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氣氛逐漸變得不對勁起來,坐在觀眾席上麵的魚們對許白焰的議論重心開始偏移。


    “海綿寶哥真的是一個好人嗎?”


    “不過現在看起來這個家夥看起來像是一個好人,因為他是一塊海綿。看樣子也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家夥。”


    “是呀,做了這麽多好事的家夥會是一個殺人犯嗎?是不是抓錯人了呀?”


    鯉魚律師側耳聽到了這些觀眾的議論重心的變化,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想要的效果以及出現了,接下來隻要推翻比奇堡警局那邊的黑皮魚律師給出的質問就好了。


    “法官大人,我現在之前就黑皮魚律師提出的疑問給出迴答,在第一起案件當中,也就是大頭魚夫婦死亡案的案發現場,海綿寶哥是第一現場發現人。


    這點現在在陪審團的海綿寶哥身邊的海綿寶寶可以作證。


    而且海綿寶哥在發現案發現場之後履行了自己作為發現人的責任,選擇了報警。


    這種正確的情況卻被對方律師懷疑是有嫌疑,我無法理解。”


    黑皮魚律師此時舉手說道:“我反對,這點和之後的案件有關......”


    法官皺了皺眉頭:“反對無效,請不要擅自打斷別人的發言,請鯉魚律師繼續陳述。”


    鯉魚律師笑了笑接著說道:“謝謝法官大人,我想說之後的事情就更加奇怪了。


    我的辯護人海綿寶哥本來是不想幫助花斑魚警長破案的,但是聽說花斑魚警長請求過海綿寶哥進行破案,並之後主動邀請海綿寶哥去過其他兇案現場,花斑魚警長是不是有這麽一迴事?”


    坐在對麵的花斑魚警長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確實有這迴事。”


    鯉魚律師的嘴角抬了起來,得意的笑了一下:“這麽說,我的當事人海綿寶哥會出現在其他兇案現場,完全是因為花斑魚警長你一手導致的。


    而不是海綿寶哥刻意出現在那些兇案現場,我們是不是可以這麽理解?”


    花斑魚警長眼睛微微眯了眯:“可以這麽說,但是海綿寶哥的出現在兇案現場,絕對有問題。之後他也私自調查過案件,我不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


    鯉魚律師聽到這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哎呀,明明是海綿寶哥想幫助你早日破案,你卻好心不識,要反咬海綿寶哥一口。


    真不知道你當初是怎麽拉下臉來求海綿寶哥幫你的。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麽不近人情,早知道你會這樣對待海綿寶哥,如果我是海綿寶哥當初一定不會選擇幫你這種人的。”


    花斑魚警長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對他來說,這種低級的心理攻勢沒有一點用。


    隻不過隨著鯉魚律師的話說完,現場的氣氛又開始變化起來。


    之前口誅聲討的對象竟然從許白焰這個有嫌疑的殺魚兇手漸漸變成了花斑魚警長。


    此時鯉魚律師加大力度接著說道:“從剛剛開始,對方律師就說我的當事人有可能是兇手,隻不過他指出的證據十分有限。


    到目前為止,也隻是蟹老板遇害這一件事情是潛在證據。


    隻不過雖然花斑魚警長看到了我的當事人海綿寶哥在蟹堡王,但是你似乎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的當事人就是兇手吧?”


    花斑魚警長皺著自己的魚眉頭說道:“當時現場唯一的證據就是海綿寶哥破門而入的痕跡,而蟹老板的辦公室裏也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海綿寶哥,是唯一有可能犯罪的人!


    就憑他當時在那裏這件事上來看,就能懷疑他是兇手!”


    鯉魚律師聽到花斑魚警長說道這裏,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鋒利的光芒:“不,當時現場可不止有海綿寶哥哦。


    犯罪現場還有一個人,你說呢?花斑魚警長?”


