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是城內城外的氣息幾乎是一個天一個地。


    外麵到處都是腐屍,有的幾乎已經被太陽曬得不成人形,幹癟的身體上掛著一兩件殘破的衣服,腸子從裏麵漏出來,掛了一地。許久沒有聞到新肉的味道,突然遇到一個大活人,頓時所有的喪屍都朝著忍冬那裏撲了過去。就連瘸了腳的都加快了步伐,好像深怕慢了一步就不能分到羹一般。


    封丹他們將城門關死之後便站到了城牆的高台之上,仔仔細細的尋找起了忍冬的身影。


    “在那裏!”封丹的眼力好,一下子就看見了忍冬所在的位置。其他人聽見後忙不迭的也朝那兒投去了目光,其實那裏雖然位置偏僻,但是隻要細看一下子就能發現其中的不對勁--所有的喪屍都在朝著一個地方移動。


    “怎麽今天又多了那麽多的喪屍?”蔣玫看著還在不斷壯大的喪屍隊伍,忍不住皺了眉。


    “從其他省市湧過來的,再這樣下去,不出一個星期這裏肯定會形成一個喪屍潮。”蔣玫說的是陸地上的,但是陳銘在看著的卻是首都基地的海天交匯的地平線,臉上難得浮現出了擔憂的神色,“說不定海裏的那群,也要翻了天了。”


    陳銘的擔憂忍冬現在還沒空關心,她現在還在專注的解決著喪屍。


    因為之前承諾過不會再使用任何異能,所以忍冬幹脆連精神力也懶得發散,直接掄起雙刀就著喪屍就是一陣砍殺。好在外麵的喪屍隻不過是數量驚人,大部分連四階都沒有過,忍冬對付起來倒還真不難,不一會兒就給削出了一小片空地。


    原本滿滿當當的喪屍群突然給豁出了一個小口子,看的上麵的人一個個都給直了眼。“媽的,這還是女的嗎!老子什麽時候也得來一把砍喪屍跟削豆腐似得那才夠味兒!”原本專門用來防禦和攻擊的城牆此刻已然變成了一個開放的展廳,供所有的城名上來實時監督忍冬。


    “這才開始呢,要是我們剛出去肯定也得有這個氣勢。好看的,可還在後頭呢....”旁邊的那個男的似乎對那個男子一驚一乍的話語很是不屑,朝地上啐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


    的確如那個男子所說,忍冬對殺這些低階喪屍的確沒有什麽感覺,但是沒有感覺不代表不會累。忍冬就著原來的那個的小口子繼續拉近自己的作戰線,但是這樣一來馬上就暴露出了缺點。作戰線一長,往往就容易顧此不顧彼,殺了前麵的喪屍就容易讓後麵的喪屍給自己來一個包抄,簡直就是腹背受敵。饒是忍冬有再怎麽強悍的戰鬥力,這麽兩個多小時下來,也夠她受得了。


    因為長時間的握刀導致她兩手的虎口處都有些震痛,但是卻也讓她的頭腦更加清明。太陽馬上就要下山了,她身上可沒有奢侈的帶什麽帳篷。要想好好的安安穩穩的在外頭過上一夜,她必須得找個喪屍攻擊不到她的地方。其實那個地方忍冬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就在首都基地的不遠處,那片向來不被人喜愛的小樹林裏。因為那片小樹林裏多變異獸和變異植物出現,所以危險係數極高,一般人都不願意穿過那片小樹林,更別說在裏麵過夜了。


    忍冬還記得他們之前一行人從水貝市到首都基地就是在那裏不遠處的空地上過的夜,還遇到了一群變異狼,險些沒全軍覆沒。外麵都那麽兇險,裏麵可想而知肯定也沒有什麽好相與的。但是,忍冬咬了咬牙,還是決定朝著那邊開路。隻有危險對上危險,那才能有安全出現。反正左右都是攻擊對象,還不如選個能讓自己睡個安穩覺的。


    想好了就做。忍冬行動的速度很快,加之心裏已經有了定論,手下的雙刀像是生了風一樣唿啦啦的朝著那些還散發著濃鬱氣息的喪屍頭上砍去,不一會兒就到了那片林子外圍。


    “是那個森林!”雖然夜幕已經慢慢降了下來,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圍在城牆周圍躲著看忍冬的行動。見她往那片林子走去,頓時驚起了不小的波瀾。


    蔣玫的臉色在觸及忍冬的那一瞬間也變得有些難看,她該不會是想在那個林子裏住一晚吧?


    “是住在樹上麽?”封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而忍冬下一步的動作更很好的驗證了他的猜想。


    在樹林裏,除了樹上哪裏還有比它更安全的地方,反正現在喪屍還沒有聰明到爬樹。趁著暮色還沒有完全散盡,忍冬一個躍身就跳到了樹上。因為忍冬挑選的樹已經算是林子裏較為內圍的,那些喪屍隻是在林子外徘徊了一下就又往迴走去,的確沒有一隻是敢進來的,更別說爬樹了。


    隨身帶著的包裏帶著忍冬將近2天多的糧食,忍冬隨意揀了幾樣填了一下肚子便半依靠在樹枝上打起了盹兒。她睡的並不是很熟,幾乎是一點小動靜就會把她驚醒。林子裏的變異植物很多,但實質上沒有幾個是有危險的,就算是那幾株有危險的也隻要你不去招惹它都可以兩方相安無事。如果不是半夜那實在讓人感覺有些陰冷的眼神,忍冬想她的這一夜應該會睡得很好。


