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許朝匆匆來拜訪博雲。


    此時的博雲,正帶著人在城樓上巡邏,見許朝走過來,急忙走了下來。


    “許朝,你找我有什麽事?”博雲說道。


    “博將軍,是這樣的,您知道昨天開會,劉長為什麽沒有來嗎?”許朝神秘地說道。


    “啊?為什麽?”博雲問道。


    “他是故意的,我感覺他應該有反心了。”許朝低聲說道。


    “是嗎?他敢這麽做!”博雲厲聲喝道。


    “博將軍,您小點聲音,被他聽到可就麻煩了!”許朝急忙說道。


    “許朝,你這個消息可靠度高嗎?”博雲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猜測而已,要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其實很簡單,直接到他的府上看一下就了解了,一個人真病假病從麵色上應該就可以看出來。”許朝說道。


    “你說的沒有錯,許朝,如果這個家夥真的沒有病的話,我就把他給宰了,然後讓你做總兵。”博雲說道。


    “不敢不敢,其實我現在就怕我們這裏邊有人起了異心,這樣勢必會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許朝說道。


    “說的沒錯,許朝,看來你對我們是忠心的,今天晌午……不,現在我就去!”博雲說完,帶著自己幾個手下大步向劉長的府邸走去。


    “去吧,去吧,博雲,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哈……”許朝在心裏說道。


    現在大多數的士兵都在守衛城牆,所以博雲隻帶了自己的四五個親兵來到了劉長的府邸,這是他犯的最大的一個錯誤,那就是輕敵,他相信劉長不敢對他怎麽樣。


    然而劉長此時已經在自己的府內布下了幾百名的刀斧手。


    博雲氣衝衝的走進了劉長的府邸,隨後就聽到傳來了幾聲兵器相交的聲音和幾聲慘叫,隨後便陷入了沉寂。


    在南城的指揮室裏,博恩和博白正在探討如何在剩下的這幾片城牆中盡可能的加固防禦。


    然而這個時候就見從門口走進來一名守衛跪下來說道:“稟告大王,劉長總兵部下,胡大牛求見。”


    “胡大牛?就是那個出去負責夜襲的百戶?”博恩問道。


    “正是!”


    “他來幹什麽?讓他進來吧。”博恩想了想說道。


    “是!”守衛說完,便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就見胡大牛走了進來。


    “百戶長胡大牛拜見大王!”胡大牛這時急匆匆走進來說道。


    “胡大牛,你找我有什麽事?”博白說道。


    “大王,是這樣的,剛才我看到博雲將軍走進了留長的府內。”胡大牛說道。


    “你說什麽,博雲去了劉長的府邸,他幹什麽去了?”博白聽到這話,不由得大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我那會兒看到,許副總兵跟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急匆匆的向總兵大人的府內走去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總覺得這件事很重要,所以就過來跟您說一下。”胡大牛說道。


    “雲兒帶了多少人進去的?”博白問道。


    “好像是四五個人。”胡大牛說道。


    “不好,這件事情有蹊蹺啊,恩兒,我感覺雲兒會有危險啊,你趕快帶人去劉長家去看看!”博白說道。


    “好!”博恩說完,快步往外走。


    “等一下,恩兒!”博白突然說道。


    “怎麽了父親?”博恩迴頭問道。


    “多帶點人,帶一千個左右吧。”博白說道。


    “是,我知道。”博恩點了點頭說道,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大王,我也告退了!”胡大牛說道。


    博白點了點頭,胡大牛走了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知道這個消息以後,博白心裏麵煩躁的要命,總是有一種絕望的感覺向自己的心裏襲來。


    劉長除掉了博雲以後,心裏麵感到很不安,他在家裏焦躁地瞪著許朝到來。


    很快,門口傳來了許朝的聲音。


    “劉兄,怎麽樣,怎麽樣了?”許朝快步走進來說道。


    “許兄,你可來了!”劉長這時走上前去說道。


    “劉兄,事情做得怎麽樣了?”許朝走進來問道。


    “許兄,你可來了,事情已經辦好了,我們要通過誰和李提督聯係?”劉長這時著急地說道。


    “這個我們隻要找胡大牛就可以,你現在趕緊跟我來。”許朝說道。


    “好,走!”劉長說道,說完,便跟著許朝快步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出門去找胡大牛的時候,博恩帶人把他們整個府邸全都包圍了。


    博恩來到這裏以後,他命令軍隊包圍劉府,一隻鳥都不能飛出去,隨後他便對著大門吼道:“劉長!許朝!他娘的,你們這兩個混蛋,我和父親待你們不薄,你們卻恩將仇是什麽意思,你們對得起我們嗎?娘的給我出來!”


