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看著她,“你猜的沒錯。當年刺殺先皇的元兇,便是當時的太子,今日的皇帝。”


    良久,兩人沒有說話。


    田家勞件的農戶們陸續荷鋤而歸,對著樹下的兩人紛紛側目,想是從未見過氣質如此出眾的男女。有個小男孩兒扭著頭看了半天,叫道:“爹娘,那邊的大哥哥跟大姐姐,看著好好看啊!”


    楚律饒有興致地衝那小男孩揮了揮手,小男孩仿佛受到了鼓舞一般,小跑了過來,拿著自己摘來的野果給兩人,楚律逗弄了那小男孩兒一番,眼見天色晚了,小男孩兒道:“大哥哥,我要迴家吃飯了。”他小心翼翼地覷著影兒的臉色,“大哥哥,你是不是惹大姐姐生氣了,大姐姐的臉色好差啊。”


    影兒因被這重大的事情搞得心潮起伏,一時無反平複下來,她對著小男孩兒勉強一笑,“沒有的事,姐姐隻是,隻是突然得知一個大壞人做了件大壞事,被嚇到了。”


    “有大壞人?”小男孩揮著拳頭,“那就直接打他啊!打了大壞人,大家都會開心呢!”


    小男孩一步一迴地走了,還不忘衝著兩人揮著拳頭作鼓勵。


    影兒迴過頭來,看著楚律,“你是決定要對大壞人出手了?”


    楚律點了點頭,影兒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她抱住楚律,將自己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良久,竟啜泣起來。


    楚律撫著她的發絲,“害怕了?”


    影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抬起淚如雨下的臉,“我心裏其實是開心的。楚律,謝謝你,謝謝你把這麽重大的事情告訴我。”


    先前楚律所做的有關朝堂上的任何決策,都不對影兒講,影兒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但心裏也微微有些失落。她是簡單的認為,夫妻兩個人,有關重大事情要做的話,不都是要一起商量下麽,她知道自己對國家大事出不了力,但他起碼知會她一聲,也是對她的尊重。


    前段時間的梅花殺手,其實是楚律與孫俊設了個局。梅花殺手在江湖上銷聲匿跡很久,楚律單方麵追查了數年,隻有少得可憐的線索。於是他便想了個大膽的誘敵之法,由孫俊假扮梅花殺手。


    梅花殺手成名很久,狂妄自大,這種人自然帶著些許傲氣,怎麽會容忍別人假冒自己?果不其然,孫俊讓這個真正的梅花殺手浮出水麵。


    這也是事後楚律告訴影兒的。


    楚律撫摸著影兒的肩膀,“影兒,你知道,這次對付大壞人,帶來的後果麽?“


    “我明白。”影兒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不成功,便成仁。


    “你願意與我生死與共麽?”楚律問道。


    影兒道:“你忘了,在望水閣的那兩句話?”


    楚律怎麽會忘,他低聲吟道:““此心隻傾君,此生不負君。”


    “這兩句話,便是我的心跡。隻要與你在一起,無論刀山火海,我都不懼。“


    柳樹下的兩人,緊緊依偎著。夕陽緩緩將餘暉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溫暖而又美妙。


    ————


    朝堂上的鬥爭,開始激烈起來。


    夏丞相這個楚律的前任親家,如今與楚律已是形同莫路。皇帝利用夏丞相這把刀,對著楚律連環出擊,不斷打壓著楚律一方的勢力。


    楚律這一方的派係也不甘示弱,可謂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楚律手裏有最大的王牌,便是那個太子令牌,但他卻不能因此而直接發動政變,皇上所倚仗的皇後一族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畢竟整個皇宮、整個京城的護衛隊,全是由皇後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的護國公所把持。


    皇上雖然早有了除掉楚律的心,但楚律手中的飛狼騎兵讓他深為忌憚。還有一件事也令他焦頭爛額。他有意地放給夏丞相權力,但這引起了皇後母族的不滿,皇後每每也在他這裏鬧,質問他為何不把更多的權力給護國公,由自己的母族來對付楚律。


    皇上聽罷冷笑連連,護國公還想要多大的權力,難道還真想著把自己這個皇帝給架空?


    護國公一派,與夏丞相為首的勢力,也漸漸生了齷齪。


    轉眼,便到了四月份。


    宣王府。


    朝堂上的硝煙,仿佛沒有影響到王府內的平靜。


    這段時間,影兒過的倒是平淡。掌家到現在,她已經把權力大部分地交給了府裏的各個管事者。她做的便是每日清晨把當天的事宜吩咐下去,然後到了黃昏,便喝著茶聽下屬匯報事宜。那樣子頗有些漫不經心,孫淑娟有時見到,都笑她越來越有王妃的氣勢。


    財務大權,當然是不能放的,雖然她對賬房先生很信任,每隔七天的查賬,是必不可不少的。宣王府旗下的商鋪,她偶爾也去轉轉,看看行情,與掌櫃們溝通交流。


    當然,每天最開心的事情,便是與楚律相處的時刻。她也愈發像一個普通的妻子一樣,每日早起於楚律,準備好早膳,待楚律上朝後,她便收拾打打青正院。晚上也早早準備好晚膳,等著楚律迴來。


    楚律的衣食住行,她親自照顧,完全不假手於下人。


    楚律也很少叫她王妃,如同一個農家大漢一般,親昵地喚她老婆。整個青正院,便是他們的二人世界。


    若說這段時間讓影兒分外失落的是,她與采兒是越走越遠了。


    想當初兩人是多麽的親密,即使采兒已嫁作人婦,總三天兩頭地往王府跑,懷孕初期也是,後來肚子大了,不方便走動了,但孫府中得了什麽新鮮物事,或者有廚子研究出了新菜式,采兒總會令人送來。


    影兒念及她肚子大了,也往孫府走動,可沒過幾次,影兒便發現采兒有些不對勁,她對自己,再也不會親密地喊聲姐姐,而是客氣地叫著王妃,這種刻意表現出來的疏離,讓影兒大為不適應。


    采兒所開的香膏店,每月影兒都會有一筆分紅。關係淡化的這兩個月,采兒卻一次分紅也未送來。


    影兒並不是說是在意這些錢,隻是采兒的種種舉動表明,她已經不再想和影兒交往下去。最為過分的一次,是采兒把影兒特意準備的嬰兒衣服送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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