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日,麻貴開始指揮西北眾將官攻城,博白的士兵非常的強悍,這些長期在西北部和北部作戰的士兵,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攻城的士兵一撥一撥的被他們打了下來。


    雙方對峙了將近半個月,麻貴這邊竟然一點進展都沒有。


    “報!攻城的士兵再次被擊退,遊擊將軍史由戰死!”這時就見傳令兵跑進麻貴的軍帳內大聲喊道。


    “什麽,又失敗了……”麻貴聽到這個消息,無奈的坐到了椅子上。


    “是,負責攻城指揮的王富將軍問您還要不要繼續?”傳令兵說道。


    這下久經戰場的麻貴也猶豫了,他大大低估了博白的實力,而且聖上最近這五天連續發聖旨連續責斥了自己三次。


    “怎麽辦,將軍?”傳令兵問道。


    “撤!”麻貴想了想說道。


    “是!”傳令兵說完,急忙走了出去。


    這次進攻再次以失敗告終。


    “父親,你看,中原的軍隊撤退了!”站在城樓最高處的博恩指著前方說道。


    “是啊,看樣子,我還真是高估了麻貴的部下,沒想到如此的不堪一擊。”博白笑著說道。


    “我就說過了,我們這次絕對能夠成功,中原的皇帝如果久久攻不下來,必定要跟我們談判,到時候,父親你就要告訴他我們要做西北的王,整個西北,就因該是我們的!”博恩說道。


    博白點了點頭,他明白,自己的年紀已經越來越大,真正想要做西北的王者的,是博恩。


    “麻貴!”這時就見兵部尚書魏增不等大步走進了麻貴的軍帳。


    “魏大人!”麻貴急忙向魏增行禮。


    “麻將軍,你厲害啊,身為鼎鼎大名的西麻,竟然把仗打的如此不堪,我真是有點佩服你了!”魏增看著麻貴冷笑一聲說道。


    “這……大人,敵人比想象中要強大的多,我們這邊很多士兵以來不適應這裏的環境,二來大部分都沒有攻過城池,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麵。”麻貴說道。


    “我不想聽任何的理由,麻貴,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必須給我在三天之內,拿下城池!否則,你給我提頭來見!”魏增厲聲說道。


    “魏大人,屬下倒是有一計,應該會破掉城池,但是就是不知道魏大人答不答應用這條計策。”麻貴說道。


    “哦?什麽計策?”魏增問道。


    “寧夏城地勢較低,如果我們挖溝引周圍黃河裏的支流裏的水灌寧夏城的話,我想不出五天,城不攻自破!”麻貴說道。


    “胡說八道!”這時就聽魏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說道。


    “魏大人,水攻這件事,我們都認為是可行的,而且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麻貴說道。


    “你是打算讓城內所有的老百姓都變成魚蝦王八麽?這樣遭殃的不是城裏的百姓嗎?”魏增不滿地說道。


    “大人,這個……我們也無能為力,戰爭時代,最倒黴的就是老百姓和那些衝鋒在前負責保衛國土的士兵,如果這場戰役耗得時間過長的話,後果也就不是一城的百姓這麽簡單了。”麻貴說道。