    許朝和劉長頓時嚇壞了,他們誰也沒想到博恩這麽快就來了,平時他們本來就不和,博雲雖然是博白的義子,但是也是從小和博恩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殺了博雲,這個家夥一定饒不了自己,許朝此時麵如死灰,嚇得渾身不由得抖了起來。


    劉長的府邸已被圍得一隻鳥也飛不出去,跑肯定是跑不了了,要想活命隻能硬著頭皮去見博恩了。


    劉長和許朝戰戰兢兢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不知您找我有何貴幹?”劉長滿臉陪笑地說道。


    “哦?難道劉總兵不知道?”博恩陰陽怪氣地說道。


    “這……我還真是不知道……還請您給我提個醒。”劉長笑著說道,許朝此時已經嚇得魂都丟了。


    “我聽某個士兵說博雲將軍來總兵大人這裏了,我現在找他有急事,不知總兵大人可否讓他出來。”博恩說道。


    “這……好吧……博將軍確實來我這裏了……我馬上叫他出來。”劉長想了想說道,他將手伸到袖子裏,然後突然跳起來,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博恩,劉長這一下非常的突然,一般人根本就躲不開,但是博恩也算是一名武功高手,隻見他一個快速的閃身,剛好閃過了劉長的突襲,劉長見第一下沒有得手,便刀鋒一轉刺向了博恩的頭部,這個變化很快,博恩快速低頭,刀貼著他的頭皮滑了過去。


    這個時候許朝冷靜了下來,就聽他大喊一聲,府內的那些埋伏的五百名刀斧手衝了出來,雙方士兵混戰在一起。


    劉長不停地用手裏的刀砍博恩,博恩澤不慌不忙地躲著他的攻勢,這個時候劉長已經有些累了,但是他卻不能停下來,博恩可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手,如果他停下來,直接會被博恩給幹掉,他心裏盼著他能傷到博恩一點點或者說博恩的臉上出現一絲驚恐的表情,但令他絕望的是,博恩不但沒有驚慌,嘴裏還不停的還念著他的下一刀將指向哪個方向,他的路數都被博恩看的清清楚楚。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博恩的軍隊顯然比劉長的要多而且強悍,博恩見劉長耍的差不多了,就反擊了一刀,也就這一刀,直接結果了劉劉長,許朝也被博恩的手下殺死了,劉長的府邸前變成了一片血海。


    博白沒想到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急忙趕來想做點什麽,但為時已晚,當他到劉長府邸時,博恩的手下已經在打掃戰場了,博恩割下了劉長和許朝的頭顱打算吊在寧夏城的城樓上。


    可以說這一天是博白一輩子最難熬的一天,他知道,他完了,敵人沒打來,自己內部先亂了,而劉長那邊有他們三分之一的兵力,估計已有好多人有了投降就可能活命這個想法,完了!一切都完了,看來自己現在要為自己的衝動買單了。如果說現在他們還有一絲的希望的話,那就是關外的援軍了。


    雖然都文秀沒有成功的把求援的信息帶出去,但是幾天以後,援軍還是來了,人數有上萬之眾,其實這個也正常,因為平時關外的部落和寧夏城之前保持著每五天至少聯係一次,但是自從李鬆來了以後,他們差不多半個月沒有聯係了,而且挖渠引水築堤壩,這麽大的動靜,敵人不知道也難,看到援軍到來了,博白博恩還有他們的手下頓時振奮起來,中原的軍隊則陣型大亂,眼看形式不妙,李鬆當即下令:“把這些援軍全部消滅!”


