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過去了,這天天空中電閃雷鳴,雲中似有異獸飛翔鳴叫,雪山下的湖水裏魚兒深深的潛伏在水底,空中的鳥獸已經歸巢,地上的走獸奔走,地下的生物向更深處遷移,距離大鼎不遠處的柳樹和棘花藤最先感受到恐怖的天威他們早早的就躲進了易微的小世界裏。


    濃濃的黑雲朝別墅壓了下來,兩人收起別墅飛到遠處準備欣賞兒子承受天威的一幕。


    “這架勢說是渡成嬰劫也有人信啊。”


    “那麽多能量,普通人吸收了超越化神都有可能,他這麽短的時間吸收隻進了一階,這基礎應該說是很紮實了。”


    “我們好像弄出一個小怪物出來了。”


    “很有成就感,不是嗎?”九華說


    壓頂的黑雲,動『蕩』的天威引來了一些閑人觀看,他們以為又是那個人在渡元嬰劫了,餘笙也飛了過來,她知道漫天醞釀的雷暴中心就是柏軒昂。


    此刻鼎外洶湧而來的靈氣產生了一圈一圈的波紋,鼎中的柏軒昂腦海中已經開辟出一個巨大的識海,強大堅韌的魂魄懸浮在識海中央,丹田已經被開辟了出來,靈氣匯聚於此,經脈中動『蕩』著能量,一切都已經發展到了一個極值。像是有一根弦斷,又像是一滴水滴入了水池發出清音,柏軒昂全身的血肉活躍跳動了起來,在鼎中的他感到能量再一次匯入他的身體,他覺得自己快速的強大起來。


    魂魄在識海中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吸引了無數的靈力匯聚其中,經脈中動『蕩』的能量像萬馬狂奔一般流遍全身最後又匯入丹田,丹田本是界於虛和實之間,在這一刻它跳脫約束完全呈現出實質狀態,它擴大百倍有餘,丹田裏靈氣密度快速增加,很快整個丹田裏一片朦朧,靈氣密度已經上升到了極致,一滴金『色』的『液』體出現在丹田裏,接著是第二滴,第三滴,很快丹田裏下起了靈力雨,漫天金『色』的雨滴,丹田底部出現了一個小水窪,接著小水窪成長為一個大水坑,再是一個大水池,再然後就是一座金『色』的大湖,丹田上部又重新恢複了清爽,柏軒昂身上動『蕩』的能量安靜了下來,他的識海也逐漸恢複了安定,魂魄比起築基前壯大了數十倍,完全不可同日耳語,他的識海也擴張了數倍,此時一切都安靜了下來,仿佛所有事情都結束一樣。


    柏軒昂感到自己從未有過的強大,他覺得現在自己隻需一掌就可以擊碎蒼穹,他感覺自己可以站在天與地之間掌控所有,他靈力匯聚於掌擊向大鼎,輕輕的一響,大鼎紋絲不動,鼎中的柏軒昂『揉』了『揉』自己發麻的小手疼的齜牙咧嘴,這鼎真是有夠不給麵子的。


    黑雲越壓越低,嘭的一聲鼎蓋被踹飛出去落在草地上,一個光溜溜的小男孩從黑『色』的『液』體中飛出他瀟灑的轉了個身落在鼎耳上。


    “呀,這水這麽黑這麽臭,這麽長時間我一直都待在這裏?髒死了髒死了。”


    鼎中的汙臭『液』體是精血被柏軒昂吸光精華腐朽和柏軒昂自身的汙垢雜質混合所致,味道相當感人,柏軒昂快速跳下鼎耳遠離了大鼎,這下他才發現自家的屋子不見了。


    “我房子呢?媽媽、爸爸”


    沒有人應和他,天上的雷暴越來越劇烈,柏軒昂再怎麽遲鈍也感覺到了其中濃濃的威脅。


    “喂,你繞在我頭頂幹什麽?信不信我一巴掌拍散你!”


