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堅持下,就算這些人想要裝傻充愣,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終於知道我為什麽而來的吧?”


    兩個侍衛互相對視一眼,一個人道,“你在這裏等著,不要『亂』跑,我進去通報一聲!”


    “好,那我就在這等著您迴來。”


    “別,若是讓我知道你對我們公子的事是信口開河,那一會你就不要走了!”


    “一定悉聽尊便。”


    現實之事,一直讓我有恃無恐,所以並沒有過長時間的等待,那侍衛氣喘籲籲的又跑了迴來。


    “怎麽樣,我沒說錯吧?還有什麽問題嗎?”


    那侍衛臉『色』並不怎麽好看,明顯是挨過以頓批評,不過聽到我這樣調侃,他也沒有動怒,朝門裏一指,“您請進吧!”


    一路再進了馬府,並沒有看到白淨月,到了廳堂,看見到了馬健。


    “大人快請坐!”


    馬健看到我,迅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上門來迎接我,給我帶到座位上去。


    老實講,他這樣謙卑的姿態,還真是讓我有些無所適從,連續接受兩天的黑臉,今天我可算是有一口氣能出的了。


    “見你一麵真不容易啊,我的大人。”


    馬健疲倦一笑,“大人說笑了。”


    “這怎麽能叫說笑呢?前後連續兩天來,我都是吃了閉門羹啊。”


    馬健麵『色』一變,問道,“怎麽迴事?您前兩天還來過?”


    “您不知道?”


    “不知道。”


    “那您就是被底下人給架空了。”我說話一點也不客氣,“第一天來的時候,就你府上看門的就直接了當地告訴我,沒在。我不甘心,跳了個牆,眼睜睜看到了您在院裏喝茶。然後還被追了出來,心想這也不能這樣見麵,所以就走了。那第二天呢,我進是進來了,但是您麵都沒見到,被打了一頓,給丟出去了。這第三天我沒辦法,又隻能登門拜訪了。”


    “唉!您別說了。”馬健搖搖手,“這麽做,都是我讓底下人幹的。最近這一段日子啊,宗裏開始嚴打收縮,許多事情呢,就不能像以前那樣為所欲為。很多想找我辦事的呢,就不能那麽明目張膽。所以這私底下啊,就想盡一切往我家裏衝,別說什麽翻牆的,甚至還有硬闖的,我也真是不耐煩,所以就告訴他們,迴家之後,我誰也不見!”


    解釋完後,馬健又看了我一眼,“其實我最近這也是實在沒心情去煩惱這件事了,至於為什麽,我想您也知道。”


    他提到這個,我也想到了此行的目的。“您這消息封鎖的可以啊,您兒子出了這麽大的事,您手下的人竟然還一無所知的樣子。”


    “嗨,知道不知道,與他們又沒什麽關係。宗裏也是,除了一部分少的人知道,其他人也是一概不知。具體情況沒搞明白之前,還不宜將此事大肆宣傳。”


    馬健這麽說,頓時使我坐了起來,“您這話,是懷疑可能打草驚蛇?!”


    馬健盯著我雙眼,笑了笑,“您覺得殺害我兒子的兇手,可能是哪的人?”


    他所問的這個問題,也是在我們一直考慮的東西。就我跟候文凱現在所得到的情報,第一個可能來是雷音寺,與慧能主持的文經院有所過節之人。而第二個,則有可能是煉天宗裏與這馬健有過節的家夥。第三個呢...現在還不好確定,也就不用談了。


    想到如此,倒是我大意了,將這些事情隨便告知他人,要是傳出去了,還真有可能驚動兇手。可是要我不這麽說,我也不可能見到這個馬健啊。


    馬健也是知道其中緣由,擺擺手,“咱別說這個了,就談談您吧。不知道西府那邊進度怎麽樣了,我們這邊已經派了一個馮啟過去了。難不成還幫不上什麽忙嗎?需要您親自再跑一趟?”


    “倒不是這樣。正是馮啟的到來,才讓這件案子有了突破『性』進展。不過也是因為有了進展,所以我們才更要抓住線索,繼續將案子查下去。”


    馬健正了正椅子,“您有什麽要求,盡管使喚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有您這句話,我心裏也就有了底了。那我們就閑言少敘,書歸正傳。開始談正事吧。”


    我從馬健處借了一大張紙和一根筆,準備將我二人談話的內容記下來,迴頭也好給候文凱看看。


    之後,我先將關於候文凱接手此案,怎麽去大理寺拿迴馬學海的屍體,還有馬學海屍體的情況,以及之後馮啟的到來,將此事徹底給馬健梳理了一遍。不過從我動身到這裏所發生的事,尤其『亂』墳崗發現的重大情況,我卻沒有跟他說起。


    “哦,我聽明白了。所以您現在找的就是那成東是吧?他現在可能跟殺害我孩子的兇手有很大關係?”


