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就聽到有人發出冷嘲熱諷的話來,“喲,看看這是誰啊!真是稀客!”


    我本來以為是針對我而來,但是順著聲音過去一看,發現我麵前還站著一位。那光禿禿的腦殼也不用猜了,覺能到這裏也沒有比早我多少。


    而那開口說話之人,則是*的大亭子內的一年輕小夥,從容貌上看起來,十分稚嫩。舉止也是夠不雅,斜坐在凳子上,瞧著二郎腿,一手搭著椅背,怎麽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在他的旁邊,還有馮釗還有候文凱兩人,背後則是站著張師爺。候文凱端著茶壺倒水,對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沒有任何表示。而馮釗則是對著覺能『露』出歉意的笑容,同時又轉過身來對那小年輕道,“叔叔,咱先請覺能主持進來吧。”


    叔叔?聽到馮釗對小年輕的稱謂,我兩個眼珠子差點沒跌出來。要我說那小年輕叫馮釗叔叔還差不多,怎麽倒是反過來了?不過又一想,這人身份先跑不了,煉天宗的馮啟,跟馮釗一家子的人。如果因為輩分問題的話,那麽馮釗叫他一聲叔叔還真的可以理解。年紀並不是什麽問題。


    我注意那小年輕的時候,小年輕自然也是看到了覺能身後的我,脖子向前伸了伸,“怎麽著,還帶著一個病秧子來的?”


    覺能麵前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佛家人平和就不多說了,年紀輕不計較也就算了。但惹到我,我可沒那麽好的脾氣。雖然我現在真的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是被一個小家夥教訓,這事可不能就這麽算了。怎麽著,我也得教教他什麽叫尊老愛幼。


    “小子,你很囂張啊。”


    年紀輕輕,給個教訓便是,說話之間,抬手一揮,一道劍氣便飛了出去。


    “喲嗬,這病秧子還會動手呢?”麵對我飛去的劍氣,馮啟反而是『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不閃不避,直接伸出掌心來,我以為他要動氣在當空捏碎那股劍氣,但沒想到他竟然愣著等到劍氣打到他手上的時候,才狠狠一抓。


    這個過程中,他手上的動作我看的清清楚楚,抓住我那一道劍氣時,他的手掌一瞬間變成淡紅『色』,之後一握,劍氣隨著他手的顏『色』同時消散而去。


    “還不錯。”這小年輕甚至都沒有看自己手上的情況,捏碎那一道劍氣後,笑著對我道,“不過還得好好練練。”


    雖然我沒有動太多力,但是能夠這麽輕鬆地將我打出去的劍氣捏碎甚至自己一點事都沒有,還是說明有兩把刷子的,最起碼的估計,此人也不在覺能實力之下。


    場內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尷尬,講道理應該是我有些掛不住臉,畢竟是我先動的手,而且對方還是一個小年輕。


    但是我也因為對方這麽年輕卻擁有這麽不俗的實力給愣住了,我當然拉不下臉來再出一擊,所以也就沒了動作。


    還好前麵的覺能反應快,“看來馮兄不但駐顏有術,而且實力也精進了許多啊。”


    他是個老妖怪?!聽到覺能這麽說,第一時間我心中就這麽想到,同時疑問也去了一大半,馮啟如果真的是屬於他口中所說的那樣,那有這樣的實力,我也就沒什麽疑問了。


    “哼。”迴答覺能的是來自馮啟的一招彈指神通,不過覺能並未理會,上前兩步一閃,直接躲過,朝著亭子內走去。


    覺能躲過,自然這東西就來到了我的麵前。我在心底當下對覺能道了個謝,覺能絕對有能力解決這一招,但是他故意不對,將缺口給我讓出來,無非是想讓我扳迴一局。


    而我自然要把握這個機會,如同馮啟剛才所采取的手段一樣,同樣我也是伸出一隻手,直接將馮啟這一彈指捏碎在手間。之後也沒說話,跟著覺能就進了亭子。


    馮啟的臉『色』自不必說,而且我二人已經坐上了位子,他也不好再動手。不過嘛,嘴上的功夫自然是省不下來,他對我無所認知,所以火力還是對準了覺能。


    “都說你雷音寺不理世俗之事,怎麽今天我在這裏卻能看到你?候監察,給個說法吧。”


    馮啟不但將覺能拉了進來,而且連帶著候文凱也進了這個局。話語之中並沒有多少尊敬,可見這個家夥對於候文凱,甚至其背後的禦史台也沒有多少尊敬。


    我倒是好奇,一來是因為這雷音寺和煉天宗,基本屬於人人習武防身,可是並稱一宗一台一寺的禦史台,為什麽都是文官的樣子?而且掌管監察之責,手上沒點東西,拿什麽去讓人家臣服?一張嘴?二也是因為眼下這個馮啟的口氣,之前我本以為造反意圖最大的是雷音寺,煉天宗還算中立,但現在看來,恐怕這個煉天宗才是最大的問題。


    候文凱仿佛沒聽到馮啟的問話,反而朝著我問道,“你身體這麽行動,還可以?”