    餘笙看著隊友精光著身子叉腰朝天劫叫囂,覺得他蠢得無法直視,這麽蠢他一定不是我隊友,嗯,沒錯我可不認識這個光著鳥的傻蛋。


    雷龍盤旋在雲間仿佛隨時會發出致命的一擊,柏軒昂剛剛經曆境界的從無到有,還跨進了築基期,他此刻膨脹的不得了,自感完全可以鬥天鬥地鬥空氣,一片雷雲而已它還反了天不成?柏軒昂飛起來朝壓向他的劫雲飛去,他信心滿滿打算一展身手驅散雷雲,向世界昭示他的力量。


    風撲打在他的臉上,他喜歡這種無拘無束完全靠自己力量掌握一切的感覺,雷雲漸近,他大喝一聲。


    “哈——”


    第一道劫雷就在這時降臨,柏軒昂聲音卡在喉嚨裏,他整個人都被劈傻了,他渾身焦黑的從天空掉了下來,地上的泥土被濺起,他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大的坑。


    須臾柏軒昂跳了起來,他站在大鼎上朝天空叫囂。


    “偷襲算什麽本事,有種正麵剛,看我不把你打的叫『奶』『奶』,哈哈,怎麽沒聲了?是不是怕了,你來啊,你再來啊。”柏軒昂此刻非常中二。


    第二道劫雷劈了下來,緊接著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一直劈到第八道,才稍稍停了下來,柏軒昂躺在地上不斷抽搐,我是誰?我在那?我要幹什麽?為什麽這麽疼?


    過了一會兒,終於他站了起來,這時第九道天雷從天而降,它帶著惶惶天威和摧毀一切的氣勢劈在了柏軒昂的天靈蓋上,他再一次毫無懸念的倒下了,這一幕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


    餘笙抖了一下,真慘,不過活該,讓你那麽嘚瑟。因為知道叔叔阿姨就在附近,不會讓他出事,餘笙毫無心理負擔的看著柏軒昂被虐的跟狗一樣。


    地上的柏軒昂此刻躺在焦黑一片的草地上,心裏了無生趣。


    “沒人說過我出來還要渡天劫啊。”他感覺自己很委屈。


    他再次站了起來,天上的黑雲還沒散,柏軒昂氣唿唿的朝天空喊“還看什麽看,還不走,別以為我不懂規矩,築基期天劫最高就是九道。”


    “呀呀,這你可說錯了,極少數人的天劫可不止九道。”易微在遠處自言自語。


    黑雲沒有消散的跡象,雷龍盤旋其間,像是在醞釀再一次攻擊一樣,柏軒昂越看越不妙。


    “喂,你媽媽喊你迴家吃飯呢,趕緊迴去,別纏著我。”


    大概是劫雲覺得底下的小家夥太呱噪,天雷再一次降了下來,這一次的天雷威力明顯比上一次的要大,隻一擊柏軒昂就當場跪倒在地。


    圍觀的閑人紛紛驚歎“他隻不過是個小孩子,看樣子也就是築基期的實力,為什麽劫雲的威力這麽強。”


    “我聽說擾『亂』秩序的人和天賦特別出眾的人都會受到天劫的特別眷顧,這個孩子才這麽大點估計幹不出什麽擾『亂』秩序的事,那估計就是他的天賦實在是太好了。”


    圍觀群眾七嘴八舌地說著,聽到消息趕來的吃瓜群眾也越來多,此刻地上的柏軒昂站了起來。


    “來啊!再來劈我啊,我長這麽大,還沒怕過什麽東西呢。”


    柏軒昂怒發衝冠,他的氣勢衝天而起有如實質,雷劫再一次降臨,一道又一道,柏軒昂頑強的站在草地上,始終沒有動一下,圍觀的人們看到了雷暴中一個倔強又強悍的靈魂,電光閃爍他的身軀始終不曾動一下,慢慢的人們臉上的嬉笑都消失了,這種衝天氣勢這種與天鬥的鬥誌正是成為一個真正的修士所必須的品質,無論他的樣子和外表有多可笑,這種品質永遠是值得尊敬的,從這一刻起人們再也不能用一個看小孩子的眼光來看待他了。


