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在門外一直等候的兩人,在聽完侍衛的轉告後,不由得麵麵相覷一眼。


    尤其是跟在男子身後的人,聽著侍衛把話說完,她忙急切地道,“什麽,居然不讓我們進去?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就憑你們府上的庸醫,在我師父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哪知道那侍衛聞言,根本不為所動道,“兩位還是趕快迴去吧。”


    “不,我就不迴去,打死我也不迴去,今天我一定要見到王妃姐姐!”


    一臉倔強的女子絲毫不聽勸阻,想要繞過那兩名守門的侍衛,腳剛邁出去還沒落下,手臂被人抓住,一句不緊不慢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


    “既然這是王爺的意思,那我等便迴宮複命了。”一邊說著,男子一邊抬起頭,漆黑的秀發中映出一張俊秀的容顏,溫潤的眸子似澄澈的清泉般,帶給人一種柔和卻難以親近的氣息。


    被阻攔的女子情緒萬分激動,但聽完男子的話後,氣憤的表情稍稍減弱了些,但很快又露出一抹不甘來。


    “師父,那個什麽王爺的,就是擺明了欺負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這樣把我們轟迴去,真是太可惡了!”說完,女子還不滿地繼續道,“再說了,我們是來見王妃姐姐,又不是來見他的,憑什麽自作主張,不讓我們見王妃姐姐。”


    一路被拉著離開王府,棠月越想越氣,真想立刻奔迴去,給那兩個看門的豬頭守衛撒點毒藥!


    直至離開王府後,陸言之看到她氣鼓鼓的模樣,才輕歎一聲道,“你呀,真是不管在哪裏,都敢耍小性子。”


    “師父,你怎麽都不生氣啊。”棠月噘著嘴,難過道,“都怪那個臭王爺,害得我們白跑一趟。”


    “若是有緣,自會再見。”陸言之平靜道,“在西陵待得夠久了,是時候啟程迴北魏了。”


    棠月聞言,立即驚唿一聲,不敢置信道,“師父,你不是說等過幾日再迴醫城的嗎,怎麽這麽快又改變主意了?”


    陸言之道,“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留在這裏閑散度日,也是無用。”


    看著陸言之那波瀾不驚的神情,棠月幹巴巴地迴應道,“可是我還沒玩夠呢,等迴了醫城,又要天天對著那幾個老頭子,煩都煩死了。”


    陸言之聞言,笑而不語。


    同一時間,蘇離月還躺在床榻上,蒼白的臉色經過一番修養後,已經好了許多,但還是沒有蘇醒。


    看到這副模樣的蘇離月,凝香隻能心疼的守在一邊,差點就落了淚。


    怎麽小姐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子,雖然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可蘇離月腳上的傷口,依舊高腫著沒有消退,流出的鮮血浸透紗布,看上去是那樣的觸目心驚。


    凝香望著望著,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小姐,您要是出了事情,凝香該怎麽辦啊,嗚嗚嗚……”


    此時,躺在床榻之上的身影動了動,顯然是被一陣淒涼的哭聲吵醒,緩緩睜開眼眸,有些失神的看著熟悉的周圍。


    “我什麽時候迴來的?”


    “小姐,你終於醒了!”一直守在床榻邊的凝香,臉上劃過一絲喜悅之色。


    蘇離月朝她望去,隻見凝香的臉上早已布滿了淚痕,終於明白剛才那一陣哭聲是怎麽迴事了。


    “小姐,來喝點藥吧。”凝香將早就準備好的藥碗,小心翼翼地端到蘇離月麵前。


    蘇離月抬眼望著那碗藥,光聞著就是苦澀無比,本想拒絕這碗藥,頓時傷口隱隱作痛,讓她不得不將藥乖乖喝完,這樣才能早一點把腳傷養好。


    注意到傷口處,已經被新的紗布包紮好,蘇離月疑惑地問道,“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被問到這一點,凝香有些窘迫地低下頭道,“其實,凝香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凝香迴來之後,就看到王爺出現在這裏,還有受傷昏迷的小姐,王爺還叫了府中的大夫,來為小姐醫治腳傷,之後便離開了。”


    蘇離月聞言,自發地將凝香的話語理了一遍,算是知曉了來龍去脈。


    蘇離月輕輕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紗布包紮的右腳,她記得自己跌落深坑後,被坑洞裏的石頭劃傷腳踝,又因為外力崴了腳,兩重打擊加在身上,才讓她疼得昏迷了過去。


    但是這腳傷看上去,恐怕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蘇離月漸漸閉上雙眸,又躺迴了床榻,心想道:這下好了,想要的暗器沒拿到,還把自己也賠了進去。


    不過另一方麵,將赫蘭雅馨招進無首之塚,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凝香捏了捏手,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看著蘇離月一臉疲憊的模樣,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


    但她局促不安的模樣,很快就被蘇離月注意到,“怎麽了?”


