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趙楓說道手劄一事,鄭天南心中咯噔一下,手劄果然是到了趙楓手裏!


    雖然心裏有些慌亂,鄭天南麵上卻毫無變化,接著問道:“鄭某並不知王爺所說的仵作手劄上都記載了什麽,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麽樣的內容能讓王爺那麽篤定三年前邢府一案與鄭某有關係?”


    趙楓勾唇一笑,麵對鄭天南的反問也不打算怪外抹角,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據本王親眼所見,鄭閣主應該是左手用劍,這一點是沒錯吧?”


    鄭天南聽後心中疑惑,他確實一直是左撇子,包括習劍也慣性會用左手,但鄭天南卻不明白這件事情跟邢府一案究竟有什麽關係。


    鄭天南點了點頭,迴答道:“不錯,鄭某自小便習慣用左手,拿劍也一樣。”


    趙楓笑了,承認便好。


    “實不相瞞,仵作手劄中記載,殺害邢融的人,便是左手持劍。”


    “什麽?”


    鄭天南千算萬算,也沒算出還有這麽一迴事,正待他想著接下來的說辭,趙楓又開口講道:“能殺死邢融的高手屈指可數,用左手的,恐怕隻有鄭閣主了。”


    這句話無疑是給了鄭天南致命一擊,鄭天南看著趙楓篤定的模樣,額頭不禁冒出陣陣細汗。


    但鄭天南轉念一想,用劍高手並不是無法偽裝左手拿劍,趙楓現在的說辭也僅僅是猜測,隻要他抵死不認,不管真假,趙楓想要名正言順給他定下罪名也是不可能。


    鄭天南哈哈一笑,說道:“竟然還有如此巧合之事,王爺或許並不知道,凡是劍術高手,想要偽裝左手持劍並非難事,鄭某仇家之中也並非沒有頂尖高手,若是他人故意陷害,王爺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哦?”趙楓似笑非笑的看著鄭天南,想不到事到如今他還能一本正經的抵賴,“既然鄭閣主認為是被仇家陷害,那不妨說說懷疑人選?”


    鄭天南沉吟半晌,如今武林中能夠跟他相匹敵且有恩怨糾葛的非李驚鴻莫屬,況且潁州內的風言風語若真是出自李驚鴻,那他們這個梁子恐怕這輩子也解不開了。


    “不瞞王爺說,鄭某心中確實有個人選。”


    “誰?”


    “李驚鴻,鄭某年輕時好勇鬥狠,跟他起了些摩擦,李驚鴻此人雖然熱衷雲遊四海,卻一直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趙楓點了點頭,李驚鴻的劍法他也聽天瀾大師說過,因此有些印象,不過如果真的是李驚鴻要陷害鄭天南的話,應該不會這麽隱晦,三年了,要不是孫長影去找他,這個案子恐怕就一直要石沉大海了。


    趙楓看似把鄭天南的話聽進了心裏,實則完全不相信。


    “王爺,鄭某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邢大俠當年的救命之恩,鄭某沒齒難忘,又豈會恩將仇報到這個地步?”


    鄭天南說的情真意切信誓旦旦,如果不是趙楓早就對此事有過了解,恐怕真的會被他騙過去。


    既然鄭天南不承認,趙楓也不勉強,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他倒是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既然如此,那本王再派人去查探一下李驚鴻的底,鄭閣主放心,天一院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趙楓說完便起身準備離開,鄭天南笑嗬嗬的送到門外,趙楓擺擺手離開了天南閣。


    這個老狐狸,既然他不承認,那趙楓倒要看看鄭天南如何笑到最後。


    “王爺,您不會真的信了那個鄭天南去查李驚鴻吧?”


    一直不曾開口的程宇問道,趙楓笑著搖了搖頭,他又不是閑的沒事幹,何必節外生枝給自己找麻煩。


    趙楓跟程宇剛一離開天南閣,鄭天南笑著的麵容瞬間冷了下來,應無暇從一旁走進來,看到鄭天南的臉色心中也猜中了大半。


    “閣主,安樂王可有說什麽?”


    鄭天南悶哼一聲,抿了抿唇。


    “不過是想來探探底,等到日落時分去見了曹淳再做打算。”


    很快,夕陽的餘暉撒遍大地,鄭天南隻身離開天南閣,去往縣衙之處。


    而知縣曹淳早已經在縣衙後的廢舊宅子裏麵等他了。


    那所廢舊的宅院早已無人居住,破敗不堪,平時更是沒有人會到這裏,鄭天南到達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落中的曹淳。


    “曹知縣,別來無恙。”


    “鄭閣主。”


    曹淳轉過身,笑吟吟的看著鄭天南,而鄭天南此刻卻是怎麽也笑不出。


    “鄭某之前就提議毀了仵作手劄,曹知縣不僅不同意還將它收了起來,如今仵作手劄已經落到了趙楓手裏,曹知縣打算如何處置?”


    曹淳笑了笑,滿臉的無辜。


    “本縣隻知道仵作手劄已經毀在了那場大火之中,至於安樂王得到手劄,頂多是本縣失察,竟不知仵作手劄未曾被燒掉,其餘的事情,本縣可是一無所知啊。”


    曹淳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讓鄭天南勃然大怒,這廝擺明了是想置身事外。


    “你想推卸責任?曹淳,可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曹淳嗬嗬一笑,又道:“那也未必,害的邢府一家死於非命的是紫龍飛,將邢融亂劍分屍的人是鄭閣主,怎麽就跟本縣有關係了呢?”


    鄭天南冷笑一聲,恨不得當場將曹淳拍死在這裏。


    “曹知縣可真會推卸責任,當初若不是曹知縣幫襯,去見邢融的時候在他茶杯中投入了化功散,鄭某又如何能夠輕鬆的勝過邢融將他亂劍分屍?而後官府介入此事,也多虧了曹知縣,才能夠將此案草草了結。”


    曹淳完全不為鄭天南的話語所動,仿佛鄭天南說的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你說是本縣在邢融的茶水裏放了化功散,可有證據?至於草草結案,頂多能查本縣一個辦案無能,而鄭閣主,可是親手殺死了邢融邢大俠,這件事情你沒有辦法推脫。”


    “是嗎?”鄭天南哼了一聲,說道:“即便人是我殺的,但僅憑仵作手劄也定不了我的罪,隻要我不承認,就算是安樂王趙楓,又能奈我何?曹淳,你約我出來不會是就想表明自己撇清幹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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