    淩晨1點,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下,忍冬一睜眼就看見了一片綠的發亮的眼珠子。


    是狼。


    身體雖然沒有動,但是忍冬的神經卻是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握著雙刀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群變異狼應該和之前襲擊過她們的那一群是同一隊。


    “嗚”領頭的那隻狼嘴裏發出著唿嚕嚕的聲音,似乎在安撫著身後的狼群。


    他們看上去好像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忍冬不自覺的想到了之前的那場突襲,似乎也是這樣,他們隻是在奪取他們想要的東西,並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類。反而是那些人,對著狼群不依不饒。上一次是為了拿迴屬於他們的東西,那麽這一迴呢,難不成是因為擅闖了他們的領地?


    忍冬原本還想試探的說幾句話,但是卻在聽到不遠處的聲音的時候忍不住渾身一震。他們居然真的在這個時候來了!


    “該死的!”忍冬一滑便從樹上落到了地上,神色第一次出現了凝重。這迴真的是前有虎後有狼了。


    就在忍冬落地的那一瞬間,原本就已經沉重的夜色突然變得更加昏暗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頭頂就傳來一陣“哢擦哢擦”的聲音。接著就看見林子外圈的那些樹木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倒下去,快的就像多米諾骨牌。


    “嗷嗚....”見那些樹木被伐,那些狼群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忍冬身上了,一隻隻的全都往森林外圍奔去。


    是暴君。忍冬幾乎不用猜就能想到這來的是什麽。也是,早在季寧消失的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那些他的手下肯定迴來找自己複仇,可她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終歸是自己惹出來的事情,忍冬總不能還指望著別人來給自己擦屁股。看著一隻隻迅速穿梭在林子裏的變異狼,忍冬沒有遲疑,以最快的速度朝著樹林外圍跑去。


    明明隻是不到半分鍾的反應時間,但是等忍冬趕到的時候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了。到處都是被砍斷的樹幹和枝椏,明明到處都是黑沉沉的看不清形態,但是地上的那些血跡還是分外刺眼。


    那些狼受傷了。


    似乎是感應到了忍冬的目光,那隻暴君竟然轉過了身,一對眼就看見了忍冬。手上的鐵錘更是在轉身的那一瞬間就朝著忍冬那處揮來,完全沒有絲毫的滯瀉。


    忍冬迅速的朝後快退了兩步,才險險的避開了鐵球的攻擊。身子還沒有站穩就迅速的朝著前方奔去,雙刀隨著心意的改變以x形朝著暴君的兩眼戳去。


    “噗嗤”


    幾乎還來不及躲避,雙刀就已經沒入了暴君的兩隻眼中。暴君吃痛,又看不見外麵的景象,頓時開始暴躁起來,整個身體都在不住的顫抖著,似乎想把忍冬從他的身上甩掉。


    忍冬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也不顧髒不髒,左手一提直接揪著暴君的耳朵轉了一圈,右手順勢一插一勾,暴君的腦核就被她給挑了出來。


    對付了兩次暴君,要是還沒有什麽經驗,那才是不可能的。忍冬躍下了暴君的身體,看著他因重力的關係往前麵倒去,心裏頓時鬆了口氣。可還沒等她穿上一口氣,後背上就傳來一絲涼意。


    還有?!忍冬下意識的往身邊一撤,卻還是感覺後背一陣火辣辣的痛意。那枚子彈,竟然是堪堪擦著忍冬的皮膚過去的,要不是忍冬的反應夠快,那枚子彈此刻肯定已經穿過她的脾髒了。


    “桀桀桀”這是忍冬第一次聽見阿甲阿丙說話,可是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聲音。像是嬰兒在哭,聽久了卻又像是在笑。


    他們兩個都是八階的喪屍,若是光論能力幾乎可以抵得上半個季寧,而且現在還是兩個人一起上,畫麵簡直不能太美。


    果然仇家什麽的,要麽不來,要麽就一起來。忍冬歎了口氣,手上的雙刀依舊沒有絲毫放鬆,身體彎曲成了一種詭異的狀態,迅速朝著阿甲揮去。


    *


    淩晨5點,天還是蒙蒙亮,封丹就已經扯著蔣玫趕到了城牆高台上,找起了忍冬的身影。


    “老大都說了,她不會有事的....”蔣玫對封丹打擾到她睡美容覺的行為十分不滿,嘴皮子上雖然滿是抱怨,但是腳步卻是一點都沒有拉下。


    封丹已經習慣了蔣玫的刀子嘴豆腐心,“你看那邊的小樹林,怎麽倒了那麽一大片樹?!”


    原本鬱鬱蔥蔥的小樹林此刻靠近基地這一邊的已經稀稀拉拉的散布著,大部分都像是被連根拔起或者從中截斷一般,硬生生少了一截。更別提那些原本讓基地裏的人很是忌憚的變異植物了,幾乎平的就像是塊綠草地一般,透露著異樣的和諧。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昨晚肯定出了事。


    蔣玫被封丹的話題一挑,心頓時也提了起來,可這擔心還沒維持兩分鍾就破了功。她扶了扶額,對著不遠處的小空地上一指。“喏,不是在那的麽?”


    封丹順著蔣玫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這下的確是看見了忍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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