    “有勞費心,尚可。”


    “馬學海乃我經文院主持之孫,於情於理,我們都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才派小僧過來了解情況。順便幫助候大人查案。”覺能迴答的倒是中規中矩。


    馮啟聽完之後,腦袋一拍,“對啊!你這禿驢一說,我想起來的目的了,說到馬學海,那也是我宗馬長老的兒子,父子情深,白發人送黑發人,怎麽都得給個說法吧。”


    “這個自然。但此案中,行兇者非常人所為,兩位能趕來幫忙,候某人先在此謝過。師爺!”


    得到命令,張師爺就要上前一步,但卻被馮啟攔了住,“等等等等。”


    “馮兄還有什麽事?”


    “既然說到馬學海了,那我得問一句。我來的時候馬健兄特意讓我見他下兒子一麵,雖然這人我肯定是見不到了,但最起碼也讓我見下他的屍體吧。屍體現在在哪?”


    候文凱眉頭一皺,看向馮釗,“這件事你沒有說嗎?”


    馮釗惶恐,連忙湊到馮啟耳邊低聲說起了話來。


    不過聽聞馮釗的話後,馮啟並沒有做出任何的表示,抬手朝著張師爺一示意,“繼續吧。”


    張師爺也是趕緊上前,清了清嗓子,開始道,“馬教頭遇害時間是在七月十七日,當時接到巡查的人匯報說軍教裏有人失蹤,派出去追查後,發現被人殺死。再經過調查,發現離開的教頭乃是馬教頭手下一同家,當時定『性』為劫匪事件,所以馬教頭便帶著些人,出去查訪了。時間也不久,兩天之內,底下人就來匯報說找到人了。”


    馮釗這時候湊了上來,“當時馬教頭跟我在一起,聽到這個消息,給我打了個招唿,便離開了。我心想著不是什麽大事,所以就讓他去了,結果就發生後來的事了。”


    “所以說相當於你把他派出去的咯?”馮啟並沒有因為是自家侄兒,就不計較此事,反而咄咄『逼』人道,“軍教之事,理應是你來指揮調動。馬教頭私自擅離,出了什麽差錯,下麵十多萬士兵該怎麽辦?他隨便一聲招唿,你就放著這麽大的安危不顧了?”


    馮釗被這麽詰問,頓時有些啞口無言,看著馮啟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隻能將求助的目光轉到候文凱身上。


    我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差點站起來給他鼓掌叫好。昨天候文凱還說你自己家的人,你自己安排,今天這馮啟就將馮釗推到了禦史台的手下,這那裏是問馮釗啊,這分明是借著馮釗,玩一手敲山震虎,實則是針對候文凱來的。


    高,真的是高!


    現在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候文凱身上,想看他準備來個什麽說法。


    沒想到候文凱淡淡一笑,朝著馮啟一施禮,“馮兄說的對。”


    這麽一句示弱的話,不光我不明白,我想在場的沒一個人能理解為什麽候文凱會這麽說。馮啟看著候文凱,繼續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候文凱看了一眼馮釗,嘴角一拉,“我早就知道這家夥目無王法,胡作非為!奈何想到我與馮兄的關係,所以一直暗地給馮釗一點提攜,但是這個狗賊!竟然變本加厲,以為可以肆意縱容下去,結果鬧出這麽大的『亂』子!剛才馮啟兄弟說的後果你不是沒聽到,告訴我,依律該當如何!”


    馮釗被這麽一頓批判,當下臉『色』就綠了,但看候文凱說話也不是開玩笑,於是又隻能將求助的目光轉向馮啟處。


    “看什麽看!我問你依律該當如何!”候文凱一掌超桌子拍去,雖然他沒有習過武,但在這一刻爆發的氣勢,絕對震住了場麵。”


    不難想象,無論這馮釗說出個什麽發條,都會在下一刻對自己生效。


    若是這種罪過依律當斬,我恐怕也等不到秋後了,不過當著馮啟的麵殺人,感覺有些不太好吧。


    我倒真想看看,這下來的戲,應該怎麽來唱。


    馮啟雖不說話,但是他臉上的汗也是流了下來,剛才的頭是他開的,候文凱來了個打蛇上棍,現在他卻不好收迴話來,所以又給這麽僵住了。


    不過救場的人還是有,一旁沉默半天的覺能開了口,“[]諸位不妨聽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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