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遠航號如同一艘孤舟一般,在黑暗茫茫毫無邊際的宇宙星空之中漂流著。


    一天,兩天,或者四五天。


    一個月,兩個月,或者是十幾個月。


    時間在宇宙當中的界限是十分模糊的,你根本無法分的清除什麽時候是白天,什麽時候是黑夜。


    因為白天和黑夜的界限隻在地球之上存在。


    白天和黑夜是地球人類劃分時間最簡單的方法,但是在宇宙中,這種方法一點都不適用。


    同樣不適用的,還有人類的各種性格。


    正如正義和邪惡,是人類獨有的對事物的判斷方法。


    在宇宙當中就目前為止人類發現的超過百分十七十的宇宙生物,是沒有任何商量或者邪惡的區分的。


    它們有的為了自己的生存可以大開殺戒,有的也會遵循自己的本能表現得平和善良。


    但是唯獨它們不會有正義和邪惡的區分。


    從無數種生物身上找不到再有像是人類這樣的物種,會如此仔細的體會和區分性格和情感。


    它們也沒有絕對的邪惡也沒有絕對的正義。


    這正是人類在宇宙當中無法施展拳腳的原因。


    所有宇宙當中強大無比的種族,都是一管到底的強勢。這些強大的種族往往會將自己的理念貫徹到底,對待敵人說毀滅就是毀滅,說清楚就是清除。


    絕對不像是人類一樣,一邊要為自己莫名其妙的責任心和罪惡感負責,另一邊卻要為了自己的生存發愁。


    任何種族,都不會像是人類這樣。


    明明弱小無比,卻還悲天憫人。


    這也是雖然這個宇宙的地球發展提前了幾乎一千年,但是卻還沒有能夠在宇宙這個無邊無際闊大的版圖當中大展拳腳的原因。


    許白焰躺在主控室裏麵看著手裏有關這個世界地球發展進步曆史的書籍看的津津有味。


    講道理,現實遠遠比那些幻想的東西精彩。


    這個世界的發展史超出了許白焰想象當中的曲折,其中甚至多次差點慘遭整個文明的毀滅,但是最終都挺了過來。


    現在,正是這個宇宙的人類文明即將展開拳腳的時候。


    此時,許白焰卻聽到了耳邊有些異樣的聲音。


    “滋滋滋...”


    “有人在嗎?這裏是宙斯號飛船,聽到請迴答。”


    “滋滋滋...”


    “宙斯號飛船請求對方迴答!聽到請迴答!”


    “滋滋滋...”


    許白焰竟然看到主控室上麵的話筒傳出了聲音,難道是錯覺,但是自己身體感官是普通人類的無數倍,應該不是錯覺。


    許白焰嚐試性的對著話筒說道:“這裏是星河遠航號,我聽到了你的聲音,請迴答。”


    “滋滋滋...這裏是宙斯號,星河遠航號我們看到了你們傳來的救援燈信號,你們遇到了什麽困難?需要什麽幫助?”


    許白焰想了想,將話筒讓給了一邊的諾頓船長。


    諾頓船長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衝了進來,不隻是諾頓船長,兩個副船長,行動指揮官還有陳立文和小白也都衝了進來。


    他們渴望得到一個迴應。


    而現在,正是這個迴應到來的時候。


    諾頓船長等人在等待被拯救。


    而陳立文則在等待任務開始,雖然陳立文感覺剩下他和小白兩個人,但是連團戰任務都沒有開始就退出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憋屈了。


    ...


    諾頓船長小心翼翼的將星河遠航號的經曆闡述了一遍。


    是如何不小心陷入星網蜘蛛巢穴,然後死裏逃生,然後再用所剩無幾的資源絕地求生。


    當然,諾頓船長的言語間表現出了對這些行動的指揮兼操作人許白焰的尊敬。


    沒錯,就是尊敬。


    諾頓船長這些天來通過接觸許白焰,發現許白焰越來越深不可測,不是一般人。


    名叫宙斯號的那頭傳來不少驚歎聲。


    “遇到星網蜘蛛你們都沒有死掉,真的是大難不死,現在你們飛船的情況如何,還能繼續遠轉嗎?”