    “不行,麻貴,這個辦法絕對不行,我不會同意的。”魏增厲聲說道。


    “如果您不同意的話,我也沒遇辦法,大人,強攻的話,我們隻能損失更大。”麻貴說道。


    “不行,麻貴,除了這個方法,其他的方法都可以!這條方法太不人道,絕對不可以用!”魏增嚴肅地說道。


    麻貴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走了出去。


    這時就見一個黑影從軍帳的帳頂上飛過。


    “是誰?”魏增瞪著軍帳的帳頂說道。


    那個黑影並沒有走,而是從軍帳頂上落了下來。


    “薑先生,原來是你。”魏增看著那個人說道,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薑小白。


    “魏大人,厲害啊,我這麽輕的腳步都被你給發現了。”薑小白笑著說道。


    “不知薑先生有何指教?”魏增問道。


    “指教不敢,也不要叫我先生,我其實沒有那麽老,我之所以來,是因為想聽聽現在的狀況是什麽樣的。”薑小白說道。


    “剛才你聽到了。”魏增說道。


    “沒錯,我聽得清清楚楚。”薑小白說道。


    “那先生有什麽高見沒有?”魏增說道。


    “我隻是負責給譽王傳話。”薑小白說道。


    “譽王殿下還在這裏嗎?”魏增說道。


    薑小白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麽不來軍營?”魏增問道。


    “譽王殿下是不會來的,他說他隻是一個王爺,這種軍機大事,決定無數人生命的事情,他絕對是不會做的,他也做不了。”薑小白說道。


    “我理解。”魏增說道。


    “走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五天之內你再不攻破寧夏城的話,你這個兵部尚書八成要丟。”薑小白說道,說完,便走了出去。


    魏增沒有說話,因為薑小白說的那個話,他不是沒有想到,但是他現在也非常的糾結。


    隨後的兩天,攻城不但沒有進展,反而損失巨大,在這種極為無奈的情況下,魏增決定,挖渠引水!


    “大王!大王不好了!”這時就見傳令兵飛奔向博白的指揮室。


    “什麽事如此慌張?”博白說道。


    “大王,對方開始挖渠引水,好像是要強灌我們寧夏城!”傳令兵大聲說道。


    “什麽!”博白猛地站了起來說道,“他們真的下得了手?這城裏麵大多數都是他們的百姓啊!”


    “看樣子我們是危險了,我們該怎麽辦?”博雲說道。


    “哈哈哈哈……”這時就聽到博恩大笑了起來。


    “大哥,你笑什麽?”博雲好奇地問道。


    “各位,請放心,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博恩自信地說道。


    “報……”這時就見另一個傳令兵跑了進來。


    “什麽事?”博恩說道。


    “大王,這時麻貴射進來的信!”傳令兵這時拿出一封信說道。


    “拿來我看!”博白說道。


    傳令兵把信封給到了博白的手裏。


    博白拿過信,看了看上麵的內容,然後臉上露出了喜色。


    “父親,信上寫的什麽?”博恩說道。


    “信上說,隻要我們投降,聖上願意封我為西北總督,讓我們掌管整個西北,包括一半的陝西!”博白高興地說道。


    “真的,真是太好了,我們的抗爭看來出結果了!”博雲也高興地說道。


    “是啊,這樣整個西北名正言順地就成為我們的了!”劉長說道。


    “哈哈哈,你們太天真了!”博恩這時突然大笑著說道。


    “恩兒,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抗爭半天,圖的不就是這個嗎?”博白看著博恩說道。


    “父親,看樣子你是想妥協了是嗎?”博恩冷笑一聲說道。


    “大哥,我們終於爭取到了我們的利益,這不是好事嗎?”博雲說道。


    “如果我們放棄這場叛亂,接受朝廷的條件的話,好不是要受那個狗屁皇帝的管轄,萬一哪天他利用職權把我們處死了,我們怎麽辦?”博恩說道。


    “我們在西北稱王,就算他掉我們去京城做任何事,我們都不去,我們就呆在西北,他能怎麽樣?大不了,我們再叛亂就是了!”劉長說道。


    “沒錯,我們可以在這幾年大量培植我們的實力,說不定將來,還能做更大一番事業!”許朝說道。


    博白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很讚同許朝的建議。


    “不行,萬一他們反悔怎麽辦?我們要的可不是什麽西北總督,我要的是西北王,我們要做西北的皇帝,我們要跟他平起平坐!”博恩大聲說道。


    “恩兒,你是不是瘋了,現在真是我們收手的大好機會,如果對方挖渠放水的話,我們絕對守不住,你明白嗎,現在正是大好的時機,恩兒,我們算了吧!”博白說道。


    “不行,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的父親,我們所有人拚命抗爭到現在,難道就是為了掙一個總督的位置嗎?我們要的是王,到時候,你就是西北王,我是太子,你是王爺,你是宰相,這樣不好嗎?”博恩指著博雲許朝他們厲聲說道,“你封了總督,他們呢,還有我們的後人呢,如果你走了,我們的後人也是承襲我們的職位,到時候,朝廷再撤掉他們的官職,甚至抄他們的家,那會兒可就全完了!”


