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著衣服的手,已經滿是汗水,翻身躺在懸崖邊上,差點沒尿在褲子上。


    大口喘氣半天才將那股恐懼之情壓了下去,我差點因為自大而慘死於此。想起以前那提起一劍一劍練出來的結果,忍不住擦去額頭上的汗水。什麽一步登天,都是假的。沒有長久的鍛煉,想要做到飛家人輕功那般,實在有點誇張了。


    等我恢複過來,月光已經在頭上如盤子一般了。


    我沒再想去找飛家的人,好歹轉了這麽久也沒見到,我想飛花院的人也沒這麽容易。而且這一天過的實在是勞累,躺下之後沒過多久,我就睡著了。


    第二天催我起來的還是晨風與陽光,懵懵地從睡夢中醒來,感覺舒暢多了,在這高山之上睡一覺,比在床上睡的還香。


    起身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正在抓著腰轉圈鍛煉時,忽然眼尖地看到底下有一大隊人馬匆匆而過!


    伏下身子保證自己不被發現,仔細觀察而去,這一隊人前後共三十人,六人一組,分為五組在山腳下緩慢移動。


    這些家夥一看就是屬於飛花院的家夥,雖然這麽人數在這峽穀之中顯得有些擁擠,但他們行進當當方式手段,都屬於上乘。行止有度,而且專挑一些不被腹背受敵之地來走,看樣子十分謹慎。


    看了一會後,發現他們也沒什麽目的性,就是朝著裏麵走,也是跟我一樣,在尋找飛家之人。


    這些人的實力我不懷疑,不然也不可能就三十人來這估計有百人之眾聚集的林海穀了。


    不過我不覺得他們能找到飛家的那些人,不然我也不可能找這麽久了。照理來說,這麽多人出現在這種地方,應該不難發現,而且他們在此生活時間也不短,我卻是連一點人生活的痕跡也沒有見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飛家的人也是以整化零,將自己那麽多人散在這林海穀中,過著茹毛飲血,隱藏行蹤的生活。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麽好看的了。而且比較幸運的是,還可以借助他們的手,在這裏麵找人,我就可以歇了。


    我眼見著三十人為首之人走過這個峽穀,到峽穀口時,卻振臂一舉,整個隊伍因此忽然一停。這些人準備幹什麽呢?


    我的疑問還沒在腦袋中過,就看到那為首之人抬手不斷往起拉,很明顯是在發送信號。與此同時,剩下的人瞬間就行動了起來。五組帶頭之人自腰後小包掏出長繩鷹勾,動腕一甩,勾朝天飛去,抓著懸崖縫隙間。


    使勁一拉,穩住之後,三十人就如同猴子一樣,攀岩而上。藏匿在崖邊之後,而他們坐到這一點,隻用了半盞茶不到的時間。


    這些人是打算幹什麽?


    疑問很快就有了解答,自那群飛花院的家夥上去沒一會,峽穀口處又出來了另外一隊人。而這一群人也很明顯的是飛家的人了。


    這兩邊好像是提前說好一樣,昨天本來都沒多少人在,今日卻是個熱鬧。不過飛花院的人,顯然也是有所準備,並沒有著急地進入這個峽穀口,反而在門口也是潛伏了起來。


    這不就尷尬了嗎?


    本來我以為飛花院的人能打的飛家一個措手不及,但飛家竟然陷阱眼前忽然給停了步伐。這可太考驗飛花院指揮者的耐心了,稍微一個不注意,一個失手指揮開大,那麽倒黴的反而是他們了。被飛家的人扼住咽喉要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


    兩隊人就這麽互相幹瞪眼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意外,恐怕最後的結局不過是飛家的人先撤一步。等著飛家的人走光之後,飛花院的人再去撤離。


    不過不等我這個看客著急,場中的情勢就起了變化。自峽穀另一頭,忽然又出現了一個家夥。一時之間,連帶我算三夥人,全部都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怎麽會是他?


    一時之間我有些搞不清麵前的情況,為什麽飛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他不是已經被帶進去了嗎?現在怎麽又在這裏孤身一人出現?而且巧不巧,就在這個節骨眼上?


    周圍的氣氛突然變的緊張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飛羽,而飛羽還一無所知的樣子,就像遊蕩在自家後花園一樣,施施然就朝著峽穀另一邊走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飛羽的步伐不算慢,很快他就到了峽穀口的另一邊。


    現在飛羽的頭上,一邊是飛花院的人,更高一點的是我。而他麵前不遠處,就是飛家人所隱藏的地方。


    他步伐一停,上下看來看去,不知道在看些什麽。看樣子他既不知道飛花院的位置,也不知道飛家的位置,所以更是讓我看不懂他到底要做些什麽。


    “喂!”


