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與楚律在望水閣裏待了三天,確切地說,是單獨相處了三天。


    白天,她欺負他,晚上,他欺負她。當然了,楚律到底是心疼影兒的,有節製地控製住了自己,不再像初次那般放肆。


    這天,楚律早朝去了,影兒迴到了青正院,發現外麵的下人還有丫環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采兒,怎麽迴事?”影兒問道。


    采兒有些不知道怎麽講,三天呐,主子,您跟王爺跑到了望水閣三天,連個近身伺候的人都攆走了,有些事大家看不到聽不到,大家可會想啊,那要想起來,可豐富多了。


    畢竟,王爺每次從望水閣出來,脖子上都掛著些東西。


    采兒到底是影兒的心腹,雖然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臉紅地告訴了影兒。影兒臉色有些不自然,清咳兩聲,“那我下次注意些。”


    采兒……


    “對了王妃,王爺昨天給您拿去的八寶粥好喝麽?”


    影兒聳了聳肩,“隻喝了一口便倒了,火候沒掌握好。”


    采兒瞪大了眼睛,“倒了?王妃啊,那可是王爺親手燒的。王爺也不知咋的,心血來潮,說要親手給您做粥。”


    “啊?”這下輪到影兒驚訝了,不過她很快釋然了,“怪不得那麽難喝,我還以為是小廚房裏的人偷懶呢。”


    采兒……王妃,您關注的節點根本不對好吧?那是王爺第一次做飯啊,天呐,您不應該感慨一番然後感動得淚流滿麵麽?


    影兒道:“昨天我讓你傳的話傳了麽?”


    采兒點頭道:“傳了。不過側妃今天迴丞相府了。”


    影兒輕哼一聲,迴丞相府是假,躲避這晨省奉茶的規矩是真吧?


    今兒個正好是十五,影兒怎麽說也是王妃了,先前她並不看重這些,覺得不過是一個頭銜,可現在來看,在後宅生活,你必須看重,而且,手裏還要有自己的權利。所以她昨天便讓采兒去傳話,恢複初一、十五的晨省奉茶的規矩。


    稍坐了一會兒,白飛兒便到了。見到影兒,低聲道:“給王妃請安。”語氣不卑不亢。


    影兒讓人賜茶剛座,與白飛兒攀談幾句,白飛兒不阿諛奉承,也不敷衍了事,應對的十分得體。沒一會兒子,夏菁菁的大丫環許姐兒到了。


    許姐兒見到影兒,給影兒請了安,影兒微微一笑,“怎麽,晨省奉茶的規矩改為讓下人來替主子做了麽?”


    許姐兒對影兒印象一直是個好脾氣的,沒想到剛剛見麵,影兒便拋出這麽一個犀利的問題,許姐兒立即跪下,“王妃恕罪,側妃昨天剛得到消息,說是母親生病了,側妃孝子心切,一早便趕迴丞相府了。”


    影兒道:“哦,原來是丞相夫人生病了,側妃真是孝女。不過我聽說丞相府的二公子昨夜還花天酒地,同樣是一棵樹上的果實,真是酸甜都有。”


    昨夜丞相府的二公子喝花酒鬧事,竟看上路途經過的一個婦人,那婦人已經結婚生了孩子,他卻強行帶人家走,好在丞相府的管家及時趕到,事情才沒鬧到官府,但在坊間已是傳得沸沸揚揚。


    許姐兒暗道這王妃的嘴巴可真是厲害,明嘲暗諷的。她恭敬道:“王妃說的是,二公子也讓側妃操碎了心,不過二公子年齡還小,側妃親自管教,總會改正的。”


    影兒點了點頭,道:“側妃又要照顧生病的母親,又是管教不聽話的弟弟,可真夠操勞的。本來我做了王妃,王爺想讓我掌管後宅,說什麽正妃才是掌家的,別府從沒有側妃掌家的。我當時還覺得後宅在側妃的打理下井井有條,我沒必要插手。”


    “不過現在看來倒是我不體恤側妃了,這樣吧,你去丞相府跟側妃說下,掌管後宅麽,暫時不需要她了,讓她專心照顧母親掌教弟弟便可。”


    許姐兒心一驚,有心替主子說幾句話,但影兒把王爺都抬了出來,明裏暗裏說讓自家主子交出掌家的權利是王爺的意思,她怎好開口?


    許姐兒雖然心底十分替主子不甘,卻也隻能恭敬道:“奴婢遵命。”


    許姐兒離開後,影兒又與白飛兒攀談幾句,朝采兒使了個眼色,采兒從捧出了一盆胭脂花。


    白飛兒一見,臉色不由動容。這胭脂花是越國,也就是白飛兒母國所獨有的一種花,這花花瓣極小,一年四季常開,一枝上常有多種顏色盛開,最名貴的胭脂花要屬七彩花,一個枝上的花朵有七種顏色,各不相同。


    白飛兒驚奇道:“這是胭脂花種類中的七彩胭脂?“


    影兒笑著點了點頭。


    白飛兒有些不可思議,她細細打量著這些花,流露出對這花的無限喜愛:“王妃是怎麽做到的?胭脂花是越國獨有,很難培育,妾身的朋友曾經令人千裏迢迢從母國帶來一盆,連著泥土都是越國的,但是沒過幾天,胭脂花便敗了。”


    影兒笑道:“土壤裏沒了養分,胭脂花當然敗了。”


    采兒插嘴道:“王妃先前還住在小院的時候,曾見白姨娘將敗落的胭脂花埋在柳下,那悲傷的神情,王妃看了很是難受。後來得知白姨娘極愛胭脂花,王妃便讓奴婢把先前白姨娘拋灑的土撿了迴來,委托花匠研究了半個月,才得知,咱趙國的土,差了一種養分。”


    影兒接過話來,“於是我啊,便進行試驗,利用中藥沫子摻入土中,失敗過數次,終於成功培育出了胭脂花,最後,又有了這七彩胭脂,想著,便是哪天要給你這個驚喜。”


    白飛兒看著影兒,深深吸了口氣,竟半膝下跪,“謝謝王妃。”


    她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因為按照采兒的說辭,她還是一個妾室時,便留意到了這點,並且反複試驗多次,光這份心意,便是難得。


    影兒點了點頭,“我看著你脖間掛著的吊墜,形狀便像這七彩胭脂。送這東西的人,對你很重要吧?”


    白飛兒心頭一跳,“這隻不過是一個普通朋友送的。”


    影兒微微一笑,不再言語。白飛兒在後宅無聲無響,不爭寵不吃醋,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的心不在楚律這。


    她不能控製別人的心意所屬,但既然白飛兒身在宣王府,便已經是宣王府的人,不管她心裏藏著一個怎樣的人,她都希望她不要越規。


    最重要的是,白飛兒是越國的貢女,又是皇上賞賜給楚律的,她雖然對這姑娘有好感,但是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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