    諾頓船長苦笑了一聲:“現在基本沒法遠轉,大部分推進裝置也都全部損壞了,我們隻能靠著漂浮力在宇宙空間當中進行漂浮。”


    “那這樣就難辦了,你們現在能確定自己的具體位置嗎?”


    “這個,我們也很難辦到,星河遠航號的導航儀也完全損壞隻有記錄下的之前的星網蜘蛛出現的區域和我們大概的區域,我們目前還是在王良三星域當中,但是具體位置...無法定位。”


    “你們強光燈的規格和型號是什麽樣的,請迴報我們一下,也許靠著光分析我們這邊能夠反定位出你們的位置。”


    “好,我們強光燈的規格是新斯地787超遠光型,十億兆勒克斯類型。”


    “稍等一會,讓我們根據目前遠光燈的位置定位一下你們飛船的位置...計算出來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遠!隻需要十光年的距離!”


    “隻...隻需要十光年?”


    雖然之前就對光年這個位置距離有所解釋。


    但是這裏再舉出一個例子,地球到月球之間的距離大概是千萬分之四光年,十光年雖然相比起此次星河遠航號一百三十萬光年的距離看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但是一百三十萬光年的距離大多都是在成型蟲洞穿越技術的支持之下完成的。


    而現在的星河遠航號連一萬米都要靠慢慢漂浮度過,何況是十光年呢?


    “是的,隻要十光年......等等,你們的飛船現在連十光年都走不動嗎?”


    宙斯號那邊傳來震驚的聲音。


    顯然,他們對運轉係統和推進係統完全損壞是有什麽誤解。


    諾頓船長語氣沉悶的說道:“我們的星河遠航號現在是完全不可能主動運動了,別說是遙遠的十光年,就連十萬米現在運輸都非常困難。”


    “那能開啟一個蟲洞嗎?”


    “我們在逃離星網蜘蛛的攻擊時炸毀了全部核能源,同時消耗了船上的所有能量來開啟了一個不穩定蟲洞,現在的星河遠航號上麵隻有一組光能接收器維持著基本運轉,我們...沒有任何能力進行移動了。”


    “這樣嗎...那你們現在要想辦法將飛船運動起來!因為一場巨大的宇宙風暴即將從王良三區襲來,根據我們的檢測如果你們不撤離那個位置你們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會被這場宇宙風暴給吞噬。”


    宇宙風暴。


    說是風暴,其實是宇宙當中沉積的各種超重質量各種星際殘渣融合的一種類似風暴的聚合體。


    這些東西會一路前行。


    席卷它們所經過宇宙路上的一切重質量殘渣。


    如果運氣不好,宇宙風暴會降落在一顆質量更大的星辰活著其他宇宙當中質量比它還大的東西之後自毀。


    如果運氣好,宇宙風暴一路席卷之後質量會達到一個宇宙空間的臨界值,成為一顆新生的初體大型恆星。


    當然前期的宇宙風暴是十分分散的,恐怖的宇宙殘渣會席卷很廣的範圍。


    如果星河遠航號此時身處宇宙風暴席卷的範圍當中,那現在剩下的這些破爛的船體是不可能經受得住宇宙風暴的恐怖力量的。


    諾頓船長苦笑了一下:“真是什麽倒黴事都讓我這最後一趟旅途都遇上了,星網蜘蛛,宇宙風暴,如果能活下來我想都可以申請一個宇宙船長的名號了。”


    “你們需要將你們的星河遠航號動起來,不用太多,十萬米就行!在十萬米之外有一處宇宙暗礁,我們在那裏可以臨時架設一段連鎖蟲洞跳躍節點,或許你們可以借此躲過這場宇宙風暴。”


    宙斯號那邊這樣說道。


    諾頓船長表情變了變,然後鎮定下來:“十萬米,這對現在的星河遠航號來說是一個根本不可能完成的距離。”


    “不論如何,你們仍要嚐試一番,不能放棄活著的希望!”宙斯號那邊的人鼓勵道。


    諾頓船長苦笑了一下:“宇宙風暴離到我們這裏還有多少時間?”


