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看似柔軟,實則再堅硬不過。那些跟著領頭那名男子一起發射過來的異能源在觸碰到忍冬精神力的一瞬間就被碾壓的無影無蹤。


    隻不過麻煩的是....這傷害是構不成了,可這異能的突然消失她又該怎麽解釋?雖然她們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按著今天這情形,十有*得猜到自己的身上。忍冬看著躲在眾人身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的蘇靈,原本有些焦慮的心卻突然平穩了下來。


    好戲,才剛剛開場呢。


    那些特勤組員見自己的異能在半空中突然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般消失不見,頓時如臨大敵。一個個比之前麵對沙子襲擊還要緊張,個個都小心翼翼的盯著四周,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小命給賠了進去。


    “隊...隊長,”身後一名男子默默的拽了拽領頭男人的衣角,咽了一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憋出了自己想說的話。“我們這該不會是撞鬼了吧?”


    聽了那個男子的話,其餘的兵士頓時麵麵相覷。是啊,這連末世都來了,還有什麽不能的。


    “撞什麽鬼!”見周圍的人心因這句莫須有的話而有所渙散,那名男子頓時大怒,直接一個側手就將原先說話的男人撂倒在地,手上的手槍直指他的腦門。“要是誰再讓我聽到這些莫須有的話,下場就和他一樣!”


    說完,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他就直接掰動了手上的沙漠之鷹。頓時血光四濺。


    忍冬幾乎是才將將反應過來,就看見那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自己的麵前。他的頭頂有一個烏黑的大洞,咕嚕咕嚕的往外冒著鮮血,眼睛哪怕在此刻也睜得極大,還未完全消散意識的眼裏似乎含著一絲不可置信和悲怨。


    居然就這樣死了。隻不過因為說錯了一句話。


    可忍冬還沒哀悼上一秒鍾,一把鋒利的土刃就以極快的速度再次對上了她。因為忍冬之前那一瞬間的停滯,導致周身的氣息也有所透露,竟沒想到就隻是這淡淡的破口竟然也能被他發現。忍冬往右一抽一閃,原本低緩下去的黃沙又重新蔓延了迴來。這次不僅擋住了那些異能的襲擊,更是徹底隔絕了忍冬和裏麵的聯係。


    風沙席卷的範圍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纏上那些人,卻又在一瞬間似乎被什麽阻攔似了的,被隔成了一道沙帳。


    真是有意思。


    忍冬精神力隻是微微一探便發覺出了原因。六階土係,倒也的確難得,難怪帶著這一群三階的也能混的如此出色。隻不過可惜的是...他遇上了自己。忍冬眼神一凜,精神力頓出。從剛才他虐/殺了那個男子開始,她就沒準備放過他們。更何況這些個“他們”裏,還有一個自己的老熟人。


    忍冬瞟過蘇靈依舊顯得極為興奮的臉,心裏終是發了狠。她得在別人發現她之前把一切可能因素都變成不可能,至少....不能再給他們抓住她的把柄。


    精神力在一瞬間暴漲,帶著一種幾乎形如刀刃的尖銳,席卷過整個沙陣。隻不過短短一瞬間,原本還在唿嘯著的沙子就都頓了下來,土牆也在一瞬間崩塌。等再看的時候,裏麵的人已經都倒得差不多了。唯一沒有倒的幾個看上去都還像是半生不死的樣子,好似經過了一場極為劇烈的摧殘。


    精神力最強大但卻也最傷害自身的地方,就在於能夠碾殺他人的異能甚至能以意識壓製的假象能夠給他人一種自己異能消失的錯覺。忍冬本不知道如此,她一開始隻是想依靠精神力讓自己迅速脫身罷了,卻沒想到在自己離開的第二天居然會收到這麽重磅的一個消息。


    --蘇靈失憶。


    而那群原本追著她趕的那群特勤組組員無一不是被剝奪了元素能,消失了元素控製的能力。就好像你明明懷著一個明珠,卻不能用來照明隻能裝飾著好看,實在讓人憋屈的緊。可這些都不是忍冬所關注的。她本就是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能留著他們的命已經不錯了,異能消失隻不過是他們的精神力不夠硬罷了,怪不得她。


    她可從來不是什麽善人,她現在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做。


    忍冬撫了撫躺在床榻上的蔣玫的額頭,依舊燙的恐怖,再這樣燒下去,恐怕多半這條命就保不住了。忍冬看著蔣玫通紅的雙頰,終於還是下定了決心。從救她迴來的那天起,她就一直發著高燒,就算打了抗生素和葡萄糖也不見好,反而燒的更加厲害起來。如果她沒猜錯,她應該是抗體遭到了破壞。忍冬想到之前插/在她身上的那些曲曲折折的管子就是心頭一緊,別人她不知道,可那裏麵的人能對她、又會對她做什麽忍冬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忍冬歎了一口氣,將懷裏為數不多的玻璃珠子給掏出了一顆,又拔出了身邊的匕首往蔣玫的手腕上輕輕一割,冰涼的晶體在貼到蔣玫皮膚的瞬間就被瞬間完全吸收。原本被忍冬破開的傷口也在一瞬間愈合,看上去光潔極了。