    聽完博恩的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父親,我們明確告訴皇帝,我們就是要做西北王,他隻要答應了,我們以後兩國友好,世代邦交,如果他們不答應,那我們就世代開展,讓他們的西北邊界永無寧日!”博恩厲聲喝道。


    “這……”其他人聽到這話,都不由得點了點頭。


    “大哥說的有道理啊,我們這一代沒事,保不齊以後可就麻煩了,父親,我看我們不許要做西北的王才行,我們要和中原的皇帝平起平坐!”博雲說道。


    “你們覺得呢?”博白看著劉長他們說道。


    劉長許朝他們也都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這樣……恩兒,就按你說的辦吧!”博白歎了口氣說道。


    “父親英明!”博恩跪下來向博白行禮道。


    “報……敵軍送來的書信!”在麻貴的軍帳中,傳令兵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此時魏增也在軍帳中等消息。


    “怎麽樣?”魏增和麻貴同時站了起來。


    魏增從跪著的傳令兵手裏拿過他手裏的信封,然後快速打開看了一眼。


    “他娘的!”文官魏增這時也不禁罵起了粗話。


    “魏大人,怎麽迴事?上麵寫了什麽?”麻貴問道。


    “他奶奶的,這個博白,想做他娘的西北王,讓我們把鹹陽西北的地方全都讓給他,並且承認他是西北的王!”魏增厲聲罵道。


    “這個家夥的胃口不小啊,娘的,如果真的讓我抓到了他,非拔了按他的皮不可!”麻貴也罵道。


    “麻將軍,不登了,馬上給我水淹寧夏城!”魏增厲聲喝道。


    “是!”麻貴大聲迴答道。


    殘陽如血,鴉聲四起。


    朱載坊和將薑小白站在離寧夏城不遠的山上,看著血色夕陽裏的城牆。


    “唉……”朱載坊歎了口氣,然後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薑小白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沒有說任何話。


    “看樣子還是用了這一招。”朱載坊說道。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博白的胃口太大了,竟然想做西北王,我想正是他的這一舉動,才讓魏增起了水淹寧夏城的決心。”薑小白說道。


    “你認為這個計策真的好嗎?寧夏城的百姓,這下可要遭殃了。”朱載坊說道。


    “大哥,你想聽聽我的想法嗎?”薑小白說道。


    “哦?難道你有什麽別的想法?”朱載坊看著他說道。


    薑小白點了點頭說道:“我認為,目前用這一計不是很好,說不定我們會吃很大的虧。”


    “哦?為什麽?”朱載坊說道。


    “我也隻是猜測,現在用這一計還不是時候,但是博白如此的囂張,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隻能一試,不過,也就隻有五成的勝算。”薑小白說道。


    “什麽,你竟然認為我們隻有五成的勝算?小子,我可是認為如果水淹寧夏城的話,我們必勝無疑啊!”朱載坊說道。


    “我這個隻是我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也不一定是對的。”薑小白說道。


    “那在你看來,我們隻能答應博白的條件了?讓他做西北王,以後和皇兄平起平坐,給我們自己在西北方向造一個強大的威脅?”朱載坊說道。


    “那倒不是,大哥,以前我不確定,但是現在我幹肯定的跟你說,這場戰役或許會拖很長地時間,但是博白必敗!”薑小白說道。


    “哦?小白,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你又認為博白很厲害,又認為他這次必敗?你這個是不是太矛盾了?”朱載坊說道。


    “一點都不矛盾。”薑小白說道。


    “哦?那我想聽聽你的理由,一個占盡優勢的人,為什麽會失敗。”朱載坊說道。


    “理由很簡單,他的貪心實在太大,這就是他必敗的關鍵。”薑小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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