    “七十二個地球時。”


    “三天嗎?這麽短的時間按照我們現在漂浮的速度是不是太過玄幻了。”諾頓船長很無奈,這段時間內太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這讓他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此時諾頓船長看向了許白焰,現在可能為大家提供一條出路的隻有許白焰了。


    許白焰看著眼中懷著希冀的諾頓船長,說出了這樣一個方法:“我們目前飛船之上的聯氨和其他燃料還有大量儲備,雖然目前推進器都損壞了,但是這些東西仍然能夠製造成帶有強大推進力的火藥。


    但是可能因為設備的限製,我們的質量達不到帶有推進器效果的推進,所以我們隻能用大量的燃料來彌補這個缺點。


    以數量彌補質量,但是聯氨仍舊是我們目前一切東西的來源,使用這個計劃就代表著我們要舍棄未來時間裏麵所有的資源...是時候做出抉擇了諾頓船長。”


    要想推進現在的星河遠航號,給星河遠航號能夠行駛的速度,使用目前飛船之上的所有推進器燃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但是聯氨這種東西仍舊是大家生存下去的希望。


    對於諾頓船長來說,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一邊是相信宙斯號所說,拚上所有物資進行一次豪賭。


    另一邊是繼續漂流,無視宙斯號的存在。


    但是現在貌似隻剩了一個選擇,對於目前這樣漂流的星河遠航號來說奮力一搏可能才是大家唯一的機會。


    諾頓船長看了一眼在主控室內的所有人。


    所有人的眼神都出奇一致,都是選擇了奮力一搏。


    諾頓船長於是咽了一口口水,向那邊的宙斯號問道:“宙斯號,我們準備點燃目前星河遠航號之上所有的剩餘推進器燃料,進行人工推進。請幫我們定時,如果三天之後我們仍舊沒有抵達目的地,那就不用為我們打開蟲洞坐標了。”


    “兩位副船長,將目前我們剩下的所有推進器燃料全部收集起來放置到目前b16到b15最後兩個船艙當中,我們要進行星河遠航號的最後一次推進了。


    伊麗莎白,計算一下目前我們的燃料能否將飛船推進十萬米,如果不夠,請將飛船之上所有能夠添加進推進器的物品全部列出來,我們這是全力一搏,什麽東西都不要剩下來!”


    “好的,船長!目前所有推進器燃料能夠推進飛船越十六萬米,推進時間大約七天...”伊麗莎白匯報到一半,提出的時間卻有些不對。


    諾頓船長眉頭一皺;“加大燃料使用量,我們需要將時間控製在三天之內。”


    “大幅燃料推進器燃料會加大燃料損耗,是否以飛船接受極限值進行計算?”


    “是。”


    “極限燃料使用情況之下,飛船燃料損耗完之前可推進八萬米。”


    “八萬米嗎?算入後續慣性速度了嗎?”


    “已將慣性速度計算入內,一共可行駛八萬米。”


    “算上慣性才能行駛八萬米嗎...加入飛船之上其他所有可燃性物質呢?能夠為飛船提供更多的速度。”


    “因各種物品質量不同,無法為您計算詳細推進數據。”伊麗莎白迴答道。


    伊麗莎白隻是基礎的人工智能,也隻是超級計算機的化形,並不能直接計算出一些不存在它數據庫當中的東西。


    諾頓船長口中的可燃物數據實在是太過寬泛了,並不是能計算出這些事情的。


    “那我們就準備出發吧!準備星河遠航號的最後一次航行!”諾頓船長風風火火地說道。


    大家也都幫起忙行動了起來。


    ...


    許白焰這邊,到是沒有急著動。


    和高槻泉在主控室裏麵依舊呆著,許白焰看著已經沒有迴音了的話筒說道:“星河遠航號上麵的通訊設備如果我記得沒錯,應該是全部都損壞了,這個話筒還能連接到所謂的宙斯號,到是有趣。”


    星河遠航號上麵的設備確實是全部損壞了。


    這是人工智能伊麗莎白親自檢測過的事情,但是今天卻突然又好了一個話筒還出現了所謂的宙斯號的人如此好心的幫助星河遠航號,這多少有些巧合。


    高槻泉笑了笑:“剛才無距離談話也顯得有些可疑,按理來說星際交流多少會有延遲但是現在這個所謂的宙斯號竟然能夠實現零延遲交流,在這茫茫太空當中就像是在打電話一樣,這件事要是放在平時可能會引起諾頓的注意。


    但是現在諾頓一心想著被救,已經對施救之人完全沒有任何警惕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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