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跟胖子之間的談話是十分嚴肅的,可是還沒說上幾句,兩個人就扯的沒個正經了,或許胖子一直選擇相信我就是他所熟知的那個嚴刑,這種實實在在的感覺占據了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


    其實我的肉身的確是換了,但是我的靈魂並沒有換,就像一台電腦換了外殼並沒有換cpu是一迴事,而且換的這個外殼還幾乎跟原來的那個一模一樣。


    不過當我說道靈魂的時候,我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我一直以來都在迴避的問題。


    從我身上已經足以看出,人真的有靈魂和肉身之分,隻是我如今的靈魂到底是千年之前王傅的靈魂存在至今,還是說是千年之後嚴刑的靈魂其實是王傅的靈魂轉世,如今不過是覺醒了王傅生前的一部分記憶而已。


    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至少在如今看來,我找不到去尋找真相的辦法。


    而在我心中,我其實是希望是第二種。


    畢竟在我過去二三十年中,我一直都是嚴刑,如今突然多了一個身份,心中難免有些抵觸,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說明,如今的我根本就不是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算作是誰。


    關於靈魂的事情,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就連雅琴都未曾談起過。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嚴刑,不瞞你說,其實私下裏我跟張濤通過話,對於你之前的情況我也知道很多,知道為什麽我知道這麽多,一路上依舊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嗎?”


    “因為你知道,不管我變成什麽樣的,此刻站在你身前就是你所熟知的嚴刑。”


    “不愧是我曾龍的兄弟。”


    胖子笑著,然後勾肩搭背著我的肩膀一起向著古城的廢墟中走去,胖子一邊走一邊問:“當初從墓葬中醒來是什麽感覺?”


    “茫然,或許傳說中的穿越,就是那種感覺。”


    “你說如果百十年後老子死了,會不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點再次活過來?”


    “你還嫌你禍害這個世界禍害的不夠?”


    “滾你丫的。”


    “哈哈哈哈……”


    看著四周古城的廢墟,縱使銀城曆經當年的戰爭和兩千餘年的時間衝刷,如今已經麵目全非,幾乎找尋不出當年古城的樣貌來,不過借助著三維全息技術,我還是能夠從古城廢墟中找尋到當年一些模糊的記憶。


    可是無論我看向廢墟的哪一個角落,閃現在我記憶最深處的都是那張冰冷絕美的容顏。


    而就在我出神的時候,前方於婉玲等人的躁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上前一看,正好看到那株不過膝蓋高,通體呈現血色的植物,龍血草,而這個時候於婉玲等人正在想辦法將這株龍血草拔起來。


    “不行,弄不起來。”


    方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如此說道,即使以方躍的力量都無法將這株龍血草拔起來,甚至都不能將之折斷,這是一件非常詭異的事情。


    方躍等人見我和胖子到來,紛紛要求我試試。


    我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一定要將之拔起來才行麽?你們把四周的石頭全部敲了,連根拔除不更好?”


    “我們試過了,隻要我們將石頭敲掉,這植物就會自行消失。”


    “消失?”


    我和胖子沒有親眼看到過,所以對於這句話持懷疑態度,而他們看我和胖子麵露不相信的神色,便拿起了工具打算用實際行動來告訴我和胖子。


    龍血草四周的岩石很快就被敲掉,這個時候邱曉濤伸出手打算將龍血草連根拔起,可是當邱曉濤的手與龍血草接觸的一瞬間,整株龍血草都化作了無數光點,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憑空消失了。


    我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我和胖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幻術。


    可是在這麽一個滿是廢墟的地方怎麽可能出現幻術?要知道,縱使是淑月如此強大的練氣士,要想施展幻術,也是需要經過精心的布置才能施展出來的,在千年前,即使這裏擁有施展幻術的布置,可是如今都被毀成這樣了,試問施展幻術的布置還能用嗎?


    如果這不是幻術,那剛才發生的又是為什麽?


