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感覺如此無助過,當我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當我想到雅琴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我竟一時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怎麽辦?”


    心底早已著急到了極致,可是我卻隻能站在那裏沒有絲毫頭緒。


    我立馬給張濤了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事情告訴了他,張濤說他半個小時內到我這裏,隨後我又給胖子打了個電話,想要聽聽胖子的意見。


    隻是線索實在太少,即使是胖子都無法從中找到蛛絲馬跡。


    不過胖子卻是在電話中提醒我,千萬不要立馬報警,不然雅琴就可能真的有生命危險,同時胖子立馬買機票,大概晚上*點鍾到南京。


    這一次胖子並沒有跟我開玩笑讓我給他報銷機票。


    張濤和胖子,這是我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並且能夠完全信任的人。


    其實我也想到了家裏的老爺子,隻是我一方麵無比擔心雅琴的安危,一方麵,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實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是極不情願去麻煩他的。


    我也想到了白城,想到了我在市公安局中的朋友,隻是這些人雖然值得信任,但還沒有到讓我掏心掏肺的地步。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雅琴的安危在我心中重於一切。


    隻是連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的是,在我認識的這些人中,我竟然出奇地信任一個完全想不到的人。


    我拿出手機,找到昨天才留下的一個電話號碼。


    “喂,我還沒有給你打電話,你就打來了,一定是出什麽事了,說吧,需要我做什麽?”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極為爽利的聲音。


    “你說過會在你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護我親人朋友的安全。”


    “對,我是說過。”


    “雅琴被綁架了,綁匪的目的現在還不知道。”


    “你現在在你家吧?我兩個小時候到你那。”


    電話那頭正是被稱為毒手的於婉玲,對於這個昔日的雇傭兵,如今的殺手和巫醫,我竟然從心底生出一股信任,這種信任甚至僅次於張濤和胖子。


    我坐在沙發上,掏出打火機,手中的香煙一根接著一根,當煙灰缸中丟滿了煙頭的時候,門鈴響了。


    我立馬彈起身來,衝出去把門打開。


    門外是氣喘籲籲的張濤,他衝進了屋子,喝了口水,問道:“怎麽迴事?有什麽線索沒有?綁匪是什麽人知道嗎?”


    我將今天發生的事仔細地講給張濤聽,同時也將可能存在的敵人一一告訴了張濤,張濤冷靜下來,問道:“問過小區保安今天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出現過沒有?還有,想辦法調出整個小區的監控係統。”


    “這些我都想到過,可是這件事在沒得到對方具體想要什麽之前,不能聲張。”


    “那現在怎麽辦?”張濤看著我說道:“也不可能就這麽一直幹等著啊。”


    都說遇事要冷靜,可是真當我遇到極大的事情的時候,我那顆恐慌的心又如何能夠冷靜下來?我突然發現自己居然是如此的沒用,雅琴麵臨著生命危險,可是我除了著急之外還能幹什麽?


    張濤在屋子裏四處尋找著,期望著找到什麽有效的線索,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手機上沒能顯示任何有關於這個號碼的信息。


    張濤也聽到了電話鈴聲,他突然盯著我,說道:“開擴音。”


    我點開了擴音,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之後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嚴刑吧,你老婆在我們手上。”


    “你們想要……”


    “嘟嘟嘟。”


    我還沒能將話說完,對方就掛斷了電話,我立馬將電話號碼迴撥迴去,電話提示的卻是這個號碼是空號,我一連打了幾十次都是如此。


    而我的額頭,冷汗一滴滴不住地往下流。


    張濤看著慌亂的我,他突然衝我大聲吼道:“嚴刑。”


    我看著張濤,手足無措。


    張濤看著我說道,“對方既然打電話來了,那證明雅琴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他們之所以立刻掛斷了電話,想必隻是想利用心理作用,以到達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便是等,等他們再次聯係我們。”


    我緊握著手機,低著頭沒有說話,同時我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即使當初在醫院中確定停屍房那具屍體便是自己的時候,我也沒有這般恐慌無助過。


    張濤繼續在屋子中尋找線索,我則是在腦海中思考著到底是誰,到底誰有動機綁架雅琴,而他們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麽。


    其實不用想幾乎都能夠猜到,這件一定跟墓葬有關,那麽涉及墓葬的人又有哪些?


    白城?


    不,白城的可能性不大,通過與白城之間的談話,我能夠感受到白城並沒有什麽東西或者信息非要從我這裏得到的,而且就算是有,也不一定非要動用綁架我親人這種極端的辦法。


    那麽除了白城還有誰?


