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傑正準備開腔的時候,笑歌從旁忽然一句,“八段錦?”


    .....


    李長傑一愣,而後笑道,“很久前了。”


    笑歌聽到他承認,也跟著笑了,“隻是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碰到會八段錦的人。”


    兩人這一來一去,似乎在對什麽暗語,氣氛倒是融洽了不少。但是我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這又是個什麽情況?


    他兩個看到我這一副抓耳撓腮的樣子,笑聲不免更大了。


    “幹啥幹啥!什麽八段錦啊?”


    笑歌終於是止住了笑意,給我解釋道,“八段錦,乃是我藥神穀外門一硬氣行功法。”


    “雙手托天理三焦,左右開工似射雕;


    調理脾胃單舉手,五勞七傷往後瞧。


    搖頭擺尾去心火,背後七顛百病消;


    攢拳怒目增氣力,兩手攀足固腎腰。”


    李長傑椅子上躺了下去,歎了一句,“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太極拳,易筋經,八段錦,五禽戲,六字訣,捧氣貫頂法,三心並站樁,形神莊。這些我都接觸過。我以前,是藥神穀的外門弟子......”


    李長傑的故事,隻不過這源遠流長曆史中的一滴水而已,就像大部分人那樣,從小誌向遠大。家裏也盡全力將他送入了大都天的藥神穀。


    之後的人生路,康莊大道。在藥神穀努力學習,掌握知識,普度眾生。這本來看似一切都很完美的人生,卻很快就改變了——李家,被滅門了。他的父母,妻兒,兄弟姐妹。一切的一切,在一夜之間都沒有了。


    “我知曉這些事後,便離開了藥神穀。迴來找到了那些罪魁禍首,也就是江家的人。”李長傑說到江家這不共戴天之敵的時候,語氣中甚至沒有半點波動。仿佛隻是在敘述一件跟他毫無關係的事罷了。


    不過我理解,其實笑歌也一樣。他們這些大夫,一生之中見過太多的生老病死,對死亡這件事很少會帶上自己的感情波動,這樣不免使人感覺他們像個冷血的機器。


    但是我知道,在見過這麽多生死之後,他們表麵上會有多冷,他們內心就會對生命,對情感有更多的熱忱。所以李長傑為了一家,獨自一人上門報了血海深仇這件事,我的心裏,隻有欽佩二字。


    “江家人善使刀,所以當夜我就提了一把刀到了江家。殺遍了每一個向我動手的人。他們敵不過,就一起上。但還是不行,再後來......就什麽都沒了。江家沒了,我的仇也沒了,我的一切一切,都沒了。最後隻剩下一個玩笑的稱號,‘血飲狂刀’。那郝簡任,是江家的看門狗,那天不在,自以為可以將我拿下,丟了這給他供著好吃好喝的江家,他自然對我恨意綿綿,但是一直沒什麽機會下手。今天,算也是有了個了結。”李長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能感到那藏在話下深沉的恨意與那不甘的悔意,又飽含著對現實的無力。


    “人死不可複生,節哀。”


    李長傑聽到我的安慰,投過來一個感激的目光。他頓了頓,平複了下心情,又接著道,“我本來就打算在沒了江家之後就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像這種能在大都天旁有一席之地的人,背後關係自然千絲萬縷。而我也沒覺得我殺了江家之後能活下去。但是就在我準備自殺的時候,我的姑姑來了。”


    李長傑感慨道,“花想容是我爺爺去世的大房所生下的孩子,自我爺爺再婚後,她讓我奶奶就欺負地離開了家。浪蕩江湖,下落不明。我也隻是在小時候見過她一次。後來沒想到,最後竟是她拉了我一把。而後來我就隨她一直呆在賭場裏。”


    “不過...”李長傑猶豫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這麽多年怎麽過來的。所以我也不清楚她到底用了什麽手段能將這件事壓了下去。而你們問到關於她身亡的事,我確實也不怎麽知曉。但是你們可以放心一件事。”


    話聽到這裏,我也大概明白了一些事。這花想容絕非笑歌所說的,是什麽他師傅喜歡的一個青樓女子這麽簡單。但笑歌又不可能對我說謊。那麽惟一的解釋就是這個花姨,在當初接近笑歌師傅的時候,就已是別有目的,隻不過這最後維護笑歌,卻是不知道為什麽原因了。


    “你指的什麽事?”笑歌問道。


    李長傑看著我倆道,“在你們第一次離開龍船賭醜。她就神色匆忙地找上了我。雖然她是我的姑姑,但我們一般都沒什麽交流的。她找到我的時候我還有些許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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