    鯉魚律師突然轉動的話鋒,如同一柄尖銳的長劍頂在了花斑魚警長的喉嚨上。


    還沒等花斑魚警長解釋,鯉魚律師就接著說道:“無論是那一起案件,你都親自參與了。


    而且有些案件你也算是第一現場發現人,你現在憑著若有若無的證據汙蔑我的當事人......這點,我很懷疑你是不是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而且這幾起案件的兇手犯下的案件都要一個特點,那就是極其冷靜,作案手段非常專業。我的當事人雖然有很強的邏輯分析能力,但是似乎沒有這種專業手段辦案。


    我的當事人海綿寶哥可不像你一樣,受過訓練什麽的。


    可花斑魚警長你就不一樣了,因為你受過專業的培訓理論上來說你有極其專業的手段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現在兇手是誰......我想大家可以冷靜思考一下了。”


    法庭當中當即一片喧嘩。


    隨著鯉魚律師的引導,大家的方向都直接對準了花斑魚警長。


    而且現在絕大多人已經開始懷疑花斑魚警長了。


    許白焰表情漠然,但是心中也是有些觸動的。


    這個鯉魚律師絕對不是比奇堡的存在,這個家夥巧舌如簧,顛倒是非,現在竟然是利用民意硬生生將自己的大部分嫌疑抹除了。


    而且......許白焰看了一眼法官。


    竟然連法官的表情都有些猜忌。


    比奇堡警局代表的黑皮魚律師表情尷尬,事情到了這一步,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頂對著整個法庭的人們的議論,黑皮律師隻感覺頭大無比。


    本來以為隻是一件普通的罪犯審判,沒想到結果卻變成了這樣。


    鯉魚律師此時抓住這個懷疑到達頂峰的時間點,對著法官說道:“法官大人,我懷疑比奇堡警局使用了不恰當的權力,在我的當事人僅有犯罪嫌疑,卻無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我的當事人進行了不正當的非法拘捕!


    今天他能這麽對海綿寶哥,明天他就敢對比奇堡的每一個居民做出這種事情!


    為此,我請求對以花斑魚警長為首的比奇堡警局進行起訴!”


    隨著鯉魚律師說出這句話之後,整個法庭的觀眾席上竟然也傳出了一些唿聲。


    “海綿寶哥是無辜的!黑心警長!黑心警局!還比奇堡一個安定!給受害者們一個交代!”


    “是啊!黑心警長!還比奇堡一個安定!給受害者們一個交代!”


    “還比奇堡一個安定!給受害者們一個交代!”


    幾秒鍾之後,整個法庭都是人們的唿聲。


    許白焰敏銳的捕捉到了聲音,剛開始喊口號的那幾個家夥絕對是鯉魚律師找的拖。


    不過正因為如此,盲目的民眾們才一唿百應一起開始唿喊。


    ...


    砰!砰!砰!


    法官坐在法庭最上麵,用木錘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安靜!”


    可是現場已經控製不住了,觀眾席上的人們大聲唿喊著許白焰作為海綿寶哥的名字。


    聲音一個比一個大,一個比一個響。


    “海綿寶哥是無罪的!黑心警長罪有應得!懲罰黑心警長!”


    “懲罰黑心警長!”


    “黑心法官!”


    “翠花我愛你!!!”


    “褲兜魚,我是你爸爸!!!”


    現場一度混亂,喊什麽的都有。


    此時就連一向淡定的許白焰都忍不住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之下,這場審判已經變味了。


    從審判自己是不是有罪變成了比奇堡法庭和比奇堡警局對比奇堡民眾的一個交代。


    而現在,身處水深火熱的到是變成了花斑魚警長。


    一向沉穩的花斑魚警長臉色緊繃,就算他謹慎小心,可是他從沒有預料到法庭審判會變成現在這樣!


    有些人的唿喊越來越難聽,堪比潑婦罵街。


    年邁的法官魚拿著木錘狠狠的敲著桌子,可是一不小心連自己的法官木錘都敲斷了,情況也沒有改變。


    法庭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鍋爛粥,肆意沸騰。


    花斑魚警長聽著耳邊的辱罵,眼睛冰冷地看著四周的情況變化。


    終於,他掏出了手槍。


    拉起槍栓,對著法庭頭頂的天花板就是幾槍。


    砰!


    砰!


    砰!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許白焰看著花斑魚警長的舉動,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花斑魚警長這一開槍,自己已經能被釋放了。


    因為民意,已經徹底倒塌了。


    鯉魚律師雖然在槍聲響起之後蹲了下來,但是他的嘴角卻抬起一個奇妙的弧度。


    這種微笑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場遊戲勝利了一般。


    顯然這場審判,鯉魚律師獲得了勝利。


    果然,人們在槍聲過後沉默了幾秒,立馬如同洪水暴發一樣團結起來一起聲討起花斑魚警長。


    “黑心警長!幕後黑手!你想還在法庭上殺人嗎!”