    餘笙看著他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激動,小夥伴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呢。


    他的耳朵流出了鮮血,第九道劫雷終於落了下來,在那一瞬間柏軒昂覺得自己會被擊碎在紫雷中化作青煙,等天雷過後,他抬起頭看向天空。


    “我贏了,你沒有擊倒我。”


    天空中毫無反應,柏軒昂倒在地上,他的口鼻都滲出鮮血,柏軒昂拿出一粒『藥』丸扔進嘴裏,身體的傷勢立刻就得到了很好的修複,他站起來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有恢複了吊兒郎當的架勢,隻是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我去,你怎麽還不散呢!”


    頭頂再次醞釀的雷龍讓柏軒昂大唿坑爹。


    “我錯了,我再也敢挑釁你了,你放過我吧。”


    沒出息的舉動引起了場外的一片噓聲,柏軒昂毫不在意,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行你跟劫雷剛啊。


    在一道劫雷即將降下來了,柏軒昂把自己縮到大鼎之下,然而大鼎沒有起到一絲保護作用,劫雷穿過鼎身落在了柏軒昂身上,柏軒昂晃了下吐出一口血,他趕在第二道劫雷落下之前跳進了湖裏,然而這還是沒有什麽作用,湖水仿佛不存在一樣,劫雷結結實實的打在他的後背上,他的血染紅了湖水,柏軒昂跳出湖麵飛向天空。


    “欺人太甚!”


    他再次朝劫雷飛了過去,這中間又有兩道劫雷打在了他的身上,柏軒昂的傷越來越重,他最終堅持飛到了劫雲中間,他不會什麽高深的術法,他隻憑借著本能調動『操』控著靈氣,一道道靈氣被他打了出去,黑雲禮貌『性』的翻滾了一下,接著四道天雷加身,柏軒昂再次吐出鮮血,麵前的雲朵都被他染得血紅,他掉了下去。


    柏軒昂在地下的坑中翻了一個身,他再次『摸』出一粒『藥』扔進了嘴裏,不吃他擔心撐不住下一道劫雷,身體感覺好了一點,柏軒昂看著上方醞釀的雷龍突然有點想吃小魚幹。


    第九道劫雷落了下來,柏軒昂瞪了大眼睛半天沒有反應,他的皮膚全麵破裂,內髒嚴重受傷,識海中的火焰變的異常微弱,慢慢的慢慢的它又恢複了過來。


    柏軒昂躺倒在地意識渙散,天上的烏雲迅速消散最後隻留下幾朵白雲,充滿生機的甘霖從天而降,柏軒昂的身體快速被修複,生機和靈力滋潤著他的身體和魂魄,如果他能記起來他在母親羊水裏的感覺,他一定會發現這種感覺和在媽媽羊水裏一樣美妙。


    白『色』的紋絡出現在他的身上,他身體布滿了或簡或繁的紋絡,道紋在甘霖的激發下顯『露』了出來,發生在餘笙身上的事再一次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日星網上海德聯邦區像炸了鍋一樣熱鬧,聽說銀蘭之光出現了一個天才少年,他洗禮完成築基,引動三九紫雷,不但如此他還引來規則加身,道紋在他身上顯現,吃瓜群眾紛紛感歎自己老了,現在的小孩子真生猛。柏軒昂陷入了規則的世界,他飄在空中道紋縈繞,和餘笙一樣他的雙眼一合就是三個月。


    與餘笙出生時就接到許多請帖一樣,在柏軒昂悟道的這三個月時間裏,不斷有勢力前來拜訪易微和九華,不外乎是想拉攏和希望柏軒昂在他們學院完成教育,兩人客氣的謝絕了來訪者,等柏軒昂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關於他的熱度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天氣已經轉涼,這日天高雲淡柏軒昂睜開了他的雙眼,他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這才發現自己懸浮在半空中,他“啊”的一聲就掉在地上,輕輕地撞擊使他清醒了過來。


    “哦,我忘記我會飛了,發生了什麽,剛剛人還挺多的,怎麽一下子就跑沒影了呢?咦,誰給我把衣服穿上了?”