    這個時候麻貴正在應付寧夏城內準備反撲的叛軍,當他迴了下頭想看看後方情況的時候,頓時大驚失色,隻見李鬆不見了,而他望向遠處的揮手,不禁倒抽一口涼氣,李鬆竟然披掛上馬揮舞著三眼銃,向敵人的援軍衝了過去,李如鬆身為提督陝西討逆軍務總兵官,理應呆在中軍,現在卻直接跑去當前鋒,前鋒可是要命的活,麻貴徹底瘋了,他從沒見過這麽打仗的統帥,他急忙對身邊將領怒吼道:“李柏,李樟,張成,劉賀你們怎麽搞的,怎麽可以讓提督大人這麽做!嫌死的慢是嗎!”


    “大人,我們攔了,可提督大人把我罵了一頓。”張成說道。


    “我還被提督大人踹了一腳……”劉賀也無奈地說到。


    “李柏,你怎麽不勸勸你大哥!這麽做這不是找死嗎,他一死我們怎麽辦?”麻貴衝李柏吼道。


    “沒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哥什麽性格,我和李樟麵對他的時候都不敢說話,更別說阻止了。”李柏搖了搖頭說道。


    “真是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李鬆你這個混蛋!太亂來了!”麻貴氣急敗壞地說道,“氣死我了,劉賀,把你的馬給我!”


    “大人,您這是……”劉賀驚訝地看著麻貴。


    麻貴縱身上馬,對劉賀大聲說道:“你腦子蠢嗎,當頭的都去前線砍人了,我在這幹什麽,喝風吃沙子嗎?張成,李樟,跟我一起去!李柏和劉賀在這裏指揮!”


    “是!”李樟和張成各自騎上自己的戰馬,和麻貴向前方的敵人援軍衝去。


    李鬆這個時候正在前方殺的過癮,其實做前鋒是他的個人愛好,他從小就不喜歡呆在中軍。


    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後麵麻貴和李樟也過來了。


    “麻貴!你個混賬!你不在寧夏城外指揮戰鬥,你來這裏做什麽!”李鬆大吼道。


    “他娘的!李鬆,不要以為你他娘的比我大一級,就可以隨意嗬斥我!你一個軍事統帥,竟然跑到前線當前鋒,萬一你有個什麽閃失,你死了不要緊,寧夏怎麽辦!大家怎麽辦!你他娘的想過沒有!”麻貴大聲對李鬆罵道。


    “你竟敢罵我!迴去以後軍法處置!”李鬆一邊砍人一邊大聲說道。


    “你先能活著迴去再說吧,駕!”麻貴大吼一聲提著馬刀衝向敵人。


    “這個人看樣子不是孬種,能和我齊名,並不是沒有原因。”李鬆望著正在砍人的麻貴不由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


    中原的士兵們看到李如鬆和麻貴兩名高級軍官在亂軍叢中大肆拚殺,全軍士氣大振,竟然硬生生將推進而來的援軍又推了迴去,敵人的援軍被此時中原軍隊的氣勢嚇到了,紛紛敗退而逃,李鬆命令麻貴率軍追擊,自己則迴營指揮。


    很快李鬆便得到了一個驚人地消息,麻貴利用此時的士氣竟然攻陷了河套地區叛軍援軍的大本營!


    看樣子這個麻貴是有真本事的,李鬆對他的好感倍增。


    然而此時的博恩和博白則是絕望的,他們沒想到李鬆這個人能夠可怕到這種程度,麵對著人數比自己還多的能征善戰的遊牧族,李鬆竟然能夠將對方打地潰不成軍,麵對這樣一個敵人,誰都會感到絕望無比。


    “恩兒,看樣子我們是完了,你領著家眷打扮成老百姓的樣子,混在城裏,說不定能夠躲過一劫。”城樓上博白這時對站在身邊的博恩說道。


    “父親,沒有用地,我們現在要想活命,隻有一條路可走了。”博恩說道。


    “什麽路?”博白問道。


    “利用投降和對方談條件。”博恩歎了口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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