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問題還挺多?”


    鄧國慶看著我,他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在長白山墓葬中的確是出了些問題,也正是這些問題,讓周顯尋後來徹底金盆洗手,再加上後來周顯尋的生活越來越好,權力和社會地位越發的高不可攀,他就更加不可能放下安逸的生活而冒著生命危險下地了。”


    “至於你心中所疑惑的我們當初在長白山墓葬中到底遇到了什麽問題,你看看這個便知道。”


    鄧國慶舉起了他的左手,然後一點點摘掉了那隻黑色皮手套。


    黑色皮手套下沒有血肉,隻有一副已經發黑的手骨,光禿禿的黑色手骨已經延伸到了鄧國慶左手小臂上,而這沒有任何經脈、血肉的骨頭竟然能夠隨著鄧國慶的意識做出相應的動作。


    無論是我還是胖子,或者說此刻站立在鄧國慶身邊的皇甫正,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無一不露出震驚的神色。


    鄧國慶看著他隻剩下發黑的骨頭的左手,說道:“這就是當年我們在長白山墓葬中受到的詛咒,這兩年來,血肉幹枯的速度越來越快,如果照過往數十年時間的幹枯速度來看,再不出兩年,我整個人都將化成一具骷髏。”


    “現在你知道為什麽周顯尋布局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畏手畏腳的了吧?”


    我人就沒有從那骷髏手帶來的震驚中走出,鄧國慶就再次說道:“而所謂的兩儀黑玉,其實它隻是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叫兩儀白玉。當年我們四人在知曉了長白山那處墓葬之後,就一致認為,剩下的兩儀白玉一定在長白山拿出墓葬中,隻是沒想到,我們非但沒有再長白山拿出墓葬中找到任何關於兩儀白玉的任何消息,還差點全軍覆沒在裏麵。”


    “那兩儀黑玉和兩儀白玉又是拿來幹什麽的?”


    “鑰匙。”


    “鑰匙?什麽鑰匙?”


    我此刻內心激動無比,我感覺我從來沒有距離真相這麽近過,可是接下來鄧國慶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能告訴你。”


    “既然兩儀白玉沒有再長白山墓葬中,那麽兩儀白玉就在這片神廟建築群中?”


    我如此問道,這個時候皇甫正站出來說道:“哪來的那麽多問題?”


    “不關事。”


    鄧國慶伸出手攔下了皇甫正,他看著我,繼續說道:“我足足花了近四十年時間來調查這件事,隻是一直以來都沒有實質性的進展,直到前段時間,你進入了我的視野,我這才有了新的突破,也正是因為你,才讓我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找到這片神廟建築群。至於兩儀白玉,我可以肯定就在這片神廟建築的某個地方存放著。”


    “啊呸,老不要臉的,是你找到這裏的嗎?要不是你們暗中跟蹤胖爺,就是給你八輩子時間也休想找到這裏。”


    胖子啐了口唾沫,有些憤慨地說道。


    而鄧國慶並沒有生氣,他說道:“對、對、對……這世間,或許也唯有嚴刑才能找到這個地方。”


    我不知道我是什麽時候被鄧國慶和皇甫正盯上的,我更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進入這片神廟建築群內部的,而且我想,整件事跟我父親又有多少關係?


    顯然我心中還有很多疑問,可是我看皇甫正此刻的表情,我知道我已經沒有時間去詢問了。


    “嗯!”


    這個時候皇甫正對那名拿槍對著我頭顱的武裝人員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那名武裝人員會意,然後看著我,小心翼翼撤銷了對著我的槍。


    我沒有突然暴起,因為於婉玲、胖子還有周靜他們還在皇甫正的人手裏。


    我看著皇甫正,說道:“你就不怕我突然暴起將你或者鄧國慶控製住?”


    “不,隻要你還想解開整件事的謎團,隻要你還擔心胖子他們的安危,你就不會亂來,再說了,別忘了你此次進入這裏的目的,說不定你要的東西就在那道石牆機關後麵。”


    皇甫正轉過身看向了身後,我的目光則是順著皇甫正的目光看去。


    這個時候我確定,如今我們已經身在九座神廟建築群中,某一座神廟的殿宇中,我怕看到在這片空曠殿宇的正前方有一條獨木橋,說是獨木橋,其實它並不是木頭做的,而是由巨大的岩石鋪就而成的一條極窄的通道。


    在獨木橋兩側則是滿滿的水銀,但凡掉進水銀中,都唯有死路一條。


    而在獨木橋的另外一頭,是一處一兩百個平米的空曠地帶,空曠地帶背靠一堵石牆,縱使隔著這麽遠的距離,也縱使此刻的光線並不算好,但我仍舊能夠看到那堵寬三四十米,高八九米的石牆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


    那是陣法,難以想象在這堵石牆後麵到底有什麽東西值得當年淑月耗費如此大的精力來布置如此複雜的陣法。


    而這個陣法又有怎樣的功用?