    “雖然我不能說的這麽絕對,但從整個事情來看,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對了,我還有一個疑問。這個成東,到底是什麽身份。按照我們所得到的情報,成東應該是您的家仆,可是我到了這裏了解情況,您的人卻是連這個人都不知道是誰。這會不會有些...”


    提到這個馬健的表情就有些沉寂下來,仿佛提到了什麽心頭之患一樣,他的雙手不斷『揉』搓,目光看的很遠,也不知道這成東到底有什麽能量,竟然可以將這個馬健影響到如此地步。


    不管怎樣,現在這個馬健,就是案子的關鍵所在。隻要抓住了他的背景,那完全可以做到一步大突破!


    馬健思考了許久,終於是迴思了過來,但問的話卻是讓我有些聽不太懂,“大人,請問這件事,真的已經鎖定到了成東了嗎?”


    這才剛剛說過的話題,沒想到轉過頭馬健就忘了,這也能看出馬健此刻心中到底有多麽糾結。不過我倒是不理解,這成東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能讓他如此顧慮。


    “我剛才已經說了,具體肯定當然不行。但是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我知道了。”馬健沒有迴答我的問題,撂下這麽一句話後道,“大人,您不介意的話。就在寒舍歇息兩天,待我查明事實之後,再來給您一個迴複。”


    坦白講,一個家仆的情況,還需要馬健花上兩天時間去查明嗎?看來這個成東,真的是有些問題。不過我也沒那麽擔心,就這件事上來說,他馬健,絕對比我更期待找出殺害他兒子的兇手。


    我這一趟,還是有點作用的。那馮啟來雖然有幫助,但是具體深入的調查,卻是差上那麽一點。更何況,他連成東是誰,都沒有一個觀念。


    馬健離開後不一會,一個下人就過了來,“大人,主人已經給您安排一個落腳的房間,您看現在要過去嗎?”


    端起茶來一飲而盡,“走吧,順便給我找點吃的。有些餓了。”早上一直很擔心我能不能進來,所以飯也吃,這現在算是解決了一件心事,自然有了胃口。


    仆人笑了笑,“您放心,我們馬府裏麵,什麽都有。”


    “那就走吧!”


    這馬府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從外麵來看,是依山而建,感覺不怎麽大。但是這沒想到山之間還有一個缺口,缺口之上一道長廊,長廊之後的地方,那可真是令人驚歎。


    我仿佛一瞬間迴到了不落之中,有山有水,有花有鳥。相較於外麵那麽草黃地灰的樣子,這裏可是完全不同。


    “你們老爺,可真是會生活啊。”


    仆人看到我讚歎的表情,也是很驕傲。但聽到我這樣說,又謙虛道,“老爺這也是有所寄托,他一天忙得宗裏的事,就已經夠煩人了。迴來之後,再沒有一點能讓自己心曠神怡的事,恐怕真的壓力真的就讓老人受不了啊。”


    “聽你這麽說,你們家老爺,在煉天宗內,事務還挺多?”


    這仆人本來還想張口說話,但忽然想到了什麽,一笑了之,“您也知道,該說的不該說的,也不是我這下人所能決定的。至於您想對我老爺有所了解,那還得您自己來。”


    仆人很是聰明,將我的問話就委婉地推掉了。而同樣地,我也起了對馬健的好奇,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什麽『性』格,今天我向他說關於他兒子的問題,他卻是一點表情變化也沒有,仿佛是聽著別人的事,一點悲傷或者其他的表情也沒有流『露』出來。


    這種人,很可怕。要麽是情感隱藏的很深,要麽就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大上心。這件事迴頭我得具體了解一下,可能對這個案子,有所幫助。


    “喲,這是誰啊!”


    本來我都要跟著仆人進房間了,但忽然一抬頭,就看到白淨月正在往外走,於是我連忙將他喊了下來。


    白淨月迴頭一看,看到是我,第一時間奔了過來。抓著仆人問道,“這人怎麽迴事?!昨天才被丟出去,今天就被帶著進來,還到了這裏?怎麽,搞參觀啊。”


    仆人很是怕白淨月的樣子,連忙迴複道,“大人,這是老爺讓我帶來的。”


    “老爺?馬健怎麽會讓這個流氓混子進來?!”


    “哎!別說什麽流氓混子這麽難聽,我現在可是官家的人,特地來這裏辦案子的。”


    “辦案子?辦什麽案子?”


    “這可就恕我不能告訴你了。”


    “嘿!你小子還給我蹬鼻子上臉!”


    “別說這話,趕緊的,飛蘊兒在哪,我要見她!”


    “想見她,自己去找!我現在就去見馬健,要是沒什麽事的話,我一定把你這個流氓混子再丟出去一次!”


    我張開兩手,“那我就在此聽您的好消息咯~”


    “哼!”白淨月袖子一甩,轉身就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前麵我是想問馬健關於這個白淨月的事,但他連成東的事都沒給我說清楚,所以這個話我也就沒問。也不知道這兩人什麽關係,這個白淨月在這裏,真的像半個主人一樣。


    我扭頭看過來,仆人連忙陪笑道,“您就別問我了,我去給您準備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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