    飛羽一聲喝,頓時將我嚇了一跳,忙將頭縮了迴去,怎麽滴,我先被發現了?等了半天沒反應,我又抬起頭來,看向底下。


    結果無一人迴應,也許是覺得有些尷尬,飛羽又喊了一嗓子,“人呢?!給我還藏著?”


    我這才確定了他根本沒有發現我,而是與人約定在此。就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約的飛家的人,還是飛花院的人了。而接下來,也就能看出來他的真實立場了。


    經不住飛羽的再三催促,終於峽穀口站出來一個家夥。而我這時,也終於是明白了他飛羽的選擇。看樣子,他還是選擇背叛了家族,站到了飛花院一邊。


    “南笙!”飛羽看到自峽穀口有人出來,上去想給他一個熊抱,但卻被南笙攔下了。南笙用手指頂著他的胸口,朝著四周看了看,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顯然這南笙對飛羽也是不太相信的,戒心很是嚴重。


    飛羽聽到這樣的問話,很是不滿,“怎麽南笙你還不相信我一樣?我還能害了你不成?你四周看看,這裏就我一個人。”


    南笙聽了這話,還想較真,真的準備走兩步進了峽口看看什麽情況,但卻被飛羽一把拉了下來,“南笙啊,你怎麽讓我等了這麽久啊?”


    飛羽這樣的態度,實在讓南笙也拉不下來臉再繼續觀察下去,話題也就迴到了正題上,“飛虎讓你過來,是要告訴我些什麽東西?”


    飛羽笑了笑,“著急什麽,我們兩人算來也有一年的時間未見。敘敘舊再說,反正飛虎讓我給你帶的話,也沒那麽緊急。”


    “你是想到我們這一支的地方去看看?”這南笙言語十分犀利,直接就指向了飛羽的痛點。而我沒猜錯的話,今日飛家這個南笙為何在此,就是因為飛羽將他欺騙了出來,與飛花院的人約好來打一個伏擊。這也證明先前我的猜測也是正確,飛家果然是將自己一夥人化整為零,各自負責了。


    而現在飛花院遲遲不動手的原因,無非就是要讓飛羽探聽清楚這一分支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情況了解完後,我想下來就是以雷霆之姿,快速殺了這一波。


    南笙這個人也不簡單,既然能作為一個分支的帶領,自然是有所眼光,他直接將飛羽的目的指明,無非是在問這個飛羽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飛羽被這話問的頓時有些啞口無言,南笙見此,不覺退後了兩步,道,“你若是有話,就趕快說。若是無話,我就要離去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變的有些劍拔弩張。飛羽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隱了下去,手也放了下去,眼睛之中寒芒若隱若現,看樣子已經在思考現在是否要動手了。


    麵前的南笙也是目光謹慎起來,他的步伐已經慢慢縮了迴去,準備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就準備撤離。但忽然之間,他腳下的步子又往前探了幾分,眼神看起來也不正常了幾分。


    怎麽個意思,難不成這個南笙還想對飛羽出手嗎?


    飛羽看到他這個樣子,眉毛一挑,“南笙,你看樣子對我很不滿?”


    “我?”南笙笑道,“別說是我,現在飛家上上下下,對你的風評可都不怎麽友好。”


    “是因為覺得我是背叛飛家之人?”


    “話不能這麽說。”南笙否決道,“頂多算是一個理念不合而已。你要知道,自老祖去世以後,我們家族眾多都選擇走到了其背離麵。而隻有你飛羽一人,獨獨堅持老祖的觀念。覺得我們飛家,生而為公孫家而活,為那個我們根本沒見過的不落王朝而活。你不覺得這樣,實在太過愚蠢了嗎?”


    飛羽聽到這話,麵容一瞬間就拉了下來,“我知道以前老祖不準任何人離島,惹得大家都不開心。我以前也是如此,但你要明白,若不這樣做的話,我們飛家可能早就完了。而依附公孫恭,則是現在最好的選擇。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反叛。”


    “為什麽?你這話問的有意思。”南笙道,“皇帝誰都想當,憑什麽他公孫恭來坐?與其讓他公孫恭來做我們的主人。為什麽我們自己不能做自己的主人?與我們世交的風家,心中想的自然也是如此。而我們兩家的實力,足以撼動他公孫恭的地位。所以我也明白者告訴你,倘若你要敢出賣飛家,我第一個要殺的人,便是你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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