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相信我?”笑歌的腳抬起來又落下。如此反複,已不下五次。


    “你知道我不喜歡婆婆媽媽的家夥。與我在一起這麽久,還不了解我?別想著你能幫我,就你現在的狀況。把老七帶走就很不錯了。”見他不走,我又道。


    這一言,算是幫他下了最後的決心。“以前經常被你說做婆婆媽媽,對此我從未反駁過什麽。但這次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難道你不婆婆媽媽麽?”


    笑歌自鼻中哼了一聲,“我們前後左右圍著的,各有四人。總共加起來有一十六數。他們要下死心,我們怎麽都跑不了。就算在你的幫助下我們兩個能跑,那你也必死無疑的。所以我剛才隻不過是為你想個悼詞罷了。”


    麵前的這些家夥逐漸逼近,氣氛很是壓抑,但我卻想笑。這家夥到這時候嘴還這麽利,心裏也是開始了妄想。若是他的嘴皮子能殺人的話,那我們此番怎麽都是無憂了。


    “走吧。悼詞什麽的等迴頭你再搞,說不定我活下去你死了,那就搞笑了。”


    “好了!”飛速說完上麵一句話,眼見著這群家夥動了起來,我也顧不上閑談了,“老子生而至今,就沒今天這麽想動手過!我一個人表演就夠了!動!”


    笑歌聽此再不言語,肩上一抗老七瞬間就奔了出去。而我則向著他相反的方向更快飛了出去!


    等我麵臨那身前四人的時候,眼角一瞥,笑歌還未奔出多遠。一絲笑意爬上嘴角,看著近處四人握劍如瘋狗附身一般嘶吼道,“吃我一劍!”


    一劍劃出平砍在左邊迴身而來的兩人胸前白甲之上,兩腳左右同時踹出,頂在另外兩人腔前。


    “走!”


    我身後的笑歌沒有一絲猶豫,自我腿下貓身一晃,就從兩人間隙之中飛了出去。


    他左右兩旁的人還想轉身將他拉迴去,但又被我一劍迴刺攔下。笑歌隻背後受了兩掌,空中灑出一道血,憑空兩步就從房簷上翻飛了過去。兩腳用力一踹,又躍迴了這十六人的包夾之中。


    “追!”


    麵前四人去二,左右四人各出一,又組成四人隊想跟著笑歌身子去。


    “想走?!”


    我特意奔到與笑歌相反的方向出劍,就是為了騙他們另外兩邊的人拉開陣型。再大吼一聲嚇得麵前人止步防禦之時,又以非平常之速反追上笑歌,後我二人迅速轉向一邊對那兩兩分開的四人防線時。一劍兩腳出其不意地幫他打開缺口。如此煞費苦心將他送出去,又怎能允許他們追上去?!


    劍斜刺入地,挑起青石板亂飛,擊向那飛天的四人。不等麵前兩人跳起支援,我跟在青石板後便殺了出去。


    麵前兩人無奈,隻得留下與我過招。而飛上去的四人也不得不轉身迴來將那煩人的青石板擊碎。


    這樣一來,他們也沒什麽追擊能力了。


    背後忽然一陣悶疼,差不多與上次石破天那一錘的餘波感覺差不多。但當時隻是感覺腦子被震地有些麻木,而現在卻是感覺像被扔到了沼澤地裏。渾身行動都是一滯。


    掙著迴身一劍,將四人逼退迴去,又陷入了剛才的困境。上下左右十六人,虎視眈眈地望著我。


    我背上又挨了四掌,狀態已是大不如前。笑歌我想已經跑的尾巴都看不到了,以後也不用那麽操心。


    現在不如就拖著時間,能活一會算一會。說不定一會臨死反擊,還能拖上一兩個下水,也不算虧了。


    這般看開,心裏壓力小了很多,便嬉皮笑臉地開口道,“幾位老兄不知為何要為難小弟在此啊?咱們一不認識二也沒仇的。何苦搞的這幅模樣。”


    “帶走。”


    這些人聽到我的話也沒什麽反應,仿佛就跟死了一樣。不過我也知道這群人什麽性子。那白色盔甲之下,不知道都藏著些什麽東西。


    也是可惜了,我要能看清看白色盔甲之下什麽麵目的話,臨死就殺兩個帥的,沒別的。嫉妒嘛!


    “將他帶走。”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時,忽然聽到這麽一句。這句話後,這些人就慢慢地向我靠攏了起來。


    當下我立刻將劍收了迴去,“不用!兄弟你說帶我去哪就去哪,絕不反抗!”


    剛才怪不知道那四人拍在我背上觸感那麽柔軟,原來是沒想要下殺手。


    所以我也識時務地配合起來,我現在搞不清什麽狀況,但看他們沒有殺我的意思,就先別出手了。萬一真的殺上兩個把他們惹惱,那我的小命也真就不一定了。


    當他們到我身邊時候我才忽然想到我們前幾天殺的那三個人。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那還不是必死無疑?!


