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薛誠做賬房先生,詹奇又去了之前的老管家那。


    老管家在詹府做了大半輩子,可以說是看著詹奇長大了。楚氏辭退老管家的由頭很簡單,年事高了,管家的應該找個年輕力壯的。


    詹王可以說是對楚氏言聽計從,便把老管家辭了去,念在老管家為詹王付出了大半輩子的時間,讓楚氏每月給十兩銀子照顧下老管家的後半生。


    可老管家哪收得過一文錢?倒是詹奇閑時會每月抽出時間來這坐坐,買些必須的生活用品,陪老管家聊聊天。


    老管家如今已年邁六十,兩鬢斑白,雖有一肚子經驗,可以他現在的身體已是無法接手掌家一事。老管家倒是推薦了巷角的餘叔,他之前在軍營裏做管事,因與上司起了爭執負氣之下離開了軍營,之前也做過一段時間的管家。


    詹奇相信老管家的眼光,直接聘請了餘叔。


    餘叔年約四十,許是從軍營出來的緣故,走路虎虎生風,個頭不高,皮膚黝黑,但一雙眼睛卻是透著精光。也是久慕詹奇的為人,雖然知道現在詹王府內不太平,人事雜亂,現在接任管家一職,可以說是攬了一塊燙手的山芋。可餘叔卻偏有一股狠勁,多多少少了解詹王府內部的情況,決心要整治一下府內的風氣。


    先前楚氏將府內上下換上自己人時,也是趁著詹奇外出時做的,現在詹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府內管家跟賬房重要的職位全都換上了自己人。


    餘叔雷厲風行,上任當天便重申了王府內的規矩。


    這些規矩早就訂下了,但因楚氏掌家,這些規矩可以說是擺設,府內的人犯了錯,隻要不是衝撞了她跟詹青,其餘的她全熟視無睹。


    餘叔剛上任時,還有人不把他當迴事,觸犯了教條,餘叔也裝作沒看見,下人們覺得這餘叔是雷聲大雨點小,而且心思還是向著楚氏,覺得楚氏迴來之後定把餘叔給辭退了,所以也不把餘叔當迴事。


    熟料三天後,餘叔召集了一眾人,手中拿著幾張紙,密密麻麻地記載了下人們的違規事項,該打的打該罰的罰,先前一些舊事也趁機翻了出來。


    餘叔手段極嚴,當天便清退了大批人,還有兩個被打了個半死。


    影兒與詹奇這邊,早就著手買奴仆、考察奴仆,動作迅速,上午趕出去一批,下午新人便來報道了。


    詹青自然知道詹奇打的什麽算盤,強烈抗議,詹奇也不跟他多廢話,直接一句“現在府內誰說了算”頂了迴去。


    詹青氣得掀房揭瓦也無濟於事。


    府內經過幾天的清理,現在十人中有七人都是詹奇新買的奴才,對詹奇自然忠心,剩下的些許人,雖然是楚氏買進來的,但在府中大都規規矩矩的。


    賬房方麵,薛誠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連續幾天熬夜查賬理賬,理了個七七八八,可最後算出來的虧空數額讓他駭得臉色微白,把賬簿拿給詹奇,由影兒讀了給他聽,詹奇清俊的臉很是難看。


    王府這邊經過餘叔的整治,呈現出一種新氣象、新風氣。


    這日影兒正在園中陪著詹奇練笛,丫環稟告道:“三奶奶求見。”


    當初詹奇母親因過門後數年未孕,詹老夫人給詹王又納了兩房,一房是楚氏,另一房便是趙氏。


    趙氏出身小戶,曾有過一次身孕卻是意外流產,後來肚子再也沒動靜。及至楚氏上位,她便窩居在慈念院,每日吃齋念佛,從不過問府中事,也少出過院門,安靜到讓人忽視到她的存在。


    詹奇站起身來,微微一笑,“是趙姨娘來了?”他雖瞧不見趙氏,但聽聲辨位,知道趙氏就站在台階下。


    趙氏微微伏了伏身,“參見世子爺。”


    詹奇笑道:“趙姨娘何必如此多禮?影兒,快把趙姨娘扶上來講話。”


    許是長久不出門的緣故,趙氏臉上微微有些蒼白,她身子又是單薄,未施任何胭脂,一雙柳眉更是蹙著,仿佛含了無限的憂愁。


    詹奇知道趙氏破天荒地出了小院找自己,必是有要緊話也說,果不然,寒暄了幾句,趙氏說道:“現在府內上下,我瞧著世子爺整治的很好,可動靜弄得太大了,若是王妃迴來……”


    影兒實在不知這個楚氏究竟讓人有何怕的,她笑了笑,“趙姨娘在擔心什麽呢?一切都是按著府中規矩來的,便是王妃迴來又能如何?”


    趙氏搖了搖頭,“秋姑娘不了解,這王妃有些手段,最重要的是,她能影響王爺的決定,這,想必世子爺很清楚吧?”


    詹奇自然清楚。


    自小到大,父親不可謂不疼他,即使後來有了詹青這個健全的兒子,父親還是疼他最多。他瘸腿,父親也不在意,反而時時告訴他,一個男子漢,不能因為身有殘疾就沒了誌向,去校練場騎馬習武,也是父親建議的,第一次拿到了射箭第一,父親甚至為他大擺筵席,在書房讀兵書,父親下朝後親自指點他,與他下棋,一起到湖邊垂釣……


    父親怎麽可能不愛自己?!


    及至後來母親死了,一切開始急轉直下。白事過了沒一個月,父親便扶正了楚氏,這讓詹奇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先前父親可是向母親抱怨過,這個楚氏小心眼太多,人不安穩,若不是瞧著她生了詹青,怕就趕出府了。


    扶正之後,父親可是對這楚氏百依百順。先前父親最極討厭詹青跟著一群紈絝子弟瞎混,有次詹青偷著進了賭坊被父親發現了,本來雷霆大怒要責罰詹青,可楚氏軟聲細語地跟著父親說了幾句,父親雖然還是怒著,但怒卻是怒自己沒有把弟弟看管好,直接讓自己麵壁思過。


    楚氏的說的話似乎有種魔力,可以讓父親在瞬間忘記自己的原則聽了去。事後父親雖也奇怪自己的決定,遷怒楚氏慫恿自己,可楚氏眼淚那麽一掉,靠在父親身邊說了什麽,父親的怒火便沒了。


    詹奇微微歎了口氣,“我確實很奇怪,當時還懷疑楚氏妖怪,還暗中找了天師,天師給了我可教妖怪現形的符籙,我偷著往楚氏身上一貼,可她一點反應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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