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大亮柏軒昂站在懸崖上,沁西草原到飄星森林有一個二十公裏寬的森林做過渡,小森林盡頭是一道懸崖,懸崖下麵就是飄星森林。


    這座懸崖有近百米高,柏軒昂看著一望無盡的大森林心裏有點抖,尤其是這一段是熱帶森林,一想到那黏糊糊的環境和無處不在的蟲子,他就十分的不想下去。


    兩天,柏軒昂在熱帶雨林裏掙紮了兩天才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餘笙正在烤一隻小兔子,她不時翻轉著烤架,腕表的力場籠罩著烤肉不讓它有一絲氣味泄『露』出去,餘笙衣服整潔神『色』從容,不知道的還以她是來這裏旅遊的。


    黑暗中一團黑漆漆的東西向這邊靠近,偶爾樹縫中的光輝灑下還能看見它明亮的大眼睛,它從餘笙背後靠近,一步一步它『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餘笙還在翻滾她的烤肉。


    腳下的土地突然塌陷,它借著殘餘的力騰空而起,上方一張大網顯出行跡將它包了進去。餘笙從小腿上拔出粒子槍,轉身指著在網中掙紮的黑『色』一大團。


    “哎哎哎,別開槍!自己人,是我啊,餘笙。”


    “我知道,隔著三十多裏我就知道是你,柏軒昂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


    “銀蘭之光這麽大,你看這麽大星球我們倆相遇多不容易啊,我就過來打聲招唿。你先把我放下來再說。”


    餘笙打了個響指大網鬆了開來,柏軒昂掉進大坑中。


    柏軒昂從坑中爬了出來,他朝餘笙走去。


    “別過來,把你打理幹淨了再來。”


    “這有什麽,在野外你還能幹淨到那裏去。”他張開嘴巴,黑漆漆的一團中『露』出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不許就是不許,到樹後麵去收拾幹淨。”衣服是有自淨功能的,餘笙實在無法理解人怎麽可以髒到這種程度,裹的泥得有七八斤吧。


    “真是講究。”在雨林裏掙紮了兩天的柏軒昂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妥,可是跟餘笙一比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嘟囔著朝外走去。


    餘笙又坐了下來,十分鍾過去了柏軒昂還沒有迴來,半分鍾就能搞定的事拖到現在還沒有解決餘笙有點擔心,腕表又顯示他一直在那個地方,餘笙想了想她拿起槍向柏軒昂離去的地方走去。


    大約有七八十米的距離,餘笙來到一個清澈的小水潭麵前,探測顯示他就在這裏,離自己隻有五米,可餘笙隻看見水麵的粼粼波光,柏軒昂連影子都沒有,餘笙想難不成他跑水下『摸』魚去了?


    水花乍濺如銀龍出水,一個光溜溜的身子從水潭中躍了出來。


    “啊~~!”餘笙看見了不和諧的畫麵,她手裏握著槍閉上眼睛一陣狂掃。


    “啊~!”柏軒昂被餘笙嚇了一跳,他嘴裏叼著一根藍瑩瑩的絲狀水草,粒子束在他的身邊『亂』飛,他迴頭看了一眼水裏,一個騰躍來到餘笙身後,他一隻手從後環住餘笙的胸把她夾在身側,另一隻手扣住餘笙的粒子槍將它奪了過來,柏軒昂光著腳向前跑去。


    身後的水潭炸開一隻白『色』的兩足蛟衝了出來。


    “吼~”十公裏之內都能感覺到他的怒氣。


    柏軒昂跑的更快了,餘笙閉著眼睛喊


    “柏軒昂你到底做了什麽?”


    “天地良心我什麽也沒做,我就是在它家洗了個澡,誰知道他脾氣那麽大。”柏軒昂用腦波迴應。


    “你嘴上叼的是什麽?”


    “這個說來話長,我在水裏遊啊遊,就看到這草有藍光度給兩足蛟,我覺得他小小一隻兩足蛟沒什麽大不了,就把這草給采迴來了,誰知道他沒了草越變越大,好像還要醒過來,我就趕緊跑出來了。”


    餘笙簡直想一塊石頭砸死這個混蛋,這個時候了還羅裏吧嗦的顯擺。


    “你快把草還給他。”


    “沒門,小爺看上的寶貝,都叼到嘴裏了哪有還迴去的道理。”


    “你會害死我的!”


    “有我陪你死你就知足吧,我估『摸』著這隻兩足蛟也就是個築基期的實力,餘笙你帶機甲了沒有?”


    “沒有!”餘笙賭氣說道


    “那慘了。”


    柏軒昂夾著餘笙飛奔,兩足蛟排山倒樹而來,柏軒昂手握粒子槍與腦部聯動,他頭也不迴的開槍,十次中有六七次會被打中,築基期的妖獸對科技武器也忌憚三分,他撐起了十足的防禦才避免了被一槍爆頭的命運,兩足蛟雙角微亮,一道白光直擊柏軒昂。


    餘笙再也不能坐視不理了,她取出機甲瞬間就進入機甲內部,白光打在機甲的長劍上,餘笙向後退了兩步,右邊柏軒昂正麵貼在一顆大樹上緩緩滑落。


    一人一蛟看了一眼柏軒昂又將目光對上。


    “你沒有勝算的,離開,我放你一條生路。”餘笙聲音冷酷。


    “我是要化龍的蛟,退縮?妄想!不到最後一步誰知道死的是誰。”兩足蛟神識傳音,聲音在餘笙和柏軒昂的腦海中響起。


    “像你這樣的蛟光銀蘭之光就有千八百條,就算你化龍又怎樣照樣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柏軒昂光著鳥躲在樹後不怕死的說。


    “吼!”