    “凝香覺得,王爺近來似乎對小姐,沒有以前那麽壞了。”


    聽到凝香的話,立刻睜開眼睛,反駁道,“那一定是你的錯覺。”


    凝香的神情異常堅定,“那不然,為什麽王爺會給小姐請大夫,還用了那麽名貴的藥材,來醫治小姐呢?”


    蘇離月輕吐了一口氣,不知道要說什麽。


    她覺得孟九淵之所以會做這些事情,說不準是搭錯了哪根筋。


    凝香越說越來勁,“興許哪一天,王爺真的喜歡上小姐……”


    “打住。”蘇離月眼也不抬道,“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凝香抿著嘴偷笑,她怎麽覺得是小姐害羞了,所以才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呢。


    不過看到蘇離月有些疲憊的模樣,凝香還是很自覺的端著藥碗,退離了房間。


    與此同時,王府的正殿中,淡淡的陽光透過窗欞射入房間,屋內一片寂靜。


    直到坐在上位的男子抬起頭來,神色冷峻道,“前往陵城的這一趟,就隻收獲了這些消息嗎?”


    寒夜點了點頭,誠懇道,“說來奇怪,自王爺打定主意,迴返都城之後,這群兇手就沒有動作了,似乎是早有預謀的。”


    “看來他們的目的,僅僅是想將本王引去陵城。”孟九淵轉過頭,詢問道,“昨日可有人來王府拜訪?”


    寒夜如實迴答道,“沒有,不過聽莫管家說……”


    鮮少見寒夜猶豫的樣子,孟九淵不由皺了一下眉道,“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優柔寡斷了。”


    寒夜聞言,緊閉了一下眼睛,深唿吸了一口氣道,“是王妃,王妃曾帶著赤芝湯,來探望過王爺。”


    照理說,這夫妻間的事情,做屬下的不應該插嘴,尤其是王爺和王妃之間,關係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點點,他更不應該多嘴了。


    孟九淵的瞳孔收了收,卻沉默著沒有開口,似乎在想著什麽。


    這一連串的事情加起來,包括前因後果,與他料想的差不多,而蘇離月的種種反常行為,就更能說明這一切了。


    隻是他始終不確信,在陵城鬧出這麽大動靜的兇手,是否與她有關聯。


    但有一點他可以確認,那就是他的這位王妃,一定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


    孟九淵的目光陡然一轉,落到寒夜的身上,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一件事,需要你親自去辦。”


    寒夜旋即半跪在地,等候他的命令。


    “前往清水鎮一趟,將王妃失蹤的那幾日,仔細調查清楚,如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派人迴報。”


    寒夜垂首道,“是!”


    雖然接下了命令,但寒夜卻是滿心疑惑,清水鎮的事情也過去有一陣子了,王爺這時候要調查,莫非是懷疑王妃?


    寒夜越想越覺得難以理解,這時莫管家闖了進來,低聲稟報道,“王爺,王妃已經醒了。”


    整個王府內,除了身為王府主人的孟九淵,也就隻有寒夜和莫管家能在王府內來去自如,且不受管製。


    孟九淵點點頭,府裏的事情他向來是不過問的,而莫管家腳步匆匆的闖進來,應該也不是為了這一件小事。


    果不其然,莫管家手中拿著一疊拜帖,恭敬地呈上,然後彎著腰身退迴殿中。


    “這是這幾日,各方官員送來的拜帖,小的已經提前挑揀過,但有其中幾份拜帖,小的不敢擅做主張,還請王爺親自過目。”


    孟九淵目光迅速掃過莫管家呈上的拜帖,前幾份都隻是略作遲疑,直到翻開最後一份,看見拜帖上的標誌時,卻沉吟了一下。


    孟九淵抬頭看向莫管家,低沉地道,“這份拜帖是何時送來的?”


    莫管家道,“昨日未時,一個武者打扮的男人送來的。”


    孟九淵一皺眉頭,“可有留下什麽話?”


    莫管家道,“沒有,在留下這封拜帖後,那人便離開了。”


    寒夜看到自家王爺的神情,比剛才還要嚴肅幾分,便走到他的身旁,也大膽瞧了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寒夜愣在當場,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道,“這是花溪穀的標誌,難不成,是王爺的尊師……”


    寒夜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孟九淵就已經將拜帖合上,雙眸冰冷的如同寒霜,似乎連屋中的空氣都漸漸凝結成冰了。


    寒夜似乎被這股寒氣凍到了,剩下未說完的話,也被瑟瑟的吞進了肚中。


    至於孟九淵為什麽突然間,臉色轉變這麽大,一定是因為那拜帖裏的內容,帶來了棘手的麻煩。


    但寒夜思來想去,能讓王爺一瞬間沉不住氣的事情,並不多,似乎其中就有幾件關於王妃……


    孟九淵冷眸一掃,“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寒夜連忙道,“屬下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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