    邱曉濤站起身來,衝著我聳了聳肩,似乎在說,這下你親眼看到了,不會再懷疑了吧。


    “像這樣的植物,這座古城還有好幾株。”


    方躍那雄厚的聲音傳來,而我和胖子則是順著方躍指的方向看去,在我們此刻腳下的這條古城街道上零星地分布著好幾株通體血色的植物。


    看著這條街道,我感覺到一絲絲熟悉的感覺。


    在千年之前,我和淑月逃亡的方向,正是這條街道的盡頭,在那裏有離開銀城的暗道,隻是當年的我和淑月兩人還沒來及達到暗道的入口就被敵人發現,最後是淑月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施展了定點空間折疊這才活著逃離了銀城。


    在兩千年前,這一路上曾倒下了無以數計的人,有敵人的,也有我大秦將士的,當然,其中還有我王傅的,我在想,這些通體血色的詭異植物,會不會跟當年戰鬥的時候,無數人的血液有關?


    我向著街道的另一頭走去,每當我邁出一步,我似乎都能夠看到兩千年前,當時還身為王傅的我在同樣的地點浴血奮戰。


    我的身體和思想這一刻似乎遊走在兩千多年來的曆史長河中,那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描述。


    “我就是那三十裏驛站,為你守候,等你生還。”


    莫名其妙地,我不知道為什麽,這句話再一次閃現在我的腦海中。


    “喂,嚴刑,你知不知道這些植物都是什麽?”


    “是龍血草。”


    迴答胖子的並不是我,而是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於婉玲。


    一路上我至少都看到了三四株通體血色的這種植物,所以此刻於婉玲來到離她最近的一株血色植物處,她蹲下身來看著眼前那株龍血草說道:“雖然我們此刻看到了很多株這種通體血色的龍血草,但它其實隻有一株。”


    “你怎麽知道?”


    對於於婉玲的身份和能力,周靜團隊中的很多人都不是十分清楚,甚至連周靜對於婉玲這個女人知道的也不是特別多,所以當於婉玲為大家解釋的時候,很多人對於婉玲說的話是持懷疑態度的。


    縱使我已經猜到了於婉玲口中所說的龍血草是怎麽生長的,可是我還真不知道這就是當年淑月口中說過的龍血草。


    “你怎麽這麽確定?難道龍血草是巫醫中的一種藥材?”


    於婉玲搖了搖頭,說道:“還記的我跟你說過我的項目研究嗎?龍血草是一味很重要的主藥。”


    於婉玲是背對著所有人對我說這句話的,而且是用的唇語,所以我敢肯定,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於婉玲剛才說了話,說了些什麽。


    我衝著於婉玲點了點頭,我自然明白於婉玲不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也要告訴我這些,就是想讓我幫她拿到這株龍血草。


    可是要怎樣才能拿到龍血草?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於婉玲說我們看到這麽多龍血草其實隻是一株,這又是到底怎麽迴事?


    我說出了我心中的疑問,而於婉玲則是隻說了兩個字。


    “幻術。”


    雖然感到震驚,但我已經明白於婉玲這裏說的幻術,並不是我們此刻身在地點的四周有施展幻術的布置,而是龍血草自身施展的,一株植物能夠施展幻術,以此來保障自身的安危,不得不說這麽一株植物幾乎成精了。


    就在我思考著的時候,方躍他們又用工具將兩株龍血草四周的岩石挖空了,可是當他們的身體跟龍血草接觸的一瞬間,跟之前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艸,老子還真就不信了,把所有的血色植物都給老子挖了。”


    這句話自然是胖子說的,而胖子這句話也是提醒了所有人,雖然這個辦法非常笨,但還真有可能是一個有效的辦法。


    然而最後的結果卻是有些出乎人的意外,當所有的龍血草都被挖完了之後,所有的龍血草都在我們眼前消失不見了,弄的我們所有人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


    而接下來,就在我們所有人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在我們的視野範圍內,無以數計的龍血草又憑空出現在我們的視野中,這些都是幻像,假的。


    看著整條街道的龍血草,我們所有人一個頭兩個大。


    縱使除了於婉玲之外的很多人在此之前聽都沒有聽說過龍血草,但如今隻看龍血草的詭異就足以估量其價值,而我們此刻就像是空守著一座寶山卻是帶不走。


    我蹲下身體,看著身前的龍血草,然後伸出手,將一株龍血草從岩石中拔了出來,拿在手中。


    所有人都看著我手裏擰著的那株龍血草不說話,而我們視野範圍內的所有龍血草都隨著我將龍血草拔離地麵之後便徹底消失不見了。


    無論是胖子還是周靜,亦或者是於婉玲,他們看向我的目光就像是看怪物一般。


    他們所有人廢了那麽大的勁都沒辦法的事情,為什麽落在我手裏卻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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