    難道是第二波進入墓葬的盜墓賊?


    那我又是什麽時候進入這一波勢力的視野中的?


    對了,還有日記本中記載的周顯尋和鄧國慶,鄧國慶早已經消失幾十年了,那麽會不會是周顯尋注意到了我?可是按照時間算了,周顯尋如今差不多也有六七十了吧,一個六七十即將入土的老人又有什麽好奢求的呢?


    潛意識中,我將這個六七十的老人排除在外,可是我卻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實,那便是周顯尋的年紀。


    除了我能想到的這些與墓葬有著直接關聯的人,還能有誰?


    或者說,除了我、胖子以外,還有誰知曉關於長白山墓葬,或者西沙群島那處海葬消息的人,而綁架雅琴的這些人又想從我手中得到什麽?而且這東西是我從墓葬中帶出來的。


    我細數了一下我現在一共從墓葬中帶了些什麽東西出來。


    血色玉佩、白銘的筆記本、數十顆鑽石、石棺內的羊皮卷以及我在墓葬中照的相,這是我羅列出來的從墓葬中帶出來的一些東西。


    而這些東西幾乎都是我隨身攜帶的,能放在身上就放在身上,不能放在身上的,我一般都放在車裏,所以綁匪就是把我家翻了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這些東西。


    在這些東西中,白銘的筆記本我做了備份,然後還給白城了,我在墓葬中照的相可能有用,但至少我現如今還不知道怎麽從這些照片中獲取有用的信息。


    至於血色玉佩,這枚曾近佩戴在淑月腰間的玉佩,絕不可能簡單,可是我如今同樣還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有什麽用,至於那數十顆鑽石,如果綁匪真的是衝著這些鑽石來的,那事情就簡單了,我直接拿鑽石贖迴雅琴便是。


    最後是羊皮卷,對方的目的是羊皮卷的可能性極大。


    隻是羊皮卷是整個線索的關鍵所在。


    雖然我把羊皮卷掃描了,也照了相,可是潛意識中,我總覺得,原版的羊皮卷才重要,照相、掃描的都沒用。


    時間一點點流逝,直到夜幕降臨,綁匪都沒有再聯係我,而在這期間,於婉玲擰著一個大箱子來了,當於婉玲打開那個箱子,我才對於婉玲這個冷酷的女人再次感到驚訝。


    箱子裏是一台軍用電腦,還有信號追蹤的一些配件。


    這些東西我在部隊中的時候見過,這可都是用錢都買不到的家夥,而且即使買到了,無數自稱電腦專家的家夥也根本不會用。


    於婉玲到了之後,隻問了我整個小區的配電室在哪裏,然後就獨自一人擰著電腦出去了。


    當半個小時候之後,於婉玲迴來。


    她說道:“小區中所有的監控錄像都缺失了一部分,對方把監控信號屏蔽了。”


    “也就是說我們無法從監控錄像中找到線索?”


    張濤問道,於婉玲則是有些意外地看著張濤,皺著眉頭問道:“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我……”


    “張濤不是外人,發現了什麽線索你說。”我打斷張濤的話,看著於婉玲說道。


    於婉玲看了張濤一眼,或許是感受到於婉玲的危險,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麽的張濤乖乖地閉上了嘴,而於婉玲則是衝我說道:“別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


    “隻要你能幫我找到雅琴,我一定全力配合你。”


    “雖然無法從監控錄像中找到線索,但我卻追蹤到了對方屏蔽監控錄像的時候留下的信息,通過這段信息,我找到了對方的位置。”


    “在哪?”


    “海南。”


    “咚咚咚……嚴刑,你在不在?”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同時我聽到胖子那欠抽的聲音。


    我打開房門,看到胖子穿著一身西裝,帶著一副墨鏡,腳上的皮鞋擦得錚亮,大天黑的戴墨鏡,也隻能說胖子那王八蛋裝逼的境界太高。


    而在胖子身後,站著一個兩米有餘的彪形大漢,目測胖子身後的那個漢子體重至少在兩百五十斤上下,身著一件緊身短袖,而我震驚地發現,這個男人身上盡然全是實打實的肌肉。


    同時我還注意到在那名男子背後背著一個差不多兩米長的黑色布袋。


    “這是我表弟,方躍。”


    “嗬嗬……你好。”


    “嗬……嗬你媽個頭,老子讓你說話了嗎?”


    胖子用盡吃奶的勁跳起來,一巴掌扇在了這個兩米多高壯漢的後腦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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