    直徑數米的大樹攔腰被擊斷,柏軒昂說完就滾不見了並沒有被擊中。


    餘笙趁機衝了上去,餘笙的機甲無論是防禦還是攻擊都遠遠勝過兩足蛟,兩足蛟打得很是辛苦,餘笙劍法犀利狠辣和她平時的氣質判如兩人,兩足蛟遍體鱗傷,他大吼一聲身泛青『色』寶光,餘笙疾退三步做出防禦姿態,兩足蛟化作一道青光『射』向餘笙,卻在兵爪相接的前一刻折向柏軒昂,餘笙釋放牽引光速遲滯兩足蛟的速度,她右臂的的導彈蓄勢待發。


    “離開,否則你命喪今日。”


    “吼~!”


    大姐哪有你這麽打仗的,趁他虛要他命啊,真是從象牙塔走出來的大小姐,柏軒昂心想。


    兩足蛟對導彈並沒有太深的認知,餘笙的機甲因為拉扯兩足蛟而有了嚴重的晃動,兩足蛟覺得餘笙已是強弩之末,他又折迴去,餘笙收起導彈又同他乒乒乓乓的打開了。


    柏軒昂遠遠地斜倚在樹上,一手橫在腹中,一手拿著水草放在嘴裏似嚼非嚼。說你是從象牙塔出來的大小姐你還真是啊,一彈就轟死的兩足蜥蜴非得和他打打打。


    餘笙的劍上指著兩足蛟的腦袋。


    “你沒能力守護住自己的東西,丟了是你活該,搶了你的東西,我也不好要你的命,你走吧。”


    柏軒昂簡直無力吐槽了,他端起粒子槍指著大蜥蜴的腦袋,想了想又放下了,總的讓她見識見識她才知道厲害。


    大蜥蜴無端被搶走寶貝又被這個鐵疙瘩揍了一頓,心中怒火幾欲炸裂,他麵『露』無助和憂愁兩足撐地艱難的站起來,餘笙看著一陣心軟幾乎想要讓柏軒昂把水草還迴去了,可她還是記得自己跟誰是一夥的。


    兩足蛟慢慢的轉過身去向前走了幾步,餘笙放下長劍,兩足蛟吼出一聲低沉的聲音,他緩緩轉過頭來,餘笙以為他有什麽話想說,卻迎麵見一束藍光襲向她的胸口,餘笙傻了一瞬,她提劍去擋卻還是被遠遠的擊飛了,兩足蛟興奮地怪叫一聲,朝餘笙的機甲撲了過去,餘笙的耳邊想起一連串報警聲,這件機甲算是完了,她活動了下手臂,機械臂還是可以動的,已經完全看不見外麵的狀況但這沒影響,心中還是又不忍她咬了咬牙將導彈發『射』了出去。


    “轟”的一聲傳來,四周安靜了下來,兩足蛟連最後一聲都沒發出就被炸成肉末了。機甲中警告聲繼續餘笙彈了出來,光輝從樹縫灑落,迎麵見到一個用寬大樹葉裹著小鳥的小少年。


    “你沒事吧?”


    餘笙抹了一下嘴角溢出的鮮血,強撐著要站起來,柏軒昂忙去扶她,卻被她一巴掌甩開,她收起機甲踉踉蹌蹌的向宿營地走去,柏軒昂跟在她的身後有些苦惱的想這下可把小仙女惹『毛』了。


    笙在火堆邊坐下,柏軒昂也在她對麵坐了下來,他一坐下就感覺襠部在鑽風,想到它正好對著餘笙柏軒昂有點臉紅,忙向裏麵塞了幾隻大樹葉,他稍稍調整了下坐姿安靜了下來。


    餘笙深吸一口氣萬分克製的說


    “你……”


    柏軒昂一見形式不對忙開口打斷,他想先聲奪人。


    “我什麽我!你是不是想說我貪得無厭害死那隻兩腳蟲,餘笙你是得有多天真才會這樣想,叔叔阿姨沒教過你嗎?道者,盜也。在修行路上沒有一個人能談得上真正的高尚,與天爭命,與人爭命,修者的路途本來就是艱難殘酷而殘忍的,弱者有時候連活著就是一種過錯,就像這個烤架上的兔子一樣,它有什麽錯,招來了你的殺戮,你也許要說它不是有意誌的智慧體,那你怎麽知道它沒有自己的世界,它也曾歡快的在陽光下蹦跳,它一個小時前也許還做著向隔壁小花表白的美夢,結果現在就被你哢嚓了,你吃的魚肉、牛肉、鹿肉哪一樣不是如此,你怎麽就偏偏心疼那隻兩腳蟲呢。


    上古時代先賢教化眾生,可你看看他們說的那麽好,溯事古書把他們幹過什麽揭的一幹二淨,在叢林法則中生存下來的人有那個是好人?一套所謂的正統思想禁錮了多少人『性』,多少衛道士是因為悟透這個思想體係的卑劣而身死道消,星際思想解放已經這麽多年了,現在是法律維持秩序不是道德,所以不要帶著道德的優越感對我說教,我沒欠那隻兩腳蟲什麽,你也沒欠他什麽,今天我們幹死了他,明天也許我們將被不知名的生物幹死,但這就是波瀾壯闊的修士世界,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當這是學生聯誼嗎?”


    柏軒昂講得慷慨激昂,他站起來一腳踩在一塊木頭,如果忽視襠下飄落的兩片樹葉,他還是很有感染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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