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笑歌就這麽離去,自己呆著也不是個辦法,麵對著付成棟,持著劍。防止他做出什麽過激的動作,也慢慢退出了門。


    隨著笑歌繞了一圈迴到了人聲鼎沸的街上,我們就顯得就沒那麽緊張了。隨著人流在這大街之上晃悠,好像那些麻煩的事情都已不存在,我現在倒是很累,隻想找上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躺一躺。算是尋得一種忙裏偷閑之感吧。


    “注意。”笑歌身邊沒由來說這麽一句。頓時又將我從剛才那放鬆的感覺裏拉了出來。


    笑歌將手搭到我背上的一瞬間,眼前身旁的那些人忽然就被塗上一層色彩,不過大部分的人都是和普通的淡紅色,但其中有幾個是青色甚至是陰冷的冰色。其中最甚者,剛好從我們身旁擦肩而過。


    待他過去之後,笑歌耳旁向我低語道,“我這一獨門秘法,本來是察人靜脈真氣流動線路,以助我行針之時的方便,但讓我沒想到的事,卻還有這等奇效。”


    “剛才那人...”我看著那人離去的方向,單從肉眼來看,那人卻是普通無二,但以笑歌這一手來看,這人與旁人相比卻是皓月之於螢蟲,完全不可比擬。看著他去的方向,倒是我們剛才出來的方向,“該不會就是那鄺芙蓉的師傅吧!”


    笑歌與我繼續在街上走著,身體陷入放鬆地狀態,真的就像逛街時閑聊一般道,“不管他是不是,總之我們這次真的是逃過一劫。我現在有點累了,先找個地方歇息下吧。”


    我知道他也是一宿未合眼,而且剛才對鄺芙蓉行針,也是耗盡了氣力,便答道。“好。”


    ......


    等我們坐在去大都天西區馬車上的時候,天色已近是黃昏。我們還算幸運,驛馬站我們去的時候剛關了門,本打算再等第二天離開這裏,卻在臨出門之時遇到一車隊正好往西邊去的。


    商人做什麽生意不是做生意,再給了他們一筆不菲的錢財後,就允許了我們跟著他們一塊走了。不過代價也還有,就是不能與他們在一起,隻能跟在他們後麵,而且給我們勻出來兩匹馬罷了。


    這些人還以為我們在乎他們那馬車裏麵拉的那麽多的貨物,殊不知我們隻需要那兩匹馬而已。而且他們若真的害怕我們對他們的貨物有覬覦之心,那還不如不要冒這個險來收我們。


    說到底,也不過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罷了,貪婪是原罪。


    這隊人倒不像很早之時我與笑歌自一線天那裏遇到的那江家的人,拖家帶口而來,看起來是比那家的正規多了,是做大生意的料。


    說起來那時候是我第一次見老七,到這裏我發現已經好久沒見過老七了。他自海沙城與我們分離到現在,也不知道過的怎麽樣,不知是生是死。也許說不定這次去一言堂那裏還能見到那他。到時候真要試試他現在手上功夫怎樣了。


    說到老七我就想到他那時候幹的搶劫的生意。然而對麵那什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護鏢的人應該還是妙音宗門屬下。結果他們那堆帶頭的先是被清風居的少主馮文傑羞辱,又被後來江老頭嗬斥。真是有意思。


    想到此,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聲,引來旁邊笑歌疑惑的眼神。


    “我們跟著的這夥人,應該也是屬這些大宗門底下的。你猜猜他們應該是那夥的?”


    “這還用猜?”笑歌鞭子一揚,追上離我們最近的那些人,張口就問道,“兄弟你們這個鏢局,不知道是屬於哪個門下的?”


    看到那人警惕的眼神,笑歌又笑道,“看你們這麽專業的範,萬一以後有需要了,說不定還能做成一筆生意。”


    那人臉色放緩了幾分,“一言堂。”又對著我二人道,“如果閣下有什麽業務上麵的事,可以去車頭找我們的管事。”


    ......


    我們自然沒有什麽事要委托他們的,隻是聽到這個一言堂,有一點莫名地感覺罷了。


    說實話我對一言堂是沒什麽好感的。第一次聽到一言堂這個名字,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家之言。這意思不就是上頭一句話就是天的意思嗎?這種先入為主的概念,再加上後來那個與我們虛與委蛇的旬長老。怎麽說都不會給人留下一些好感。


    說到底,我們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按照笑歌的計劃,我們是利用一言堂這個身份在盟主會上接近封自在,最後殺了他。而至於旬長老收下我們幾個意思,我還真不怎麽了解。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反正路還長,走一步且看一步吧。