    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不等我出劍,前後四人四掌,我的雙手和雙腿就失去了知覺,跟個軟泥一樣爛倒在地上。


    最後他們將我的劍收了起來,找了一輛囚車用鐐銬將我鎖到車裏麵,“啟程!”


    我不知道這群王八蛋有什麽想法,看樣子是要把我帶到什麽地方去。反正我也抱著活不下去的最壞期望跟著廝混。所以現在仍然活著還是挺可以的,至於到什麽地方去,那就真的無所謂了。


    千雪城裏什麽都還沒逛,他們就拉著囚車帶我上路了。十六個人還是十六個人,沒有人留下。慶幸地是笑歌他們應該是徹底安全了但也悲哀我是不可能被救走了。十六個人,太難了。


    ......


    跟隨這些人走了能有三天時間,我初一位他們這麽搞我是為了玩圍點打援,但這幾日發生地卻出乎我的想象。


    怕我冷,便裹上上好的貂皮大衣。怕我吃的不好,還專門給我大魚大肉地伺候。甚至沒事了,還會給我些水果點心什麽的。


    要不是我還被困在車裏,我還真就以為我是他們剛認的大爺而不是階下囚了。


    幾天這樣的日子使我內心相當膨脹,一旦路有不平磕著我了,張嘴就開始罵他們豬腦子,會不會開車。或者嘴癢了就指派他們去買水果,而且都是那誰誰,那誰誰地叫著,也不管他們是什麽心情。安逸地享受著大爺般的生活。


    不過嘛,欠債總是要還的,欠的越多,還的越多。而且到最後利息都能把人活活壓死。這跟我的情況,基本也沒什麽差。


    好日子享受了幾天,直到他們一直到了冰雪域內一處小院子才徹底結束了。


    “人帶來了?”這聲音聽上去比我脫了衣服在雪地上打滾都要冷。


    那些白色盔甲說話冷,是一種毫無情感的冷。而這人開口的冷,是那種帶著高高在上,好像掌控著芸芸眾生姓名地那種從心底上給人的冷意。


    “迴大人,帶來了。”這些白色盔甲,第一次說話帶上了情感,不過話裏隻有懼怕。


    這倒是讓我有點好奇了,這人到底是誰?聽聲音不像是我認識的家夥。


    “好了,你們退下吧。”


    為了確定,我特地將耳朵豎了起來,但這句話更讓我確定,這聲音絕對是生平第一次聽到。


    窸窸窣窣白色盔甲離去的聲音不一會就徹底消失了。


    陽光如刺紮進我的眼裏,當是正午,映著皚皚白雪,加上頭上蒙著的黑布,好半天都沒有看清楚眼前的東西。隻是一道人影在前,皮膚白白的好像與旁邊的雪融為了一體。等我看清的時候,卻是一張皺著眉頭的臉。


    麵前這男子,額挺飽滿,上係有一道暗紅色的頭繩。劍眉丹鳳眼,鋒利的嘴唇。隻可惜右眼處有一道疤痕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他在皺眉我在笑,“老兄啥情況啊?”


    這男子的表現,果不出我從他聲音的判斷,話還沒說兩句,我就被人連拉帶扯一路拖到了一處大牢裏,隨便找了個房間,門一開,然後就跟被扔垃圾一樣扔了進去。一路上磕磕絆絆咯的我渾身上下生疼,不過我的內心是喜悅的,真他娘的走了運,這都能活下來。


    四周打量了下,鐵牢籠,一板床,一地幹燥的草,一個小馬桶,一扇小窗還透著幾絲陽光。還可以,環境不錯,比當初在傅家底下那強多了。身體還有點力氣,上前試了試那門閂,硬度尚可,有劍是一定能搞定的,但是可惜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也別想著能瞎逃出去的事了。


    這幾日舒服日子過的還不錯,就是一直在囚車裏動彈不得,這下躺在床上展了展身子,心思也活絡了起來。


    不知道笑歌老七是否安全了,老七那家夥醒來會不會怪我,這幾天他們的身子應該調養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過來找我了?但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什麽地方,他們是肯定找不到的。而且我也害怕老七醒來跟笑歌鬧翻,以前有我在兩人中間還好說,現在我沒了,肯定會出問題。也不知道這兩人到底為什麽不對頭的,但想想也算了,這兩個家夥都這麽聰明,應該不會在當下這個節骨眼上鬧矛盾。


    心裏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咣當咣當的聲音忽然在耳邊炸起,嚇得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身後那小窗還有陽光,我也沒有饑餓的感覺,雖然感覺睡的很是舒坦,但看樣子我其實沒睡多久。


    抬頭,麵前一個兇神惡煞的家夥正拿著鐵棍敲著我門口的欄杆。鐵棍很長,長到我的手並不能穿過欄杆抓住他,雖然這家夥看似是個任人宰割的弱雞,但說到底還是很謹慎的嘛。想了沒什麽機會,便換上一副笑臉,說不定聊著撩著拉近關係有機會奪了鑰匙,再不行的話以後吃的啥的都要靠人家照著,沒必要擺著臭臉不是。


    “怎麽了官爺,叫小民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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