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抬頭看笙歌,也是淡漠的眸光。


    忽然,地上出現一個漩風。漩分衝著天上的笙歌直飛而去。二爺閃躲。


    地上又有一喪屍人對著二爺放電。前後夾擊下,笙歌落入旋風中。


    笙歌被裹挾著進入旋風中。


    旋風向木森靠近。


    當木森出現在風眼中時,被旋轉的笙歌也落入風眼中。翻轉中,笙歌摸出大刀,劈向木森。兩人近戰,旋風來不及靠近,木森便被笙歌砍下手臂,又緊接著砍向頭顱。可惜被風吹飛,人也被扔到空中,落在樹枝上。


    笙歌看著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追擊的旋風,果斷像森林中心跑,抱著一顆大樹的多年生樹枝不撒手。


    小旋風裹挾著一堆的樹葉和小樹枝,也不能抓到人。


    笙歌在風中被吹了一個小時,旋風終於息了。那邊的戰爭也完了。笙歌又在樹上掛了半小時,等到二爺來找她的時候才敢下來。


    木森的技能全部都針對於她。她既不是異能者也不是喪屍,活得有點艱難。這之後笙歌不敢睡林下了,跑到了更高的山洞裏睡覺。


    這之後木森的部隊幹脆也在森林裏住下了,因為總是沒有勝負,後麵幹脆不打了。笙歌每天都要提防著木森,很是煩躁。


    木森腦子卻不知道怎麽想的,拉過大個子天天在笙歌麵前變著群毆大個子。


    笙歌就這樣看著大個子的黑化值一點點增長。


    終於,在98點黑化值提醒的一個晚上。係統提醒,【增加2個黑化點,中黑化值100。主任務完成,加3分】


    笙歌睜眼,靜靜地看著外麵的明月。


    “他人在哪?”


    【山腳下。】


    “哦。”笙歌起身。


    【他死了。】係統補充。


    “什麽?”笙歌驚訝,“他怎麽死的?”


    【跳山自殺。】


    ???


    笙歌目瞪口呆,穿上外套叫醒二爺去尋人。在山腳下的大石頭上,笙歌看到了殘破的屍體。


    “他為什麽會自殺?”


    【不知道。剛監測到他黑化值滿了,便發現他要跳山自殺。可能,他不適合當反派boss,承受不住吧。】


    笙歌沉默。


    黑化值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對整個世界的不信任,不再抱以任何希望,絕望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木森一樣變態,黑化了還頑強地活著世上。


    大個子天性膽小怕死,他的徹底黑化意味著徹底失去活下去的意義。


    笙歌慢慢地給屍體入殮。在摔開的腦漿中發現一顆閃著黑色的晶石,已經碎了。


    笙歌當做沒看見,細細縫好,將身體包好。又從空間拿出一套錦衣。


    她是矯情。當初知道木森在黑化他時還覺得特別幸運。現在知道大個子徹底死了後,又要給人家入殮。


    她隻求無悔。過去的她不去緬懷後悔,現在的,也隻求無悔。


    笙歌用石頭簡單做了一個石棺,將大個子放進去。埋了墳後又立了一個石碑,刻上字。


    “係統,他的生辰時間和現在的時間,已經名字和父母的名字報給我。”


    將一切都整理好,笙歌迴去。


    之前的錢都被她請弟兄喝酒吃肉逛窯子去了,現在的錢被她拿去吃喝打賞去了。連住客棧的錢都沒有。


    笙歌一句話堵在嘴裏,看著魏申那張臉說不出一句話。


    哎。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她笙歌的上層建築就是一棟爛尾樓。


    笙歌翻白眼走人了。之後她的後麵總有一些跟屁蟲。笙歌懶得看人,幹脆不呆在那個地方。


    第二天,木森沒有去騷擾笙歌。


    笙歌也去帶著喪屍動物隊去城裏找紙錢。喪祭的東西在末世沒用,理論上是有的,笙歌卻怎麽都找不到。找了一圈都沒有。可能是城裏紮紙匠和棺材鋪一類的人難以維持生計吧。


    笙歌去人家裏搜,傍晚的時候才找齊東西,迴山裏看大個子墓,笙歌一邊在石頭上燒紙(避免引起森林火災),一邊觀察墳墓,她總覺得哪裏不對。


    “二爺,有誰來過嗎?”笙歌問。


    二爺說。“有喪屍的氣息。”


    “人還是動物的?”


    “人。”


    我靠。


    笙歌趕緊鏟土開館,果然見屍體有大動的痕跡,頭上的洞又被撕開了。裏麵的碎晶石不見了。


    肯定是木森。


    意外的是,笙歌沒有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她沉著氣,從空間裏取出一顆白色晶石放入他顱中。又將墳墓挖起。


    【宿主,這顆晶石是哪來的?】


    “之前和木森吵架的那女隊長啊。怎麽了?有問題?”


    【……】係統默不吭聲。


    笙歌靜靜地給大個子燒紙錢。燒完去山裏找木森。


    “我問你,百年後的木星和地球相撞要怎麽辦?”笙歌說。


    木森又用異能將氧氣變得稀薄。


    “我問你啊。”笙歌拿刀卡在木森太陽穴。


    木森看著人,淡淡地說道,“百年內發射人造衛星撞擊,改變其軌跡。”


    笙歌笑了,“你希望我死嗎?”


    木森搖頭。


    “那你為什麽總針對我的空氣?”


    “你死了也可以活。”


    臥槽。笙歌才想明白:原來木森打得是她變成喪屍就變成對她百依百順的存在了。


    隻要她靈魂還在,別說,被木森一咬還真可能變成喪屍。


    氧氣越來越稀薄,笙歌倒在木森身上。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


    木森抱著笙歌,在笙歌斷氣前對著脖子咬下——笙歌死亡。


    木森等了等,發現手裏的人沒反應。推了推,“歌兒。”


    沒反應。


    “笙歌。”


    “笙歌。”


    “笙歌。”


    “……”


    手裏的人一直沒反應。


    “吼!”木森改為命令。


    沒動靜。


    “吼!”


    吼聲響遍森林。


    大個子墓,墳頭被推開,坐起一人。頭上吊著一塊頭骨,邊肉垂著線。


    大個子起身,聽到“吼”聲愣了愣,跑到山裏高處去觀察。


    森林中,木森抬頭看著一個方向,吼了一聲,所有喪屍出動去圍攻。


    大個子嚇了嚇,自動走出去。


    木森看著大個子,眼神冰冷。看了眼手上的人,開口,“我可以放你走,但隻是因為笙歌。你死了,她也走了。你活著,她可能還迴來。”


    “但,你別以為你有個透明晶石就可以和我作對。我要殺你,不用動手隨時都可以。”


    大個子唯唯諾諾點頭。


    他已經有了些狡猾,少了些木楞。


    木森知道可能放虎歸山,但為了笙歌,他可以留一留。


    “吼。”木森下令打大個子。他的頭骨徹底斷了。


    “吼。”


    喪屍停了,隻有一夥喪屍摁押著大個子,一人負責縫骨,也在晶石上纏線,在頭骨上露出一個大小剛好的洞,把線縫脖子上。


    輕輕一扯,便能將頭中晶石扯出。


    “你走吧。”木森發話。


    大個子踉踉蹌蹌走入深山中,但他不出去,他在山中靜養,靜等。


    黎明降臨,陽光灑落。躺著的人依舊沒有起來。


    “吼——”一聲撕裂的聲音響徹森林。


    大個子聽到聲音,起身離開。


    世界劇本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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