    這一趟的目標就是一言堂總轄的區域,所以這一路上安穩的不得了,我本來骨子裏是一個喜歡動手找點樂子的人,但前些日子經曆這麽多,恨不得多歇上幾天,自然,這等輕鬆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曆經了差不多半個月的跋涉,才看到遠處一座接天的城池。沐浴在晨光之中,顯得格外的恢弘與大氣。


    隨著車隊晃悠到城門口時,隊伍卻停了下來。剛開始從大都天北下來的時候,這些車隊裏的人對我跟笑歌還是很警惕的,但這麽久日子接觸下來,大家也是熟絡了許多。


    隊伍停了下來,自然有幾位兄弟就過來跟我們聊天。笑歌見多識廣,又會說話,很是討人歡喜,自然平時與他聊的人多。


    “這是怎麽迴事?怎麽到到城門口停下來了?”


    旁邊一老大哥笑道,“一聽你這話,就知道你是第一次來的。沒錯吧。”


    “哦?卻不知這裏麵還有什麽說法嗎?晚輩倒是願意洗耳恭聽。”


    你看,笑歌這個人,與他交談起來,就是格外的舒服。這話一出,對麵那老大哥差點沒給嘴笑歪了,像平時他們這些跑鏢的,而且又不是像那些個管家的能說上什麽話的人,過的是多是受人白眼與寄人籬下的生活。


    但笑歌對他,卻是把他當作與自己地位等同的一個人,沒有任何歧視或者說恭維的意思在裏麵。的確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那你可算問對人了,我在這裏押鏢二十年,身經百戰,見的多了。什麽不知道?”老大哥放下手中的配刀,扣了扣鼻子,將鼻屎抹在地上繼續道,“本來進這大都天西域是不需要什麽手續的。但最近你知道吧?每年一次的一言堂開始堂內競爭了!各自長老手下雲集網羅的高手紛紛匯聚了過來,人多事雜。所以才開始戒嚴的。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安安穩穩跟著我們就行了。待會過去的時候,那些看門的可能態度會不好,但你也不用管他們,好好說說就過去了。”


    沒聊多一會,這長龍般的隊伍又動了起來。見狀,那老大哥旁邊刀鞘


    一提,匆忙向前奔去,跑著還迴頭對我們道,“一會千萬有點眼色,別惹是生非啊!”


    我對這老大哥嘴裏說的那一言堂的堂內競爭很是感興趣,看來在這大都天西域還有一場龍爭虎鬥等著我們啊。不過也不用著急,很快我們就能參與其中了。但對於他最後給我們的警告,我卻是毫不在意。惹事?我們這待人謙和,為人處世八麵玲瓏的人,能惹出什麽事來?


    ......


    “放肆!”這門口站的哨兵這麽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差點將我沒給耳膜震破。“你當我們這是什麽地方?!”


    剛到門口時還好說,自笑歌從懷裏拿出一點銀兩孝敬上去的時候,那人卻立馬變了臉。


    這讓我看的倒是蠻不解,一般這些哨位不都是借這個機會蹭個油水什麽的?但這哥倒好,非但不跟你聊這麽多,還擲地有聲嚷了你一頓。我知道笑歌這樣做是有點不好,但誰不是圖個方便嘛。讓這哥這麽一出聲,場裏的氣氛直接尷尬了起來。


    前麵那鏢師的管家聽到後麵這麽一句話,匆忙地趕了過來,也算這家夥有心。了解情況後立馬把那守衛拉到一邊竊竊私語起來。旁邊老大哥也跟著湊了過來,“奇怪了,這些人平時一個比一個貪,怎麽現在卻一個比一個正經?轉性了?”


    說完又歉意地看著我兩,畢竟剛才讓有點眼色的是他,現在出了事也是因為這個。


    “沒事,管家會搞定的。”


    “我看未必。”話說著,那邊聊著的聲音越來越大,管家一直拉扯著那守衛的衣袖。可那守衛就是不甩,到最後看的是把那管家氣地麵紅耳赤還歇息不下。哨位冷哼一聲,持著長戟就走了過來,不客氣地對我們道,“你們幾個,把武器交出來,跟我們走一趟。”


    聽完這句話,我們幾人的臉色都差了幾分。我先是耐不住脾氣道,“你憑什麽讓我們跟...”


    笑歌從旁一攔,開口道,“敢問這位大哥,我們是犯了什麽錯,還需要跟您走一趟呢?”


    “什麽錯?!”那守衛兩眼一瞪,“什麽錯你心裏沒點數嗎?少廢話!你們是自己跟著來,還是我們請你?要不跟我們來,就別我不客氣了!哥幾個!”


    四周的守衛聽到他的唿喚,也是一羅圈地湊了上來,看樣子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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