    “去死吧!黑心警長!”


    “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比奇堡的蛀蟲!去死!”


    民眾們瘋了一般,用言語撕咬著花斑魚警長,摧毀著花斑魚警長心中的正義感。


    即使花斑魚受過再高級的心理培訓,遇到這一幕他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


    因為民眾們站在德道的頂峰,對他進行著無情的摧殘。


    花斑魚警長怒吼一聲,臉色漆黑的將雙手在桌子上狠狠一拍,然後揚長而去。


    法官也隻好宣布將許白焰無罪釋放,畢竟現在的民怒已經觸犯不得了。


    ...


    法庭中的一間審訊室,許白焰看著鯉魚律師饒有興趣的問道:“你來自哪裏?”


    鯉魚律師想了想:“和你一樣的地方,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迴去了,祝你早點完成任務,後會有期。”


    說完之後鯉魚律師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許白焰眼前。


    許白焰笑了笑,果然這個家夥是個冒險者。


    從其一開始的交流方式和談判技巧來看,這個家夥絕對不是比奇堡的原住民。從那種熟悉的語氣開始,許白焰就推測他是一個冒險者。


    而他的任務可能就是贏得這次審判。


    “中級評價世界的冒險者已經不算是bug存在了嗎?”許白焰摸了摸下巴,“或者說中級評價世界的bug大到可以忽視冒險者這種小bug了......算了,總之現在我先去解決自己的問題吧。”


    許白焰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


    隻是不知道這麽一鬧,現在又要發生多少事情。


    ...


    一路趕到海綿寶寶家。


    海綿寶寶的菠蘿屋門半掩著,許白焰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房間當中傳來低沉的鋼琴聲音,四周有明暗閃爍的蠟燭。


    而菠蘿屋的主廳當中,擺著一張長長的宴會桌。


    桌子上插滿了五顏六色的鮮花與綠葉,許白焰恍惚一瞬間進入了一個古典歐洲式的餐廳。


    “哥德堡變奏曲,沒想到你的品位如此高雅,海綿寶寶。”許白焰對著空蕩的房間說道。


    此時海綿寶寶從後麵走出來:“過獎了,這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愛好而已。海綿寶哥先生,我正好要享用晚餐,您要一起嗎?”


    此刻海綿寶寶的語氣平緩而讓人舒心,像是一位貴族一般。


    許白焰笑了笑:“當然,我可是專門來找你的。”


    海綿寶寶微微彎腰,將許白焰請上餐桌:“請稍等,讓我來上菜。”


    哥德堡變奏曲的音節隨意跳動,在低音線隻有32個音的基礎上,巴赫喪心病狂的進行了30次精彩絕倫的變奏,難怪變態都愛這首曲子。


    海綿寶寶將一道道菜肴端了上來。


    在所有菜品鋪滿餐桌之後,海綿寶寶坐在了長餐桌的另一麵,和許白焰對立而坐。


    兩人對坐,鋼琴音節緩緩進入變奏階段。


    許白焰笑了笑,用筷子夾著一道粉紅色的心狀肉糜,小小地嚐了一口,然後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剛摘下來的新鮮的海星心髒肉吧。”


    海綿寶寶點了點頭:“沒想到閣下除了對音樂藝術如此熟悉之外,還對食物有如此敏銳的味覺。”


    許白焰看著餐桌上的食物。


    然後夾起了被做成方塊燒肉狀的白色烤肉,將其一口咬下。


    酥脆美味傳入嘴裏,許白焰笑著說道:“這是螃蟹肉,但是又不僅僅是一隻螃蟹的肉,而是青蟹和紅蟹的混合肉製品,隻有這樣,這種肉塊才能燒出這種味道。”


    海綿寶寶點了點頭,也咬了一口白色烤肉:“這種味道可遇不可求。”


    許白焰笑了笑,繼續品嚐著桌子上的菜肴。


    餐桌上,有魚腦湯,帶魚條,劍魚鼻......之前消失的戰利品都在這裏了。


    那麽戰利品收集者的真相就在許白焰的對麵。


    這個看起來平淡優雅的海綿寶寶,便是許白焰一直苦苦尋找的戰利品收集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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