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歌大腿一拍靈醒的模樣,嚇了我好一跳。但他隨即就陷入了沉默之中,嘴中還念念有詞道,“這也不太可能啊。”


    見他沉思,我本來沒打算打擾,但他忽然就抓住我的胳膊道,“我們必須要參加盟會去!”


    ......


    這幾與笑歌私下聊過這個問題,本來他的計劃是自己迴藥神穀,讓我迴問天王朝奕劍宗。但我堅持要與他再走一道,最起碼也將他送到家門口再說。而他也不反對,但是告訴我如果要與藥神穀的人動手,千萬不要插手即是。當然,我也同意了。告訴他不過是準備過去一同收個屍。他也笑笑罷了。


    不過計劃就這麽改變,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麽,不過也無所謂。因為不管我們去那裏,最後總是要再找上封自在的。


    我們最後選擇的落腳點,是大都天東距中皇城不遠的一處小鎮,從同洲府到這裏,已經花了有一周的時間。所以到現在,距離盟會的開始,隻有不到五天了。而且趁著新年的到來,就算中皇天還有一段路程,這裏也是充滿了濃鬱的歡樂的氣息。


    大紅燈籠已經早早掛了起來,家家張燈結彩,街上也是熱鬧非凡。而且畢竟是一處小鎮,貌似都是以家族為群落聚居,所以街上互相打招唿的人特別之多,那種熱鬧的氣氛是經久不散,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不落王朝並沒有一個統一的管理製度,所以我平時過的大街小巷,許多無家可歸之人露宿街頭,還有多是些搗亂的混子,總而言而是給不了人什麽好感。但好像借著盟會的召開,這些人也收斂了起來。畢竟不知道這些大人物是否攜帶者家眷到來,萬一運氣不好,招惹上不該招惹的存在,搗亂不了還好說,命可能都要沒了。


    這日,在街角一處湯水店鋪內排上幾大錢後,正端著一碗餛飩湯吮吸,忽然聽到了一陣吵鬧聲。本以為跟同洲府那天一樣,是碰到什麽搗亂的家夥。但是細細聽了聽卻不是,一打探,好像是藥神穀有醫仙出來診治了。


    我聽到這話當然是大吃一驚啊,不管從哪個消息麵看,這藥神穀都是閉門不出的。怎麽現在卻能在這裏聽到他們的消息?不過當我看向笑歌到時候,他卻是仿佛早有所料的樣子。氣定神閑。


    喝完湯後,腹中稍覺溫暖,人也懶散了不少,靠在椅上問道,“不打算去看看?”


    “看也是假的,為什麽要去呢?”


    我對這迴答有些不解,“你又未去,又怎知是假的?”


    笑歌道,“如果你能嫻熟地運用真氣的話,就算不了解醫理知識,也可以以真氣貫徹常人經脈,去除其體內雜質,讓人感覺到清爽透明,舒心明目。這樣,你也可以成為他們口中的醫仙了。”


    我有些不明白笑歌的意思。


    笑歌也有些無奈,說道,“如果我要給你解釋的話,那樣會很麻煩,你且隻要相信,封自在一定會帶著藥神穀的人來參加這場盟會就對了。”


    “那不是說已經來了嗎?”


    “哎呀!”笑歌有些無語,“那是別的勢力冒充藥神穀的人來的!”


    說實話,我還是不明白...他又是怎樣從一個問天王朝遺忘殿堂來的一個使劍的酗子來推算出來公孫恭親口告訴我的根本不會來的藥神穀的人會來的呢?這兩者之間的聯係,未免也太過離奇了吧?


    但是笑歌怎麽說也不再解釋了,反正就一句話,一定會等到封自在就對了。


    為了這話,我們又等了幾日,可是還不見封自在的到來,所以最後在盟會開始的前一日,我們終於是決定再進中皇城了。


    上次我們進中皇城,還是無聊跳牆而進,但是這次,顯然是不可能了。


    當日那城樓之中也不過有兩個守衛罷了,但今日看過去,那基本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現在甚至連個蒼蠅都飛不過去,我們又怎麽可能過去呢?本來打算走正門而入,但是當我們進門之時,竟然還有人上來要核查我們的身份。本來我都以為要完蛋了,卻沒想到笑歌一臉淡定地拿出一言堂的令牌,並且還帶著一副慰問的口吻道,“新年之時還堅持在崗,辛苦諸位了。”


    當頭的甚至連笑歌遞上的牌子都沒怎麽看清楚,聽到這話之後,露出一副感激的神情,雙手將令牌奉還了迴來,恭敬道,“還請大人移步城內,先行歇息。盟會明日午時就舉行,地點就在棲鳳樓。需要小人派遣個手下帶您去嗎?”