    這個時候皇甫正說道:“如果這片神廟建築群中有我們想要找到的東西或者是信息,那麽肯定就在這堵石牆後麵,可是鄧老之前就看過了,那堵石牆上是先秦練氣士的手法,陣。如果沒有正確的方法將之打開,一旦觸發了法陣,整座神廟群都將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我知道皇甫正絕不是危言聳聽,而且他也沒有這個必要。


    隻是我雖然知道陣法這種練氣士的手段極其強大,一般的先秦、大秦練氣士根本無法施展出來,可是我仍舊懷疑,到底得怎樣的能量才能讓整個神廟建築群在一瞬間灰飛煙滅?


    如果跟核彈比起來,又孰強孰弱?


    這一瞬間,在我腦海深處又再一次閃現當年淑月施展時空禁止的畫麵,那種人力能達到神跡一般的手段,真的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想象。


    我看著皇甫正,問道:“那要怎樣才能打開這堵牆?”


    “你。”


    “我?”


    “對,是你找到這裏,那麽就得你來打開這堵石牆。”


    “我他媽怎麽知道要怎麽打開這堵石牆?”


    此刻無論是皇甫正還是鄧國慶,亦或者是在場的其他人,都不說話了,我看了看那堵巨大的石牆,而後又看了看胖子他們,我知道我這是被趕鴨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


    我在心中略微思考之後,衝皇甫正說道:“要我打開這堵石牆,也可以,但事先我得確定我朋友的安危。”


    “這個沒問題。”


    胖子被收繳了所有武器,然後周靜等人也被放了,而我則是在第一時間找到了於婉玲。


    於婉玲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不過還有正常的生命特征,而且這段時間經過周靜簡單的處理之後,於婉玲的傷勢並沒有因為一路的顛簸而惡化。


    周靜畢竟是著名的外科醫師,比我們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家夥要好上許多,而這也為於婉玲活下來增加了不少籌碼。


    看了一圈,我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方躍的身影,不禁有些微微失望。


    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方躍被皇甫正他們抓過來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一些。


    簡單的跟周靜他們了解了一下情況,當初周靜他們通過那片空間扭曲的時候,並沒有跟我們一樣遇到空間隔斷的力量,而他們通過空間扭曲之後,到達的地方也是跟我們不一樣。


    而周靜他們在神廟建築群內探索了一段時間之後就與皇甫正他們遭遇了,由於皇甫正他們人多勢眾,再加上皇甫正一行人早有準備,雙方之間的戰鬥,幾乎呈現一邊倒的局勢。


    隨後周靜等人就被皇甫正等人俘虜了。


    “說完了嗎?”


    “你著急著去投胎嗎?那兒,跳下去你就能投胎了。”


    胖子毫不客氣地衝著皇甫正的人說道,而那人二話不說直接舉起手中的槍朝胖子腦門砸了下來,我上前攔在胖子身前,並且接住了那人的攻擊。


    “你放開,再不放開我開槍了。”


    我抓著那人手中的槍,而此刻皇甫正的所有人都將手中的槍口對準我、胖子、周靜等人,我看了看四周的陣仗,然後鬆開了手。


    獲得了自由的那人想要再次衝上來報複我,但卻被皇甫正喝止了。


    皇甫正走上來,然後衝我遞過來一柄劍,青銅劍,當我看到這柄劍的時候,內心突然一陣悸動,這柄正是千年之前伴隨我戎馬一生的青銅劍。


    我沒有想到皇甫正竟然從我父親手中收迴了青銅劍。


    我從皇甫正手中接過青銅劍,當我的手緊握在劍柄上的一瞬間,我有種感覺,青銅劍在歡唿雀躍著,時隔兩千餘年,我和青銅劍將再一次共同殺敵。


    皇甫正說道:“我知道這柄劍在你手中,比一把最先進的突擊步槍在你手中的作用要大無數倍,而這一路上不知道會遇到什麽危險,你就拿著這柄劍預防萬一。”


    “開始吧。”


    我手中倒拖這青銅將,然後我走在最前麵,皇甫正、鄧國慶、胖子跟隨在我身後。


    走在這條獨木橋上,看著下方的水銀,我似乎再一次迴到當初的長白山墓葬中,我走過地底岩漿的通道,踏過墓室外的水銀河。


    此刻的我則是走在數千裏之外的昆侖山北麓的神廟建築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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