    別墅的門打開九華出現在門口,她朝柏軒昂招了招手“迴來吧,別發呆了。”


    柏軒昂屁顛顛的跑了過去“媽媽”


    “三個月沒見動彈,你壯了不少。”九華捏了捏柏軒昂。


    “三個月,媽媽在鼎裏泡了三個月嗎,為什麽我閉了一會眼圍的人都不見了呢?”


    “你在鼎裏待了一個月,在你看來你隻是閉了一會眼實際上你是悟了三個月的道,我兒子機緣就是多。”九華『摸』了『摸』柏軒昂的腦袋,很開心。


    “那跟餘笙一樣耶,餘笙也是昏『迷』了三個月,她還告訴我她隻過了十幾分鍾。”


    “修真無歲月以後你就懂了。”九華拉著柏軒昂進了屋子。


    易微坐在沙發上看著進來的柏軒昂真是哪哪都不爽,這副要翹上天的樣子真欠揍,看來訓練計劃得再調整一下了。


    第二天柏軒昂意氣風發的走進教室,他第一個走到餘笙麵前。


    “餘笙,你看我帥不?”


    “一般般吧。”餘笙瞅了他一眼就繼續玩她的腕表。


    “睜眼說瞎話,那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什麽變化,比如說我的氣質,再比如說我矯健的步伐。”


    餘笙抬起頭看著用期待眼神看著她的柏軒昂說


    “還真有”


    “什麽什麽”


    “你變得更二了”


    “不跟你玩了,哼。”


    柏軒昂轉過身,突然發現同學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有的目光崇拜,有的滿臉羨慕,還有的目光複雜帶著點疏離,很快就有一堆小朋友湧了過來。


    “柏軒昂,你好帥好厲害!”


    “柏軒昂你知道嗎?你出名了,現在附近幾個星域沒有不知道你的了。”


    “柏軒昂你是怎麽做到的,教教我我也想和你一樣厲害。”


    好半天柏軒昂才明白了過來是怎麽一迴事,原來那天他渡天劫的情況被傳到了星網上,他出名了,被世人承認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柏軒昂也不例外,他打開星網搜了一下,果然發現了許多關於他的信息,什麽天才少年啊、載入史冊的男孩啊看的他心花怒放,好半天他才稍稍淡定了一點。


    這天就連上課的老師都多看了柏軒昂幾眼,柏軒昂有了一種自己被矚目要做好表率的感覺,這是他自上學以來最老實的一天,餘笙反倒有點不習慣了。


    “柏軒昂,你怎麽有點不太正常啊,是不是早上吃錯『藥』了。”她用腦波問


    “哪不正常,我正常的很,你沒看到我現在這麽認真聽課嗎?你還打擾我,你變壞了。”


    “看來真是吃錯『藥』了。”柏軒昂怎麽可能認真聽課。


    餘笙不再說話,她認真聽課,過來好半晌,她的小屁股突然被人踢了一腳,她強忍著轉身把桌子扣在他臉上的衝動。


    “你要死啊!”


    “沒有,餘笙,跟我說說話,我憋不住了。”柏軒昂此刻依舊是一副挺直腰板聽課的樣子。


    “滾蛋!”


    “你不說話,我就還踢你。”


    “我@¥#……&”


    “你說什麽?”


    “沒什麽,我誇你帥呢。”


    “我也覺得我帥了許多,嘿嘿。”


    “柏軒昂,你是不是修為到了築基期感覺自己很寂寞啊,體內有一股蒼茫之力但就是發泄不出來?整個人有時憋得難受啊。”


    “哇,餘笙,還是你懂我,我現在就想找個什麽東西發泄一下,破壞破壞。”


    “這簡單,放學後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真的?”


    “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了。”


    老師在上麵繼續講課,兩個少年在底下神交,放學後,餘笙領著柏軒昂去了頂層街道,寬闊的大街上不時有人飛來飛去,柏軒昂和餘笙停在一間武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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