    “不用。”


    拿迴令牌之後,我與笑歌就進了中皇城,不過就在過了一個轉角,笑歌就將那令牌扔到了臭水溝內。對此我隻有大笑,“你這才叫用完了就拋棄,真是無情。”


    正當我二人嬉笑吵鬧時,忽然麵前出現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家夥——華溫。


    挽著他胳膊的,正是他的女兒,華尤兒。


    我們看到他們時,一臉驚訝。當然對麵也是如此,畢竟那令牌現在還在臭水溝裏躺著呐!這二人將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萬一出去說上那麽一兩句,我二人可是要慘了。畢竟一言堂現在想殺我們的心,那我是一點不用懷疑的。而且這次,公孫恭可不會再找那些有的沒的借口來救我們了。


    所以氣氛徒然變的有些尷尬,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是扭頭就走,還是說上前打個招唿。甚至我都不知道華溫這個都陽城的城主,是否還記得我們。


    麵前華溫錯愕的表情很快就轉為笑意,上前兩步看著我們道,“樂小友,傾小友。兩位好久不見啊。”


    他全然沒有將視線放到臭水溝裏,而且一點也沒有詢問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使得我對他有些感激。當然,人家能做到一城之主,情商自不必說,老早梅姨也對此人十分推崇,這也使得我對其有些親近。


    我二人皆是拉下身子,朝著華溫行了個禮,“城主好久不見。”


    本來這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又被華溫身邊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給打破了,“這臭水溝裏的一言堂令牌,是你們扔的吧!”


    而且最令我不爽的是,華尤兒說出這話,就跟揪著人小辮子一樣,仿佛就要打算看你的糗樣一般。我第一次見她,就對她十分不感冒,騎著高頭大馬差點將帶著孝的老婦撞到,甚至還對出手救下老婦的我們下狠手。我能對這華尤兒有什麽好感?要不是華溫在一旁,我非好好收拾她一頓不可!


    “你們要知道,這各門派的貼身令牌,是隨人生,隨人死。你們將它扔到臭水溝裏,要是讓一言堂的人知道了,絕對讓你們沒有好果子吃!”華尤兒看到我們安靜下來,一點沒有感覺到不妥,反而進一步帶著威脅的口吻道。


    華溫的臉色也是有些難堪,他歎了一口氣,將華尤兒拉到身後,讓她安靜下來。又對著我們道,“兩位小兄弟千萬別聽我這小女胡言亂語。”


    我看著華尤兒哼了一聲,未再言語。笑歌則是笑著上前道,“談不上,倒是讓前輩看笑話了。”


    華溫大笑,“與小友談話,真是歡快。隻可惜當初未能在都陽城留下小友,著實讓我遺憾啊。”


    我是沒想到華溫到現在還記得讓我們做都陽城城主的事,甚至為了留下我們,還打算將他的女兒許配給我們,隻不過當時我們有別的事,所以拒絕了。不然我覺得對笑歌而言,絕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笑歌也是抱拳道,“承蒙錯愛,前輩實在太抬舉我們了。”


    “哪有?”華溫道,“第一次見樂小友時,聽你談吐,我就覺得自己仿佛找到了接班人,那時候真的是想留下你,可惜。隻怪我華溫沒本事,沒能留下小友罷了。”


    而聽到這話的笑歌與我,皆是有些發愣。我是本以為這華城主以前的承諾是對我,老七笑歌三人一起的,但今天看這個樣子,明顯是衝著笑歌一個人來的啊。我仿佛平白地喝下了一碗醋,酸的我那個啊,從口裏到胃裏,還有到心裏,整個人仿佛都泡在醋壇子一樣。


    笑歌有些不知所措,就跟被一個你認為許久的女性朋友忽然給你表白一樣,笑歌的狀態也是如此。


    但還來不及他說話,華溫背後的華尤兒就站出來指著笑歌的鼻子對華溫道,“爹你讓我嫁給他?!”又帶著一股子火藥味對笑歌評價道,“他這人帥又不帥,武功又沒爹你高,就有一個抹了蜜的嘴巴。難不成爹你現在也喜歡上這種銀槍蠟燭了?!”


    我聽到華尤兒這話,第一時間先是想笑,但又覺得對不住笑歌,所以一直憋著。但下來想想又不太對勁,說實在的。笑歌在華溫麵前展露的,的確如華尤兒所形容的沒錯。如果不是與笑歌待在一起許久,我覺得想了解他還是真的難。那這華溫到底又是為了什麽,而如此看重笑歌呢?不惜將自己經營許久的家業交給笑歌,而且肯將自己唯一的女兒下嫁,這說起來,也有些太過火了點。


    笑歌自也是聰慧,處事不驚,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掛著笑容正準備對華溫說話,但沒想到華溫先行一步將他嘴裏的話攔了下來。又語不驚人死不休道,“如果樂小友願意的話,我以前對你開的所有條件,現在也仍然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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