    還沒到一刻鍾,蔣玫就起了反應。或許是因為她原本臉就通紅的緣故,倒也看不出什麽特別的變化,要不是手臂上的青筋慢慢被綻了出來,忍冬根本無法發覺她的不同之處。約莫過了半個小時,蔣玫就開始滲出了大大小小的血滴珠子,白皙光潔的臉頰更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灰色,看上去像是個泥雕的人泡在血水裏一般。遠遠看去甚是可怖。


    一枚高階變異晶核足以引起蔣玫的進化,進化就會排出抗體,隻不過最後挺不挺得過去就另當別說了,這一切都得看蔣玫自己的意誌力。


    忍冬默默退開了兩步,默默的看著依舊在往外冒著血珠子的蔣玫,亦如當初她那麽守著封丹一般。


    *


    蔣玫的進化過程很是緩慢,過了整整一個晚上都絲毫沒有停頓下來的樣子,整個人聞上去的味道已經很難以讓人忍受了,整間屋子都是血/水和腥/臭/味。蔣玫一夜沒有進化,忍冬便也一夜沒有睡。


    不是她不想睡,而是不能睡。要是蔣玫進化失敗,就會突變成高階喪屍。暴君的晶核被異能者突變,就連忍冬也沒有完全的把握能夠在第一時間解決掉它。所以她不能睡,不論是為了誰。


    又過了小半個清晨,蔣玫才慢慢平複,血珠子不再那麽多量的滲出,雜質的排泄也沒有之前那般強烈。


    看來是沒有事了。忍冬緩緩的舒出一口氣,正準備用精神力給蔣玫疏導一下異能,卻被她突然睜開的眼給嚇了一跳。


    “喪屍群,”因為許久沒有說話的原因,蔣玫的聲音有些嘶啞,眼裏透著血絲,看上去有些恐怖。“我看到了,快走,喪屍群要來了.....”


    她的神情極為激動,雙手一把揪住了忍冬的雙臂,上下拚命的晃動著。“怎麽辦....我看見了,那麽多的喪屍,我們要完了....真的要完了....”


    忍冬的右手附在蔣玫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摸著,慢慢疏導她的情緒。明明沒有說話,但卻莫名的讓人心安。


    哽咽了一會兒,蔣玫許是緩過了勁來,神色不似最初的那般猙獰了,慢慢平和起來。她靠在忍冬的身上,嘴裏嚅囁的嗚咽了一句:“我真的看見了,他們正在朝著這裏走來。最遲今晚,他們肯定會圍攻首都基地的....”她的雙眸晶亮,帶著絲絲霧氣,卻又無比堅定的對著忍冬說道,“我們得逃出去,在今晚之前。”


    雖然弄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些什麽,但忍冬至少能夠聽懂她說的和喪屍有關。再聯係之前所探聽到的消息,難不成這是要喪屍圍城?


    “你先別急,先去洗個澡。我給你準備了一套幹淨的換洗衣服,等都收拾好了你再和我說。”忍冬說道。


    被忍冬這麽一提醒,蔣玫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整個人頓時有些羞赧。自己身上的這股味道就連她自己都忍受不住了,怎麽還能依靠著其他人?蔣玫頓時一個鯉魚打挺,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子。沒等忍冬繼續說就十分乖巧的進了浴室還帶上了門,開始了全程洗漱。


    將近又過了一個小時,蔣玫才從浴室裏出來。忍冬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儲備用水足夠,要不然還真經不起這麽用。


    收拾好了自己,蔣玫也就沒那麽拘謹了,整個都放了開來,一上來就直戳主題。“你還記得之前在首都師範大學和二中的那一次麽?”


    見忍冬點了頭,蔣玫就繼續說了下去。“那天起,我就發現自己能夠看見一些別的人不能看見的東西。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封丹自己的緣故,卻沒想到不是這樣。包括後來的水係異能的出現,也和這有關。”她摘下了至始至終都好好的呆在她脖子上的戒指,遞給忍冬。“是因為這枚戒指,我才能看見那些東西。而在你的那枚和我的這枚合在一起以後,我就更確定了那個想法。--這個戒指,能夠遇見未來,甚至還能判別喪屍,哪怕他們是隱形的。”


    蔣玫說的有些急,語句也有些混亂。“這些我以後再和你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得趕快逃出去。”


    “我看見了我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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