三方勢力齊聚道宗,且都是元嬰修士,來意不言而喻。


    明知這些人來者不善,梁三自然也不會客氣。


    麵對來人,他已是收斂了許多脾氣。


    若有蜍老坐鎮宗門,或許已經殺入了上空。


    如今哪怕蜍老不在,梁三也並未顯得膽怯。


    道宗的護宗大陣乃是出自蜍老之手,區區六個元嬰修士,想要破開大陣無疑是蚍蜉撼樹,妄想罷了。


    隻要眾人不走出宗門大陣,安全自是無慮。


    聽到梁三譏諷的話語,那六人都沉下了臉,麵色變得非常難看。


    梁三卻是不管不顧,當下又大大咧咧的問道:“你們六個鼠輩,不知前來我道宗,是為尋仇,還是前來求和啊?”


    上方六人同時一證。


    求和?


    虧他說得出口!


    單家家主踏前一步,冷笑道:“梁三,本家主聽過你的名號,此次我等本是為尋仇而來,但此刻卻改了主意...”


    “哦?是嗎?”


    梁三驚訝一聲,打斷了單家主的話。


    滿是不解的問道:“你這老匹夫,不好好躲在老鼠洞裏龜縮著,來此是想要主動討打不成?”


    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前些天未曾照麵就先行逃亡的一幕,單家家主的麵色一陣青紅。


    冷哼道:“這筆賬,我單韜來日定要與你們清算!”


    “清算便清算,不知你這老匹夫說的來日,究竟是哪一天?是早中晚的哪個時辰?到時我也好配合單家行動,將宗內一眾高手給支開,好助你漲漲威風不是?”


    梁三笑盈盈的話語卻是咄咄逼人,話裏話外無不透著嘲笑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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